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堯 朱金玉

《權力的游戲》為什么如此火爆？
——從場面調度視角評析美劇《權力的游戲》

□ 時堯 朱金玉

美國著名奇幻小說家喬治·R·R·馬丁所著的《冰與火之歌》，一經(jīng)面世便迅速征服了歐美乃至世界文壇，現(xiàn)如今這部魔幻巨著已經(jīng)被改編并搬上熒屏，由美國著名的電視網(wǎng)絡媒體公司HBO制作和出品。根據(jù)《冰與火之歌》改編的《權力的游戲》之所以如此受人喜愛，不僅僅依靠其原著本身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jié)，同時也因為本身優(yōu)秀的編劇水平和可與電影媲美的制作水準。本文將從場面調度視角評析美劇《權力的游戲》，分析這部電視劇如何展現(xiàn)一個恢弘的魔幻世界，在編劇、拍攝、制作過程中又用到了哪些技巧，以及這部電視劇為何受到全球數(shù)十億觀眾的熱烈追捧。

權力的游戲；編劇；場面調度

一、《權力的游戲》的高超編劇水平

作為一部優(yōu)秀的電視劇，《權力的游戲》試圖營造出電影般壯麗的史詩畫面，既要在短短的一季中將原著的劇情完整地呈獻給觀眾，又要在合適的節(jié)點上制造沖突和懸念，這著實考驗著編劇和導演深厚的功力。雖然電視劇受到電視屏幕大小的限制，與電影的大銀幕帶來的震撼視聽效果相比較有著明顯的缺陷，但是《權力的游戲》幾乎完美地克服了這些缺陷，在同類古裝歷史以及魔幻題材的劇作中它的制作水平都首屈一指?！稒嗔Φ挠螒颉返漠嬅嫘Ч?、敘事方式都與紀實史詩大片相近，更不用提及它那跌宕起伏又扣人心弦的劇情，令無數(shù)觀眾沉迷其中。

相同或類似題材的奇幻小說，例如《哈利波特》系列、《魔戒》系列都是以大銀幕的電影為載體，并且在題材上特別偏重奇幻、魔法的構思和力量。但《權力的游戲》卻不相同，劇中的奇幻元素是為了構建宏大的故事背景以及推進劇情的發(fā)展需要，可以說這是一部偏重現(xiàn)實世界邏輯法則的奇幻電視劇，雖然整個故事架構是虛構的中世紀歷史，但是劇中跌宕的故事情節(jié)、復雜的人物關系和真實的畫面感都為觀眾營造了一個真實可觸的世界。

（一）故事取材受中世紀歷史啟發(fā)

《權力的游戲》與其他傳統(tǒng)奇幻小說相比，并非一部完全意義上的虛構奇幻小說，他的故事情節(jié)很多取材于歐洲中世紀的歷史。作者及編劇馬丁大學期間輔修的專業(yè)是中世紀歷史，他也曾宣稱《權力的游戲》整部作品的情節(jié)是受到英格蘭史和歐洲中世紀玫瑰戰(zhàn)爭的啟發(fā)。①此外，在具體情節(jié)的設置上，馬丁也多方取材于真實歷史或中世紀傳統(tǒng)，比如直接造成史塔克家族衰落的悲慘的“紅色婚禮”這一情節(jié)，靈感來源于英國歷史上著名的“黑色晚餐”和“格倫科慘案”。將一部具有如此宏大的故事背景的小說改編成劇本并搬上熒屏，需要編劇十分精通歐洲中世紀的歷史，《權力的游戲》擁有如此宏大的世界觀和背景設置，因此深受全世界觀眾的喜愛。

（二）人物原型可溯源到古希臘神話

飽受圣經(jīng)與古希臘神話熏陶的馬丁，擅長借助于西方神話的人物原型來塑造筆下的人物?！稒嗔Φ挠螒颉返谝患局猩钍苡^眾喜愛的艾德·斯塔克，是一個忠厚、正直的正面人物角色，不過艾德最終也在“權力的游戲”中被迫害致死，他的結局很容易讓人想到《圣經(jīng)》中替罪羊的原型意義?！疤孀镅颉币辉~來源于《圣經(jīng)》，它寄托著一個人的罪惡，在獻祭神時將其殺死，象征他已代人受過，以自我犧牲的方式免除人的罪責。第一季中艾德·斯達克的死也給了這部劇的觀眾們當頭一棒，作為第一季的主角，艾德完全沒有其他劇集中主角的“主角光環(huán)”，他的死讓無數(shù)的觀眾為之哀嘆，但同時劇情巨大的反轉又讓人大呼過癮，因為這就是這部劇的核心理念，人物的命運往往不掌握在自己手中，每個人物在命運面前都顯得如此渺小，也就是所謂的“凡人皆有一死”。

