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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虎行

        2017-04-25 12:01:49
        故事林 2017年7期
        關(guān)鍵詞:白魚尚書

        這是明朝末年的春天。西南邊陲的孟家村傳出噩耗:又有村民被大蠻山上的猛虎咬死了。

        孟家村一直想除掉山上的這只猛虎,也派了好些個打獵的上去圍捕,但無一次成功,反而還搭上了兩個獵人的性命。如今猛虎再度傷人,全村老少真是不知所措了。

        正當(dāng)眾人犯難間,老族長孟三叔站了出來。他對大家說,村東頭新搬來一戶打獵的,看起來很有些手段,剛來這兒不久,就已經(jīng)打了幾只豹子了。因此,他決定親自出面,去找此人商議除虎大計。

        孟三叔的想法得到了眾人一致同意。事不宜遲,孟三叔這就往村東頭趕去。

        孟三叔敲門進去的時候,這一家子正吃過晚飯。

        男主人顏赫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其妻則微微向三叔鞠了一躬,便隨兒子走到里屋去了,留下這兩個大男人談事情。

        孟三叔有些為難地說明了來意,但他考慮到顏家是外鄉(xiāng)人,又剛來此地,因此,他并沒有絲毫勉強的意思。

        誰知顏赫卻輕松一笑,豪爽地說:“我既已在此安家,便已是孟家村的人,此事我理當(dāng)盡力。請您告訴我這猛虎大概在哪一帶出沒,我明日便上山殺了它?!?/p>

        顏赫平靜地說著,而這平靜中卻透出沖天的自信與豪氣。

        “什么?就你一個人?”孟三叔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顏赫還是淡淡地笑著:“一個人,一把刀,足夠了。”

        孟三叔驚得一時語塞,只是哆哆嗦嗦地從懷里取出一張紙放在桌上:“這是大蠻山圖,老虎出沒的地方都已做了標記?!?/p>

        顏赫拿起圖來一看,爽快道:“行了,有這圖就行了,您老就回去聽信吧?!?/p>

        第二天一早,顏赫磨了刀,正準備出門,不料兒子顏正也非要一起去。

        顏赫知道兒子的功夫已經(jīng)學(xué)成,且勇猛異常,便點頭答應(yīng)了。

        大蠻山峰巒連綿,莽莽蒼蒼。父子倆走了大半天,在半山腰吃了干糧,總算是解了些餓。

        “猛虎大都擅于伏擊,常常從側(cè)面、后面攻擊人。等會兒你在前面走,爹替你殿后?!鳖伜仗嵝训馈?/p>

        顏正鄭重地點點頭。

        就這樣,父子倆又繼續(xù)往大山深處趕。漸漸地,天色暗了下來,山上開始起風(fēng)了。

        “正兒,一定要把眼睛睜大了,把耳朵豎直了,這里已經(jīng)是猛虎出沒之地了?!?/p>

        “知道了,爹。”

        兩人正說著,顏赫只聽背后草叢中一陣響動,他迅速轉(zhuǎn)身,只見一頭猛虎已撲到眼前。顏赫大吼一聲,便被猛虎撲倒在地。

        “爹——”顏正回過頭來,見父親在草叢中打了幾個滾,又重新站了起來,再看那猛虎,胸口上不知何時已插了一把刀,而鮮血正從猛虎碩大的身軀中汩汩流出。它低聲地咆哮著,齜牙咧嘴地盯著顏赫,不一會兒便轟然倒地,一動不動了。

        顏正看得目瞪口呆,他本以為自己和父親會與這猛獸有一場劇烈的搏斗,沒想到短短一瞬間,生死便分明。

        顏赫一刀殺死猛虎的消息在孟家村不脛而走,孟三叔也派人將虎抬了下來。當(dāng)天晚上村里便擺了宴,替顏赫接風(fēng)。

        顏赫則將虎肉分給了村中父老,虎骨送給了村里的郎中,自己留下一張虎皮,決定去集市上賣。

        仁則樓是當(dāng)?shù)赜忻木起^,臨中午了,生意也開始紅火起來。

        那些前來喝酒的客人都在議論顏赫殺虎的事,這不禁引起了坐在角落里的兩個神秘人的注意。之所以說他們神秘,是因為這二人都戴著斗笠。

        其中一個身著青衫的問店小二道:“那顏赫是何等樣人,你可知道嗎?”

        小二回答:“顏赫就在酒店門外的街面上賣虎皮,客官不如自行去看。”

        聽小二如此一說,那二人便付了銀子,走出酒館,很快地,便在街市找到了,說是要買些上好的獸皮。顏赫想起家里還有好幾張豹皮、狐皮,便與他們約定,晚上在家里看貨。

        青衫客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習(xí)慣性地把斗笠壓了壓,便與另一位瘦高個一同離開了。

        路上,青衫客問他的同伴:“你看這個顏赫,會是我們要找的人嗎?”

        瘦高個想了想,皺著眉頭道:“應(yīng)該沒錯,他的畫像我們都看過百遍了,不會有錯的。”

        青衫客低聲道:“我們走吧,去召集弟兄。”

        顏赫賣了虎皮,又買了些吃的用的,才在傍晚趕回了孟家村。晚飯后,顏正急著去鄰村看戲,顏赫則與妻子耐心等待著買主。

        不久,兩扇虛掩的門一下被人推開了。顏赫轉(zhuǎn)眼看去,正是那兩個戴斗笠的買主來了。

        “兩位請坐。”顏赫起身道,“我這就去拿豹皮和狐皮來?!?/p>

        “不急,不急,我們先聊聊。”他們雙雙在墻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顏赫吩咐妻子去里屋倒茶,又轉(zhuǎn)而向那兩人說道:“聽二位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那青衫客道:“聽閣下的口音,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吧?”

        顏赫心中一驚,但面上還是從容地笑道:“顏某四處打獵為生,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人了?!?/p>

        “是這樣啊?!鼻嗌揽臀⑽Ⅻc了點頭,“閣下能一刀殺虎,想必一定神力過人吧。在下也曾學(xué)過些功夫,想與閣下比比腕力,還望閣下賜教。”

        顏赫面露難色,但那青衫客卻一再請求,他也不好再三推辭,便將手伸出去道:“承讓?!?/p>

        青衫客也伸出他的手,緩緩向顏赫遞過來,兩只手正要相握時,那青衫客卻突然將顏赫的衣袖往上一捋。顏赫心中大驚,因為他預(yù)感到,他手臂上的梅花刺青已暴露了他的身份。

        “果然是你?!鼻嗌揽偷哪樍ⅠR沉了下來。

        “你們也終于來了。”顏赫從當(dāng)初的震驚中恢復(fù)了過來。

        說話間,妻子端著茶從里屋出來了,顏赫趕緊護住她道:“快出門找正兒去。不要管我,你自己走?!?

