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民事再審之訴的訴訟要件是再審的準入門檻,關系到進入再審審理的案件范圍,特別是再審對象和事由的設定,體現(xiàn)了立法在裁判的安定性和正確性之間尋求的相對的平衡狀態(tài)。作為法院審判權實施的客體,明確再審的對象即是保證再審的裁判權的行使朝著既定的軌道運行。本文主要分為四個部分,第一部分了解再審對象確定的復雜性,以期引起對于再審之訴客體的重視;第二部分,對于現(xiàn)行的可能引發(fā)再審之訴的裁判進行討論,對于是否具有再審可行性得出自己的意見;第三部分,明確現(xiàn)行規(guī)定存在的問題,以期在了解的基礎上進行彌補。第四部分,針對存在的缺陷,提出完善的建議,整理出可再審與不可再審的生效裁判。
關鍵詞 民事再審 審理對象 可行性
作者簡介:王婷婷,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法學院。
中圖分類號:D925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7.03.055
一、民事再審對象問題的提出
民事裁判的再審可行性作為啟動再審之訴條件的一體兩面,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關注。作為提起再審之訴的最為基礎的前提,再審的可行性意指作為整體意義上的再審的對象是否具有可以“被再審的價值和可操作性” ,而再審事由,即是作為個體意義上的再審的對象所具有的某種特殊的條件,這是從微觀層面評價某個裁判是否可以啟動再審之訴的條件的判斷標準。實踐中案例所經(jīng)程序之復雜已不是單純依靠法律條文可以解決的,僅僅是作為再審對象之一的生效判決即如此復雜,那么類型繁多的裁定、具有當事人處分權在內的調解書和職權特征明顯的決定是否具有再審可行性亦應一一探討。
二、再審對象的現(xiàn)行法規(guī)制
(一)可以申請再審的對象
對于判決的再審可行性問題。除解除婚姻關系的判決不可再審外,并沒有對判決做具體的細化規(guī)定。特別的是,對于離婚案件中的已處理的財產(chǎn)分割問題申請再審的可以裁定再審。
對于裁定的再審可行性問題。對于不予受理的裁定、駁回起訴的裁定、按自動撤回上訴申請的裁定可以再審外,亦無其他規(guī)定。
對于決定的再審可行性問題。決定的適用情形充斥著職權主義色彩,是法院對于其行使職權出現(xiàn)的程序性問題所做的判定,對于當事人所爭議的民事法律關系的實體影響不大,并且有著其他更為適宜的救濟途徑(復議)。出于訴訟效率和訴訟資源的考慮決定不作為對象申請再審。
需要明確的是,其一,關于管轄權異議的裁定能否申請再審的問題。在2012年民訴法修改之前,管轄權異議的裁定是可以作為再審的對象的,主要考慮到管轄權異議是一種可以防止地方保護主義的權利,賦予其再審權是為了規(guī)避地方法院的偏頗和不公正,但實際其對于案件的實體公正的影響很小,并且已成為延緩庭審的手段,使得一審程序嚴重拖沓,因此,在管轄權異議有救濟途徑(上訴)的前提下,否定了其作為再審申請的對象的可能。其二,關于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的裁定申請再審的可行性問題。之前,最高院的法釋[1998]19號和法釋[2002]20號兩個批復均確認可以作為再審對象,但若賦予其再審申請權,就又面臨著程序不可逆的挑戰(zhàn)、一審判決是否生效以及何時生效的問題及同一案件可能導致兩次再審的情況,民訴解釋由此規(guī)避了按自動撤回上訴申請的裁定是否可以申請再審,現(xiàn)行有效的仍是上述兩批復中的“可以申請再審”。其三,其他程序指揮型裁定不具有再審可行性,主要由于程序指揮型裁定是程序中間性的裁定,不具有終結程序的功能且其與案件的實體處理并不直接相關,對當事人的利益并無直接影響。
