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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落水穿越到古代,被當成皓月盟宗主撈上來。宗主不好當,還有個宗主密友對她動手動腳。她剛要逃跑,就被他陷害一起蹲大牢,孤男寡女,宗主尿急,這可如何是好?
一、宗主掉下去,我被撈上來了
“撈,繼續(xù)撈!”我窩在傘下偷懶,像個監(jiān)工似的催促。已經(jīng)過了三天,只從河里撈出一些破爛玩意,看來,古代人的環(huán)保意識不太好。
不,其實也撈到過一些稀罕物。
比如第一天撈到一具泡腫的女尸,我嚇得腿軟,連滾帶爬地撲過去,號啕大哭。我哭得太慘,有人不解地嘀咕:“這女人是宗主相好?”我看著腫得難以辨認的尸體,依稀能看出是個女人。
原來哭錯人了?我有點尷尬,正想著如何掩飾,又聽見人說:“宗主的相好不是寧公子嗎?”說人是非的時候能小點聲嗎?但這些八卦有助于我了解這個時代,我一邊偷聽,一邊假裝虛弱地搖晃著身子又坐回去。
第二天撈到一本武林秘籍,防水措施做得很好,圍觀的人連連稱贊:“這是千金難得的寶物?。 蔽乙搀@嘆:“千金?!好值錢啊!”我眼前金光閃閃,趁人不備偷偷把寶貝藏了起來,打算以后拿去賣錢!
今天是第三天,暮色西沉,打撈一無所獲,倒是為清理河道做了不少貢獻。屬下打撈得不耐煩,問我:“宗主,您到底要撈什么?”
我有口難言,實在不知道怎么告訴他:在撈你們家宗主來著。
三天前,我和朋友一起參加漢服之旅,當我穿著颯爽的男裝漢服站在小破船上迎風蕩漾時,不慎掉進水里,結果誤穿時空,被當成皓月盟宗主給撈上來了。據(jù)說,真正的宗主當天跟護衛(wèi)小灰灰一起乘船賞景,小灰灰急于嘚瑟,練了一套新的拳法,再加上風太大、水太急,他一不注意把船弄翻了。
結果,宗主掉下去,我被撈上來了。
據(jù)我猜測,我長得與宗主像極,所以他們才會把我誤認為是宗主。但我又忍不住心生懷疑,于是旁敲側擊地打探,得知宗主落水時穿的衣服與我的衣裳并不一樣。
我大驚,這樣還不懷疑?我覺得有詐,或許還有什么大陰謀。癡迷武學的小灰灰則興奮地看著我:“他們說你一定是學了什么高深的武功,才能瞬間換衣服……蘇哥哥,你教我吧!”
我無力扶額,懂得了皓月盟的人對宗主懷著神圣的崇拜的感情。
也因此我更加不敢說出真相,只好說我的寶貝不見了,派人打撈,看能不能把真宗主撈出來,將功補過一下。
但宗主像憑空消失了,打撈范圍擴大到方圓二十里,也沒見著人。而我擔心被人當作兇手,只得繼續(xù)做個假冒的宗主,日日過得膽戰(zhàn)心驚。
越想越著急,我在小灰灰白嫩的臉蛋上掐了一把:“叫你裝×,叫你嘚瑟,現(xiàn)在好了,我的寶貝不見了?!?/p>
小灰灰急得哭:“蘇哥哥,我錯了。”
我又不忍,把他抱進懷里:“小乖乖,沒事了,讓哥哥抱一下?!碧r嫩可口了,我又要忍不住變成怪阿姨了。
咦?我是不是忘了說,人家……是女的。我來古代后第一次上茅廁,小灰灰跟在后頭不解地問我,“蘇哥哥你為什么蹲著?”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宗主是男的!沒人告訴過我??!我一面憤怒“為什么把我誤認為男人”,一面慶幸被撈上來時醒的快,沒被人扒掉衣服看光。這三天我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宗主這份苦差事,趁早還回去比較好。
我聽見有人喊,“撈上來個人!”我一激靈,跑過去的時候又聽人說,“還活著!”我心中驚嘆:乖乖,泡了三天還不死?這是人精??!我跑的慢,還得裝作有氣無力的樣子,誰讓宗主體虛呢。
快到跟前,人群里有人驚叫:“這不是寧公子嗎?”
我趕忙停下。
寧公子?宗主那位同寢同袍,感情甚篤的密友?我心里犯嘀咕,眼睛瞄到一個濕漉漉的白衣美男,他也看到我,沖我擺手道:“宗主,要見你一次真不容易,我還得親自下水,鉆到你的漁網(wǎng)里?!?/p>
我僵住,用力才能擠出難看的笑,他這兩天一直要見我,但我聽說他心思縝密,通曉天文地理,且和宗主關系親密……我怕被拆穿,故而躲著他。
他走到我跟前,一把拍上我的后背,我覺得背后一涼,跟著半邊身子濕了。我咳嗽兩聲,他道:“身子還是不見好?待我給你備點藥,讓你泡個藥浴?!?/p>
我怪叫:“藥???”我心里發(fā)毛,總覺得他不安好心。
他笑得殷切:“我還可以幫你搓背?!?/p>
“不、不好吧?”我結結巴巴,想擺脫他的大掌。我再咳嗽幾聲,正色道,“寧公子落了水,河邊風大,我讓人回盟里準備點熱水,你快去泡個澡,暖暖身子吧?!?/p>
他詫異地看我,我心里打鼓,難道他看出了什么?