        “一個都走不了。”說完,那青衫客便拔劍來攻。旁邊的瘦高個兒自然也一齊出手。

        可就憑他們兩個畢竟無法阻擋顏赫,妻子還是跑出了門,顏赫也隨之闖了出去??烧l知道,院里也早已布滿殺手,妻子根本沒跑出院門,便在顏赫的眼皮底下慘遭殺害了。

        顏赫肝腸寸斷,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寡不敵眾,他自己也已身中數(shù)刀,倒下去了……

        青衫客親自驗了顏赫夫婦的尸體,確認他們都已死去之后,便朝同來的一行人揮揮手,號令他們上馬離去了。

        一路上,那瘦高個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一副欲吐還休的樣子。青衫客便問他道:“你是怎么回事,有什么要說的嗎?”

        瘦高個回答:“顏赫的兒子還沒死。”

        青衫客扭頭沉思了一會兒,也猛然想起顏赫提醒她妻子的話:“快出門找正兒去。不要管我,你自己走?!?/p>

        想到這兒,青衫客便勒緊韁繩,掉轉(zhuǎn)馬頭,命令眾人道:“大家聽著,顏赫的兒子還沒死,我們得回去,必須斬草除根才行?!?/p>

        顏正看完戲,踏著月光回來了。

        當(dāng)他推開院門,看見雙雙倒在血泊中的父母親時,不禁肝膽俱裂,嚎啕大哭起來。

        究竟是誰?為什么要殺他的父母?又有誰殺得了他武功高強的父親?這一個個問題糾結(jié)在他心中,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耳邊,馬蹄聲踏碎了夜的寂靜,他隱隱感到一種不安,便迅速沖進屋去,別上一把短刀,取了一柄長劍,又重新奔了出來,而這時,青衫客率領(lǐng)的一隊人馬已然到了院外。顏正知道眼前這些人定是殺害父母的兇手,哪里有一絲懼意,便拔劍與他們廝殺起來。

        顏正雖然報仇心切,但對方人多勢眾,又是騎馬圍攻,自知討不到便宜,便借著夜色掩護,殺出重圍,很快便消失了蹤影。青衫客知其武藝絕倫,即使追上也莫可奈何,便也只好罷手了。

        顏正一路北上,于兩天后進城。已是中午時分了,他又餓又累,且身無分文。面對著街邊一攤攤的小吃,只有咽口水的份。

        要想活命,得先找事做。

        正想著呢,不遠處的一陣鑼鼓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個雜技團正演節(jié)目呢。上來的是一對體格彪悍的兄弟,自稱唐風(fēng)、唐火,演的是過硬的拳腳功夫,贏得臺下觀眾紛紛喝彩。

        等那唐氏兄弟下去了,顏正也擠開人群來到后臺,拉住唐風(fēng)的衣服問:“兄臺,請問哪位是你們團主?。俊?/p>

        唐風(fēng)指指不遠處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

        顏正連忙上去作了個揖:“團主,我想在您這兒謀份事做。我會口技,模仿山里的各種動物都在行。”

        這么一說,團主還真有興趣了:“你多大了?怎么稱呼?。俊?/p>

        “20出頭了,我叫……孟虎?!鳖佌`機一動,當(dāng)時便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他是從孟家村出來的,不久前又剛隨父親殺過猛虎,這個新名字就這樣順口吐出了。

        “孟虎,”團主沉吟了一聲,又接著道:“不過口說無憑,你的口技究竟怎樣,我可不知道……”

        團主的話還沒說完,孟虎便已當(dāng)著他的面模仿起動物的聲音來。各種鳥叫、獸叫,都惟妙惟肖,團主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便正式將他招了。

        這之后,孟虎就隨雜技團四處在城里表演,團里的一些人也與他漸漸熟識起來。尤其是唐氏兄弟,更與他投緣,儼然如親兄弟一般。

        一天早上,3人又結(jié)伴去逛街。見一個大擂臺前圍了很多人,便湊過去看。

        “唐風(fēng),這里是怎么回事?”孟虎問。

        唐風(fēng)笑了笑:“這是‘白魚會擺的擂臺,誰打贏了上面的人,就有銀子拿。白魚會的總舵在長安,勢力大著呢,沒有其他門派可與其爭鋒。有的是高手,這不,擂臺擺了兩天了,硬是沒人敢上。要不我去試試吧?”

        話剛說完,唐風(fēng)竟真的跳上臺去了。唐火見兄弟真要去打,心里一急,也跳了上去。

        他本意是想把兄長拉下來,可沒想到唐風(fēng)卻反而拉住他道:“你來得正好,我們兄弟倆一起上吧。”

        唐火急道:“大哥,我們初來乍到,還是別生事了,下去吧。”

        這時,主持擂臺的一白衣男子也走過來說道:“上臺了,就沒有再下去的道理。既然你們是兩兄弟,那么我們也出兩人好了。”

        那白衣男子話音剛落,兩位彪形大漢便已站上前來,挑釁地看著唐氏兄弟。而臺下的觀眾顯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個個拍手喊叫著:“打啊,打啊,別干站著了?!?/p>

        白衣男子見唐氏兄弟似乎已經(jīng)有了打擂的意愿,便適時拿著一張紙,一方印泥,來到唐氏兄弟面前道:“拳腳無眼,請在這生死狀上按個手印吧?!?/p>

        唐氏兄弟看了他一眼,果真一一按了手印。而那兩位大漢早已急不可耐,一見他們按完手印,便一起猛撲了過來。

        雙方勢均力敵,但最終唐氏兄弟還是將他們打倒在地。

        臺下的觀眾大聲歡呼著,使得那兩個敗者更加難堪,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后,便退到臺后去了。

        白衣男子倒甚坦蕩,他不僅如數(shù)將銀子送上,還拱手祝賀道:“兩位英雄出手不凡,不知高姓大名,現(xiàn)居何處???”

        唐風(fēng)答道:“在下唐風(fēng),這是我弟唐火,暫居南門客棧?!?/p>

        “原來是一對龍兄虎弟啊,”白衣男子爽朗笑道,“有空一定登門造訪,到時還望多多指教。”

        “客氣,客氣?!碧骑L(fēng)連連作揖,一面高興地走下了臺。

        白衣男子還是面帶笑容,一直目送著唐氏兄弟離開,與孟虎一道漸行漸遠了。

        贏了比武,得了銀子,唐氏兄弟簡直樂不可支。兩人又都是海量,一時高興,不免多喝了幾杯,回到客棧醉醺醺地倒頭就睡。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朦朦朧朧聽到一陣敲門聲。

        唐風(fēng)披了件衣服,便起來把門開了。來者是早上擂臺上的白衣男子與另一位中年壯漢。原來這二人是專門來請?zhí)剖闲值苋牖锏摹?/p>

        唐氏兄弟當(dāng)然是毫無準備,他們甚至不清楚白魚會具體是干嗎的。

        白衣男子解釋說:“去了就知道了??傊覀儼佐~會是名門正派,向來只做替天行道,興利除害之事,以二位之手段,定能大有作為,前程無量?!?/p>

        但唐風(fēng)無論說什么都不答應(yīng),并將桌前的銀子一把推回到白衣男子的身前。

        白衣男子先是臉色一沉,轉(zhuǎn)而又微笑著說:“不知閣下是否聽說,凡是不與白魚會合作的人,可是一概沒有好下場的,閣下應(yīng)該不想死于非命吧?”

