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建都，李渝昆

(江西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西 南昌 341000；楚雄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云南 楚雄 675000)

馬克思關(guān)于報刊理性本質(zhì)的思想

黃建都，李渝昆

(江西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西 南昌 341000；楚雄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云南 楚雄 675000)

在理性觀的問題上，馬克思堅信“理性是衡量實證的事物的尺度”，唯有符合理性的現(xiàn)實事物才是正當?shù)?，不符合理性的事物則必須接受無情的批判。具體到報刊這一事物上，其理性本質(zhì)是“人民精神的英勇喉舌和它的公開形式”。它兼具“公民的頭腦”和“市民的胸襟”，是聯(lián)結(jié)個人和國家的“有聲的紐帶”。這些命題表明，唯有以人民的普遍利益和自由為旨歸的報刊才是合符事物理性的真正的“好報刊”。馬克思關(guān)于理性的思想是對啟蒙運動精華的繼承，報刊的理性和反自由理性的現(xiàn)實之間的沖突和背離促成馬克思進行國家法的批判。

報刊；理性本質(zhì)；國家理性本質(zhì)

報刊的理性本質(zhì)是“《萊茵報》時期”馬克思討論的重要議題之一。馬克思堅信“理性是衡量實證的事物的尺度”[1](p232)，唯有符合理性的現(xiàn)實事物才是正當?shù)?，不符合理性的事物則必須接受無情的批判。哲學的任務就在于探究事物的理性。

一、理性是衡量實證的事物的尺度

在《歷史法學派的哲學宣言》一文中，馬克思批判胡果“是一個否認事物的必然本質(zhì)的懷疑主義者”。所謂“事物的必然本質(zhì)”指的就是事物本身所具有的理性的本質(zhì)。人類憑借自身的理性就能認識事物的必然本質(zhì)，事物的理性也就是人們衡量現(xiàn)實的事物合理與否的根本標準。理性是“衡量實證的事物的尺度”，它本身具有真理性、普遍性。唯有符合理性的現(xiàn)實事物才是正當?shù)?，不符合理性的事物則必須接受無情的批判。

正是基于這樣一種理性觀，馬克思對不承認客觀理性的歷史法學派展開了無情的批判。歷史法學派是18世紀末至19世紀初在德國興起的法學流派。在19世紀，歷史法學派成為了法學思想發(fā)展的主流，歷史法學派的奠基者們(哥廷根大學教授古斯塔夫胡果，主要代表人物是薩維尼、溫德海得、耶林、普赫塔、愛希霍倫等)堅持歷史實證主義立場，反對古典自然法學派的“理性自然法”；主張用“歷史”方法來研究法律，認為法是民族精神的體現(xiàn)，其主要表現(xiàn)形式是習慣。在《歷史法學派的哲學宣言》一文中，馬克思把批判的鋒芒對準了歷史法學派的奠基人胡果。馬克思指出，胡果不承認事物的理性，所以其哲學是非批判的，這也是馬克思批判歷史法學派的要害之處。馬克思指出，胡果哲學的根本原則是：不承認事物的必然本質(zhì)(理性)，“非批判地”承認實證的事物。作為歷史法學派的創(chuàng)始人，胡果否認存在著事物的必然本質(zhì)，因此，他當然不會以事物的必然本質(zhì)(理性)為標準對現(xiàn)實非理性的事物進行批判。