他忽然捧心作受傷狀:“以前叫人家小臣臣,現(xiàn)在叫人家寧公子,你果然變心了!”
我的臉抽搐兩下,誰能告訴我宗主和寧公子到底什么關系!我附在小灰灰耳邊:“幫我揍他!”小灰灰苦著臉:“蘇哥哥,我打不過他?!彼麅裳鬯敉簦瘜幑拥蛇^去。
小灰灰年紀不大,雖然智能不足,卻是武學奇才,打遍皓月盟無敵手,居然打不過寧公子?這小白臉功夫這么了得?還是其實我有所誤會,皓月盟沒有那么厲害?
寧公子說:“我為了你連河都跳了,你可別再不理人。”
他的手勁很大,我逃不開:“我、我有點不舒服……”說的時候不忘大喘氣,三天前落水染了風寒還沒好,我現(xiàn)在裝起虛弱來格外逼真。
“沒事,我陪你回皓月盟,有我尋來的藥浴秘方,你泡個把時辰,保證藥到病除……”說完叫住一個人吩咐著。
泡藥浴就得脫衣服,旁邊還有個居心叵測的寧公子,我哪敢!我想拒絕,可是寧公子拽著我上馬車,真要上去了還得了?萬一他發(fā)現(xiàn)我是假冒的,認定我害了宗主……脖子上涼颼颼的,我不敢再往下想。
這種時候,只有一個法子!
我當機立斷,眼一翻,腿一軟,昏倒在馬車旁邊。昏過去的同時還不忘拽住小灰灰,我就不信,浴桶能裝得下三個人!
大家顯然習慣宗主三五不時暈倒,總體還算鎮(zhèn)定。
有人替我把脈,另有人問:“寧公子,宗主怎么樣了?”
我抖了抖,難道是寧公子替我把脈?這手溫溫的,纖細修長,真想問他會不會彈琴。
寧公子道:“沒事,風寒未愈,勞累過度,馬上送回皓月盟,泡個熱水澡,多多休息……哎?小灰灰,快放手啊!”不放,放了我就要被扒光了!我抓得太用力,小灰灰哇哇大叫:“蘇哥哥,你勒得我手疼!”想到小灰灰白玉一樣的手指,我心疼極了,抱在懷里偷偷摸了兩把。忽聽有人道:“宗主這兩天喜歡灰灰陪著,就一起吧,反正池子大,寧公子,麻煩你照應著點……”
還真有能裝得下三個人的池子?
再暈下去,他們說不定會把我扛回去丟進澡池,搞不好還會被一群人看光光!我虛弱地呻吟幾聲,慢悠悠地睜開眼:“我又暈過去了?”低垂著眼瞼,我自憐苦笑,“這身子太多毛病,你們別管我,繼續(xù)撈,我回盟里休息一下就好?!?/p>
盡管我表演得盡心盡力,瞞過了大部分人的眼睛,但似乎沒騙過寧公子,他笑容里別有深意,我心虛地躲開,狼狽地落荒而逃。逃之前我拉上小灰灰一起,讓他給我壯膽。
二、寶貝不見了
宗主打撈工作還在進行,我卻有點呆不下去了。寧公子在皓月盟住上癮了,死活不肯走。我每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吃不下睡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圈,這樣下去會瘋。
我決定跑路。
當然不會忘了帶上小灰灰一起。
我活了二十五年,只培養(yǎng)出這么一個小嗜好,對鮮嫩可口、美貌不可方物的小弟弟愛不釋手。但我是奉公守法好公民,我會等他長大再下手,暫且養(yǎng)在身邊過過眼癮也是好的。
我把小灰灰從睡夢中挖醒:“小灰灰,我?guī)闳W全天下最厲害的武功!”我咂吧著嘴,聽上去怎么有點像怪阿姨誘騙小正太?怪瘆人的。
小灰灰還真聽我的:“好,我要學!”我壓下心中的小竊喜,立即帶著他避人耳目翻墻逃跑,小灰灰站在墻上困惑地問,“蘇哥哥,怎么不走正門,要翻墻?”
我胡謅:“我要檢驗你的輕功啊?!?/p>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像狼外婆了。
小灰灰先跳下去,再在底下接住我,我閉上眼,鼓足勇氣,跳!
“宗主好雅興啊?!?/p>
寧公子突然冒出來,我嚇得身子一歪,往旁邊跌下去,多虧灰灰眼明手快把我接住。
我沒好氣地朝墻上的寧公子罵道:“大晚上的,你瞎叫喚什么呀?”
寧公子反笑,“大晚上的,你來爬墻?”
“我……我賞月!”我拍拍小灰灰,他還抱著我沒放,別看他年紀小,練久了功夫,一身結實肌肉,我滿足地道,“和我家小灰灰一起,風花雪月,你管得著嗎?小灰灰,你說……你怎么了?”他臉色慘白,仿佛驚嚇過度,慌張地開口,“蘇哥哥……寶貝……不見了……”
我一頭霧水,忽然感覺下半身哪里怪怪的,眼睛往下一瞄,乖乖,小灰灰的手剛好碰到那里!我與美少年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來得猝不及防!