        白衣男子看似半開玩笑,但這話中實在透著殺機??伤恢?,唐風(fēng)偏偏是條吃軟不吃硬的漢子,聽他這么一說,反而更激起了他對白魚會的反感,便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了。

        白衣男子冷笑了幾聲,拿起銀子,什么話也沒有再說,便與那壯漢一同出去了。

        一直在樓下喝茶的孟虎見他們二人下來了,便放下茶杯,來到唐氏兄弟的房間。聽唐氏兄弟如此這般地一說,也覺事有蹊蹺,并一再叮囑兄弟倆要加倍小心。兄弟倆只是“沒事,沒事”地說著,他們浪跡江湖多年,想必這種威脅是聽多了吧。

        夜已深了,可孟虎卻毫無睡意,不知為什么,他一直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正輾轉(zhuǎn)反側(cè)間,他忽然聽到唐家兄弟的房里傳出一陣陣打斗聲。

        不好,他直覺地感到不妙,便攜了劍,一氣趕到唐家兄弟門前,重重敲了幾下門,心想要是再不開,他便只好踢門進去了。

        正琢磨著呢,門卻打開了。唐風(fēng)光著膀子站在他面前。

        孟虎往屋里瞧了瞧,唐火正一愣一愣地看著他呢。

        “孟虎,大半夜的提著劍闖到這兒干嗎呀?搶錢啊?”唐風(fēng)開玩笑道。

        “我……我聽到屋里有打斗的動靜,所以就趕過來了。”

        唐家兄弟一聽孟虎這么說,都笑得前仰后合。

        “你不知道,我們兄弟倆多年來就有這么個習(xí)慣,興致一來,就得切磋切磋?!碧骑L(fēng)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想多了。”孟虎尷尬地笑笑。

        唐風(fēng)則將注意力投到了孟虎手中的劍上:“你這把劍倒是不錯,不過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诩嫉?,成天帶著把劍干嗎?”

        孟虎說:“世道不好,用來防身的?!?/p>

        唐風(fēng)取笑道:“你以為帶了把劍就能防身了?這樣好了,以后我們練武的時候就帶上你,教你一些簡單的劍術(shù)和功夫吧?!?/p>

        孟虎不知說什么好,最終也只是一笑而已。

        雜技團開始北進,一路來到了開封境內(nèi),下榻在陀萊客棧。

        唐氏兄弟捷足先登,搶了間靠邊的寬敞客房。那房子的窗戶臨著后院的一片花園,清新的晚風(fēng)習(xí)習(xí)吹來,好不愜意。

        孟虎還是住在他們隔壁。旅途勞累,他早早睡下了。

        不知躺了多久,他又聽到了隔壁屋里的打斗聲。他會心地笑了笑,心想這唐家兄弟還真是武癡,為了切磋功夫連覺都顧不上睡了。

        但令他奇怪的是,這次的打斗似乎夾雜著許多不同的人聲,尤其是那幾聲凄歷的慘叫,更使孟虎覺得毛骨悚然。他一下從床上躍起,推開門沖了出去。

        房門緊閉著,孟虎連敲幾下都無人應(yīng)答,情急之下,只好一腳踹開了。

        團主和其他幾個兄弟也已被驚醒,尾隨孟虎跟了過來。

        屋里的情景令他們驚呆了。只見月光從打開的窗戶照射進來,兩具尸體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孟虎點了燭火一照,嚇得眾人不禁驚叫起來。

        “果然是唐風(fēng)唐火!他們怎么死了?是誰有這個本事能殺得了他們兄弟?”團主驚慌失措地問。

        “起碼有4個以上的人,從打開的窗戶進來,殺了唐家兄弟?!泵匣⒁幻嬲f,一面手持燭火各處查看著。

        “4個以上?你憑何斷定?”團主疑惑道。

        “腳印。”孟虎回答,“黃昏時下了場雨,后院花園的泥土一定是濕透了,所以地板上留下了至少4個人的腳印?!?/p>

        “唐風(fēng)唐火一直追隨在下,四處漂泊,也沒聽說與誰結(jié)仇啊,到底是誰做了這事啊?”團主悲痛地問。

        孟虎沉思了半天,只說出3個字:“報官吧。”

        官府對于這起離奇的兇殺案也是如墜五里霧中,除了一番例行公事的勘驗、詢問、筆錄之外,便沒有后文了。

        孟虎當(dāng)然主動提供了白魚會這條線索,但衙門也似乎對此沒多大興趣。隨著唐家兄弟的草草下葬,兩條活潑潑的生命便徹底從這世上消失了。

        對著唐家兄弟的靈位,孟虎又鄭重地磕了幾個頭。團主在他身側(cè)憂郁地站著。

        “你真的要走嗎?”他問。

        孟虎緩緩站起身子:“是,我已經(jīng)決定了。”

        團主從懷里取出一袋銀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p>

        “多謝了?!泵匣⑹障铝算y子,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重回南門客棧,已是物是人非,但孟虎知道,這兒曾是自己與唐家兄弟歡樂度過的地方。

        第二天,正逢趕集的日子,孟虎擠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步一步堅定地往前走。不久,便來到了白魚會的擂臺前。

        不管擂臺上的人如何囂張地挑釁,臺下依然無人敢上去應(yīng)戰(zhàn)。人們只是圍觀而已。

        孟虎沒有多猶豫,稍稍往下一蹲,便跳上了臺去。

        臺上的白衣男子似乎對他有些印象,便套近乎道:“敢問英雄何方人氏,尊姓大名???”

        孟虎冷眼看著他道:“沒什么好說的,出人吧。”他一邊說,一邊在生死狀上按了手印,又俯身將劍放在了臺上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竟敢如此無禮!”說話間,其中一個壯漢便已一腳踢來。孟虎不動,就讓他踢。那人連踢了幾腳,孟虎還是不動,又連打了幾拳,更如以卵擊石。他這才慌了,也怕了,而孟虎卻要出手了。

        巖石一樣的拳頭,堅硬如鐵的雙腿,壯實如熊一般的肌肉,以及如虎一般的迅捷與猛力,使得孟虎的每一拳、每一腳,都似乎不可阻擋。也就是三兩下的功夫,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擂主,便已不省人事。

        孟虎拿了銀子,提了劍,正要走下臺去,白衣男子卻大喊一聲道:“英雄留步。”

        孟虎停住腳步,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白衣男子依然是一番客套的說辭,一如當(dāng)天他與唐氏兄弟所說的那樣。但孟虎故意要激他,便冷漠地打斷他的話,粗暴地說:“別廢話了,我是不會加入白魚會的。”說完,便自顧自地走了。

        一連幾天,平安無事。但孟虎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他總是和衣睡覺,長劍就放在床頭,他將窗戶半掩著,并在窗后放了個杯子。

        又是一個月光明亮的晴夜,縱然不開燈也能看見一切。

        孟虎正睡得香,可杯子落地的響聲卻驚醒了他。待其一開眼,只見兩個黑衣人正欲舉刀砍來,他來不及拔劍,只以劍鞘相抵擋,一面順勢滾落到地上,才算是舒展開了手腳。

        刀劍相擊,火星四射,原來唐家兄弟就是這么死的。孟虎不禁怒從中來,然而房間狹小,他的長劍揮舞不開,便看準時機躍出窗外,來到街上。

        雖說來者是一流高手,但借著街上開闊的空間,孟虎也有十足的信心將他們制服。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街上還有十來位黑衣人正持刀等著他。

