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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探清雍正時期對西藏政教分離的嘗試

        2017-04-12 02:44:49李永強
        四川民族學院學報 2017年4期
        關鍵詞:駐藏政教西藏地方

        李永強

        試探清雍正時期對西藏政教分離的嘗試

        李永強

        平息策妄阿拉布坦叛亂和羅卜藏丹津叛亂后,清朝接管了西藏,面對政教合一傳統(tǒng)的西藏地方政治形勢,雍正審時度勢,認識到了僧人干預政治、政權與教權相結合的種種危害。結合清在其他民族邊疆地區(qū)治理的成功經驗,雍正以努力實現政教分離為目的,將西藏地方行政權高度集中于地方上層貴族頗羅鼐手中,并設置駐藏大臣監(jiān)督頗羅鼐和西藏宗教活動,同時遷離達賴喇嘛以剝奪其世俗政治權力等。由于行政權力高度集中使整個政治權力結構中缺乏有效的制衡力量以及對藏政教分離、兩頭并立的舉措缺乏遠慮和配套政策導致了這種政治制度的嘗試最終失敗。但是這樣的政策調整與探索,卻為清朝對藏政策和制度的最終確立提供了借鑒和基礎。

        雍正;西藏;行政;政教分離

        西藏地區(qū)因其特殊的歷史條件和民族信仰等因素,其地方政治形成了不同于其他民族邊疆地區(qū)的制度特征。政教合一的政治制度特征是西藏自元代以來就確立的政治特點。到了清代,清王朝憑借其強大的政治軍事實力,進一步加強了對民族邊疆地區(qū)的管轄和控制。西藏地方政治在這一時期同樣發(fā)生了較大的變化。近年來,國內學者對清前期對藏政策的演變和特點已有一定的研究。相關研究也分析指出了西藏由于其地理位置、民族、信仰等歷史條件和與中央政權的獨特關系等導致其政策的特殊性和不穩(wěn)定性。清前期,清政府對藏政策和制度基本處于不斷調整的探索階段。這種探索對于最終確立成熟而完善的對藏政策制度和維護統(tǒng)一多民族國家有著積極的意義。

        雍正皇帝作為清朝康乾盛世的承前啟后者,其在民族邊疆問題的處理和解決上頗有建樹。在對藏政策中,他繼承康熙“興黃教,綏服蒙藏”的同時,認識到西藏政教合一制度對專制主義中央集權的不利影響,開始以政教分離為目的的對藏政策調整。研究這一調整過程的歷史條件、措施、調整后的權力運作結果等對于認識清前期對藏政策的最終確立具有重要意義,對于民族宗教政策的制定和實施具有一定的啟示。

        一、雍正帝嘗試對西藏政教分離的原因

        (一)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形成與發(fā)展

        吐蕃王朝崩潰后的西藏割據時期,佛教在西藏地區(qū)不僅快速復興,而且開始與地方勢力逐漸結合。13世紀初,西藏封建農奴制全面確立,“各地的封建農奴主為了給自己的封建統(tǒng)治披上一件宗教外衣,紛紛與寺院集團合二為一”[1],形成了西藏早期政教合一制度的雛形。元代,忽必烈授權藏傳佛教薩迦派領袖八思巴管理西藏地區(qū),從而開創(chuàng)了西藏政教合一的行政體制。元末,藏傳佛教帕竹噶舉派取代薩迦派統(tǒng)治西藏,并得到了后來的明朝政府的承認。

        西藏政教合一的體制,曾使分裂割據的西藏走向統(tǒng)一,對促進西藏地區(qū)的發(fā)展、安寧、穩(wěn)定和團結有著一定的客觀作用。但是政教合一制度并不是一種先進的政治制度,其形成和確立,是由西藏地區(qū)落后的政治經濟條件和宗教與政治經濟不斷結合所造成的。藏傳佛教在廣大藏族的精神信仰中占據著絕對支配地位,西藏政教合一體制性下,教權與神權相結合,進一步導致宗教勢力對廣大西藏人民的影響或控制趕上或超過世俗地方政權。一旦宗教勢力與世俗政權利益相佐時,混亂與爭斗便會發(fā)生。

