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河 孔 帥
(1山東外事翻譯職業(yè)學院國學研究所,山東濟南 250031;2齊魯書社,山東濟南 250002)
齊魯書香 源遠流長
——簡評《山東藏書家史略(增訂本)》
魏伯河1孔 帥2
(1山東外事翻譯職業(yè)學院國學研究所,山東濟南 250031;2齊魯書社,山東濟南 250002)
王紹曾、沙嘉孫合著的《山東藏書家史略》增訂本出版,是山東乃至全國讀書界和藏書愛好者期待已久的一件喜事。全書對歷代藏書家,仍保持了初版以史傳體裁、按年代排列的體例,前有目錄,后有索引,頗便查閱。與之相輔而行的王紹曾長文《山東藏書家概述(代序)》,則是對山東藏書史的全景式觀照。此文取精用宏,卓見迭出,是研究山東藏書家和學術史的寶貴文獻。增訂本補錄了近現(xiàn)代4位藏書名家及部分附錄資料,改正了初版中的訛誤,使全書更趨完備。但在對藏書家的選錄標準上,還有進一步推敲之余地。
《山東藏書家史略》增訂本 藏書史 王紹曾 書評
著名歷史學家吳晗(1909-1969)在為《江浙藏書家史略》所作序言中曾說:“學者茍能探源溯流,鉤微掘隱,勒藏書家故實為一書,則千數(shù)百年文化之消長,學術之升沉,社會生活之變動,地方經濟之盈虧,固不難一一如示諸掌也?!盵1]王紹曾(1910-2007)、沙嘉孫(1929-)兩位先生合著的《山東藏書家史略》,正是這樣一部專著,它既是山東數(shù)千年來藏書活動的歷史匯總,也是角度新穎的地方學術史。因之成為研治齊魯歷史文化者案頭必備之書,其嘉惠學林,蓋非淺鮮。
《山東藏書家史略》的初版,是由山東大學出版社于1992年12月推出的。全書收錄自先秦以迄近代山東藏書家559人,征引史傳、稗乘、方志、筆記、詩文集及海內外公私薄錄450種以上,爬羅剔梳,探佚鉤沉,歷時十年,三易其稿,不難想見其難度之大與用力之勤。由于這是第一部關于山東歷代藏書家的學術專著,填補了山東藏書史研究的空白,重新確立了齊魯藏書與江浙鼎足而三的歷史地位,當即受到學術界的激賞和讀書界的追捧,問世不久即銷售一空。但慕名搜求此書者仍大有人在,書賈則以之為奇貨可居,以致在孔夫子舊書網(wǎng)上,舊書價格有的高達上千元?,F(xiàn)在,此書增訂本作為“儒學與山左學術叢書”之三,由齊魯書社于2017年1月出版,新增了清代畢以繡、鄭文焯和現(xiàn)代張景栻、黃裳四位藏書名家及部分附錄資料,對初版中的訛誤亦多有訂正,使全書更趨完備;裝幀也由平裝改為精裝,更成為圖書收藏中的上品。這是山東乃至全國讀書界和藏書愛好者期待已久的一件喜事。其將繼續(xù)深受歡迎,殆無疑義。
筆者近日披閱此書,頗有感觸。今擇其要者,略陳淺見:
首先感到此書的體例是別具匠心的。全書對歷代藏書家,仍保持了初版以史傳體裁、按年代排列的體例,前有目錄,后有索引,頗便查閱。齊魯歷代藏書家中大量久不為人所知者,借此書始得躋身史冊,重放光彩。而每位藏書家的材料,均在文后詳細注明來源;見于多種載籍者,則兼收并取,擇善而從;對傳主籍貫、生卒、著述及行跡各書記載歧異者,則考鏡源流,務求正解;文獻不足、難以確定者則或數(shù)說并存,或存疑待考,表現(xiàn)出扎實嚴謹?shù)膶W風。讀者翻閱這些詳略得宜、信而有征的藏書家傳記,即可了解山東藏書史的發(fā)展脈絡,體味源遠流長的齊魯書香文化。與之相輔而行、互為表里的,則是王紹曾先生寫的長篇代序——《山東藏書家概述》。此文長達六萬余言,105頁,就其內容之豐富,說理之透辟,篇幅之宏大,見解之獨到,直可遙追梁啟超(1873-1929)之《清代學術概論》。與一般序言略作評介、僅為引導閱讀者不同,此文本身既是一篇具有重大學術含量的論文,同時也是全書的重要組成部分。讀者詳閱此文,對山東歷代藏書家的特色、貢獻,對齊魯藏書在全國的地位,始能有全面、理性的認識。