那么，胡果是如何對待現(xiàn)實存在的事物的呢？馬克思說：“凡是存在的事物他(胡果——引者注)都認為是權(quán)威，而每一個權(quán)威又都被他拿來當作一種根據(jù)。”[1](P230)故此胡果的哲學就是非批判的，它不是以理性為標準批判現(xiàn)實，而是無條件地承認一切實證的事物，凡是存在的事物他都認為是權(quán)威。這樣一來，胡果的哲學就成為了為一切反理性自由的存在，尤其是為普魯士專制政權(quán)辯護的官方法學派，這是因為，反自由理性的普魯士國家制度及其產(chǎn)物就是存在的事物，因此就會被胡果當作權(quán)威。比如，在其著作中，胡果就宣稱：“服從掌握權(quán)力的官府是神圣的道義上的責任?！盵1](p237)馬克思面對這段話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哲學本應探討國家的理性本質(zhì)，然后以此為依據(jù)對現(xiàn)實的不合理的國家展開無情的批判，而胡果竟然要人們順從和膜拜反自由理性的普魯士國家。馬克思指出，歷史法學派不承認事物的理性，無原則地承認凡是存在的事物就是權(quán)威，歷史法學派最終淪為沒有絲毫批判精神和氣節(jié)的思想流派。在對歷史法學派的批判中，我們更加清楚地認識到，馬克思堅信事物的理性必然存在，哲學要探究事物的理性并以此為標準對現(xiàn)實世界展開無情的批判。那么，作為馬克思十分關(guān)注的報刊，其理性本質(zhì)是什么呢？

二、報刊的理性本質(zhì)

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報刊的理性本質(zhì)，那便是：“現(xiàn)代荊棘叢中一棵道德精神的玫瑰?！盵1](p353)馬克思從以下幾個方面揭示這一命題的具體內(nèi)涵。

第一，“報刊是歷史的人民精神的英勇喉舌和它的公開形式?！盵1](p155)這表明，報刊旨在捍衛(wèi)人民的思想自由權(quán)利，它不會更不應該屈服于任何權(quán)威。關(guān)于這一點，我們從馬克思對待比利時報刊的態(tài)度中可以看出來。在第六屆萊茵省議會關(guān)于新聞出版自由的辯論中，諸侯等級反對新聞出版自由，他們提出的其中一個理由是：報刊導致比利時革命的爆發(fā)。馬克思針鋒相對地指出，既然報刊是“人民精神的英勇喉舌”，其目的在于實現(xiàn)人的自由，那比利時的報刊就必須參加比利時的革命。這是因為，比利時革命是“人民革命”，其目的是為了推翻封建專制制度和等級制度以實現(xiàn)人的自由。而作為“目前精神的最自由的表現(xiàn)”的報刊當然也應該參加這一革命。可見，正因為比利時報刊參與了爭取普遍自由的人民革命，它才是合符報刊的理性。馬克思指出，諸侯辯論人真正指責的，在于“報刊是歷史的人民精神的英勇喉舌和它的公開形式?！眻罂鳛橛⒂碌暮砩喾e極表達人民對自由的呼聲，鞭撻一切壓制人民自由，損害人民利益的惡行。

馬克思把自由視為報刊的理性本質(zhì)，他說：“自由報刊的本質(zhì)，是自由所具有的剛毅的、理性的、道德的本質(zhì)。受檢查的報刊的特性，是不自由所固有的怯懦的丑惡本質(zhì)，這種報刊是文明化的怪物，灑上香水的畸形兒?！盵1](P170)這種鐵肩擔道義，勇敢捍衛(wèi)人民自由的報刊精神正是為馬克思所親炙的。這也可以理解為何馬克思終身都以報刊作為傳達自己主張的重要媒介。報刊的理性本質(zhì)內(nèi)在地包含著捍衛(wèi)自由這一題中之意。

第二，自由報刊還具有“公民的頭腦”。這是說，自由報刊體現(xiàn)的是“理智的力量”，馬克思觀察到，處于社會不同等級的群體和個人總是從自身利益出發(fā)進行思考和行動的，建立在物質(zhì)利益基礎(chǔ)上的客觀關(guān)系支配了私人和官方的意識和行動。他說：“人們在研究國家狀況時很容易走入歧途，即忽視各種關(guān)系的客觀本性，而用當事人的意志來解釋一切。但是存在著這樣一些關(guān)系，這些關(guān)系既決定私人的行動，也決定個別行政當局的行動，而且就像呼吸的方式一樣不以他們?yōu)檗D(zhuǎn)移。只要人們一開始就站在這種客觀立場上，人們就不會違反常規(guī)地以這一方或那一方的善意或惡意為前提，而會在初看起來似乎只有人在起作用的地方看到這些關(guān)系在起作用。”[1](P363―364)一個從自私自利的意圖出發(fā)的行政機構(gòu)，怎么可能指望它能作出正確的判斷和公正的抉擇。