再看到小灰灰滿目悲憤,自責懊悔,我方才后知后覺想到重點。
完了,我的性別曝光了。
“小灰灰,快放我下來!”我試圖力挽狂瀾,說服他替我保密,但小灰灰根本不給我機會,他放下我,隨即對寧公子道:“你好好看著蘇哥哥,我去替他找回寶貝,他的寶貝掉河里了。”說完便施展輕功,飛得不見蹤影。
我懊惱地看著小灰灰遠去的背影,寧公子跳下墻,走到我身邊:“怎么,你的‘寶貝不見了?”
我擰了擰眉,一定是我聽錯了,寧公子怎么可能講內涵笑話。我笑笑:“我去看看灰灰,他一個人我不放心?!蔽覝蕚淞?,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在原地踏步。
我回過頭,看見寧公子姿態(tài)優(yōu)雅地勾住我的腰帶。
“寧公子?”我忍著氣,擠出笑臉。他身為宗主的緋聞男友,我不知道他們發(fā)展到什么程度,不敢亂說話,我想了一下,選擇個安全的說法:“天太黑,一個人不安全,不如寧公子跟我一起……”去看看小灰灰吧!
我沒說完,他開始動手解我的腰帶。
我羞紅了臉,心里著急,大聲道:“寧公子,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兩手并用仍然拉扯不過他,被他抽出腰帶里藏著的一卷真絲手帕,上頭密密麻麻的繡紋,據(jù)說是前朝寶藏的藏寶圖。他對我揚了揚手帕:“這是什么?”
“擤鼻涕用的!”
他“哦”了一聲,繼續(xù)要解開我的衣裳,我惱羞成怒:“寧公子,你小人!”
“我一點都不小?!彼呐奈业募绨?,我只到他的肩頭。可惡,長那么高做什么!
接著他又從我兩邊袖子里搜出名家字畫和武林秘籍,都是寶物,價值連城,我打算離開后靠它們生活的!
他要再解里衣,我終于不再忍了,這里怎么說也是我的地盤!敢在這里撒野?!我雖然文質瘦弱打他不過,但我可以找外援啊。我張嘴大喊:“救命啊!快來人?。 ?/p>
皓月盟有弟兄巡邏,他們被我的聲音引來。畫面有點詭異,只見皓月盟圍墻外,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兩個“男人”衣衫不整地對立。寧公子笑容可掬,我拍掉他放在我胸前的手,換做一副更有說服力的羞憤欲死的表情:“把寧公子請回去好生照應著,我、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聽聽,多識大體,我成功演繹了一個為顧全大局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受辱的美少年。
但兄弟們沒有get到我的重點,其中一個先開口:“原來是宗主和寧公子?!绷硪粋€接著說,“今天在玩欲擒故縱?”寧公子沒反駁,他笑意更深,點頭算默認,我還來不及從混亂中恢復,已經(jīng)有人做結案陳詞:“你們繼續(xù),當我們沒來過,不過晚上風大,寧公子也要顧惜下宗主身體。還有這里不比盟內,別把城里的巡邏隊招來。”掛著曖昧的笑容走了。
我徹底蒙了,宗主和寧公子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喂!”我朝他們大叫,寧公子一把捂住我的嘴。
他附在我耳邊問:“帶著這些寶貝半夜爬墻,怎么,你想私奔?”他還真猜對了!我說不了話,用力瞪他?!八奖伎隙ú粫н@點東西,你還帶了什么?”
他手又往我胸口移動,我掙扎不過眼睛里迸出幾滴眼淚。他忽地收回手:“剛才小灰灰是不是說你褲襠里也藏了寶貝?”我驚慌地“嗚嗚嗚”叫著,這人什么耳朵?
他把我摁到墻上,一手捂著我的嘴,另一手往下移去,我用力咬他,嘴里嘗到血腥味,他卻神色不變。
就在我的清白和秘密將要落入他手里的危急時刻,憑空冒出一個聲音:“你們在干什么?”是城里的衙役組成的巡邏隊。
終于得救了,我激動的熱淚盈眶。
火把的光照過來,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身強力壯、人面獸心的惡霸,欺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真真是人神共憤,天理不容!
“官爺……”我才喚了一聲,衙役道,“蘇宗主?”又一個認識我的?慢著,他不會也認識寧公子吧?萬一也知道寧公子和宗主不可告人的關系……
衙役說,“城中有宵禁,且禁止男女在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這……”他無奈地說,“按規(guī)定得關押十天,跟我走吧?!?/p>
不是吧?宗主的身份不是很厲害嗎,還要坐牢?我心中泣淚,宗主大人,我給你丟臉了!
我試著爭取一下:“那個,我們不是男女來著,是兩個大男人?!毖靡鄣纱笱?,“男人更不行!”
從頭至尾,寧公子不發(fā)一語,跟著我到牢里小住。衙役把我們關到牢里正要離開,我不舍地問:“能通知我家小灰灰,叫他來看我嗎,沒有他我睡不著。”十天啊,想想就難熬。
一直沉默的寧公子此時出聲,“不行!”詭異的是衙役還很聽他的,丟下一句“二位好好休息,十天很快過去的”就走了。
小小的單間牢房,靜得有點嚇人,我提防地看著寧公子,他也在虎視眈眈地看我。
我不由得想起剛才送我們進來時衙役的話,“蘇宗主,別怪我們虐待你,看,給你安排了單間!”我看著寧公子也跟了進來,問:“那他怎么也進來了?”欺負我不懂單間的意思是嗎!衙役曖昧地朝我眨眼睛:“這算是對你們的特殊照顧,蘇宗主,隔墻有耳,你們晚上動靜小點。”
暗示得這么明顯,傻子都能明白了!