卷首彩印有藏書家遺像、手跡、藏印、書目及善本書影30余幀,使此書增色不少;而卷后附錄的上起宋代李清照《金石錄后序》,下至沙嘉孫《文登于氏藏書考》在內計19篇山東藏書史上重要的原始文獻,則不僅使此書增添了學術含量,也為讀者尤其是研究者減少了翻檢之勞。這樣的框架體例,經緯交織,多維成像,與《史略》之稱名實相副,比起此前楊立誠、金步瀛合編《中國藏書家考略》,吳晗《江浙藏書家史略》之僅以姓氏筆畫為序、形同一般詞典的體例來,不止遠勝一籌。當然,因為楊氏《考略》和吳氏《史略》分別問世于20世紀二三十年代,此書則撰著于數(shù)十年后,理應后出轉精;但不庸諱言,當今之粗制濫造、令人不忍卒讀之書又何嘗少見!因而對精品圖書的出現(xiàn),我們理應給予贊賞。
王紹曾先生耗時半年寫就的《山東藏書家概述(代序)》,是對山東藏書史的全景式觀照。此文取精用宏,卓見迭出,是研究山東藏書家和學術史的寶貴文獻。
《概述》歸納出了山東藏書家的九大特色:1篤愛墳籍,藏書成風;2展轉借讀,抄書成癖;3丹黃滿紙,親自讎校;4坐擁書城,勤于述作;5化私為公,便利來學;6深嫻流略,目錄成家;7任己所好,各有專藏;8善本流傳,功垂百世;9刊刻群書,嘉惠來學。這一宏觀概括,均有大量實例支撐,因而說服力很強。其中多有條分縷析,更覺須眉畢現(xiàn)。如在第一個特色“篤愛墳籍,藏書成風”中,作者又具體分析,指出山東私家藏書,因人而異,主要不同表現(xiàn)有八:有公余退食、勤搜博覽者,有淡泊榮利、獨喜積書者,有構樓庋藏、樂在其中者,有田園退隱、積書自娛者,有節(jié)衣縮食、但愿貯書者,有高人雅士、風流自賞者,有廣積詩書、傳諸子孫者,有父子祖孫、書香不絕者,組成了一幅琳瑯滿目的人物畫卷??芍^各有雅趣,并占風流。又如在第五個特色“化私為公,便利來學”中,又列舉出假書與人毫無吝色、聚書講學培植后生、積書迎賓與朋儔共享、慷慨贈書不為己有、公之于眾便利寒畯等五種類型。并特別指出清代山東藏書家周永年(1730-1791)倡為《儒藏說》,影響到乾隆間編修《四庫全書》,并于鎮(zhèn)江、揚州、杭州建立南三閣(文宗、文匯、文瀾);而周氏關于創(chuàng)立“借書園”的設想雖未能實現(xiàn),卻是近代公共圖書館的濫觴。凡此種種,均屬極為重要的學術創(chuàng)見,非對學術史稔熟于心且有獨立見解者不能措手。
不僅如此,《概述》行文中堅持“史必探其源,事必求其真,前人成說之舛誤者必詳加考辨”的原則,糾正了大量對山東藏書乃至山東學術的誤判和偏見。比如,此前人們歷來以江浙為人文淵藪,兩地藏書家眾多,誠然不錯,但王先生通過本書搜羅的資料,雄辯地告訴讀者:“大體上可以肯定,山東藏書家以人數(shù)而言,決不次于號稱藏書淵藪的江浙。山東私家藏書的發(fā)生、發(fā)展,遠較江浙為早,這才是名副其實的源遠流長。從藏書質量而言,足與百宋千元相頡頏者,山東亦頗不乏人?!盵2]這就還原了山東歷代藏書在全國應有的地位。又如,刻書之風,歷來也公認南方為盛,北方無從與之倫比,就連名家如傅增湘(1872-1949)、謝國楨(1901-1982)等也慨嘆北方刻書“聲聞寂寞”[3]、僅有的個例如《墨亭叢書》(稿本)等則屬“魯?shù)铎`光”[4]。此類偏見形成已久,影響甚巨。王先生通過大量實例,證明山東刻書始于五代之初。不僅起步甚早,而且對刻書印刷技術的發(fā)展做出過重大貢獻。王師范(?-907)的《王公判事》,為我國判案的最早印本;和凝(898-955)則是我國歷史上文學家出版自己作品的第一人。金代山東刻書以道書為主,元代王禎(1271-1368)不僅成功地用木活字印過大德《旌德縣志》,而且還在其名著《農書》中總結了制作木活字印書的經驗,為后來大量利用木活字印書開辟了道路。而到了明清兩代,山東則刻書成風,尤以清代為山東藏書家刻書的鼎盛時期,精校精刻大量涌現(xiàn)。盧見曾、孔繼涵、李文藻、周永年、劉喜海、吳式芬、陳介祺、楊以增、王懿榮等大家、名家,藏書而兼刻書,繼繩踵武,蔚為大觀。證明就刻書而論,齊魯亦不輸江浙。而康熙五十八年(1719)泰山徐志定始創(chuàng)用磁活字印書,更是山東學者在印刷史上的一大貢獻。這樣的辯駁是正,全文尚多,均有發(fā)覆之功,不必一一臚列。