        沒有退路了,也沒什么可怕的。

        “一起來吧?!彼淅涞貙λ麄冋f。

        黑衣人也沒有答話,只是互遞了幾個眼色,便揮刀向孟虎殺來。

        一時間,孟虎如雄獅沖入狼群,無奈對方俱是高手,孟虎一時無法速戰(zhàn)速決。幾十回合后,他雖斬殺了一半的對手,但自己的肩膀也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噴涌而出。

        正驚詫間,耳后卻傳來一洪亮的男聲:“英雄莫慌,我來助你?!?/p>

        說時,旁邊的小巷躍出一高大漢子來,不由分說地隨孟虎殺到了一處。

        黑衣人如何還抵擋得住,只得節(jié)節(jié)敗退,很快便紛紛倒在血泊中。

        孟虎和那高大漢子相視一笑,便交談起來。

        “英雄真是糊涂,”那漢子責(zé)備孟虎道,“你既不想加入白魚會,就不要去打擂,更不要打贏,否則便會死于非命,你難道真沒聽說過?”

        孟虎憂傷地說:“我知道,我的兩位兄弟就是這樣死的。我這次打擂,就是想證明他倆的死是否真的與白魚會有關(guān)。”

        “現(xiàn)在明白了?”

        “明白了?!泵匣@了口氣,“我也明白了原來好漢一直在跟蹤保護我。”

        “白魚會的倒行逆施,在下早已恨之入骨了?!蹦菨h子一面說,一面替孟虎包扎了傷口。

        孟虎若有所思道:“好漢不知,我的父母也是被一群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所殺。父親本是絕頂高手,不知是不是也因為打贏了白魚會的擂臺,又不愿與他們合作,才招來了這滅門之災(zāi)?!?/p>

        那漢子笑了笑說:“你對白魚會太不了解了,你的父母絕不是白魚會所殺。因為白魚會只殺當(dāng)事者,如果是你父親得罪了白魚會,那么他們就只殺你父親,而絕不會碰你的母親,也不會想要殺你?!?/p>

        “原來如此?!泵匣@然有些失望。

        兩人正這樣說著話,一枚冷箭卻突然射中了那高大漢子的后心。

        原來是其中一名黑衣人并未死透,便用其殘存之力,出了這陰招。

        孟虎走到他跟前,正要舉劍刺殺,那人卻連吐了幾口鮮血,氣絕身亡了。

        “不好,這箭有毒?!蹦歉叽鬂h子驚慌道。

        “什么?”孟虎回過頭,便只見那漢子已然搖搖欲墜,忙一把將他扶住了。

        “好漢,好漢!”孟虎搖著他的身子,他似乎快要失去意識了。

        孟虎趕緊脫去他的上衣,將箭拔了,不由分說地用嘴巴吸了毒汁,又吐在地上。如此反復(fù)后,那漢子還真的恢復(fù)了些神氣。

        “英雄,英雄,”他有氣無力地呼喚著孟虎,“快別吸了,這都是徒勞,中了白魚會的毒,還沒有人能活過來的。時間不多了,請你好好聽著,我還有事相托?!?/p>

        孟虎輕輕地枕著他的頭,難過地說:“好漢但說無妨,只要我活著,一定幫你達成?!?/p>

        “多年來我一直在尋找我的義弟,聽說他已流落到這一帶了。我想請你幫我去找到他,告訴他有人要殺他,讓他速速離開此地?!蹦菨h子一邊說,一邊不斷從喉嚨中涌出血來。

        “好,”孟虎忍痛問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本名叫曹鶴,但我打聽到他已經(jīng)改了名,現(xiàn)在是叫顏赫。”

        孟虎大驚道:“伯父,我正是顏赫的兒子啊?!?/p>

        “顏赫的兒子?”那漢子的眼睛突然放出光亮來,“長安,長安,白魚會……”

        “伯父,伯父……”孟虎一邊搖著他的身子,一邊不住地喊,但顯然,死去的人是無法再活過來了。

        眼看父母之死就要有眉目了,而這個自稱是父親義兄的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孟虎著實傷心至極。

        伯父的上身裸露著,孟虎將他的衣服重新?lián)炱?,想給他穿上。而這時,伯父右手臂上的一個刺青引起了他的注意,借著皎潔的月光,他分明看清了那是一竿翠竹,這竹子的刺青與其父親的梅花刺青,都在同一個地方。

        梅花,翠竹?孟虎在心中嘀咕著,不禁陷入沉思。

        找了一處山清水秀的所在,孟虎埋葬了他的伯父。

        墳前,他又抽出自己的長劍。這把劍是祖?zhèn)鞯?,劍柄上刻著一個篆書寫成的“曹”字,孟虎深情地撫摸著。

        令他不解的是,為什么那么多年,父親要改名換姓地四處逃難,而終不免一死?要將曹家滅門的,到底是何方勢力?

        “長安,長安,白魚會……”

        他腦中回想著伯父臨死前的呼喊,但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長安,白魚會,他反復(fù)念叨著,拜別了伯父的墳?zāi)埂?/p>

        孟虎終于來到了長安。

        長安其實是他出生并長大的地方,只是離開了10多年,這故鄉(xiāng)也差不多成了異鄉(xiāng)。

        他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逛了兩天,什么收獲都沒有。只是在鬧市之中,他又發(fā)現(xiàn)了白魚會的擂臺。

        他想起唐風(fēng)曾經(jīng)說過,長安是白魚會的總舵,不知這里的擂臺與別處有何不同?

        孟虎擠過圍觀的人群,來到了前頭。

        擂臺上也還是一個白衣男子,3個彪形大漢,威風(fēng)凜凜,不可一世地站著。

        一個和尚被人慫恿著上去挑戰(zhàn),三兩下便被打下臺來,昏死了過去。圍觀者噤若寒蟬,不復(fù)叫嚷。

        在一片死寂中,孟虎走上了臺。

        白衣男子走到他面前,作了個揖,正要開口與其說話,孟虎卻一擺手,封了他的口。

        “多說無益,讓他們3個一起上吧。”孟虎面無表情地站著。

        白衣男子吃驚不?。骸?個一起上?你能挨得了幾拳啊?”