難道我未來十天都得像這樣跟他大眼瞪小眼?
我看到他手心的咬痕,于是兇神惡煞地嚇唬他:“我小時候可是被瘋狗咬過,我的牙齒可毒了,不想死就別亂來!”
他愣了一下,然后輕輕“呵”了一聲。我聽出他對我的嘲笑,但我不敢惹毛他。
三、孤男寡女,宗主尿急
我錯估了一件事,這直接導致我陷入此刻的尷尬處境。
我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因為一泡尿,痛不欲生。
這間20平米的單間在牢房中堪稱豪宅,卻有個完全配不上它的簡陋馬桶,連個草簾子都沒有,上廁所時絕對一覽無遺。
我的獄友寧公子非常能折騰,大半夜不睡覺,到天亮時我的尿急問題依然沒有解決。
寧公子倒是中途小解過兩回,他還很客氣地問我:“要不你先來?”我?guī)缀跻詾樗l(fā)現(xiàn)我是女的,故意刺激我,但他的眼神又特別真誠。
天亮了,寧公子精神奕奕,我則因為受盡煎熬而疲憊不堪,眼下烏青,雙目無神,一臉的生無可戀。
小灰灰來看我,我心甚慰,如果我注定被憋死,死前能看到他我就滿足了。
他濕噠噠的,看上去比我還狼狽:“蘇哥哥,都怪我,你的寶貝才會丟的,我撈了一晚上,找不到了。”
哦,我的美少年哭起來真真是如詩如畫。我有氣無力地靠坐在墻邊,如癡如醉地看著。
但很快有人出來煞風景,寧公子隔著欄桿蹲在小灰灰跟前:“你蘇哥哥什么寶貝啊?”小灰灰抽抽搭搭:“不能說?!?/p>
寧公子道:“你告訴我,我替你蘇哥哥買回來。”
小灰灰眼睛發(fā)亮:“真的?”
“對,只要你告訴我……”
寧公子胡扯八道得起勁,我看著他的背影,腦中靈光一閃,隨手抓起木桶旁邊喝水的木勺,對著他的后腦用力敲下去!
小灰灰被我的行動嚇了一跳:“蘇哥哥!”
“小灰灰,轉過身去!”我大喊,在他背過身的同時,我迅速地解開腰帶,酣暢淋漓地解放自己,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包圍著我,我覺得自己像完成了一場偉大的戰(zhàn)役!
一掃先前的陰郁,我笑容滿面地拉著小灰灰,邀他留下一起吃了頓飯。同時也沒忘記接下來還有九天,我不可能每次都打暈寧公子,他也沒弱智到每次都讓我得手。所以我讓小灰灰給我?guī)c蒙汗藥。
寧公子醒來時我剛交代完事情,正摸著小灰灰白嫩的小手流口水,小灰灰怕寧公子,尤其是在目睹了我行兇之后,他比我更心虛,很沒義氣地撇下我,臨走前不忘我的吩咐,大聲道:“蘇哥哥,你放心,我晚上會把蒙汗藥送來的!”
寧公子朝我看過來。
我緊張地吞吞口水。
靜,嚇死人的靜。
寧公子瞇著眼表情可怖,我怕得后退了幾步。他問:“你要的蒙汗藥是……”
我腦袋一抽脫口道:“我自己吃的!”
寧公子挑眉,我心里叫苦,自己說出的大話,含著淚也得圓回來:“那個,我身體不好,所以……這是特效藥,效果還不錯……”我覺得自己鬼扯得挺有說服力的。
“我還以為你想給我下藥然后對我不軌……”
“怎么可能!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的!”我趕緊否認,只是,寧公子的語氣里似乎有點遺憾?
“待會我看你吃,看看效果怎么樣,如果好的話我也吃點,然后……”他投過來一個很蕩漾的挑逗眼神,“我隨你處置?!?/p>
我的五臟六腑都跟著顫抖了,都說了對他沒想法了!
“這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吃的……”
寧公子笑:“好,我看著你吃?!?/p>
我欲哭無淚,這次是不是玩大了?
后來我才想到,我完全可以說拿蒙汗藥是為了迷倒獄卒準備越獄??!失策,大大的失策!都是讓這男人給鬧的,我的智商遠低于正常水平。
我慌張地來回踱步,想著這寧公子是不是有病,怎么喜歡看人吃藥?變態(tài),太變態(tài)。
“我沒病。”寧公子忽然說話,我意識到自己把真實想法吐露出來了。我紅著臉,尷尬的要死,寧公子到?jīng)]繼續(xù)糾纏這個問題,他捂著后腦,“不過我腦袋有點疼,誰打我了?”
我昂首挺胸,絕不漏半點底氣,一本正經(jīng)嚴肅認真地說:“寧公子,你一定是產(chǎn)生幻覺了,你,真的該吃藥了!”