此次增訂的主要成就,是經過精心校勘,修訂了初版書寫、排校、印刷中的多處文字錯誤。包括如下幾種類型:
(1)人名錯訛。如《概述》P2“王僧儒”更正為“王僧孺”,P5“陳登元”更正為“陳登原”,P7“王騫”更正為“王謇”,P26“趙令時”更正為“趙令疇”,p32“宋隆禮”更正為“葉隆禮”;正文中P5“枚賾”更正為“梅賾”,P29劉摯條“章驚”更正為“章惇”,P88“姚思慎”更正為“姚思仁”,P145高橓條“橓高”更正為“高橓”,P229“怡親王戴垣”更正為“怡親王載垣”,P330“陳蜚生”更正為“陳蜚聲”等。
(2)書名錯誤。如《概述》中P5“《四庫全書篡修考》”更正為“《四庫全書纂修考》”,P26“《古今圖書聚散考》”更正為“《古今典籍聚散考》”,p63“《夢梁錄》”更正為“《夢粱錄》”,p64“《甄甔洞稿》”更正為“《甔甀洞稿》”,p83“《中國古藉印刷史》”更正為“《中國古籍印刷史》”,p96楊保彝“《歸瓻齋詞詩抄》”更正為“《歸瓻齋詩詞抄》”,正文P26戚同文曹誠條“《揮塵錄》”更正為“《揮麈錄》”,P40“《春秋故訓傳》”更正為“《春秋詁訓傳》”,P54“《淺齋易傳》”更正為“《誠齋易傳》”,P165“《古本戲曲存目匯考》”更正為“《古典戲曲存目匯考》”,P378“《古文尚書疏正》”更正為“《古文尚書疏證》”等。
(3)其他因形似、音近致誤的錯字也都得到了更正。對使用欠規(guī)范的異體字、繁簡字,則按照國家有關規(guī)定進行了統(tǒng)一處理。對附錄文章,也查找原文進行了校對,力求保持或恢復原貌。如王獻唐先生之《李南澗之藏書及其他》一文錄自《山東省立圖書館季刊》第1集第1期,但初版轉錄時文字有所遺漏,其中“南澗遺文目錄”也只錄文目,缺少了“功順堂本”“稿本”“抄本”“見于他書著錄者”等版本項,屬明顯的硬傷,這些在編輯過程中均參照原文給與了補充,使之趨于完善。
所有這些訂正、補充,不僅提高了全書的準確性和可讀性,也增加了本書的學術價值。
毋庸諱言,本書初版對歷代山東藏書家未能做到應收盡收,而且因為限于只收錄去世者的體例,有些當時健在的當代藏書家沒有攬入,這是可以理解的。因而此次增訂,讀者寄望甚高,希望看到更多新的面孔,但翻讀之后發(fā)現(xiàn)只增補了清代畢以繡、鄭文焯和現(xiàn)代張景栻、黃裳4位藏書家,雖可聊補遺珠之憾,但不免仍感余愿未足。這是由于兩位作者中王紹曾先生已成古人,沙嘉孫先生也年逾八旬且遠居上海,大量增補顯然已非力所能及。更多的增補工作,尚有待于后來之有志者持續(xù)努力。這方面工作其實是大有可為的。據(jù)筆者所知,齊魯文士家中藏書數(shù)千冊乃至數(shù)萬冊者頗不乏人,達到入錄標準者肯定還有不少。足證山東藏書之風不僅沒有式微,而且風頭正勁。不足之處是現(xiàn)當代山東藏書家止于收藏者多,進行研究者少,對藏書編目、題跋及撰寫書話之類活動不甚著意,導致此類論著與南北各地相比,早已出現(xiàn)差距。即以這部《山東藏書家》而論,兩位作者一為江陰人,一為宜興人,只是由于長期在山東工作,不憚辛勞,成此大著。在對二位先生充滿敬意的同時,作為山東人則應有愧疚之意。任寶禎、韓淑舉在為本書初版寫的書評中曾指出:“學術發(fā)展與藏書相輔相成,圖書的廣泛傳播,更加促進人才的崛起與學術文化的發(fā)展?!盵5]誠哉斯言,延續(xù)齊魯書香,振興齊魯文化,續(xù)寫源遠流長的山東藏書史,后來之山東讀書人其勉之焉!
