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里,燈光下,是忙碌加班趕貨的工人。他們爭分奪秒兢兢業(yè)業(yè),卻又滿臉笑容。我知道,此時哪怕再苦再累,他們都是開心的、快樂的。作為他們中的一員,就算機器聲再大,我一樣能聽到他們內(nèi)心的聲音。要過節(jié)了,每個人都希望快點把手上的活做完,盼望著早些回家與家人團圓。
馬路上,笑聲里,他們談論著各自的過節(jié)計劃。小張說過節(jié)他陪女友去世界之窗浪漫浪漫;小李說,回去那天他要多買幾盒女兒最愛吃的月餅;小馬說他特地向老板多請了三天假,回家多陪陪長年留守在家的妻兒;老林說,要盡快回家趕一場慶?;顒?,因為有他女兒和兒媳婦參加的表演隊……
月光下,花香里,我似乎也回到了久別的家鄉(xiāng)。村口那棵大樹,是否還如當年那般茂盛?樹下是否還停歇著許多挑擔子的鄉(xiāng)親?要是有,那一定有我的母親。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眼就是二十年。二十年間母親也老了。如今她白發(fā)蒼蒼,滿臉皺紋,步履蹣跚,面容憔悴,甚至有點癡呆。她背不動當年的包谷,也咬不動硬殼的核桃子,話也比當年少了,連吃東西也顯得那般費勁,這都是那些年操勞留下的歲月痕跡??墒?,她已這樣了,卻一人留守在家,守著那片土地。
寢室里,小李輕輕拍我肩膀說:“小龍,今年過節(jié)你回不回家?”
我望著窗外的夜,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