寧公子趁勢拉著我討教吃蒙汗藥的經(jīng)驗,我胡說八道得很痛苦。
如坐針氈地到了晚上,小灰灰送來蒙汗藥,寧公子一臉等著看好戲的表情:“你吃呀,我看著你吃?!?/p>
“呃,這藥得飯后吃。”
我忽然有了主意。只要把藥下在飯里,讓他吃了昏睡過去,等他醒來時我再告訴他:“我吃過啦,是你自己沒看到!”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我喜上眉梢,歡快地說:“寧公子,我們吃飯吧!”
大概我的表情真的太夸張了,寧公子震驚得筷子掉到地上,我殷勤地去跟獄卒又拿了一雙,然后坐到桌前拼命給他夾菜:“寧公子多吃點,你太瘦了!”
他表情古怪地看著我沒說話,我看了看自己瘦癟癟的身材,這話由我說出來好像沒什么說服力?我換一種勸法:“快吃,吃完我給你表演吞蒙汗藥,逾期不候哦?!?/p>
寧公子慢悠悠地吃起來。
他的動作太慢,以至于我吃完了飯,昏昏欲睡時他還在細嚼慢咽。我越來越困,最后搖搖晃晃地被他扶到床上。睡著前我注意到他用一種揣度的神情打量我,我心里當時突了一下,莫名有種危機感。我忽然不確定,他真的吃了蒙汗藥嗎?還是被我吃了?
等我醒來時,我已經(jīng)沒心思追究誰吃了蒙汗藥了,因為我,被非禮了。
我跟寧公子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躺在同一張床上,他的手還箍在我胸前……我腦袋冒煙,用力把他踹下床,緊接著又是一陣窮追猛打。
寧公子邊逃邊求饒:“蘇兄,你怎么了?”
“你、你渾蛋!臭流氓!你非禮我!”
“蘇兄,這話說的,又不是沒有過……何況昨晚明明是你睡相不好,對我摟摟抱抱,還得要我捂著你胸口才行……”
“不可能!”我絕不相信,我的睡相怎么可能如此彪悍!
寧公子一把扒開衣服,他的肩上胳膊上確實又不少抓痕,我低頭看了看我的指甲,嚇,還真沾著破皮和血跡。
我還是不敢相信,可面對確鑿證據(jù),卻說不出話來,難道我真的對他下了手?我垮著臉,想哭,我準備留給小灰灰的清白之軀,就這么被自己玩沒了。
寧公子眼巴巴地瞅著我,眼神含情帶怨,我被他看得心虛,更想哭了。
就在我痛不欲生時,寧公子說:“不過昨晚太累了,沒讓你玩的盡興,下回我一定奉陪?!蔽疑点躲兜厮伎贾捓锏囊馑迹鋈灰匝咐字畡菘拷?,迅速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然后丟下一句“這算我昨晚的辛苦費”,倒頭睡去。
我趁他睡覺,心驚膽戰(zhàn)地檢查了下自己,還好,除了勒住胸口的布條有點松,其余都正常。清白還在,但是吻沒了!
我為了報復,每天喂他大量蒙汗藥,一度藥量不足,還叫小灰灰又送了一回。寧公子睡睡醒醒,我的日子好過很多。只是,他醒來時會特別蕩漾地纏著我“蘇兄,蘇兄”地叫,我聽著有點怪,但也說不上具體哪里有問題。我擔心是不是喂太多蒙汗藥,是不是把他吃傻了,盤算著給他減少點藥量。
這天他忽然欣慰地說:“今年雨水充沛,應該是個豐收年?!?/p>
他什么時候這么關心蒼生了?“你怎么知道下雨了?”牢里沒窗子,看不到外面。
寧公子說,“我睡覺的時候常常聽見雨聲,雨勢不小啊?!?/p>
我:“……”
“蘇兄,你怎么了?臉紅什么?”
“沒事!”看來藥量太少了!
四、洗干凈點
自從有了蒙汗藥,牢獄生活變得不那么難熬,就是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來來往往的獄卒和犯人都認識我,一得知是因為“有傷風化”關進來的,都會特別看一眼寧公子,他多半時候都被我灌了蒙汗藥,我解釋他是“勞累過度”,大家立即露出“我懂的”的表情,眼睛里綻放八卦的光彩。我試圖解釋,但都徒勞。
除了這點小麻煩,我對生活還挺滿意,但老天很快給我?guī)砹顺蟮穆闊?。蹲大牢第七天,寧公子吃了蒙汗藥好夢正酣,我的管家來了?/p>
他說:“朝廷的人抓了我們的礦工,說是我們的礦有問題?!苯酉聛碛质且欢涯吧脑~語,聽得我云里霧里,暈頭轉向。
對我這個假冒宗主最大的考驗來了。
我曾經(jīng)很好奇,為什么皓月盟上下會選最弱雞的人來當宗主,我從單純的小灰灰的口里得知,靠的是謀略,宗主有經(jīng)天緯地的韜略。從知道的那天起我便開始低調處事,不敢冒頭,怕被人看出我這個宗主變笨了。管家殷切地看著我:“宗主,怎么辦?”我只聽出朝廷拿了盟里的人,其他就完全不明白,我想了一下,低低的聲音不確定地吐出兩個字:“劫獄?”
管家表情古怪,我確定他聽見了,但那副眼神,似乎打算假裝沒聽見?