        “這就不勞閣下操心了?!泵匣⑦€是淡漠地說,一面簽了生死狀。

        “臭小子,我看你是找死!”其中一個大漢無法忍受這種輕蔑,率先朝孟虎襲來,孟虎敏捷地側(cè)過身子,一記重拳打在他肋間,那大漢頓時癱倒在地。

        親眼見識了孟虎的實力,沒有人再敢輕視,等那倒下的漢子又重新爬起來后,3位擂主便當(dāng)真一齊出手了。

        孟虎的拳頭如碗口般粗,而那氣勢則儼然如猛獸,那3個漢子壓根連他的皮毛都沒傷到,便已傷重難起,一個個痛得滿地打滾,呻吟不已。

        孟虎神情冷峻地轉(zhuǎn)過頭,嚇得那白衣男子打了個哆嗦。

        “英雄真是身手不凡啊,英雄大概已經(jīng)知道,我們白魚會正廣攬?zhí)煜隆?/p>

        那白衣男子話未說完,便被孟虎打斷了:“別說了,我加入你們白魚會?!?/p>

        孟虎三拳兩腳打贏3名擂主的消息驚動了白魚會總舵。

        按照右使的吩咐,白衣男子將孟虎帶到了右使的住處。

        雙方寒暄了一番之后,右使便直奔主題:

        “孟虎,你是想加入我們的‘除己團,還是‘行道團?”右使一面說,一面狡黠地笑著。

        “何為‘除己團?”孟虎不解道。

        右使道:“白魚會總舵有200人的‘除己團,專門用來清理門戶,如有違逆、背叛者,皆可由‘除己團鏟除之?!?/p>

        “何為‘行道團?”孟虎又問。

        “行道團自然是替白魚會行道了,專門用來執(zhí)行命令,若想立功,我勸你加入行道團,以你的手段,定能殺出一番名堂?!?/p>

        “好,那么,我就加入行道團?!?/p>

        “英明?!庇沂刮⑽⒁恍?,“現(xiàn)在,請隨我來。你的事太出格了,驚動了總舵主,他這就要見你?!?/p>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說話。孟虎邊走邊看,只覺得他這輩子都沒有來過像白魚會總舵這般陰森復(fù)雜的地方。

        “好了,到地方了?!庇沂乖谝婚g石屋前停了下來,對一個守衛(wèi)說道:“請進去通報,就說右使將孟虎帶來了。”

        守衛(wèi)向右使鞠了一躬,便掀開簾子,來到一扇石門前。那石門當(dāng)中鏤著一個小洞,守衛(wèi)便沖著這小洞朝里面喊:“總舵主,右使將孟虎帶來了?!?/p>

        “讓他進來?!崩锩娴娜巳绱嘶卮?,同時,那石門自動地移開了。

        守衛(wèi)又回到孟虎跟前,指了指里面道:“進去吧?!泵匣⑦@才將信將疑地朝這石屋走去。

        總舵主背對著孟虎站著,低低地說了聲:“你來了?!?/p>

        “是?!泵匣⒋鹆艘痪?。

        這時,總舵主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可令孟虎驚訝的是,他的臉幾乎只能隱隱看到嘴巴、鼻孔和眼睛,因為他的臉完全隱于一張雕花的面具之后。

        “你是想入我除己團呢,還是行道團呢?”總舵主的嘴唇微微動了兩下。

        “行道團。”

        “很好,正合我意。以你的武功,定能為我白魚會立下諸多功勞的。不過你也要聽清楚了,若有一天,你背叛了白魚會,那么,除己團的200勇士是不會放過你的?!?/p>

        “我記下了?!泵匣⑵届o地說。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以后的事自有右使安排,你只管遵從便是?!闭f完,總舵主便抓起桌上的砂壺倒了杯茶,自顧自飲了起來,沒再理會孟虎。

        孟虎向他微微鞠了一躬,便告辭出來了。

        右使還在石屋前等他,見孟虎出來了,便陰著臉道:“跟我來吧。”

        孟虎點點頭,便跟隨他而去。繞了幾個彎,兩人來到了另一間石屋前。進去后才知道,這原來就是右使的居處。

        右使從壁龕上的一個小箱子中取出一張圖,交給孟虎道:“憑著這張地圖,你自行去找到懿王府,到時自會有人將你接入府中。現(xiàn)在你就出發(fā)吧?!?/p>

        “現(xiàn)在?去懿王府?”孟虎驚異道。

        “對,懿王要見你?!?/p>

        說起懿王和懿王府,孟虎并不陌生,因為父親當(dāng)年就是在懿王府中做事。

        他還記得七八歲時,有一回父親曾帶自己去懿王府玩,王爺還親自接見了他,并給了他好多好吃的。他印象中的王爺大概比父親年長20來歲,笑起來甚是慈愛。

        孟虎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便敲開了懿王府的門。

        一個年近半百的管家迎了出來。孟虎報上姓名,那管家便笑盈盈地說:“王爺已等你多時了?!?/p>

        說罷,管家便領(lǐng)著孟虎穿堂過院,走進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大屋子,向王爺介紹了孟虎。

        孟虎原本以為王爺大概早已老去,不想?yún)s是位40來歲的中年人。

        “你怎么了?”懿王見孟虎神情呆滯,便問了一句。

        孟虎道:“沒什么,在下沒想到王爺會如此年輕?!?/p>

        “這是我們小王爺?!惫芗以谝慌越忉尩馈?/p>

        王爺笑了笑:“父王已于10年前過世,是本王承襲了爵位?!?/p>

        “原來是這樣?!泵匣⑤p嘆道。

        “孟英雄是初來長安吧?”王爺又問。

        敵友未明,孟虎自然不肯透露實情,便順勢說道:“對,是第一次來?!?/p>

        “這樣最好,今晚本王特意為英雄準備了地道的長安菜,只等英雄入席品嘗了?!?/p>

        “王爺客氣了?!?/p>

        “請。”王爺作勢邀孟虎往里屋走去,一大桌酒菜呈現(xiàn)在孟虎眼前。

        “管家,你通知下去,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打擾。”

        “是,王爺?!?/p>

        “好了,你也退下吧?!蓖鯛敁]了揮手,管家便告退了。

        正當(dāng)王爺與管家對話之際,孟虎的注意力完全被北壁的書畫所吸引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面隸書匾額,上寫“三友堂”3個大字,底下一字排開是3幅水墨畫,分別畫著青松、翠竹和梅花,也就是所謂的“歲寒三友”。

        原來“三友堂”是這么回事,孟虎暗想道。

        而突然地,他的心頭又涌起一陣悸動,因為他想起了父親手臂上的那朵梅花,以及伯父手臂上的那竿翠竹。

        父親以前一直在王府內(nèi)做事,又與伯父是結(jié)義兄弟,那么,伯父也很有可能是王府中人,或許他們結(jié)義時,便想到了這三友堂中所畫的“歲寒三友”,而分別刺了梅、竹標記?還是另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父親其實有兩個結(jié)義兄弟,除了“翠竹”,還有“青松”,而父親自己則是“梅花”。3人同在王府做事,交情深厚,又以三友堂中的“歲寒三友”給自己做了刺青,以示3人之情義……

        種種猜測縈繞在孟虎心頭,但又不能豁然開朗,真是讓他焦躁不安。

        王爺似乎看出了他的異樣,便詢問道:“孟英雄也懂書畫嗎?”

        孟虎回過神道:“書畫乃雅好,我等粗魯之人,哪里能懂呢?”

        “孟英雄真是謙虛啊!來,不說這個了,喝酒,喝酒?!闭f著,王爺便為孟虎倒了酒,夾了菜,晚宴算是正式開始了。

        一開始,兩人只是閑聊。酒過三巡之后,王爺突然提出想讓孟虎做官。確切地說,是想讓他做將軍。孟虎粗人一個,哪敢應(yīng)承,加上他對王爺?shù)恼鎸嵰鈭D還不了解,便沒有當(dāng)場答應(yīng)。王爺也不為難他,只是讓他回去考慮清楚,并讓他時刻做好準備。

        酒足飯飽后,已是戌時了。孟虎還是由管家領(lǐng)著出了王府。

        一架馬車早已等在府門前,管家將多少有些醉意的孟虎扶上了車,便對車廂前的馬夫說了聲:“走吧?!蹦邱R夫一揮鞭子,車子便朝前駛?cè)チ恕?/p>

        而此時,孟虎才猛地發(fā)現(xiàn),那車廂里早已坐了一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右使。

        “王爺對你說什么了?”右使問,“是不是讓你去做將軍?”