本書搜羅宏富,選錄標準也很嚴格,即必須見于文獻記載者才能入錄。但因時間跨越數(shù)千年,兩位作者盡管在圖書館坐擁書城,卻不可能遍覽天下所有各類文獻,因之未能臻于完備,是可以理解的。何況“完備”本身只能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任何一部著述也只能是盡力趨近而已。作者之一沙嘉孫在《增訂本后記》中說:“關于山東藏書家缺失的部分,除大陸之外,還有港澳臺及海外。這幾個方面,我們掌握的資料很少,還需要在對外交往中注意收集、充實,以求逐步完備?!盵6]表現(xiàn)出了這種不懈的追求,值得欽佩。
不過關于選錄標準,我覺得有兩種情況需要提出討論,以供再次增補或撰述《續(xù)編》時參考。
一是因為嚴格遵守所見文獻資料中關于“藏書”的記載,致使一些藏書家應入未入,應為增補。
例如戰(zhàn)國時代的孟軻(前372-前289),為儒家學派領袖,門徒眾多,影響深遠,但由于其傳記中只有“退而與萬章之徒序《詩》《書》,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7],未出現(xiàn)“藏書”字樣而未入選;又如東漢的鄭玄(127-200),“括囊大典,網(wǎng)羅眾家,刪裁繁誣,刊改漏失”[8],遍注群經,名滿天下,有功于學術文化者至巨,也因傳記中未出現(xiàn)“藏書”字樣而被摒棄不錄。這樣做,似乎理據(jù)并不充分。因為,孟子的“與萬章之徒序《詩》《書》,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顯然是把藏書、授徒、著書結合在一起的學術活動。而鄭玄的“括囊大典,網(wǎng)羅眾家”,不正是大量藏書的另一種表述嗎?如不搜集各種傳本,他又何以“刪裁繁誣,刊改漏失”?如此看來,兩人不僅為藏書家,而且為大家。換言之,兩人如無豐富藏書,則不可能取得如此重大的學術成就。而齊魯前期歷史上此類人物還有不少,筆者以為均應攬入。
再如晚清寧陽黃恩彤(1801-1883),《清史稿·列傳》卷一百五十八只記載了其從政經歷,對其學術成就則付闕如;光緒十三年版《寧陽續(xù)志·列傳》則稱:“恩彤……嗜學如饑渴,揚歷中外二十余年,未嘗一日廢讀。詩文兼工諸體,霶霈芬葩,擺脫庸近,力追古作者。歸田后,定省余暇,為學益勤,薈蕞貫串,陶冶百家。弟子從游者眾,經其噓呵,皆知名當時。本邑重修志乘,兩次總司筆削,無不欽其精核。所編文集及雜著百余卷,累數(shù)百萬言,皆手繕清冊,藏于家塾,梓行者百不逮一?!盵9]好像并未專門提及其藏書。實則黃氏不僅著作等身,而且聚書甚富,其所筑藏書樓雖已破敗,但至今猶存;其家塾并能刻書,黃氏遺著經由其子孫、門生校勘,后來大部分得以付梓。其遺著及藏書雖歷經戰(zhàn)亂,毀壞流失嚴重,但少量幸存者已為省內外各大圖書館收藏。寧陽一縣入選《史略》之藏書家凡15人,居山左諸縣前列,均取材于黃氏總纂之咸豐元年版《寧陽縣志》及光緒五年版《寧陽續(xù)志》,而其本人傳記則因卒后才被載入光緒十三年重增的《續(xù)志》,致被遺漏,豈非遺憾?又如清末蘭山趙嘉肇(1824-?),撰有《四槐堂藏書錄》《四槐堂金石錄》等多種,屬清末山東藏書家和金石學家,但因長期任職秦中,且以“倔道人秋厓氏”名世,致其本人在山東鮮為人知,亦未能收入。[10]估計各地類此者還應有不少,也應采擷補入。
二是有的藏書家雖祖籍山東,但上世早已遷出,本人出生于外地,此后又與山東無甚瓜葛者,不必攬入。例如梁元帝蕭繹(508-554),祖居蘭陵,僑居南蘭陵(今常州西北),生于建康(今南京)。其人聚書四十年,藏書甲天下,但兵敗被圍時,“命舍人高善寶焚古今圖書十四萬卷”[11],史稱書之一厄。他當然是藏書大家,但又是毀書罪人。但無論評價如何,其人畢竟已與山東關系不大。南北朝時期類此者還有一些,是否應該入選,筆者以為就值得考慮。
綜上所述,《山東藏書家史略(增訂本)》雖在藏書家選錄標準上尚有可商榷之處,存在部分藏書家應收未收或可不收而收的情況,但毋庸置疑,其體例之嚴謹,征引之宏富,見解之獨到,都表明了它是一部研究山東歷代藏書家及其藏書歷史的具有重要學術價值的專著。較之初版,其資料的準確性、可讀性亦有明顯提高。若更多的研究者能在此基礎上,循此以往,那么不僅區(qū)域性的藏書史研究成果將不斷涌現(xiàn),多卷本的中國藏書家通史亦將翹首可期。
〔1〕 吳晗.江浙藏書家史略[M].北京:中華書局,1981:118
〔2〕 王紹曾.山東藏書家概述[M]//王紹曾,沙嘉孫.山東藏書家史略增訂本.濟南:齊魯書社,2017:10
〔3〕 王紹曾.山東藏書家概述.引傅增湘《墨亭叢書》(稿本)題記語[M]//王紹曾,沙嘉孫.山東藏書家史略增訂本.濟南:齊魯書社,2017:80