劇中另一個重要人物“小惡魔”提里昂·蘭尼斯特和古希臘神話中的酒神狄奧尼索斯的原型極其相似，提里昂玩世不恭、沉迷酒色又幽默機智的性格特征與狄奧尼索斯的性格極為吻合，他的人生經(jīng)歷與狄奧尼索斯的經(jīng)歷一樣充滿坎坷。而且最重要的相似點在于，古希臘神話中的狄奧尼索斯是直接推動希臘人建立法則的神，而在劇中提里昂則是幫助“龍母”丹妮莉絲廢除奴隸制，推動維斯特洛王國建立新秩序的人。提里昂這個角色之所以如此受觀眾喜愛，一部分原因在于他的原型取材于《圣經(jīng)》，帶有宗教背景的人物設定，往往有著獨特的人格魅力。

（三）劇中的宗教信仰受歷史上宗教的影響

《權力的游戲》中宗教的影響無處不在，劇情圍繞著各個不同家族、不同勢力和派別紛爭展開，除了注重權力和謀略的較量外，還凸顯了各個宗教信仰的差異與斗爭，使得這部電視劇的架構更加跌宕起伏。維斯特洛大陸的主流宗教“七神”，以及北境人民信奉的“舊神”，還有布拉佛斯的“千面之神”、信仰光之王的“火神”等，不同宗教勢力的交織往往也能擦出火花。在劇中，最令人憎恨和恐懼的宗教人士，不是那些打著宗教的旗號過著窮奢極欲生活的教士，而是擁有著最純潔的宗教信仰，堅信自己所侍奉的神靈可以凈化世界的人，這何嘗不是作者對現(xiàn)實世界的一種諷刺呢？馬丁借助了古代宗教的啟發(fā)，使得劇中的人物形象更加豐滿，增加了人物的神秘感和個人魅力。

二、《權力的游戲》的獨特敘事視角

（一）“去主角化”人物設定和“開放式”的結局

《權力的游戲》在各大獎項提名中向來只獲得了最佳配角獎，這是因為這部電視劇在創(chuàng)作時解構了“主角—配角”的二元對立模式，使得這部電視劇沒有所謂的“主角”，從而打破了傳統(tǒng)劇集中代表唯一價值評判的主人公形象。

《權力的游戲》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不同于以往的電視劇，以往的電視劇是非黑白曲直分明，正義往往能夠戰(zhàn)勝邪惡，但是《權力的游戲》并沒有設置正義戰(zhàn)勝邪惡的傳統(tǒng)結局，作者和編劇并沒有對好人寄托長久的理想，例如視榮譽和忠誠高于一切的艾德最終反而被自己對道德的堅守坑害；反派“弒君者”詹姆·蘭尼斯特從被觀眾痛恨到對他產(chǎn)生了憐憫和喜愛。在這部劇集中，所謂的好人也會變成壞人，壞人也許并不會得到報應或審判，傳統(tǒng)敘事中的絕對道德審判消失了，在作者和編劇筆下任何人都可能死去。同樣，任何角色的結局都是開放性的，人與人之間、家族與家族之間的關系都被世代的權力爭斗牽扯在一起，再偉大的義舉都可以有一個猥瑣的初衷，再卑劣的行徑都可能被冠上至高無上的榮譽?！叭ブ鹘腔钡娜宋镌O定直接導致了劇作的“開放式”結局，觀眾們往往喜歡這種戲劇化的情節(jié)設定，沉浸在豐富曲折的劇情中無法自拔，《權力的游戲》也帶給了觀眾前所未有的價值理念和敘事視角。

（二）多視角敘事策略

在原著《冰與火之歌》中，馬丁運用“視點寫作法”，使每章都從故事中的某一角色的角度出發(fā)進行敘述，只展示該角色的心理活動以及他（她）所看到、聽到、了解、記得的事情。在電視劇《權力的游戲》中，在每集大約一小時的時間里，可以分為四到五部分，每一部分分別圍繞某一位主要角色展開劇情。例如，以詹姆·蘭尼斯特為例，他在劇中的設定起初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弒君者”、亂倫、背信棄義這些負面的評價都是通過別人的視角敘述的，而真正揭示他的真實內(nèi)心想法則是站在他本人的視角，通過細致的心理刻畫使得觀眾認識到他的真實人格。多視點敘事使得觀眾能夠分別站在每個人物的角度進行觀察和感悟，能夠看到每個人物成長的軌跡和人性的變化，這是在其他電視劇中很難體會到的。