“我說……”
“寧公子?”管家驚喜地看向我身后。
我見鬼一樣瞪大了眼看過去:“你你你……”剛吃了蒙汗藥怎么就醒了?
寧公子伸伸懶腰,走到我身前曖昧地挑著我的下巴,“這件事,不難辦。”我羞澀了好一會反應過來,感激地看他,此刻他好像變得不那么討厭了。也對,他和宗主關系不一般嘛。他跟管家承諾會處理好,“蘇兄的是就是我的事?!?/p>
我感動,敬你是條漢子,好兄弟,夠義氣!
他忽然話頭一轉:“我?guī)土四阋换?,你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p>
我腦袋亂成一鍋粥,我答應了什么?
應該是真宗主時候答應的事,可我是假的??!
還有一件讓我震驚的事,管家離開后寧公子走到牢門邊大喊了一聲:“牢頭!”只見牢頭樂呵呵地來了,給他打開鎖,兩人看上去認識已久。
我一臉蒙。
牢頭說:“城主大人住的可還習慣?”
“城主?”我皺眉。
寧公子很惡心地做出小女兒撒嬌姿態(tài):“你不知道?”
我嘴角抽搐:“呵呵,怎么會呢?!?/p>
被耍了,這回真的被玩弄了!
我回到了皓月盟,寧公子立即幫我救人,他干得越起勁,我就越覺得自己很危險,以他幾次三番耍我的經(jīng)驗,我估計要付出的代價不小。
我假裝不經(jīng)意地打聽寧公子有什么變態(tài)的嗜好。弟兄們知無不言,“寧公子的愛好,就是宗主吧。”我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誰想成為那個變態(tài)的愛好??!他繼續(xù)說,“寧公子自打一年前來城里,就喜歡纏著宗主,宗主也很喜歡讓他纏著吧?我們都很羨慕呢?!?/p>
不,并沒有喜歡。
而且,這有什么好羨慕的!
老大夫路過聽見我們討論寧公子的變態(tài)嗜好,欲言又止,好一會才含蓄地勸我:“宗主,您別老慣著寧公子,他那些變態(tài)嗜好……傷身體?!?/p>
我忽然不想問具體是什么變態(tài)嗜好了。
為了保護身體,我一邊趕緊讓人通知寧公子不用他幫忙了,一邊托人找關系,想花錢買平安。結果,我又把自己折騰進牢里了,理由是意圖行賄。
還得麻煩寧公子救人的同時捎帶上我。
他來牢里接我時皮笑肉不笑的,看上去很可怕,如果不是被關著,我早跑了。
他雙手環(huán)抱,淡定優(yōu)雅地開口:“你跟大牢有緣,要不我跟牢頭說說,讓你多住幾天?”
“不、不用了?!边@次沒有寧公子一起,牢頭對我很兇,上回也是因為有他在才和顏悅色,我算明白了,宗主的面子沒有城主大。人在屋檐下,我可憐巴巴地說,“能不能麻煩城主大人救我出去?”
“當然要救?!睂幑訒崦恋鬲熜Γ拔疫€等著你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呢。”
我心里發(fā)毛:“我最近忘性大,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城主能提醒一下嗎?”
寧公子笑,“我?guī)湍阋淮危闩阄乙灰?。怎么,你還想耍賴?”
我心中淚流滿面,宗主,你不是大家的偶像嗎,居然用身體交換!我命苦,我想耍賴毀約,可寧公子隨手拿出一紙契約,如果我不同意他的游戲,寧公子可以無條件接手皓月盟。
這種喪權辱國的契約也敢簽,宗主你腦子里裝的是豆腐腦嗎?
我被接回盟里,其他兄弟也回來了,大家歡天喜地,我卻笑不出來,因為寧公子離開前明示我:“洗干凈點,我晚上再過來。”洗干凈?我恨不得抹一身大糞!
為了逃掉晚上的危機,我在盟里找了個身材與我相似的眉清目秀的手下:“阿大,你愿意為本盟主獻身……哎,你別跑啊,不是要你的命,只要你奉獻身體的一部分……”我追在后頭喊,奈何人家跑得飛快。我又隨手抓住一個,“阿二,你……”再次沒說完就被打斷,“宗主不是有小灰灰嗎?”
“不行。他是我的!”
話雖如此,但我一上午都沒有進展,只得去找小灰灰,讓他幫我從外面找一個美男來。
晚上,寧公子依約前來,我準備了好酒好菜,先把他灌醉了,才好讓人李代桃僵。
寧公子的表現(xiàn)讓我憂喜參半,喜的是他酒量不行,一壺下去就倒了,憂的是他酒品極差,喝醉了就拉著我不撒手,我想去換人卻苦于無法脫身。
他還調戲我:“蘇兄,你的小嘴兒真甜?!?/p>
“是是是……”我忙著扶他上床,回應的很敷衍。
“蘇兄的小手真白?!?/p>
我拍掉他不規(guī)矩的手。
“蘇兄的胸部真軟啊?!?/p>
他醉醺醺的,但色心不改,湊在我跟前窺探,最后還上手摸了一把,我又羞又惱,趕緊隔開他的手。天知道我被布條凌虐的胸哪里軟了:“你瞎說什么!”