〔4〕 謝國楨.明清筆記談叢[M].北京:中華書局,1960:217
〔5〕 任寶禎,韓淑舉.評山東藏書家史略[J].山東圖書館季刊,1994(4):52-56
〔6〕 沙嘉孫.《山東藏書家史略》增訂本后記[M]//王紹曾,沙嘉孫.山東藏書家史略增訂本.濟南:齊魯書社,2017:460
〔7〕 (漢)司馬遷.史記·孟子荀卿列傳[M].北京:中華書局,1959:2343
〔8〕 (南朝宋)范曄.后漢書·張曹鄭列傳[M].北京:中華書局,1965:1213
〔9〕 丁昭.明清寧陽縣志匯釋[M].濟南:山東省地圖出版社,2003:472
〔10〕 李振聚.四槐堂藏書錄編者考[J].圖書館學刊,2013(10):97-100,109
〔11〕 (宋)司馬光.資治通鑒·梁紀·世祖孝元皇帝下[M].北京:中華書局,1956:5121
Qilu Book, Long Fragrance in History——Review onTheBriefHistoryoftheBibliophileInShandong(RevisedandEnlarged)
Wei Bohe Kong Shuai
The publication ofTheBriefHistoryoftheBibliophileInShandong(RevisedandEnlarged) co-written by Wang Shaozeng and Sha Jiasun, is a happy event long expected by bibliomania in Shandong and even the whole country’s reading circles. The book still maintains the original historical biography genre and chronological style on the history of bibliophile and its index is after directory, convenient for reference. Wang Shaozeng’s long article ofOverviewonBibliophileinShandong(Preface), is a panoramic view of book collectors’ history in Shandong. His article used precise words and his insights rose one after another, which is valuable literature in studying the bibliophiles and academic history of Shandong. The revised and enlarged edition additionally records four famous modern masters and some appendix information. In addition, it corrects the errors that happened in the original edition, which makes the book become more perfect. However, there is room for further scrutiny in terms of the selected standard for selecting bibliophiles.
TheBriefHistoryoftheBibliophileInShandong(RevisedandEnlarged); Book-collection history; Wang Shaozeng; Book review
G2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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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伯河(1953-),男,山東寧陽人,山東外事翻譯職業(yè)學院教授,黨委宣傳部長、國學研究所所長。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讕?1986-),男,碩士,齊魯書社大眾圖書出版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