三、《權力的游戲》劇中的場面調度

場面調度作為突出作品的主題思想、進行畫面造型、強調敘事表意、創(chuàng)造特殊意境的重要手段，在電視劇創(chuàng)作中大量呈現(xiàn)出來。按照李顯杰在《電影敘事學：理論和實例》中的分類方法，場面調度從具體的運作方式上來看，可以分為三種方式：角色調度、鏡頭調度以及組合調度。②在電視劇《權力的游戲》中，場面調度往往是組合出現(xiàn)的，通過場面調度去展現(xiàn)人物和畫面，表達其背后隱藏的真正思想，或是營造特殊的氛圍，推動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

（一）通過鏡頭運動和畫面形象渲染氣氛，營造意境

所謂意境，主要指通過熒幕形象表現(xiàn)出來的情調與境界，是觀眾欣賞影視藝術作品時發(fā)生的審美體驗。意境在電視作品中占有相當重要的位置，有造詣的編導都非常注重和追求作品的意境。在電視場面調度中，可以運用多種造型手段和造型技巧組織畫面形象，使其構成一定的情緒化效果，通過鏡頭運動和畫面形象來外化和營造特定的情緒、氛圍和意境。③

例如，在《權力的游戲》第一季第一集中，第一個畫面就是一行守夜人穿過一條幽暗深邃的隧道，到達長城之外，陰暗的隧道和時明時暗的火把就預示著此行的危險，特寫給到演員的臉上，也是一副迷茫和恐懼的表情。與此同時，長城外是一片慘淡的冰天雪地，鏡頭拉遠，一片雪白中點綴著幾點黑色，大雪彌漫中三個人騎馬在森林中尋找著什么。導演常常以遠景、全景景別的畫面來交代客觀環(huán)境、渲染環(huán)境氛圍。此時配樂也在不斷地烘托氣氛，隨后鏡頭不斷跟著演員和馬移動，仿佛遠處有人在一直跟著他們。隨著鏡頭的不斷推進，演員發(fā)現(xiàn)了散落在雪地中的尸體，鏡頭不斷地給尸體特寫，伴隨著恐怖的音效，演員的喘息和馬的嘶鳴，都使觀眾為之揪心。此時，異鬼登場了，鏡頭不斷地在人類和異鬼之間切換，人類驚恐的表情和異鬼恐怖的臉形成鮮明的對比，然后畫面戛然而止，陷入無盡的黑暗中……這就是《權力的游戲》第一集開頭所展現(xiàn)的畫面，來自傳說中的恐怖生物異鬼出現(xiàn)，無疑吊起了觀眾們的胃口，鏡頭適時地拉近推遠，給觀眾以視覺上的沖擊，也交代清楚了雙方的形象和反應，這里鏡頭急推運動的調度與人物設定的情緒變化相符合，在渲染了恐怖的氣氛后，畫面及時打住，從而給觀眾留下自己想象的空間?？梢哉f，第一集的開頭是一個場面調度的完美示范，既清楚地交代了“凌冬將至”的故事情節(jié)，向觀眾交代了這是一部魔幻史詩大劇，又通過鏡頭變化給觀眾帶來了強烈的視覺沖擊，渲染了恐怖的氣氛。

再比如，在《權力的游戲》第三季第九集，也就是著名的“紅色婚禮”，這一集在人類電視劇歷史上都占有一席之地，國外著名電影電視劇網(wǎng)站IMDB上這一集的評分為9.9（滿分為10分），可見全世界觀眾對這一集的喜愛程度有多高。這一集的重心無疑在于弗雷家族發(fā)動“紅色婚禮”謀害史塔克家族，直接導致了史塔克家族勢力的覆滅。拋開劇情不說，這一集中“紅色婚禮”可以說是場面調度的經(jīng)典之作，就在觀眾津津有味地欣賞著中世紀古典婚禮時，伴隨著哀傷的《卡斯特梅的雨季》音樂響起，一場預謀已久的屠殺悄然而至?！凹t色婚禮”無論從劇情到場面調度都堪稱完美，鏡頭運用恰到好處，無論是全景還是特寫鏡頭，都準確地交代了劇情的發(fā)展。“紅色婚禮”帶給觀眾的震撼，除了劇情因素外，場面調度功不可沒。

（二）借助場面調度手段塑造人物性格，揭示心理活動

電視劇創(chuàng)作中，由于人物本身個性的千差萬別，編導在設計場面調度時，必須要找到能夠準確揭示人物性格特征、凸顯人物心理活動的富于表現(xiàn)力的形式，因此場面調度就是一個有力的手段。

《權力的游戲》中不乏愛情戲份，在愛情戲份中人物的心理描寫可以說是相當重要的，這同樣也離不開場面調度的幫助。其中瓊恩·斯諾跟野人耶哥蕊特的愛情最為觀眾稱道。兩個人原本為勢不兩立的對手，卻擦出了愛情的火花。以往電視劇中主人公們的愛情戲份，大多取材于富有浪漫風情的場景，以展現(xiàn)愛情的美好。但在《權力的游戲》中，這份愛情并不被世人接受，瓊恩·斯諾作為守夜人首領，他的職責在于保衛(wèi)家園抵御野人的侵襲，而野人耶哥蕊特為了生存不得不南下進攻長城，就在這樣一種戲劇性的沖突下，兩個人卻產(chǎn)生了真摯的愛情。因此，導演選擇在一片白雪皚皚的冰川中進行拍攝，也仿佛預示了兩個人的愛情在命運面前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導演在處理兩個人分手戲時，在鏡頭語言的處理上做得十分巧妙。導演基本上選取了中景，將兩人同時包含在畫面中，以表現(xiàn)兩個人的沖突和不舍，鏡頭不斷地在兩人之間切換，著重刻畫兩人的面部表情，瓊恩·斯諾的無奈以及耶哥蕊特的憤恨和不舍，讓觀眾也為之動容，配合著低沉的音樂，鏡頭最后給到耶哥蕊特眼含淚水的面部特寫，也表達了這部劇的主旨——在命運面前一切掙扎都是徒勞。人物的動作、心理與畫面的反差使得觀眾被一種緊張的氛圍所吸引，這種行為和心理過程的揭示，也完全是借助場面調度手段完成的。

（三）通過有意識、有目的的鏡頭調度，豐富畫面表現(xiàn)形式

場面調度是影視藝術家體現(xiàn)創(chuàng)作意圖、揭示作品思想內(nèi)容的具有創(chuàng)造性的一項工作，通過有意識、有目的的鏡頭調度，能極大地豐富畫面形象的表現(xiàn)形式。對于同一主題，如拍攝一支軍隊，攝像師運用的表現(xiàn)手法不同，就會有不同的場面調度：可以從某一士兵或指揮官的近景畫面，拉出整個樂隊的全景畫面；或從軍隊全景畫面推入某個士兵的中景畫面；也可拍攝一個從軍隊方陣一側搖向另一側的搖鏡頭畫面，攝影師還可以到附近的高處位置，設法拍攝一個類似于航攝鏡頭的俯拍畫面等等。這些拍攝技巧和場面調度，在《權力的游戲》中都有很好的體現(xiàn)。在第六季第九集著名的“私生子之戰(zhàn)”中，有大量的戰(zhàn)爭場面，最后的戰(zhàn)斗場景足足拍攝了25天，動用了600名工作人員、500名群眾演員、70匹馬、4個攝制組，這一集的制作成本也遠遠超過前面各集?！靶兤ぁ焙铜偠鳌に怪Z的對手戲可以說是場面調度的經(jīng)典之作。對手戲即戲劇或影視作品中兩個主要演員相互配合表演的情節(jié)、內(nèi)容。一部優(yōu)秀的電視劇作品離不開對手戲，它需要對手戲中的兩個主要演員的表演來敘述事件內(nèi)容，推動情節(jié)的發(fā)展，并由此表達出導演的情感態(tài)度。④在這一集中“小剝皮”和瓊恩·斯諾針鋒相對，從大戰(zhàn)前的各懷敵意到劍拔弩張，兩個人從心理到行動上都是對立的。在場面調度上，從演員的角度來說，演員的姿勢、表情的變換要頻繁一些，當一方的語言、姿勢對另一方有壓制力時，另一方也要變換姿勢；對手戲的兩個演員一般位于場景對角線上，演員之間的距離也相對較遠，多使用中、近景并盡量讓他們獨立出現(xiàn)在畫面中，這樣可以產(chǎn)生一種距離感，渲染對手戲演員之間緊張的氣氛。另外，在鏡頭的移動上，適時的推拉和特寫，以及鏡頭的晃動，都可以表現(xiàn)雙方勢均力敵、劍拔弩張的氣氛。這一集主要以兩人的對手戲為主，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雙方軍隊摩拳擦掌嚴陣以待，這時候合理的鏡頭運用和場面調度，能夠更好地展現(xiàn)這場史詩級別的戰(zhàn)爭。導演分別使用了長鏡頭、推拉搖移、跟拍、俯拍和主觀拍攝，結合大量空鏡頭渲染氣氛，完美地展現(xiàn)了這場戰(zhàn)役，觀眾也直呼過癮。

（四）運用特效技術，延伸和提升場面調度的畫面語境

當下，特效技術在影視劇制作中的廣泛應用，拓展了場面調度的內(nèi)涵和外延，深化了其傳情、表意等特性，拓展和提升了場面調度的畫面語境。高科技的電子技術手段讓場面調度的內(nèi)涵得以充分擴展和延伸，通過場面調度形成的動態(tài)視聽影像已經(jīng)深化為一種神奇的力量?！稒嗔Φ挠螒颉繁环Q為史上最燒錢的電視劇，動輒每集幾百萬美金的投入，堪比一部中成本電影的制作成本，不僅僅是因為其古裝歷史題材的特殊性，更是因為這是一部史詩級別的魔幻劇，需要運用大量的特效來豐富畫面效果。例如著名的“黑水河之役”，總共花費了800萬美元來制作這一集，劇組不僅要拿出大量的預算到北愛爾蘭和克羅地亞進行實地取景拍攝，還要在特效上投入大量資金，用于建造戰(zhàn)艦、演員服飾和群演訓練。為了營造令人驚嘆的視覺特效，劇組真的制造出了一整支艦隊，然后在拍攝時將他們進行毀滅性爆炸，來制造近乎真實的視覺效果。

俗話說，最好的特效，就是讓你看不出來它是特效?！稒嗔Φ挠螒颉分杏兄罅縼碜援愑虻哪Щ蒙锶琮?、異鬼等，這些畫面都通過特效加以呈現(xiàn)，其真實程度足以讓觀眾相信這是在劇中真實存在的。當然，制作精良的影視作品不會將構建場景的任務全部寄托在特效上，而是在依托真實取景的前提下，后期依靠特效技術來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事實上，為了營造真實感，劇組曾經(jīng)跑遍歐洲去尋找合適的取景地，劇中第一個城堡場景，史塔克家族的臨冬城，就是取景于蘇格蘭的杜恩城堡，劇中出現(xiàn)過的引人注目的領主大廳、畫廊、地窖、壁爐等等都是真實的，劇組有著一支包括100人的服裝、布景、道具團隊，力求每一個場景都真實地忠實于原著，這樣一來，觀眾就有一種身臨中世紀城堡的真實感。

合理運用場面調度和特效技術，使得這部電視劇具有了其他藝術形式所難以呈現(xiàn)出來的真實效果和藝術感染力，極大程度上還原了原著中作者描繪的畫面，帶給了觀眾前所未有的視聽享受。同時，場面調度是電影或電視劇作為空間藝術擁有巨大敘事魅力的基礎，各種場面調度組合的鏡頭，使電影或電視劇具有了其他藝術方式所難以呈現(xiàn)的現(xiàn)實生活風貌和藝術感染力。

四、結論

合理運用好各種形式的場面調度是影視劇作為空間藝術擁有巨大敘事魅力的基礎，各種場面調度組合的鏡頭，使得電影或電視劇具有了其他藝術方式所難以呈現(xiàn)的藝術感染力。場面調度在很多情況下很難分得清楚，更多情況下，角色調度、鏡頭調度、組合調度是結合在一起綜合運用的?？梢哉f，場面調度在《權力的游戲》中發(fā)揮得淋漓盡致，為這部史詩級別的魔幻大劇增色不少。對于國內(nèi)的電視劇來說，《權力的游戲》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無論是從編劇還是制作發(fā)行來說，中美兩國的電視劇制作水平都有不小的差距，我們要學習美國電視劇的制作模式，學會使用場面調度來豐富作品的表現(xiàn)形式，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不斷拉近中美之間的差距，制作出更優(yōu)秀的電視劇。

注釋：

①陳思琪.古典性與現(xiàn)代性的絢麗交鋒——現(xiàn)代奇幻史詩《冰與火之歌》探析[J].文教資料,2015（21）.

②李顯杰.電影敘事學：理論和實例[M].中國電影出版社,2000.

③陳亭,李燕臨.談電視場面調度的運用技巧[J].電影評介,2011(14).

④劉璐.影視對手戲場面調度的分類分析[J].北方文學（下半月）,2011(09).

本論文為上海交通大學文理交叉專項基金資助（12JCY06）。

（作者單位：上海交通大學媒體與設計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