        孟虎沒有說話,只是茫然地坐著。右使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道:“王爺說什么,你最好答應(yīng)。還有,如果你以后膽敢背叛王爺,那么,白魚會的除己團一樣會要你的命。”

        “我記下了。”孟虎終于應(yīng)了一句。

        右使接著說:“晚上好好休息,明日還有重要任務(wù)要交給你去做?!?/p>

        “知道了?!泵匣㈨槒牡卮饝?yīng)了他。

        次日晚上,右使又差人將孟虎帶到了他的居處,并故作關(guān)切地問:“酒醒了嗎?我看你昨天有些喝多了?!?/p>

        “早就醒了,”孟虎干脆地說,“右使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吧?!?/p>

        “今晚的行動事關(guān)重大,一定要萬分小心才行。你還是先把這解酒藥給吃了吧?!庇沂挂贿呎f,一邊從桌上拿起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遞到孟虎手中,又隨手倒了杯水給他。

        孟虎往瓶子里一瞧,還真有幾顆黑褐色的小藥丸在里面,便一氣將它們吞了。

        見孟虎將藥吃了,右使便轉(zhuǎn)過身,又從那壁龕上取出一張圖來,交予孟虎。那是兵部尚書府的地形圖,右使要讓孟虎去做的事,便是要他去殺兵部尚書崔曜。

        “你想讓我何時行動?”孟虎問。

        “這個由你自做決定,只要明天一早我能聽到崔曜的死訊就行。還有,你必須在兩個時辰內(nèi)把事情給做了,然后回到這里來?!?/p>

        “這又是為何?”孟虎疑惑地看著他。

        “因為剛才我給你吃的根本不是解酒藥,而是‘攻臟散?!?/p>

        “攻臟散?”孟虎不禁覺得五內(nèi)如焚。

        “是的。兩個時辰內(nèi)你若沒有得到我給你的解藥,你便將無聲無息地死去。換句話說,萬一你事敗被捕,也不用害怕,因為到時候你會毫無痛苦地去往極樂世界,這對此時的你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p>

        孟虎感覺自己仿佛是被某種毒蛇咬了一口,那毒汁已開始在臟腑中彌漫開來,令他覺得不寒而栗。

        孟虎身雖強壯,但舉止卻輕盈靈活。他仿佛是一只黑豹,在尚書府里穿梭跳躍。

        崔尚書的書房一直點著蠟燭,孟虎本想等燭火熄滅后再行動,但看起來是等不到這一刻了。

        巡夜的兵士三三兩兩從他眼前走過,藏身于花草假山中的他開始著急起來。

        此時,一個丫環(huán)端著一只托盤來到了書房門前。

        “老爺,給您端來了蓮子羹?!彼昧饲瞄T。

        “門沒關(guān)?!贝奚袝诶锩娣愿赖溃澳氵M來吧。”

        于是,丫環(huán)便輕輕推開門,將點心送了進去。

        原來門一直是虛掩著的,孟虎心中一陣竊喜。等丫環(huán)一出來,他便果斷地闖了進去,一把便將長劍抵在了崔尚書的脖子上。

        “聽著,我不會殺你,不過你得先把巡夜的兵士給支走。”孟虎沉著道。

        “好說,好說。”崔尚書一邊說,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將窗戶打開了一點,而孟虎則用劍抵著他的后背,縮在一邊。等巡夜的兵士過來時,崔尚書便向他們下達了撤消巡夜的指令。

        接著,在孟虎的示意下,崔尚書又關(guān)閉了房門和窗戶,孟虎也就收了劍,面對面地與他坐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么人?”崔尚書問道。

        “崔大人難道猜不出來嗎?”孟虎反問他。

        “誰都知道在這朝堂之上,懿王是崔某最大的冤家對頭。我想你大概是他的人吧。”

        “不,我是白魚會的人。”孟虎坦白道。

        “白魚會?”崔尚書的眼中露出一種恐怖的神色,“難道說白魚會真的和懿王有關(guān)系?”

        “你為什么會這樣想?”孟虎明知故問道。

        “刑部尚書譚穆一個月前被人刺殺的事,你知道嗎?”

        “譚大人被刺殺?”

        “對,其實這之前已有好幾位朝廷重臣被刺殺了,這些重臣全都是懿王的死對頭。譚大人早就懷疑這些案子定與懿王有關(guān)了,只是苦無證據(jù),追查的結(jié)果也只是將矛頭指向了白魚會而已。譚大人與我有深交,他被害前曾一再對我說,懿王才是白魚會的幕后主使?!?

        孟虎信服地點點頭:“有道理。那么崔大人為什么也會列入白魚會的暗殺名單呢?”

        “崔某早已說過,崔某是懿王的死敵。”

        “為什么?”

        “老懿王在世時,其實與崔某還頗和睦,只是他10年前便過世了。老懿王是當(dāng)今圣上之弟,與圣上情義深重。如今的懿王是其長子,圣上念及老懿王的情義,不僅讓他承襲了懿王的爵位,還授其以內(nèi)閣之重位,恩寵有加,眾臣咸服。而懿王卻愈加飛揚跋扈起來,他假公濟私,一手遮天,拉黨結(jié)派,排除異己。近兩年來,更與多位將軍過從甚密,已現(xiàn)謀反之意。我屢上密奏稟告圣上,但不知何故,此事卻被懿王知曉了。從此,崔某算是與懿王結(jié)仇了?!闭f著,崔尚書的眼中泛出一絲悲憂的神色來。

        與白魚會扯上關(guān)系的,果非善類,孟虎暗自想道,他覺得該是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坦白出來的時候了。

        于是,孟虎果斷地說道:“崔大人,白魚會確實與懿王有聯(lián)系?!?/p>

        “是嗎?果真是這樣嗎?”

        “是的。在下因為懷疑父母之死與白魚會有關(guān),才加入白魚會,準備暗中打探。可令在下奇怪的是,當(dāng)天下午,懿王便得知此事了,還請我去王府喝了酒?!?/p>

        “懿王對你說了什么沒有?”

        “他問我是否想做將軍。”

        “果然如此。懿王明交將帥,暗結(jié)秘黨,居心叵測,隨時要反?!贝奚袝o鎖的眉頭突然一揚,“不行,我得趕緊上奏,稟告圣上?!闭f著,崔尚書便從筆架上取下一支毛筆,又往硯臺蘸了點墨水,便奮筆疾書起來。

        而這時,孟虎才驚懼地發(fā)現(xiàn)崔大人的手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貫穿整個手背,通過手腕一直延伸進衣袖之中。

        崔尚書抬頭看見孟虎的異樣,知道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手上的傷痕,便笑了笑問:“很奇怪是嗎?”

