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江萍,葉 力(.四川外國語大學成都學院 日語系,成都 6844;.四川師范大學 教師教育與心理學院,成都 600)
關于日語二語詞匯知識的接受-產(chǎn)出維度的實證研究
施江萍1,葉 力2
(1.四川外國語大學成都學院 日語系,成都 611844;2.四川師范大學 教師教育與心理學院,成都 610101)
為檢驗二語詞匯知識的接受-產(chǎn)出維度對于日語二語詞匯知識評價的有效性。從日語能力考試中選擇了40個詞作為刺激詞、采用詞匯知識量表,測試了日語專業(yè)一至三年級大學生的日語詞匯知識水平。方差分析的結果顯示,高年級學生在接受-產(chǎn)出維度上的詞匯知識水平顯著地高于低年級,表明接受-產(chǎn)出維度能夠有效地評價日語二語詞匯知識水平,是一個有效的維度。
日語;詞匯知識;接受-產(chǎn)出維度
學習者習得的詞匯知識(vocabulary knowledge),在心理語言學(psycholinguistics)上認為是儲存在人記憶中的語言詞匯或心理詞匯(mental lexicon,又譯心理詞典,心理詞庫)。心理語言學從記憶方面探討詞匯知識,多數(shù)研究基于語義記憶[1-2]。按照記憶中儲存的信息類型,長時記憶分為情景記憶和語義記憶(episodic and semantic memory)兩種。情景記憶儲存?zhèn)€體在特定時間經(jīng)歷的情景或事件;語義記憶儲存?zhèn)€體的語言,是一個心理詞庫,內(nèi)容包括語言符號及其意義和指代物、它們之間的相互關系以及操作這些關系的規(guī)則。個體記憶中的語言詞匯是具有組織結構的語義記憶系統(tǒng),詞匯的組織結構調(diào)節(jié)詞匯的儲存和提取。
心理語言學研究者提出若干理論維度,用維度概括地評價、反映第二語言(二語)學習者的詞匯知識水平。常見的二語詞匯知識維度有詞匯量或廣度維度、知識深度維度、接受-產(chǎn)出維度等[3-5]。詞匯量維度從詞匯量方面衡量詞匯知識水平,考察學習者認識的詞(word)的數(shù)量,而不涉及對詞的認識深度。知識深度維度考察學習者對詞的全面了解或豐富的意義表征。接受-產(chǎn)出維度考察理解和使用詞或詞語的能力。
以上三個詞匯知識維度中,詞匯量維度和知識深度維度受到文獻的普遍認可,接受-產(chǎn)出維度是目前研究的前沿維度[3-5]。然而,多數(shù)研究以英語為第二語言(英語二語)的詞匯學習為主,對于其他語種的研究極為有限。在以日語為第二語言(日語二語)的詞匯學習方面,有研究[6-7]顯示出了這兩個維度對于日語二語詞匯知識評價的有效性,但接受-產(chǎn)出維度的有效性尚未得到驗證。為此,本文探討了接受-產(chǎn)出維度對于日語二語詞匯知識評價的有效性,并對其進行實證研究。
以國內(nèi)某外國語大學日語系一至三年級的大學生187人為受試,做了以下測試。
2.1 詞匯知識測試量表
采用Zareva的詞匯知識測試量表(VKSZ)[4]測試詞匯知識。VKSZ的可靠性系數(shù)在0.85以上,測試可靠。一般認為,用詞語聯(lián)想測驗法探討接受-產(chǎn)出維度較為妥當[3-9];VKSZ包含了聯(lián)想測驗,測試有效[4-5]。
VKSZ要求受試對照5個條目,對測試者列出的每一個刺激詞做出反應。VKSZ的條目原文及測試方法如下。
1)條目原文
① I have never seen this word before.
② I have seen this word before but I do not remember what it means.
③ I think this word means______ (synonym,translation,or brief explanation).
④ I know that this word means ______(synonym,translation,or brief explanation).
⑤ I associate this word with ______,______,______.