具體到關(guān)于摩澤爾地區(qū)貧困問題的爭論問題上，馬克思指出，出于自私自利的意圖，行政當局必然會作出如下判斷和行動：第一，個別行政當局必然會否認私人的報告書并懷疑私人的意圖。因為如果摩澤爾地區(qū)的貧困問題真如報告書描述的那樣糟糕，那么行政當局難辭其咎；第二，個別行政當局必然在管理機構(gòu)之外尋找貧困原因，把貧困歸結(jié)為自然的或私人的原因。因為如果貧困根源于行政當局的管理，那么政府就應承擔責任；最后，在解決貧困出路的問題上，行政當局會要求被管理者一方做出改變而非改變管理原則和管理法律。這是因為，管理原則和管理法律是上級管理者制定的，體現(xiàn)了后者的權(quán)威、判斷和利益，個別行政當局自然不敢貿(mào)然加以更改。因此，建立在利益基礎(chǔ)上的客觀關(guān)系支配著官僚機構(gòu)的上述行動。官僚機構(gòu)受特殊利益的支配而不可能成為理智的力量，那么，葡萄種植者是否就能超越私人利益的干擾而做出公正的判斷呢？馬克思的結(jié)論同樣是否定的，私人也無法擺脫自身利益的影響。

因此，關(guān)于摩澤爾地區(qū)貧困問題的爭論本質(zhì)上是一場利益之爭，建立在物質(zhì)利益基礎(chǔ)之上的客觀關(guān)系從始至終都決定著個別行政當局和私人的思想及行動。葡萄種植者和個別行政當局的信念和愿望都是私人的信念和愿望，因此他們都無法成為“理智的力量”。為了解決這一難題，馬克思指出，這就需要有“第三個因素”，這個因素“是政治的因素，但同時又不是官方的因素，這就是說，它不是以官僚的前提為出發(fā)點；這個因素也是市民的因素，但同時又不直接同私人利益及其迫切需要糾纏在一起?！盵1](p377)這個作為“具有公民頭腦”的理智的力量“就是自由報刊”。因此，超越特殊利益的“理智的力量”是報刊內(nèi)在理性的又一內(nèi)涵。馬克思并沒有明確指出誰是這個“具有公民頭腦”的報刊的現(xiàn)實承擔者，不過從現(xiàn)實的考察我們可以看到，這一力量就是作為社會公知的知識分子階級，馬克思、恩格斯等人便是其中杰出的代表。

第三，自由報刊還具有“市民的胸襟”。報刊不僅是“理智的力量”，同時它也“帶著情感來對待人民生活狀況的?！瘪R克思說：“自由報刊不通過任何官僚中介，原原本本地把人民的貧困狀況反映到御座之前，反映給這樣一個當權(quán)者，在這個當權(quán)者面前，沒有管理機構(gòu)和被管理者的差別，而只有不分親疏的公民?！盵1](P378)自由報刊時刻關(guān)注著人民的疾苦，它真實地反映和同情人民的愛與憎、苦與樂、希望與憂愁，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這種自由報刊所具有的仁愛之心不正是哲人的生動寫照嗎？因此，自由報刊所具有的胸襟正是哲人的胸襟。正因為如此，自由報刊才配得上人們的尊敬。

正因為人民報刊有這種可貴的品質(zhì)，馬克思極力捍衛(wèi)它的存在權(quán)利。1842年底，《萊比錫總匯報》遭到普魯士政府的查封。普魯士政府給出的查封理由是：該報的報道有“輕率”、“不老成”的缺陷，馬克思反駁指出，雖然以《萊比錫總匯報》為代表的人民報刊有這些缺陷，但是它們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齊愛憎，所以，不管人民報刊、自由報刊報道事件的準確性如何，“事件的道德實質(zhì)始終是人民的思想、憂慮和希望的體現(xiàn)，是一種真實的童話?！盵10]年輕的人民報刊所具有的不成熟特征應當被包容，而且它自身也在不斷成長，不斷修正自身的缺陷，自由報刊為人民承擔著各種罪過、屈辱，它是維護人民的普遍利益和自由的斗士，人民性是報刊理性的核心內(nèi)涵之一。