        孟虎自知有些失禮,連連說:“沒有,沒有?!?/p>

        “沒什么可奇怪的,”崔尚書把筆一擱道,“那是10年前的中秋節(jié),當(dāng)今圣上還是太子,崔某是東宮伴讀。那天圣上輕車簡從,出宮郊游,不料卻遇上了刺客?!?/p>

        “刺客?”孟虎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總共也就兩人,但武功卻十分高強。當(dāng)時所有人都拼死護駕,崔某更是寸步不離,慌亂中挨了幾刀,幸不致命,其中一刀便是劃在這手背上了?!贝奚袝鹗謥?,看了一眼那長長的傷疤,又接著說,“多虧皇天保佑,刺客到底被擊退了?!?/p>

        “刺客是誰查清楚了嗎?”孟虎好奇地問。

        “不知道,至今仍是一個懸案,只知道其中一個刺客的手臂上,有一道刺青,刺的是一竿翠竹。因為他的袖子在打斗時撕破了,才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p>

        “翠竹?”孟虎只覺得心中一緊,“請問是刺在哪里?”

        “就在右手前臂?!贝奚袝肓讼?。

        右手前臂?翠竹?孟虎一下子想起了他伯父手上的刺青,那不就是一竿翠竹嗎?他也同時想起了父親手上的梅花刺青,與伯父一樣,不也都在右手前臂嗎?那兩個刺客難道就是父親和伯父嗎?

        不,絕不是父親,孟虎突然變得很肯定,因為他想起10年前發(fā)生在中秋前夕的那件事情來了。他記得那一天,是他全家浪跡天涯的開始。

        當(dāng)時,父親把自己關(guān)在了臥室里,整整一天不跟他和母親說話,也不開門。他只好問母親是怎么回事,母親回答說是王爺下了道密令,讓父親去做一件事,而父親卻并不想去做。據(jù)父親說,此事如若失敗,定將連累一家老小,甚至滿門抄斬。

        父親關(guān)在屋內(nèi),直到戌時才憂心忡忡地開了門,出來便吩咐母親收拾東西,母親一再追問,他也不說,無奈之下,母親也只好從命。從此,他們一家便開始了隱姓埋名、東躲西藏的歲月,再也沒有過上一天安穩(wěn)日子了。

        “你怎么了?是在想什么事情嗎?”崔尚書試探性地問了孟虎一句。

        “崔大人,在下好像想起了一些往事,可能至關(guān)緊要,請大人容我再想想。”

        “好吧,崔某不再打擾便是。”

        于是,孟虎便沿著方才的思路想下去。

        10年前的中秋,王爺下的那道密令到底所為何事?父親不惜逃亡也不想去做的那件事,那件會連累一家老小甚至滿門抄斬的事,到底是什么事?難道就是刺殺太子嗎?

        懿王是二王子,太子一死,那么繼承皇統(tǒng)的便是他了。但不料父親卻毅然出走,于是,在中秋節(jié)當(dāng)天,執(zhí)行刺殺任務(wù)的便只有兩個人了,一個是翠竹,另一個是誰?難道真的是青松?如果真是這樣,那么父親就有兩個異姓兄弟了,他們一起在懿王府做事,情同手足,義結(jié)金蘭,并按照“三友堂”中的歲寒三友圖,分別給自己刺上了梅花、翠竹、青松的標記。

        突然他又想起了他的伯父,想起了他在臨死前與自己的對話:“長安,長安,白魚會……”

        伯父是想說父母的死是和長安白魚會有關(guān)嗎?或者說兇手根本就是白魚會呢?但他也說過,白魚會只殺當(dāng)事者,不牽連旁人。然而,他是親自進入過白魚會的人,他覺得殺害父母的那些黑衣人,又著實與白魚會的“行道團”很相像。

        究竟是怎么回事?白魚會,懿王府,松竹梅三兄弟,所有這些一定與父母之死有關(guān)聯(lián),可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堵住了?

        孟虎的思緒有些混亂,他干脆將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與崔尚書說了,想聽聽他的看法。崔尚書當(dāng)下便興奮地大拍桌子:“有了,一切都明白了。你聽著,殺害你父母的人就是你的另一位伯父,也就是那個青松?!?/p>

        “青松?這么說不是白魚會干的?”

        “是白魚會干的,也是青松干的,因為那青松就是白魚會的總舵主。”

        孟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假設(shè)這是真的,所有的一切卻都似乎變得明朗了。

        “老懿王已于10年前去世了,”崔尚書接著說,“而當(dāng)初的太子也真的成了皇帝,當(dāng)年刺殺太子的陰謀也就只有你父親以及他的兩個義兄知道了。青松和翠竹本來就是刺客,這種誅滅九族的罪行,他們是絕不會說的。而對他們來說,最害怕的無過于你父親的嘴巴,你父親只要還活在這世上一天,他們就一天不得安寧。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要你父親從這天底下消失,并且還要斬草除根。難得的是,翠竹其實是個情義深重的正直之人,他痛恨白魚會的所作所為,更沒法接受青松要將你全家殺害的想法。于是,他毅然與青松決裂了,并最終為你而死?!?

        孟虎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開口對崔尚書說:

        “大人的分析令在下折服,但大人說青松就是白魚會的總舵主,是否有證據(jù)呢?”

        “沒有證據(jù),如今一切都只是推斷?!贝奚袝袂槟氐卣f,“老懿王10年前過世,白魚會也在10年前成立,或許這根本就是老懿王過世之前的安排也說不定。他這輩子沒能做成皇帝,便想讓他的兒子來達成目的。因為許多事情,都不方便懿王府直接出手,比如說刺殺政敵,把類似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交給白魚會這股民間勢力來解決,這對懿王府來說是最穩(wěn)妥的。另一方面,當(dāng)今懿王也通過白魚會來招攬?zhí)煜赂呤?,擴充自己實力,而青松則借著白魚會的力量,除掉了閣下的父母?!?/p>

        崔尚書娓娓道來,仿佛他所講的都是他親見親歷的一般。而孟虎則完全豁然開朗了,他堅信事實大概就是如此,他緊緊捏起拳頭,眼中放射出堅毅的光芒。

        “崔大人,接下去我們該如何行事呢?”他問。

        “你我即刻進宮面圣,讓圣上派出軍隊,趁懿王毫無防備,出奇不意地控制住他,并同時發(fā)兵圍剿白魚會,活捉總舵主?!?/p>

        “即刻?”孟虎犯難了,“崔大人,在下恐怕無法同行?!?/p>

        “為什么?”

        “因為在下出發(fā)前,曾被迫服下了一種毒藥,在下必須在兩個時辰內(nèi)趕回去,否則毒性發(fā)作,便將無聲無息地死去?!?/p>

        “什么?你是說一旦毒發(fā),會無聲無息地死去?”