2)測試方法
受試如果對于某個刺激詞的選擇為 ① 或 ② 項,則不必回答 ④、⑤ 項,而開始對下一個刺激詞回答同樣的5個VKSZ條目。受試如果對于某個刺激詞的選擇為 ③ 或 ④ 項,則需要證明自己至少知道該刺激詞的語義之一,完成第 ⑤ 項的聯(lián)想。
2.2 刺激詞
本文從日語能力考試中選出40個詞作為刺激詞,10個詞引自小森[6],其余30個為筆者自選,分布于一至五級詞匯。小森的10個刺激詞是“荷物、大學、結婚、お金、 住む、 乗る、 死ぬ、 読む、 教える、 分かる”。
本文把VKSZ譯為中文,要求受試按照VKSZ對40個詞分別做出反應,即每個受試要做出40個VKSZ反應。
3.1 結果
按VKSZ的記分方法,對于每一個刺激詞,在VKSZ上的選項為 ① 和 ② 項者,分別記1和2分;選項為 ③ 和 ④ 項者,如果同義詞或解釋正確,分別記3分和4分,否則記2分。在同義詞或解釋正確的基礎上,對于VKSZ的第 ⑤ 項、詞語聯(lián)想項,正確的日語聯(lián)想反應詞記1分,錯誤的日語聯(lián)想反應詞記0分。
小森[6]認為,用詞語聯(lián)想測驗法研究日語二語學習者的詞匯知識,應選用受試充分習得的詞作為刺激詞,以便受試聯(lián)想。為此,小森從日語能力考試中篩選出10個詞作為刺激詞。本文為了驗證各年級受試對于40個刺激詞的習得程度,對于各年級受試在每個刺激詞上的得分,分別作了年級因素的方差分析(方差分析表略)。方差分析發(fā)現(xiàn):在各年級之間,有10個詞沒有顯著差異;其余30個詞均有顯著差異,均是高年級的分數(shù)高于低年級的分數(shù)。這10個詞是小森10個詞中除“分かる”之外的9個詞,另一個是本文選擇的“ビーチ”,因此,本文把“ビーチ”與“分かる”互換。
本文首先計算了測試中各刺激詞所誘發(fā)的正確日語聯(lián)想反應詞的詞數(shù),再把10個詞和40個詞所誘發(fā)的詞數(shù)分別相加,分別得出10個詞和40個詞所誘發(fā)的聯(lián)想詞的總數(shù),分別作為聯(lián)想分,代表聯(lián)想量。聯(lián)想量越大,說明詞匯知識的接受-產(chǎn)出水平越高。為了考察年級因素的主效應,對于10個詞和40個詞的聯(lián)想量分別作了方差分析,結果歸納如表1所示。
表1 接受-產(chǎn)出維度的方差分析:年級因素對于聯(lián)想量的主效應,以及年級間多重比較的結果
**:p<0.01
從表1可見,各年級對于10個刺激詞的聯(lián)想量,在三年級與一年級之間、以及二年級與一年級之間,差異非常顯著(p<0.01),高年級產(chǎn)出的聯(lián)想量均大于低年級;二、三年級之間的聯(lián)想量沒有顯著差異。
考慮到10個刺激詞是全體受試熟知的詞,為了進一步考察各年級受試對不同難度日語詞匯的聯(lián)想量、考察接受-產(chǎn)出維度的有效性,本文進而計算了各年級受試對于40個刺激詞的聯(lián)想量。表1顯示,各年級對40個刺激詞的聯(lián)想量的差異與10個詞的聯(lián)想量的差異相同,即在三年級與一年級之間、以及二年級與一年級之間,差異非常顯著(p<0.01),高年級產(chǎn)出的聯(lián)想量均大于低年級,二、三年級的接受-產(chǎn)出量大于一年級;二、三年級之間的聯(lián)想量沒有顯著差異。
3.2 討論
本文的10個刺激詞是受試在習得程度上沒有差異的詞匯。小森[6]顯示,對于這10個刺激詞受試在詞匯量維度上的表現(xiàn)沒有差異,但在本文的接受-產(chǎn)出維度、即理解和使用這些詞語的能力方面卻差異非常顯著,二、三年級均優(yōu)于一年級,說明接受-產(chǎn)出維度具有辨別力,能夠分辨詞匯知識水平的差異。
本文的40個刺激詞分屬日語能力考試中一至五級水平的不同難度的日語詞頻段。表1的結果表明,受試對于不同難度的日語詞頻段上的詞語聯(lián)想量,也有非常顯著的差異(p<0.01),與10個刺激詞的聯(lián)想結果相同,二、三年級的詞語聯(lián)想量均大于一年級,在接受-產(chǎn)出維度、即理解和使用詞語方面差異非常顯著。
這些結果說明,接受-產(chǎn)出維度能夠反映日語二語詞匯知識的發(fā)展水平,對于評價國內(nèi)日語專業(yè)大學生的日語水平是必要而有效。這些結果也與先前關于英語二語詞匯知識的接受-產(chǎn)出維度的若干研究[4,11])一致,證明了接受-產(chǎn)出維度的有效性。
Henriksen[6]建議用多種方法檢驗接受-產(chǎn)出維度。Zareva[4]、Hamed等[11]用VKSZ或類似的詞匯知識測驗測試英語二語詞匯知識,以詞匯量為自變量、接受-產(chǎn)出量為因變量做了回歸分析,結果顯示詞匯量是接受-產(chǎn)出維度的一個有效預測變量。本文檢驗接受-產(chǎn)出維度的方法,與Zareva、Hamed等不同之處在于,本文采用聯(lián)想量、而不是用詞匯量,采用方差分析法、而不是回歸分析法。作者研究發(fā)現(xiàn),高年級的聯(lián)想量大于低年級,聯(lián)想量也是接受-產(chǎn)出維度的一個重要表現(xiàn)。這些結果顯示,詞匯量和詞語的聯(lián)想量是影響二語學習者理解和使用詞或詞語能力的兩個決定因素。
研究結果表明,二、三年級產(chǎn)出的聯(lián)想量在10個詞及40個詞時均沒有顯著差異,這兩個年級的理解和使用詞語的能力、并未隨著年級的遞增而出現(xiàn)差異。這些結果提示,二年級是國內(nèi)日語專業(yè)大學生理解和使用日語詞語能力發(fā)展的重要階段,應引起國內(nèi)日語詞匯知識教育界的重視。