“好,不說了。”寧公子很淫蕩地嘿嘿嘿,“我用嘴巴嘗?!?/p>
說罷,封住了我的口。
我大驚失色,我是要算計他,可沒想過要把自己賠進去啊。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他就像是一頭餓狼,而我是自投羅網(wǎng)的肥羊。我從未體驗過這種驚心動魄,完全無法做出反應,反倒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沉淪在激情中。
第二天一早,我很沒種地逃了。一是因為羞澀,二是因為震驚:“寧公子和宗主不是那種關系嗎?居然沒找錯路?”我糾結了一上午,最后放棄,“大概是喝酒喝多了,喝酒誤事……以后再也不和酒鬼獨處了!”
不過再醉也應該知道同床共枕的是個女的吧?我故作鎮(zhèn)定,等著他來找我算賬。我思考該如何應對,還是干脆跟他拉拉關系,請他看在一夜春宵的分上,替我隱瞞下去?
但我沒有等到他。
寧公子一聲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有人目擊到他神色慌張地上了馬車。我氣得咬牙,跟我上床有這么嚇人嗎?
五、蘇兄
寧公子離開第一天,我一肚子火,連小灰灰都治愈不了。
第二天,我感慨,原來渣男自古有之,我趁機教育小灰灰:“以后要做個好男人,不要始亂終棄?!?/p>
第四天,我開始磨刀,小灰灰在一旁問,我陰森森地咧嘴:“下次見到寧公子,用這把刀砍他,記得,??诚掳肷?!”小灰灰激動地問,“這樣蘇哥哥的寶貝就能回來了嗎?”我專心磨刀,沒仔細聽,隨口答,“是的?!?/p>
第六天我被拉出去談生意,對方是個好色的老頭,正經(jīng)事沒說多少,到說了不少青樓往事,“春風樓的小蝶那對酥胸,嘖嘖……”我聽著那兩個字有點耳熟,過了一會想起來,我暗自咬牙:“姓寧的色狼!”難怪他老喊我蘇兄,表情還那么蕩漾!蘇兄,酥胸……他一定早知我是女的了!
老頭聽見我的話:“蘇宗主和寧城主也很熟吧?改天一起喝酒,寧公子那可是海量啊?!?/p>
我不屑:“就他那點……”
這次很快反應過來,我知道自己又被騙了,他根本沒醉!
第十天,當寧公子終于出現(xiàn)時,我已經(jīng)攢了幾十個殺他的理由。我咬牙切齒,“你還真敢來???灰灰,拿刀……”他輕輕地靠在我肩上,我往后躲,“喂,你又想對本宗主做什么,小心我閹了你……”我以為他又覬覦我的胸,一把抬起他的腦袋。
我這才注意到他憔悴的面容,他向來很在意形象,連坐牢都要優(yōu)雅地坐,一貫意氣風發(fā)瀟灑倜儻,怎么變成這副德行了?我心驚,嘴上不肯饒他,“你怎么了?是貪污被抓,還是睡了哪家小妾,被人打了?”
他把臉貼在我的肩上:“蘇燦死了?!?/p>
我的心顫了一下。
我對這個名字太熟悉了,他還有另一個更耳熟能詳?shù)姆Q呼,“蘇宗主”,他是我替代的對象,掉下水后便沒了蹤影,我至今不敢放棄尋找的人。
我有一堆話想問,但此刻腦袋里亂糟糟的,很久后我才找回了聲音,“他在哪兒?”
我坐上寧公子的馬車,并且照他的意思,不帶任何人同行。車里靜悄悄的,他疲憊極了,把頭搭在我的腿上休息,眉頭不自覺地擰成深深的川字。蘇燦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吧,才會連睡覺都不安穩(wěn)。
馬車顛簸,他松散的衣服慢慢下滑,露出左半邊肩膀,靠近鎖骨處有一道新鮮的牙印,咬在這樣的地方,是很親密的人吧?
行了許久,馬車停下,他也睜開了眼。這里距離打撈的地方直線距離不足兩里,位于下游,寧家的別院就在岸邊。寧公子要牽我的手,我用力掙開,把注意力放回正事上,“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他被流水沖下來,正巧被府上的人看見,就救了回去。只是他身體本就不好,淹了水,又沒有求生意志,一直昏迷著?!彼忉?,“我留下他,又聽說蘇宗主在打撈東西,擔心有人對皓月盟不軌,所以……”
原來,一開始他就看出來了,還陪著我演了這么久的戲。我覺得自己很可笑,譏諷道:“要把我押入大牢嗎,城主大人?”
“蘇兄……”
“別那么叫我!”
我想起寧公子與宗主的傳聞,難怪他明知道我是假的還不拆穿,明知我是女的仍然抱了我,因為我與他的蘇兄長的相似嗎?
我的情緒有些失控,幸好寧家仆人走了過來。
看到躺在床上的蘇燦時,我愣住了,這人瘦的不像樣子,但依稀還可以辨別出面貌,與我根本沒有相似。
我詫異:“我跟他根本不像。”
寧公子說:“蘇燦喜歡易容,他變過很多張臉,其中有個女裝扮相,與你相似。”
我了然,苦笑,這點程度的相似,就足以讓他對我另眼相待了。我壓下心頭的苦澀,深吸一口氣道:“去通知皓月盟的人,一定要將宗主好生安葬……”
“不行?!睂幑哟驍辔业脑?,“蘇燦的死不能外傳?!?/p>
“為什么?”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打皓月盟的主意嗎?蘇宗主就是皓月盟的靈魂,一旦他死了,內部必然動亂,這對整個南部的經(jīng)濟和武林局勢有多大影響,這些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我悶聲回答,“我不能讓他死的悄無聲息,連個祭拜的人都沒有!”