        “是的,這是他們?yōu)榇炭桶才诺淖詈笸寺?,防止刺客失敗被抓,受不了嚴刑拷打而供出幕后主使。?/p>

        “好歹毒?。 贝奚袝@嘆道,“你知道嗎,刺殺譚大人的刺客其實是當(dāng)場被抓獲了的,可還沒開始審訊,人卻悄無聲息地死了。現(xiàn)在,崔某總算是明白了?!?/p>

        “我看不如這樣,”孟虎起身道,“在下與大人分頭行動。在下裝作刺殺成功,先回白魚會,大人則進宮面圣,調(diào)動大軍即刻前來圍剿。到時你我里應(yīng)外合,一舉掃滅白魚會,活捉總舵主!”

        “好,就這么辦?!贝薮笕藢⒎讲潘鶗嗾鄄卦趹牙?,站起來對孟虎說,“閣下可知‘白魚會之含義否?”

        “并未想過?!泵匣⒒卮?。

        “崔某也是剛剛想到的,”崔大人接著說,“漢時有一部書叫《說苑》,書上說‘白龍下清冷之淵化為魚,魚龍本能互化,龍能化魚,魚亦能化龍,所以說白魚會其實就是白龍會。懿王志在從魚化龍,一躍而成九五之尊?!?/p>

        孟虎信服地點頭道:“在下受教了?!?/p>

        重回白魚會,再次見到右使時,孟虎感到一陣暈眩,他直覺地感到可能是藥性發(fā)作了,不禁心生懼意。

        右使則似乎早有準備,馬上給了他一瓶解藥和一杯水。孟虎急忙服下了,才覺稍稍鎮(zhèn)定些。

        “任務(wù)完成了吧?”右使冷冰冰地問。

        “完成了?!泵匣⒋稹?/p>

        “很好??磥砻魈煲辉?,崔尚書被殺身亡的消息就會傳開,我自會敬候佳音,你先退下吧。”

        孟虎作了一揖,便告辭出來了。

        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折騰,孟虎依然毫無睡意,豎著耳朵,耐心聽著外面的動靜。

        他不安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心里盤算著各種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突然地,他的耳邊傳來一陣陣喊殺聲,漸漸地,這聲音越來越重了,孟虎一下子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孟虎,孟虎?!笔怯沂乖谕饷婧?,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右使站在了他的面前。

        “孟虎,你趕緊過去保護總舵主?!庇沂姑畹馈?/p>

        “發(fā)生什么事了?”孟虎問。

        “不用多問,你只要誓死保護總舵主就行。”右使見孟虎原地不動,便又大喝道:“還愣著干嗎,快隨我來!”

        孟虎本想趁亂殺到崔尚書身邊,與其匯合,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留在總舵主身邊也對形勢有利,便取了劍,隨右使出去了。

        白魚會中高手如林,但崔尚書是率大軍有備而來,自然勢如破竹,不可抵擋。

        天色漸轉(zhuǎn)明亮,血雨腥風(fēng)也漸平息。

        崔尚書踏過滿地尸體,率軍直抵總舵主屋前。

        屋內(nèi),右使護著總舵主站在人后,前面是孟虎以及其他兩位高手。

        崔尚書知道能在最后時刻保護總舵主的,想必都是武功蓋世的人物,如果硬拼,即使能勝,也定會死傷很多軍士,便適時地朝孟虎遞了個眼色。孟虎當(dāng)然明白崔尚書的意思,便趁這兩人不備,以短刀奇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轉(zhuǎn)眼取了二人的性命。

        右使見狀,憤怒地咆哮道:“孟虎,你果然出賣了我們!崔曜活著出現(xiàn)的時候,我就懷疑你了?!?/p>

        “你說得沒錯!”孟虎咬牙切齒地說,“因為我就是曹鶴的兒子,是被你們殺了父母,又帶著仇恨而來的人?!?/p>

        說著,他突然手起劍落,一記挑開了總舵主的衣襟,順勢將他的衣服扯了下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總舵主的手臂并沒有青松刺青。

        總舵主不是青松?孟虎也驚呆了,難道崔尚書的分析是錯的?他扭頭迷惑地看著崔尚書,崔尚書也頗顯茫然。但很快,崔尚書便冷靜下來了:“孟虎,快揭了他的面具?!?/p>

        崔尚書一聲令下,孟虎便發(fā)覺總舵主的身子莫名抽搐了一下,但也就是一瞬間,孟虎便一把扯下了他臉上的面具。

        這一下,孟虎更加糊涂了,他覺得崔尚書的判斷真的出錯了,因為眼前這個男子,已是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了。

        他轉(zhuǎn)過頭,正要詢問崔尚書下一步該如何行動,卻發(fā)現(xiàn)崔尚書已經(jīng)驚得目瞪口呆了。

        半晌,崔尚書才驚嘆了一句:“懿王,原來你并沒有死。”

        懿王冷笑了一聲,道:“神龍見首不見尾,你等肉眼凡胎,又怎會知道老夫的生死?”

        “難怪白魚會在10年前突然崛起,原來一切都是你的謀劃?!贝奚袝腥淮笪虻溃耙焕弦簧賰蓚€懿王,一個在朝廷,一個在民間,為的就是想方設(shè)法,奪取皇位。那么,10年前死去的那個人又是誰?是誰做了你的替死鬼?”

        老懿王冷笑道:“不過是一條卑賤的生命,何勞尚書大人牽掛呢?”

        “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崔尚書大聲喝道,“當(dāng)你被殺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你和別人都是同樣的血肉之軀,根本沒什么不同?!?/p>

        老懿王大概是理屈詞窮了,只是不屑地“哼”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崔尚書則怔怔地沉思了一會兒,突然,他抬頭道:“孟虎,崔某現(xiàn)在知道青松是誰了。”

        孟虎急切道:“誰?”

        “右使,他才是青松?!?/p>

        “右使?”孟虎充滿怒意的目光向右使射去,“你,就是我父親的義兄,是嗎?”

        右使全然失去了往日頤指氣使的派頭,渾身不住哆嗦起來,但卻遲遲不說話。

        孟虎急不可奈,一把抓住他,將右臂的袖子使勁往上一捋,一枚青松刺青果然映入眼簾。

        “是你派人殺了我父母是嗎?”孟虎咬牙切齒地問道。

        “孟虎,看在我與你父親結(jié)義一場的份上,就饒了我吧?!庇沂瓜蛎匣蟮溃八羞@一切都是懿王的陰謀啊,我只是執(zhí)行他的命令而已……”

        話沒說完,孟虎的拳頭已重重落在了他的臉上,他頓時便昏死了過去。

        “來人!”崔尚書命令手下的人道,“將他們綁了,統(tǒng)統(tǒng)押下去?!?/p>

        老懿王沒有反抗,或許他也知道,事已至此,任何的反抗都已是徒勞。而幾乎同時,另一路圍攻懿王府、捉拿懿王的人馬也傳來了好消息。懿王,束手就擒了。

        崔尚書一時情懷大暢,高興地對孟虎說:“此番破賊立功,廓清寰宇,實是孟英雄之功勞?。〈弈扯〞鐚嵎A明圣上,奏請圣上封賞的?!?/p>

        “崔大人,您的好意在下心領(lǐng)了?!泵匣⒅t讓道,“在下本是山野草民,原非廟堂之人,如今父母大仇已報,在下這就想回到孟家村去了?!?/p>

        孟虎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他推掉了一切封賞,數(shù)月后,果真回到了孟家村,因為那里,有他父母的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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