        明末清初之際,格魯派為了壓制與其敵對的噶瑪噶舉派和藏巴汗政權,請來和碩特蒙古的固始汗以駐牧的名義率部攻入西藏,從而開啟了和碩特蒙古與格魯派相結合的甘丹頗章政權時期。這時的格魯派“在藏區(qū)的勢力無論是經濟還是宗教事務,都取得了絕對的優(yōu)勢地位”[1]P327。1705年,統(tǒng)治西藏的固始汗之孫拉藏汗與桑結嘉措、六世達賴為首的格魯派上層勢力發(fā)生沖突,桑結嘉措被殺、六世達賴倉央嘉措被押解送京(行至青海湖畔圓寂)。而篤信黃教又覬覦西藏的蒙古準噶爾部則利用這樣的時機侵入西藏。和碩特蒙古勢力與西藏地方勢力和宗教勢力進行了分分合合的武力較量和政治角逐,這期間清政府也一直采取冊封等羈縻政策承認其政教合一的地方政治現狀。準噶爾蒙古的入侵擾亂了西藏的發(fā)展形勢,也侵害了西藏各宗教派系的利益。直到康熙末年清政府借鏟除準噶爾策妄阿拉布坦叛亂之際才得以將自己的統(tǒng)治真正延伸至西藏。

        (二)西藏政教合一制度存在的基礎及其弊端

        “統(tǒng)治階級在任何時候,都是利用教派的民族性和地方性的群眾信仰的力量來為自己的斗爭服務”[2]。藏傳佛教能夠在西藏確立這樣一種政教合一的制度,并對西藏社會政治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與其不斷發(fā)展的寺院經濟、以寺院為中心的傳統(tǒng)教育模式和格魯派對藏傳佛教教義和管理的發(fā)展等有著密切的關系。首先,寺院經濟在當時整個西藏經濟成分中占有巨大的比重。據統(tǒng)計,清前期全藏有寺廟3700多座,占耕地面積118.5萬克(畝),為全藏耕地總面積的39%,占有牧場400多個,占有農奴十數萬人。[3]佛教寺院主們?yōu)榱司S護和擴大他們的既得經濟利益而積極向政治靠近,從而導致他們通過對政治的干預不斷的從世俗統(tǒng)治者手中爭得更多的政治權力。其次,由于宗教勢力的不斷上升和與政治的不斷結合,使得西藏的教育完全被寺院所壟斷,走上了一條“不學佛無以受教育,受教育則必學佛”的教育道路。這種教育模式到清代已沿襲近千年之久,深受佛學熏陶的藏族青少年,一旦走上政治仕途,必然會傾向于佛教與政治相結合的觀念。再次,藏傳佛教格魯派對佛教教義和僧人管理等方面的新發(fā)展,使其在廣大藏族人民的精神信仰中支配地位和影響遠超于前代,并逐漸成為了一個在藏區(qū)無論是政治地位、影響作用,還是經濟實力都較其他各教派獨占鰲頭的且無可匹敵的寺院集團。格魯派的宗教達賴喇嘛和班禪額爾德尼作為西藏的政教首領,更在藏族社會中擁有著與日月同輝的崇高地位。

        雍正在平定青海羅卜藏丹津叛亂的過程中看到,由于藏傳佛教寺院在蒙藏地區(qū)有著雄厚的經濟基礎和廣泛的社會基礎,已經形成一股強大的政治勢力,上層僧人參與甚至左右政治,成為蒙藏社會不安定的主要因素,必須加以抑制。平定羅卜藏丹津叛亂后,“年羹堯《青海善后事宜十三條》和《禁約青海十二事》中提出的有關淘汰限制僧人、加強僧籍管理、限制寺院經濟、收繳國師禪師印冊等項,雍正一一照準[4]”??梢姡赫实垡呀浾J識到宗教勢力干涉政治的種種危害和弊端,也開始逐步采取措施消弭宗教勢力對世俗政治的種種影響,限制僧人參與政治活動等。