第四，人民報刊、自由報刊是聯(lián)結(jié)個人和國家的“有聲的紐帶”[11]。馬克思指出，自由報刊、人民報刊是把個人同國家和世界聯(lián)結(jié)起來的“有聲的紐帶”，人民報刊具有團結(jié)人心的作用。那它的具體形式是怎樣的呢？馬克思指出，自由報刊首先通過揭露普魯士專制的反自由本質(zhì)而激起人民對這種制度的“不滿和憤慨”，與這種情緒相伴隨的是人民的“憂慮和希望、歡樂和悲哀”，到這時，國家成為了縈繞在人民心中的核心關(guān)切，德國成為了“德國政治精神領(lǐng)域的中心”，這是人民報刊的“偉大功績”。

馬克思指出，當祖國的命運成為人民心中的關(guān)切時，自由才是可能的。這是因為，只有當國家成為它的成員縈繞于懷、深切關(guān)注的東西時，人民才會更真切地為自身處于反自由的普魯士專制國家之中而感到羞恥。因此，“初期回轉(zhuǎn)的人心是激動的、憤慨的！”人民只有感到的羞恥才會憤怒，從而要像獅子一樣地向前撲去。當人民感到羞恥時，他們就會化身為自由的斗士，“羞恥已經(jīng)是一種革命；羞恥實際上是法國革命對1813年曾戰(zhàn)勝過它的德國愛國主義的勝利，羞恥是一種內(nèi)省的憤怒。如果整個民族真正感到了羞恥，它就會像一頭蜷身縮爪、準備向前撲去的獅子?！盵12]在時機到來之時，已經(jīng)覺悟的德國人民就會推翻反自由理性的普魯士專制制度和寄生在這一基礎(chǔ)上的一切舊事物從而獲得自由與新生。否則，德國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庸人的世界”，在這里，主人在默默地統(tǒng)治，奴隸們在默默地承受壓迫卻不思反抗，自由就是迷夢。

綜上所述，在馬克思看來，報刊的內(nèi)在本質(zhì)就是指向人的自由和普遍利益的。無論是“歷史的人民精神的英勇喉舌和它的公開形式”、“公民的頭腦”、“市民的胸襟”還是聯(lián)結(jié)個人和國家的“有聲的紐帶”，都是以人民的普遍利益和自由為旨歸的，唯有這樣的報刊才是合符事物理性的真正的報刊、“好報刊”。

三、結(jié)語

從馬克思關(guān)于報刊的理性本質(zhì)的探討中我們可以得出什么結(jié)論呢？

第一，馬克思關(guān)于理性的思想是對啟蒙運動精華的繼承。啟蒙運動思想家的一個共同之處就在于承認事物的理性，孟德斯鳩在《論法的精神》中清楚指明這一點，他說：“就最廣泛的意義上來說，法就是源于事物的本性的必然關(guān)系。就此而言，一切存在物都各有其法；上帝有其法，物質(zhì)世界有其法，超人智靈有其法，禽獸有其法，人類有其法?！盵3](P9)這里的“法”指的是自然法，即事物的普遍理性，它是衡量現(xiàn)實事物合理與否的客觀標準和普遍法則。歐洲啟蒙思想家對理性或自然法的理解雖然不盡相同，但基本上都強調(diào)保護天賦人權(quán)是理性的基本要求，洛克就指出，理性(自然法)就是這樣一條法則：人人生來自由和平等，任何人都不得侵犯他人的生命、自由和財產(chǎn)等與人不可分離的權(quán)利。作為理性主義的集大成者黑格爾更是明確指出，哲學的任務就是“探究理性”，他指出，自然界有其自身的理性，即它內(nèi)在具有的人力不可改變的內(nèi)在規(guī)律，人只有遵循它才能實現(xiàn)自身的目的；同樣，倫理世界、國家也有“理性存在”，“正是理性在那種要素中達到力量和權(quán)力，并在其中主張自己而成為它的內(nèi)在東西?！盵4](P9)這是說，倫理世界如同自然界那樣也受理性規(guī)律的支配，這種規(guī)律就是絕對精神自身的內(nèi)在本質(zhì)。這種規(guī)律就是自由的本質(zhì)，國家的合理性就在于這種倫理本質(zhì)。因此，黑格爾堅信現(xiàn)實事物尤其是倫理世界內(nèi)在包含著理性的本質(zhì)，哲學的任務就在于把握這種內(nèi)在理性。馬克思關(guān)于理性的思想顯然承襲了啟蒙運動的思想精華。