“他會死,但是你會替代他?!睂幑诱f,“等到新的能服眾的接班人培養(yǎng)出來,到時候再安排他死去?!?/p>
我懂了。
“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掌控我這個替代者,繼而掌控整個皓月盟,他打的一手如意算盤。
我聽盟里人說過,皓月盟勢力太大,以至于朝廷忌憚,派了很多人來擔任城主,都無功而返,直到一年前寧公子到來。他個性灑脫不羈,見多識廣,很快得到宗主親睞,兩人時常同游,感情深厚。
可誰又知道,這感情里有幾分真呢?
我參加了宗主簡單的、不可對人言的葬禮后,便頭也不回地離開?;氐金┰旅?,我讓人找出寧公子來到后簽下的契約,看完心都涼透了,寧公子將盟內兄弟滿懷期望的礦山中大部分騙走了。
難怪宗主死前沒有求生欲,讓真心相待的人如此欺瞞背叛,他又該如何面對盟中上下?
我一連數(shù)日忙著想解救之法,想多保住皓月盟的基業(yè),這天忽然有人來報,“宗主,寧公子他……”
“不見!”
我頭痛欲裂,隱約又聽見他說什么礦山,連忙問:“礦山怎么了?”
“聽說很多礦主都被抓了,罪名是侵占國財,哪時有這條律法的?不過我們沒事,是不是寧公子做的?他真厲害。”
我主動找上寧公子,他告訴我:“皇上打算收緊礦業(yè),但大部分礦主不配合,于是想殺一儆百?!辈挥谜f,這個“一”就是皓月盟?!爱敃r事態(tài)緊急,我一時無法說服蘇燦,于是在他醉酒后騙他簽下契約,他知道后不肯見我,我一直無法解釋……”他“訛詐”過去的部分是朝廷規(guī)定的最低份額,能夠最大限度保住皓月盟。只是,那日過去沒多久蘇燦的船翻了,他永遠失去了解釋的機會。
我了解了始末,向寧公子行大禮:“感謝寧公子保住皓月盟上下,蘇某感激不盡?!蔽壹热惶娲K燦活著,就得盡其責,只是愛情部分,我無能為力,也不想做替代品。“以后寧公子來皓月盟,蘇某定當竭誠款待,但私下,不必見面了?!?/p>
我轉身欲走,寧公子從身后抱緊我:“別走!”
“別碰我!”我大叫著推開他,“別用你抱過別人的手碰我!”
“我抱誰了?”
我咬著唇不說話,眼睛死死地瞪著他的左肩。
寧公子恍然大悟,他掀開衣服,望著漸淡的咬痕苦笑:“這是蘇燦死前咬的?!彼f,蘇燦死前回光返照般地醒來,但已聽不進解釋,用盡了最后的力氣咬住他。
這一咬,包含了太多感情吧。
我感慨著,小灰灰忽然飛進來,舉著大刀朝寧公子砍:“姓寧的,快把你褲襠你的寶貝給我蘇哥哥!”
我捂臉,怎么忘了小灰灰還在外頭?我怕此行有去無回,叫他到時間進來救我,可是他說的什么話,寧公子會怎么想我?羞死了!
寧公子確實被驚到,一邊躲閃一邊朝我吼:“你要寶貝做什么?”
尾聲
后來,我和寧公子繼續(xù)維持著密友的關系,為城內民眾增加談資。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我是女的?”我一邊問,一邊在紙上記錄著。
“在牢里那次?!睂幑诱f,“你睡著了,我脫了你的衣服,發(fā)現(xiàn)……”臉很不可思議地紅了。
“好了,好了。”我阻止他說下去,然后又發(fā)現(xiàn)不對勁,“我明明給你下了蒙汗藥……”我完了,怎么把自己干的事供出來了?
寧公子笑笑:“你喂我的蒙汗藥,我一次都沒吃?!?/p>
握著筆的手微顫,我勸自己冷靜,還不到發(fā)飆的時候,繼續(xù)問:“什么時候愛上我的?”
他又臉紅了:“脫下你的衣服,發(fā)現(xiàn)你……很軟很好摸……”
忍!
“你跟蘇燦之間……”
“我們是清白的,我發(fā)誓?!?/p>
寧公子說看蘇燦老窩在家中,就拖他出去上山下海。蘇燦身體不好,大夫就怪到他頭上,把他上山下海的愛好說得很變態(tài),口口相傳之后就變成兩人“關系不菲”。而兩個人既不辯解,也不避嫌,謠言也就越傳越真。
不得不說,這倆人真的很,不要臉。
“那你說什么約定陪你一夜這件事……”
他答的很爽快,笑嘻嘻地吐出三個字:“騙你的?!?/p>
可以想象,還有很多胡說八道的假話,我懶得再問,快速在紙上記錄,然后遞給小灰灰:“這上面每一劃就代表一天,這些天過完之前,如果他敢進我房間,你就拿刀砍他?!闭f完又加了一句,“不用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