顥鈞
《京華時報》特約評論員
2016年6月,幾個成都家庭外出郊游,其中肖軍、喻春祥乘坐的皮劃艇被漩渦掀翻遇險,同行的于強、張正祥跳入水中營救二人。最終,只有喻春祥生還。于強和張正祥的妻子為了幫丈夫申請認定“見義勇為”,在市縣兩級主管部門間奔走,卻被告知,由于所救為同行好友,屬于“履行特定義務”,因而無法認定。
爭議已久,國家遲遲不為見義勇為立法,也不為見義勇為確立一個相對具體的標準,這是懶政嗎?未必?!傲x”并不在法律規(guī)范的領地之內,法律也不需要回答這一問題。但對于一些行政機關,這個問題卻很有意義。比如,是否認定見義勇為,關系到某些具體的當事人能否享受當?shù)氐哪承┱叽?。也正因為見義勇為的認定與利益捆綁在一起,地方必須給出一個標準——這個標準更多與地方財政狀況以及地方對見義勇為的認識相關聯(lián)。如果財政足以支付更多的勇為者,又何必拘泥于“義”的解釋?
在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義”。即便如此,社會仍可以尋求多數(shù)共識,比如對特定義務的排除。所謂“特定義務”,法律上常指向兩類:一是近親屬之間,比如父母對子女、成年子女對年邁的父母。另一種特定義務來自于前行為所帶來的后行為義務。張正祥等人約定共同出游,是否就帶來了特定的救助義務?并沒有法律如是規(guī)定。設想,如是法定救助義務,在肖軍、喻春祥乘坐皮劃艇遇險后,于強、張正祥不予下水救助,是否就要承擔未能完成特定義務的法律責任?應當說并不需要,因為肖軍等人乘坐皮劃艇的行為是自行決定的,理當由自己承擔責任。于強等人在同伴遇險時下水救援,屬于法定義務之外的更高要求,認定“見義勇為”有助于激發(fā)社會正能量??偛荒茉谕橛鲭U后,還四處央求陌生人去見義勇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