本文以日語能力考試中一至五級詞匯為刺激詞、用詞匯知識測試量表測試國內(nèi)日語專業(yè)大學生的詞匯知識水平,實證檢驗詞匯知識的接受-產(chǎn)出維度對于日語二語的有效性。結果認為,接受-產(chǎn)出維度是一個有效的維度,能夠反映、評價日語二語詞匯知識的發(fā)展水平,詞語的聯(lián)想量是影響日語學習者理解和使用詞或詞語能力的一個決定因素,二年級是理解和使用日語詞語能力發(fā)展的重要階段。因此,在教學實踐中可以從發(fā)展學生的詞語聯(lián)想量入手,發(fā)展理解和使用日語詞語能力、提高詞匯知識水平。在今后的研究中,可以采用日語刺激詞、詞匯知識測試量表進行實證、量化研究。目前,接受-產(chǎn)出維度作為一個前沿維度,有不同的研究取向[5,11],顯示出積極的研究傾向,值得繼續(xù)、深入研究,以指導日語二語詞匯知識的學習、評價和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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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度成都工業(yè)學院教學成果獎評審結果公布
2017年3月,成都工業(yè)學院正式公布了“2016年度校級優(yōu)秀教學成果獎”評選結果。
這是學校自2012年實施本科教育以后的首次教學成果獎評選。通過教學成果獎評選,學校較為系統(tǒng)地總結了升本以來在樹立本科辦學理念、落實本科教學規(guī)范、探索本科應用型人才培養(yǎng)等方面取得的成果與經(jīng)驗,具有承上啟下的重要歷史意義。
經(jīng)過嚴格的遴選,有24項成果獲獎。嚴余松、楊明廣、曹鳳等分別主持完成的“轉型發(fā)展,產(chǎn)教‘五融合’,培養(yǎng)應用型工程人才”、“新建本科轉型期大數(shù)據(jù)方向Excenginer新課程體系建設的研究與實踐”、“‘CO-OP’模式在應用型本科機械類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中的探索與實踐”等3項成果獲特等獎,邱士安等人完成的“面向地方支柱產(chǎn)業(yè),構建產(chǎn)教融合人才培養(yǎng)體系與創(chuàng)新實踐平臺的研究與實踐”等7項成果獲一等獎,劉兆有等人完成的“基于工程素質(zhì)認知教育的研究與實踐”等14項成果獲二等獎。
成都工業(yè)學院建立以來,主動適應區(qū)域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需要,確立了“以培養(yǎng)具有現(xiàn)代職業(yè)素養(yǎng)、適應地方社會經(jīng)濟發(fā)展和行業(yè)技術進步的基層應用性工程技術人才為目標,致力于建設一所特色鮮明的地方高水平應用型高等學校”的辦學定位,本次獲獎項目涵蓋了轉變辦學理念、改革人才培養(yǎng)模式以及課程教學改革等不同層面的內(nèi)容,反映了我校近年來在教學建設和教育教學改革領域所取得的新成就,對落實學校辦學定位、促進學校建設與發(fā)展有著顯著的示范引領作用。
An Empirical Research into Vocabulary Knowledge of Japanese as a Second Language: the Perspectives of Receptive-productive Dimension
SHIJiangping1,YELi2
(1.Department of Japanese, Chengdu Institute Sichuan International Study University, Chengdu 611844, China; 2. Teacher Education & Psychology College,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 Chengdu 610101, China)
The purpose of this study was to examine the validity of receptive-productive dimension of second-language (L2) vocabulary knowledge for the assessment of Japanese L2 vocabulary knowledge. Subjects were required to respond to each of forty stimulus words selected from Test of Japanese Ability according to a vocabulary knowledge scale. The subjects were for the university students of Japanese from first to third year. Results of variance analysis showed that higher class students’ levels of vocabulary knowledge were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lower class students’ on the dimension. The findings indicated that the receptive-productive dimension could effectively assess Japanese L2 vocabulary knowledge levels, and was a valid dimension.
Japanese; vocabulary knowledge; receptive-productive dimension
10.13542/j.cnki.51-1747/tn.2017.01.009
2016-11-16
施江萍(1962—),女,副教授,碩士,研究方向:日語語言、日語教育,電子郵箱:458917636@qq.com。 葉力(1992—),男,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應用心理學。
H36
A
2095-5383(2017)01-0035-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