第二，理性和現(xiàn)實的沖突和背離引發(fā)馬克思進行國家法的批判。如前面分析的，報刊的理性本質(zhì)在于實現(xiàn)人的自由，但是，現(xiàn)實的普魯士國家卻用書報檢查制度來壓制自由報刊、人民報刊，其查封《萊比錫總匯報》、《萊茵報》的行為更是表明，專制制度為自己披上的華麗的“自由主義”的外衣已經(jīng)落下來了，其反自由的本質(zhì)赤裸裸地顯示在世人面前。顯然，自由報刊、人民報刊的理性本質(zhì)和現(xiàn)實的普魯士國家發(fā)生了沖突，這種沖突更進一步說，是國家的理性本質(zhì)和現(xiàn)實國家的反自由理性之間的沖突。這是因為，報刊本來就是國家組成的一個方面，報刊的現(xiàn)狀反映的也就是國家的現(xiàn)實。按照馬克思的理解，國家本應是普遍理性的化身，他說：“要把自由理性當作世界的統(tǒng)治者”[1](P224)，由這一命題生發(fā)出的最重要的要求是：國家必須建立在自由理性的基礎(chǔ)上，“不是理性自由的國家就是壞的國家。”[1](P226)唯有當國家理性的化身，作為國家一個方面的報刊才能實現(xiàn)自身的理性本質(zhì)。但是，普魯士政府對《萊比錫總匯報》、《萊茵報》的查封及其一系列其他反自由的行為表明：現(xiàn)實的國家并非普遍理性的化身，而是反自由理性的存在，是壓制自由的“神”的現(xiàn)實化。國家的理性本質(zhì)和普魯士國家的反自由的現(xiàn)實之間產(chǎn)生了巨大的背離，正是這種背離使馬克思產(chǎn)生“苦惱的疑問”，同時，也正是這種“苦惱的疑問”直接促使馬克思進行對國家法的批判即“副本批判”，從而使其思想不斷深化和發(fā)展。

[1]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法)孟德斯鳩.論法的精神(上卷)[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3.

[4](德)黑格爾.法哲學原理[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

(責任編輯 劉祖鑫)

Marx’s Thought on the Rational Essence of the Press

HUANG Jiandu & LI Yukun

(SchoolofMarxism,Jiangxi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Nanchang, 341000,JiangxiProvince;SchoolofMarxism,ChuxiongNormalUniversity,Chuxiong, 675000,YunnanProvince)

Regarding his thought on reason, Marx believes that “reason is the measurement of positive things,” that only real things complying with reason are appropriate and those incompliant should be subject to relentless criticism. When applying the above theory to the concrete example of the press, Marx maintains that its rational essence is “the brave mouthpiece of the spirit of the people and its overt form.” As both “head of the citizens” and “bosom of the city residents,” it is the “vocal link” connecting individuals to the state. All the above statements show that only the press regarding the general interest and freedom of the people is “good press” that complies with reason of things. Marx’s thought on reason is the inheritance of the essence of the Enlightenment Movement. The conflict between reason of the press and the reality of reason of anti-freedom and the deviation of the latter from the former urges Marx to criticize the state law.

the press； rational essence； rational essence of the state

2016 - 11 - 20

黃建都(1983―)，男， 江西理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哲學史、馬克思早期思想；李渝昆(1962―)，男， 楚雄師范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哲學、思想政治理論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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