        (三)雍正帝推行政教分離的歷史機遇

        通過平定策妄阿拉布坦叛亂、羅卜藏丹津叛亂,清朝的軍事力量得以開進西藏,這為雍正推行新的對藏政策、削弱宗教勢力影響,進而實施政教分離起到了一定的保障作用。1724年,清朝在平定羅卜藏丹津叛亂后,正式設立西寧辦事大臣,在安多藏區(qū)開創(chuàng)了清朝中央政府派遣辦事大臣直接管轄藏區(qū)的先例。1726年,雍正又命都統(tǒng)鄂齊、四川提督周瑛、云南提督郝玉麟等劃分四川、云南、西藏地界,同時在四川和云南的康巴藏區(qū)推行了“改土歸流”,又進一步加強了對這些藏族聚居地區(qū)的管轄。和碩特蒙古汗王封管第巴制度和過去元明兩代的政教領袖合一的一元權力系統(tǒng),顯然與清朝加強中央集權的形勢和需要格格不入。因此,雍正在清前代統(tǒng)治者對藏政策的基礎上和處理其他邊疆民族地區(qū)政治的成功經驗中,開始了對西藏地方權力中樞政教分離的一步步探索。

        二、雍正政教分離治藏嘗試下的西藏地方政治結構

        (一)雍正帝推行政教分離的過程及其措施

        早在1721年(康熙六十年),從準噶爾手中接管西藏的清廷便決定由藏族人民自己來管理西藏政務,這是借鑒了清廷在其他邊疆地區(qū)成功推行的“眾建以分其勢”的分化政策,利用熟悉西藏本地情況、又有一定實力基礎且在平定叛亂中有著一定功勛的西藏本地貴族,來組建地方政權的權力中樞。雍正帝借鑒之前的教訓,沒有采納當時西藏部分政教上層極力主張恢復原來的和碩特蒙古統(tǒng)治時的第巴職務的意見,決定廢除第巴制度,建立由僧俗貴族掌政的四噶倫制,任命康濟鼐為首席噶倫,阿爾布巴、隆布鼐、扎爾鼐為噶倫(以后又升任頗羅鼐為噶倫),形成了噶倫聯合掌政的局面。但這五位噶倫的地位與他們的實力卻并不是對等的。康濟鼐和頗羅鼐是來自相對偏遠落后的后藏和阿里地區(qū)的貴族,而阿爾布巴、扎爾鼐、隆布鼐是出身于前藏的貴族,讓康濟鼐總理藏政,必然會使阿爾布巴為首的前藏貴族不服。為了防止雙方黨爭造成西藏政治局面的進一步惡化,“雍正四年議準:西藏設駐藏大臣兩員,辦理前后藏一切事務”[5]。而在實施時充分考慮了當時正在考察藏政的副都統(tǒng)宗室鄂齊的報告,則“曉諭達賴喇嘛、康濟鼐、阿爾布巴等令伊等和衷辦事,均應如所請。遣大臣一員,赍旨前往曉諭。令伊等和好辦事。[6]”即派遣了僧格、馬喇兩位大臣駐藏,這也是普遍認為的清朝在西藏設置駐藏大臣的開端。