(二)再審對象的排除情形
1.對象本身不具有再審可行性情形:
(1)已經(jīng)發(fā)生法律效力的解除婚姻關系的判決。
(2)按照督促程序、公示催告程序、企業(yè)法人破產(chǎn)還債程序審理的案件。
(3)撤銷仲裁裁決的裁定。
(4)不予執(zhí)行仲裁裁定。
(5)駁回申請撤銷仲裁裁定。
(6)人民法院作出的債權人優(yōu)先受償?shù)牟枚ā?/p>
2.對象經(jīng)程序處理后的排除情形:
《民訴解釋》第383條規(guī)定三種情形,對于當事人提出的再審申請不予受理,即具有再審可行性的裁判在經(jīng)過特定程序后不再具有再審的資格。
(1)再審申請被駁回后再次提出申請的,主要考慮的是盡可能地維持裁判的既判力,防止當事人濫訴。在申請主體方面僅僅針對之前曾經(jīng)提出過申請的一方當事人,并不阻止同案的其他當事人對此生效裁判提出再審申請。值得探討的是,再審申請事由的13種情形中,第一、三、十二、十三項是不能即時被發(fā)現(xiàn)的,所以若再審申請被駁回后又發(fā)現(xiàn)了上述四項情形,是否可以再次申請再審?現(xiàn)行法律并未作出例外規(guī)定,僅對于申請再審的起算點、撤回再審申請或者按撤回再審申請?zhí)幚淼那闆r下再次提起再審的處理做出了特別的程序性規(guī)定。雖然可以申請檢察監(jiān)督進行救濟,但是與直接向法院申請再審相比,申請檢察建議或抗訴存在著不確定性與程序階段要求的嚴格性。
筆者認為,本著“再審程序的糾錯目的”,對于未經(jīng)過實體處理的駁回申請的情形,新發(fā)現(xiàn)的上述四種所涉的情況,可以考慮給予當事人以再審救濟的權利,但應該借鑒前面兩個特別規(guī)定,對于時間作限制性之規(guī)定,申請的當事人需就其提起再審的時間系“知道或應當知道之日起6個月”之內承擔舉證責任,否則將不予受理;對于在此期間內就上述四種新情況提起再審申請的次數(shù)亦應該加以限制。
(2)對再審判決、裁定提出申請的?;趯ιР门械募扰辛Φ木S護,對于已經(jīng)過一次既判力突破程序作出的再審裁判,各方當事人均不得再對其提起再審申請。與第一項相比,他方當事人也不得再就再審裁判申請再審,主要考慮到申請人和被申請人處于平等地位,再審程序的審理會圍繞再審請求和被申請人的抗辯進行,并且“盡可能地覆蓋當事人之間的所有爭議” ,所作裁判并不會出現(xiàn)偏袒一方的現(xiàn)象,因此阻隔了任何一方當事人再次申請的權利。倘若再審裁判確有錯誤,民訴解釋亦規(guī)定了相應的救濟程序,即向檢察院申請檢察監(jiān)督。
(3)在人民檢察院對當事人的申請作出不予提出再審檢察建議或者抗訴決定后又提出申請的。這是我國的“法院糾錯先行,檢察機關斷后”有限再審原則的體現(xiàn),兩者的程序順序是不可逆的,至此當事人的再審申請權已用盡,當事人只能通過信訪申訴等途徑尋求救濟。
三、再審對象規(guī)制存在的問題
(一)規(guī)定的形式不合理
規(guī)定比較零散,法律文件效力低;且以列舉的方式進行界定的方式不夠完善,難以覆蓋所有情形。一方面,民訴法及民訴解釋僅以列舉排除的方式規(guī)定了部分裁判是否具有可以作為再審對象,其余的均體現(xiàn)在最高院所作的批復中,不論是效力等級還是適用范圍上都不及于法律和司法解釋,適用過程中可能會產(chