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 靜
(蘭州交通大學建筑與城市規(guī)劃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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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阿爾多·羅西類型學的城市分析
雷 靜
(蘭州交通大學建筑與城市規(guī)劃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以阿爾多·羅西1966年著寫的《城市建筑學》的“類型學”為理論基礎,通過對羅西理論的回顧理解,分析了蘭州市的具體情況,展示了羅西充滿理性與意義的理論及建筑語言,指出建筑物的原型被不斷地重新加以強調(diào),它不是從功能發(fā)展而來,而是從形式不斷發(fā)展而來的,而類型就是形式產(chǎn)生發(fā)展的內(nèi)在動力。
類型學,建筑體,城市記憶,獨特性
回溯歷史,不論是外國建筑史還是中國建筑史,紛繁而又復雜的建筑形式很好的為后人繪制了人類的文明創(chuàng)造史。如果形式成為建筑師創(chuàng)造新形式的手段,那么舊的形式是如何影響新的形式的產(chǎn)生的,這就不得不提出“類型”這一概念。建筑類型學的興起是大致始于20世紀50年代末至20世紀60年代初,最先在建筑學中倡導類型學的是一批意大利學者,其中為代表的是朱麗奧·卡羅·阿爾甘、阿爾多·羅西、威尼斯學派等。正如羅西和克里爾等人評價建筑類型學所說,建筑類型學是一種精確的建筑和城市形態(tài)或形式的分析工具,其為設計提供了一個理性的基礎[4]。
羅西在著作《城市建筑學》中對類型學作了如下解釋:“類型學研究的是對各種不可能再進一步簡化的、屬于城市的也是建筑的元素的研究。例如,單一中心城市、或者集中或非集中式建筑的問題特別是類型學的問題。即使所有的建筑形式都可以簡化到類型,但是沒有任何一種類型可以用一個形式來鑒定。簡化的過程是必要的、邏輯的操作,并且離開這個前提就不能談論形式問題。”[1]羅西的解釋突出了類型的實用性,可以理解為一種對形式的簡化研究,最終獲得元素,也就是類型,進而提供一個設計基礎。他認為類型是一種復雜的永恒的東西,一種在形式之前先于形式就存在的和構成形式的原則。正如他說的那樣,類型學是一種工具,一種度量時間的工具。類型是根據(jù)需要和對美的追求而發(fā)展來的,在城市動態(tài)發(fā)展中體現(xiàn)了普遍性和永恒性,深深地根植于社會文明進程。
隨著時間的推移發(fā)展,城市從人類最早的聚居地不斷獲得了自身的意識和記憶。不可避免的,建筑也要出現(xiàn),因為它深深地根植于人類的生活當中,所以建筑在本質(zhì)上具有集合的屬性,建筑與城市的最初成分一起出現(xiàn)。建筑賦予了城市具體的城市風貌形式,并且與社會、自然、人都有著密切的關系,這就是我們具體研究城市的基礎。羅西認為建筑是基于類型發(fā)展起來的。所謂類型就是建筑的觀念,是最能夠接近于建筑的本質(zhì)的一種觀念。羅西還提到:“類型的實質(zhì):在原型中起有自身的作用”[1]。
蘭州為西北地區(qū)的中心城市,南北群山環(huán)抱,中間黃河穿城而過,史稱“金城”,取“金城湯池”之意,作為唯一一個黃河穿城而過的城市,蘭州與黃河的聯(lián)系著實密切。在蘭州街區(qū)中起主導地位的建筑類型以及大量重復性的建筑類型主導了這座城市的城市形態(tài)。建筑類型便是這城市特定文化在時間和空間中變化的一種先驗綜合或自發(fā)的生活觀念。類型的問題是重要的,它一直就在建筑歷史之中,而且一遇到城市問題就會出現(xiàn)。建筑類型問題也是多樣的,它可以通過某一種或者多種特定的形式來表現(xiàn)。即使所有的建筑形式都能夠簡化到類型,但是僅用一個形式去鑒定任何一種類型都是行不通的。人們只有通過特定的表現(xiàn)形式才能了解抽象的建筑類型。類型是在形式領域,在與其上下不同尺度的關系領域中,及其在歷史和時間中進化與演化的過程中進行定義的。
建筑也是古代人們來適應滿足條件所能創(chuàng)造的最宏大最堅固的藝術品,是凝固的音樂,美妙的樂章。類型的變通是人們在使用類型的過程中發(fā)展的。他們根據(jù)自身所面臨的條件和要求,進而產(chǎn)生某種類型的多種變化體,這樣才有了紛繁而又復雜的建筑形式。中國古代的建筑大致分為兩大體系,南方由巢居發(fā)展到木構干闌(余姚河姆渡遺址),黃河中下游由地穴、半地穴發(fā)展為地上建筑(西安半坡遺址),到后來第一次社會分工出現(xiàn)了固定居民點,然后又出現(xiàn)商品交換發(fā)展了市,最早的城市便是這樣起源來的。所以類型它是一種以形式為認知的科學并伴隨著人類文明進程,進而成為一種人們可以按照其進行制造和生產(chǎn)的模型,是一個理性的基礎。歷史的結束便是記憶的開始。
在羅西看來,城市本身就是集體記憶的場所。城市本身就是城市里市民們的記憶,而且和記憶一樣,城市與物體、場所相聯(lián)[2]。一個好城市,是個有著獨特的文化魅力的地方;是個可以記得并能融入生活的地方;是個可以引起人們對一些情感的記憶的地方,蘭州市就是這樣獨特的存在。城市留下形式印記的過程組成那個城市的歷史,而發(fā)生的不同的事件連續(xù)則構成了城市的集體記憶。羅西將城市作為“集體記憶”的場所,認為城市中凝聚著歷史,交織著個人記錄。集體的記憶通過這些討論就使我們接近了城市建筑體最深層次的結構建筑體。
3.1 記憶中的形式
初名“蘭州黃河橋”后改名“中山橋”(建于清光緒三十三年1907年)的黃河鐵橋歷時近百年而雄姿依舊。長達百年的相依相伴,中山橋已經(jīng)深烙在蘭州人的心上,成了黃河上一道風景線,成了抹不去的記憶底片,成為蘭州人民的集體記憶?;⌒武摷芄傲?,簡單的線條組合,韻律和節(jié)奏帶來了整體的秩序性。中山橋作為有推進作用的建筑不僅保存下來,而且作為發(fā)展的推進要素而不斷表現(xiàn)出來?,F(xiàn)在這座古老的黃河鐵橋已不再是溝通黃河南北的唯一通道了,鐵橋功能自身并不足以表現(xiàn)紀念物的持續(xù)性、經(jīng)久性。功能也總是在特定時間和特定社會中限定的,但是形式與其初始的功能還有聯(lián)系,歷史便會繼續(xù)存在下去。作為城市不斷發(fā)展的見證,中山橋以其自身的歷史進程為城市提供著可以考證的基本資料,它的歷史也是城市歷史的一部分。
形式的意義是相當重要的,對羅西來說,他十分強調(diào)記憶在形式生成過程中的作用,不管這種記憶是集體的還是個人的。所謂集體記憶是一個由個人構成的聚合體,只有作為群體成員的個體才能進行記憶,才能生成記憶。城市作為一個巨大或集合的住所,引用的那些建筑片段,通常經(jīng)過人們一系列的心理活動,與紀念意義產(chǎn)生聯(lián)系,就能與歷史產(chǎn)生聯(lián)系。新的建筑的產(chǎn)生一般會沿襲舊的建筑類型特點,但兩者卻都各自擁有著自己的時代鮮明特性。但是經(jīng)過考察,隨著科技的進步,尤其是中國古建筑,以前傳統(tǒng)匠人手工藝,傳統(tǒng)的師徒傳授形式早已慢慢消失,所以所謂的“建筑記憶”也面臨著記憶傳承的無限壓力,如何去傳承城市的集體記憶,如何去修繕遭到破壞的建筑來保存建筑記憶,我們應辯證的看待“保護”與“更新”的關系,協(xié)調(diào)各方面社會因素,使舊的建筑的傳承和新的建筑的發(fā)展擁有各自的時代記憶特性。
3.2 建筑體的構成與獨特性
正如法國建筑師布朗戴爾說的,“不同種類的建筑生產(chǎn)都應該具有每座建筑特殊意向的印記。”任何建筑都應該具有每一種特征,特征決定普遍的形式。任何建筑都應該按照建筑感覺的規(guī)律形式來表現(xiàn)其自身。羅西:“城市是一間巨大的房屋,是單體住房的宏觀世界”[2]。城市分為居住、公共用地、商業(yè)、工業(yè)和混合區(qū)等幾大區(qū)域,不同類型的區(qū)域建筑類型也大不相同,每個區(qū)域類型的構成都具有自身的獨特性,都有其自身的規(guī)律形式。居住區(qū)是一個形態(tài)結構和單元,它與城市的演變和性質(zhì)密切相關,與其他建筑類型相比,住宅的規(guī)律性及相似性似乎更為突出。住房也在很大程度上構成了城市的特征,住房的問題非常獨特,它與城市結構相關,它與城市的生活方式、城市的具體形式和形象都密切相關。
蘭州五泉山古建筑規(guī)模宏大,現(xiàn)存最早的一所建筑系明代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所建的“崇慶寺”內(nèi)的“金剛殿”,距今已有600余年,其余建筑群均系清末陸續(xù)重修。作為歷史的記錄,五泉山建筑群是城市中的經(jīng)久建筑物,對城市的發(fā)展具有推進性的作用。這些建筑物往往在人們的潛意識里把“過去”帶入“現(xiàn)在”,使人們“現(xiàn)在”仍然能夠真切感受體驗到“過去”,仿佛過去的事件一幕幕清晰地映入眼簾。建筑作品的獨特性離不開與其關聯(lián)的場所和歷史,它們在歷史進程中相依為命,場所和歷史本身失去建筑構成體的存在也是不成立的。它們使城市帶有過去的形式特征。城市中保存古建筑等傳統(tǒng)建筑,就如同思想中保存過去記憶一樣。如果一座城市沒有歷史建筑,那么城市的記憶也就隨之消失了。
城市中的首要元素是紀念物,它是特有且經(jīng)久的城市建筑體,是城市中持續(xù)存在的單個建筑實體。蘭州市所謂的城市紀念物有很多,比如,火車站隨著城市的發(fā)展不斷注入新的活力的本身也構成一種事件,同時它也是外來人開啟對整個城市認識大門的第一把鑰匙,是城市展現(xiàn)自我的窗口。建筑的歷史底蘊能夠在歷史的長河中隨著時間推移逐漸積淀而成。作為場所、個性、記憶和設計的構成體,建筑的形式在功能的不斷演變中卻依然長久賦予活力,同時又賦予了城市以結構。阿爾多·羅西認為,城市中兩個主要的持久物是住宅和紀念物[2]。紀念物作為城市的基本要素,對于其場所的精神意義重大,是具有象征功能的場所。記憶會以物質(zhì)的痕跡被記錄保存下來,這是羅西對紀念物的看法,它能為人們所強烈的感受到。作為具有持久性的紀念物,它的象征功能和場所性質(zhì),可以加速并推進都市化進程,與城市的生長辯證地聯(lián)系起來。
羅西的建筑世界是一個沉默寂靜的世界,仿佛凝固了時間卻又用“類型學”這個度量時間的“儀器”去度量歷史,站在一個理性中性狀態(tài)的視角去看待城市及城市建筑。從歷史的發(fā)展過程來看,類型會不斷地介入到設計中來,以不同的方式影響著建筑形式的產(chǎn)生,是形式產(chǎn)生的內(nèi)在動力源泉。不同的認識塑造了一個城市的形象,變形構成了城市的真實?!俺鞘械撵`魂”成了城市的記憶和獨特性的文化底蘊,成了城市的歷史,成了城市記憶上的標記。一座城市的魅力,不是來自于樓有多高,馬路有多寬,而是來自于文化的獨特性,競爭力就來自于去創(chuàng)造這種有差異性的文化能力。一個城市的發(fā)展離不開類型這個內(nèi)在動力,離不開起推進性作用的那些元素,離不開這種獨有的城市記憶以及文化的差異性。
注:指導老師:王立新。
[1] 阿爾多·羅西.城市建筑學[M].黃士鈞,譯.北京:中國建筑工業(yè)出版社,2006.
[2] Aldo Rossi. The Architecture of the City[M]. The MIT Press,1982.
[3] 敬 東.阿爾多·羅西的城市建筑理論與城市特色建設[J].規(guī)劃師,1999(2):216-218.
[4] 沈克寧.當代建筑設計理論——有關意義的探索[M].北京:中國水利水電出版社,2009:65-80.
[5] 薛春霖.類型與設計:建筑形式產(chǎn)生的內(nèi)在動力[M].南京:東南大學出版社,2016.
[6] [澳]亞歷山大·R·卡斯伯特.理解城市——城市設計方法[M].邱志勇,楊 凌,董 宇,譯.北京:中國建筑工業(yè)出版社,2005.
Analysis on cities on the basis of Rossi oAldo typology
Lei Jing
(CollegeofBuilding&CityPlanning,LanzhouUniversityofCommunication,Lanzhou730070,China)
Taking typology theory written by Rossi oAldo in 1966 ofCityArchitecture, through understanding Rossi’s theory, the paper analyzes specific conditions of Lanzhou city, shows Rossi’s rational and meaningful theories and architectural language, and finally points out that: architectural prototype is gradually renovated and emphasized, which is not from functional development but from continuous form development. While the typology is internal power of form developing.
typology, building, city memory, peculiarity
1009-6825(2017)13-0011-03
2017-02-21
雷 靜(1993- ),女,在讀碩士
TU-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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