        1727年(雍正五年),噶倫間的權力爭奪終于演化成了一場武力爭斗(衛(wèi)藏戰(zhàn)爭),最終康濟鼐被阿爾布巴、扎爾鼐、隆布鼐三噶倫所戕殺,頗羅鼐遠在阿里幸免于難。后在清軍和頗羅鼐的前后夾擊下這場因權力爭奪而引發(fā)的內訌和戰(zhàn)爭才被平息。而在這期間,藏政仍然依賴以達賴喇嘛為首的宗教勢力,噶倫中的扎爾鼐是達賴喇嘛的理財官,在內戰(zhàn)爆發(fā)后,達賴喇嘛還曾庇護阿爾布巴、扎爾鼐、隆布鼐三噶倫,要求“對于有罪的噶倫們,可讓他們安在,免于死刑[7]”??梢哉f達賴喇嘛儼然已是前藏貴族的后臺,這種政治與宗教相結合相滲透,宗教干涉政治的局面是雍正所不愿看到的。衛(wèi)藏戰(zhàn)爭結束后,雍正帝決定推行在世俗政權治藏的同時,努力實現政教分離。

        1.將行政權力高度集中到西藏地方世俗貴族手中

        延續(xù)西藏上層貴族治藏的局面,將行政權力高度集中于頗羅鼐手中。雍正帝在授予頗羅鼐總理噶倫事務之印時曾詔令他:“西藏事務,善為掌管。凡漢、藏、霍爾蒙古貴賤人等,如果違犯你的法令,可依法懲處;今后,懲辦其他任何貴族,應向朕稟告原由”[8]。雖然頗羅鼐的藏王統(tǒng)治,從一開始就置于清廷的直接管轄與駐藏大臣、駐藏清軍的支持與監(jiān)督之下,但實際上卻是“頗羅鼐在時,凡事俱由伊主張,不過商同傅清斟酌辦理。[9]”頗羅鼐事實上擁有了全藏所有大小官員的任免權、日常行政的自主權和調駐藏軍的權力。1731年(雍正九年),頗羅鼐因功被封為辦理衛(wèi)藏噶倫事務多羅貝勒。頗羅鼐及其子嗣掌政的局面一直持續(xù)到了乾隆年間,頗羅鼐還在1739年被乾隆封為郡王,其在西藏的政治地位可謂首屈一指,成了名副其實的藏王。

        2.設置駐藏大臣

        設立駐藏大臣,作為清朝中央政府的代表,將其作為協(xié)調西藏各派政治力量、監(jiān)督頗羅鼐和監(jiān)視達賴喇嘛等宗教勢力活動的關鍵。在1727年設置駐藏大臣時,清政府沒有明確規(guī)定其職權,1729年雍正諭兵部曰:“其藏內事務,著馬喇、僧格總理”,實際上在衛(wèi)藏戰(zhàn)爭爆發(fā)過程中駐藏大臣沒有實際的權力和能力來化解這場政治危機。雍正帝在任命頗羅鼐主政不久,又命僧格、邁祿在通司岡建立駐藏大臣衙門,長期駐藏辦事。乾隆皇帝曾這樣談及最初駐藏大臣設計的目的和職能:“所以命大臣駐藏辦事者。原為照看達賴喇嘛,鎮(zhèn)撫土伯特人眾。遇有應行辦理,及王頗羅鼐請示事件,自應按理裁處。[9]卷186而頗羅鼐雖然事無巨細一一稟報,但實際上俱由頗羅鼐做主。這時的駐藏大臣僅僅只是“指揮在藏部分駐軍,保證與北京的交通通暢,以及向皇帝報告藏王的行為,很少直接插手西藏地方政府的行政事務”[10]。而另一方面派駐西藏的清軍也十分有限,衛(wèi)藏戰(zhàn)爭后,駐防西藏的兵丁為6000人[1]P384,之后雍正以“現今藏地無事。兵丁多集。則米谷錢糧一切費用等項。雖給自內地。而唐古特人等。不免解送之勞。朕意量其足以防守藏地。留兵數百名。余者盡行撤回。”[6]卷129僅留兵500駐藏各地[1]P384,而此時藏軍的規(guī)模為2萬人左右,供駐藏大臣直接調遣的兵力越來越有限。駐藏大臣在政治上沒有明確的職權規(guī)定,無法真正實現監(jiān)督的制衡作用,而在軍事上越來越出于劣勢的武裝力量規(guī)模更限制了其用強制力控制政治局勢的能力,駐藏大臣在這一權力結構中更類似監(jiān)察的角色和作用。

        3.限制宗教勢力,剝奪達賴世俗政治權力

        剝奪達賴喇嘛職權,限制其家族勢力,分化其教權。清政府能夠在這時順勢嘗試政教分離,除了認識到西藏政教合一制度顯現的一些弊端外,頗羅鼐與達賴喇嘛的不睦也起著一定的推波助瀾作用。因為達賴喇嘛父子在衛(wèi)藏戰(zhàn)爭中對前藏三位噶倫的支持和庇護,“(頗羅鼐)在表面上對達賴喇嘛畢恭畢敬,實際上怨恨極深,他向大清皇帝和金書使臣所說的內容也有不符合情況的”[11],在頗羅鼐的奏折里達賴喇嘛還甚至成了這場戰(zhàn)爭的罪魁禍首。而“事實上七世達賴也確實直接介入了當時的政治斗爭。他在其父索南達吉的操縱下,利用其宗教聲望影響政局。在他給雍正的奏折中聲言康濟鼐曾要求恢復第巴制,自己任第巴,并說康濟鼐要讓達賴和自己獨占十三萬土伯特??禎颈粴⒑?,他又以西藏已經平定為由,婉言阻止清朝出兵”[4]。于是清政府斷然采取措施,對西藏百姓宣布“達賴要朝拜皇帝[7]P14”,而其實達賴喇嘛“后聞有令瞻仰天顏之諭上曰,即欲星馳前來,因尚未出痘,不能親叩金闕?!盵6]卷155于是留居理塘,以此將其遷離拉薩,直到七年后才返回拉薩。而達賴的父親索諾木達爾札被認為教唆達賴喇嘛庇護和支持阿爾布巴等人的罪魁禍首,“被帶到北京受審查”[12]。這七年間,西藏一切政治事務都由頗羅鼐總理,而索諾木達爾札因其達賴喇嘛父親身份和其影響,雍正還是在1729年封他為輔國公,但特別指示他對“西藏之事,毫不干預”[6]卷82。七世達賴及其家族主要成員離藏,使西藏政權與教權分離,使政治局勢暫時擺脫了教權的束縛。另一方面,雍正秉承康熙對章嘉活佛系統(tǒng)的重視,他曾說:“章嘉呼圖克圖者,西域有名之大喇嘛也。唐古特人眾悅誠服,在達賴喇嘛、班禪額爾德尼之上,各處蒙古亦皆供奉。[13]”,進一步確立了章嘉活佛在西藏以及廣大的內蒙古地區(qū)的教權。

        (二)雍正政教分離政策下西藏地方政治結構特點

        經過這樣的調整,整個西藏地方政治權力結構發(fā)生了重大變化,頗羅鼐成了西藏地方政治頂端的角色。在他手下,則是由他管理和組建的噶廈政府。與從前五位噶倫聯合掌政時相互牽制、相互爭斗的情形相比,頗羅鼐領導下的噶廈政府在行政設置、權力體系上是高度集權的,四位噶倫是直接對頗羅鼐負責的。“作為助手的六名主要軍政官員雖然最后由清朝中央政府任命,但這些人都無一例外地由頗羅鼐提名舉薦”[14]。在此基礎上,西藏政治、經濟、軍事等一切要務都由頗羅鼐一人總攬,而清政府對其的不斷冊封,也確認了其事實上的藏王身份。在之前五噶倫聯合掌政時期,噶倫們不僅受到達賴喇嘛的節(jié)制,而且達賴喇嘛的財政官扎爾鼐也是其中的一位地位相當的噶倫。這樣調整之后,達賴喇嘛的權力僅僅被限制在宗教領域,政權與教權被分離了。1735年(雍正十三年)鑒于五世班禪75歲高齡,年邁體衰,以無法主持黃教大局,清政府召七世達賴喇嘛回到了拉薩,但其職權仍然只是限制在宗教事務上。為了防止其父干預藏政、挑唆滋事,清朝命其父常住桑耶寺,每年只許到拉薩看視達賴一次,且只能在拉薩住一個月。他與達賴的相處也受到清朝駐藏官員的監(jiān)督。[15]

        三、雍正政教分離治藏嘗試的失敗

        (一)雍正政教分離政策下的政教領袖矛盾

        1750年珠爾默特那木札勒叛亂爆發(fā),駐藏大臣被殺,標志著雍正時期建立的一套嘗試政教分離的西藏地方政治體系的失敗。珠爾默特那木札勒是頗羅鼐的次子,頗羅鼐死后,他繼承了其父的官職和地位。藏王這種不可一世的權力與宗教權威間矛盾早在頗羅鼐晚年就已顯現。1745年(乾隆十年)達賴喇嘛的管事蒼結指使達賴喇嘛的弟工格丹津家人,做鎮(zhèn)壓符咒詛咒頗羅鼐。[16]厭勝事件經駐藏大臣開導,最終頗羅鼐從輕予以了處理,但是這件事卻讓雙方的矛盾越來越表面化。1747年頗羅鼐去世,不少西藏人都相信這是被“符咒鎮(zhèn)壓”致死的。珠爾默特那木札勒承襲王位后,不僅拒絕達賴喇嘛給其父吊奠誦經,還于第二年以天花為借口勸達賴喇嘛離開拉薩。而珠爾默特那木札勒也完全不是他父親那般敦厚、寬容、精進和審時度勢。駐藏大臣紀山在1749 (乾隆十四年)就曾奏稱:“到藏以來,留心訪察珠爾默特那木扎勒,看來情性乖張,屬下俱懷怨望,且伊又有疑忌達賴喇嘛之心,恐日久眾怨愈深,達賴喇嘛亦不能忍,致生事端”。[9]卷351

        (二)雍正政教分離治藏嘗試失敗的原因

        1750年這場叛亂終究摧毀了雍正時期所建立的一套對藏政策體制,也證實了這種分封王公、政教分立的政治模式是不適合當時的西藏。當時四川總督策楞到藏看望達賴喇嘛時,曾向乾隆這樣奏報:“務期達賴喇嘛得以專主,欽差有所操縱,噶隆不致擅權” 。[9]卷383策楞的提議一定程度上正反應了當時對藏政策存在的癥結。我們聯系雍正時期整個對藏的政策發(fā)展過程和建立的政治權力結構便可知一二。

        1.行政權力高度集中,使整個政治權力結構缺乏有效的制衡力量

        衛(wèi)藏戰(zhàn)爭結束以來,頗羅鼐的爵位一封再封,直至獲封郡王。在西藏地方政府中,盡管駐藏大臣作為清朝中央政府代表凌駕其上,但在實際施政中,集行政權、官員任免權、軍事調動指揮權力等于一身的頗羅鼐則是真正的權力中樞,是名副其實的藏王。“頗羅鼐經事練達,下人信服,伊亦能奮勉效力,諸事毋庸置念?!盵9]卷386權力的過于集中極其容易導致專權或擅權,頗羅鼐執(zhí)政的18年間,基本沒有出現這樣的局面都得益于頗羅鼐個人的道德和品格。但是其次子珠爾默特那木札勒承襲后,其問題和弊端立刻凸顯。名義上凌駕于藏王,在整個權力運行中起制衡作用的駐藏大臣,沒有明確的職權范圍、沒有明確規(guī)定的權力,更沒有實現其責權的軍事保障和制度保證??諔矣谏系膶Σ赝醯谋O(jiān)督基本全憑藏王本身的自覺。珠爾默特那木札勒想沖破駐藏大臣和達賴喇嘛的束縛,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藏王,其昭然若揭的野心正是其想進一步專權、擅權的表現。

        2.未能進一步推進政教分離,政策缺乏連貫性和配套性

        對藏政教分離、兩頭并立的政策缺乏遠慮和配套政策,其造成的矛盾沖突遠不是當初所設想的互相牽制利于清政府駕馭的效果。頗羅鼐與達賴喇嘛各掌世俗權力和宗教權力的設想看似合理,實則沒有充分考慮到西藏政教合一制度形成的特殊歷史條件和西藏特殊的政治環(huán)境。藏傳佛教對藏民族的影響與內地大乘佛教對漢族的影響和藏傳佛教對蒙古的影響截然不同。元代薩迦政權建立后,藏傳佛教更是壟斷了西藏的教育和普通百姓的仕途之路,在與政權不斷結合的過程中,它又擁有了龐大的寺院經濟基礎。黃教格魯派興起后,其宗教領袖因其在藏族精神信仰中占據著崇高的地位,在歷次的政治力量的斡旋中達賴喇嘛、班禪額爾德尼等宗教領袖的意見往往具有權威的說服力。剝奪達賴喇嘛的世俗職權,只是取消了他在世俗政治中的名號,憑借其強大的精神感召,他仍然能對西藏地方政治產生強大的影響。頗羅鼐執(zhí)政期間末年和珠爾默特那木札勒剛承襲父位的這段時期,沒有任何世俗政治權力的七世達賴喇嘛能夠成為爭斗中強硬的一方,且在珠爾默特那木札勒叛亂發(fā)生后迅速平息局勢,足見其政治影響和實力。而早在七世達賴離開西藏之際,頗羅鼐治藏卓有成效之時,清政府沒有把握有利時機,進一步限制僧人對世俗政治的影響。這樣政教兩頭分離、兩頭又平行存在,最終等達賴喇嘛回到拉薩面對高度集中的世俗權力的統(tǒng)治者時,矛盾便爆發(fā)了。而事實上,堅持“振興黃教,綏服番夷”政策的清朝政府,從處理蒙藏等民族問題的大局出發(fā),又導致其不可能對黃教過度打擊、過度限制。

        結 語

        雍正皇帝維護統(tǒng)一多民族國家的歷史過程中可謂建樹頗多。雍正自登基以來就面對著蒙古和西藏復雜的邊疆問題。在處理西藏問題上,他認識到了因宗教問題而帶來的一系列復雜因素,能夠結合順治、康熙以來對藏政策的一些經驗和教訓,并以清朝在處理其他民族問題的成功經驗為借鑒。在對藏政策上,他認識到了西藏傳統(tǒng)政治政教合一的特點和其弊端,在對西藏地方政治的調整中以努力實現政教分離為目標,對西藏的地方政治權力結構進行了重大調整。雍正重用頗羅鼐總攬藏政,使西藏地方社會秩序日趨安定、社會生產不斷發(fā)展,為建立統(tǒng)一多民族國家做出了貢獻。雖然珠爾默特那木札勒叛亂等一系列歷史事實證明了雍正對西藏地方政權政教分離的嘗試失敗,但正是這一政策的實施使后來的乾隆皇帝深刻的認識到了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特性、藏傳佛教對西藏政治生活的巨大影響和維持西藏政治穩(wěn)定局勢應有的權力制衡結構。乾隆期間最終頒布的《酌定西藏善后章程(十三條)》和《欽定西藏章程(二十九條)》從法律形式上確立了成熟完善的西藏地方政治制度,從清軍接管西藏到達賴、班禪轄地方政府制度的確立,清王朝經歷了復雜而又曲折的探索之路。

        任何改革的推行和實施都要實事求是,符合當地發(fā)展的實際情況。西藏政教合一制度的形成和發(fā)展有著復雜的社會歷史背景,推進西藏地方政治政教分離應是一個循序漸進的實施過程。而從根本上講,如果不動搖西藏封建農奴制的政治經濟基礎而推進西藏政教分離的改革,是很難真正實現西藏地方政治的政教分離,作為封建統(tǒng)治者,其階級局限性也決定其不可能去觸動西藏由來已久的封建農奴制基礎。而黃教作為蒙藏等民族所信仰的宗教,它的存在與發(fā)展也事關著整個國家民族團結的大局。從雍正對西藏地方政權政教分離的嘗試,可以看出,民族政治政策的制定和推行,需要考慮民族特點、政治傳統(tǒng)、風俗習慣等多方面的因素,需要審時度勢、瞻前顧后,維護統(tǒng)一多民族國家安寧穩(wěn)定局面的民族政策需要不斷探索、不斷發(fā)展。

        [1]陳慶英、高淑芬.西藏通史[M].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年,p151

        [2]東噶·洛桑赤列著,唐景福譯.論西藏的政教合一制度[M].蘭州:甘肅民族出版社,1984年,p86

        [3]彭英全.西藏宗教概說[M].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2006年,p102

        [4]馬林.雍正帝治藏思想初探[J].中國藏學,1988年第3期

        [5](清)會典館.大清會典事例·理藩院[M].卷977,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06年,p209

        [6]清世宗實錄[M].卷52,雍正五年正月丁巳條,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

        [7]多喀爾·夏仲策仁旺杰著,李鳳珍譯.噶倫傳. [M].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p14

        [8]多喀爾·夏仲策仁旺杰著,湯池安譯:頗羅鼐傳[M].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2003年,p391

        [9]清高宗實錄[M].卷286,乾隆十二年三月乙巳條,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

        [10][意]伯戴克著,周秋有譯.十八世紀前期的中原和西藏[M].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年,p297

        [11]恰白·次丹平措等著,陳慶英等譯.西藏通史——松石寶串[M].拉薩:西藏古籍出版社,1996年,p689

        [12][意]畢達克著,沈衛(wèi)榮、宋黎明譯.西藏的貴族與政府1728—1959[M].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08年,p45

        [13]釋妙舟.蒙藏佛教史[M].揚州:廣陵書社,2009年

        [14]陳志剛.清代前期頗羅鼐總理藏政研究[J].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3期

        [15]王森.西藏佛教發(fā)展史略[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年,p219

        [16]蘇發(fā)祥.清代治藏政策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1年,p71

        [責任編輯:林俊華]

        Attempts by Yongzheng Reign to Separate Religion from Politics in Tibet

        LI Yongqiang

        After quelling the rebellion of Tseveenravdan and of Lob Tsangdanjin, the Qing administration took over Tibet. Facing traditional Tibetan local political situation of unification of the state and the church, the emperor Yongzheng in the Qing dynasty recognized various hazards of the monks' interference in politics, government and the religion. Making full use of successful experience of governing ethnic groups that lived in border areas, Yongzheng tried to achieve the separation of religion from politics by centralizing Tibetan local executive power in Polhanas, the Tibetan upper nobility and made commissaire to monitor Polhanas and Tibetan religious activities, while depriving of the right of Dalai Lama who used to have eviction secular political power and so on. Due to the power of high concentration of executive power, the entire political power structure lacked effective checks and balances on the Tibetan separation of religion from politics. Two simultaneous policy initiatives lacked foresight, along with supporting policies, making this political system invalid. But such policy adjustment and exploration, provide a reference and foundation for the Qing Dynasty to final establishment of Tibetan policies and systems.

        Yongzheng; Tibet; administrative; separation of religion from politics

        K249

        A

        1674-8824(2017)04-0011-07

        李永強,江西師范大學歷史文化與旅游學院。(江西南昌,郵編:33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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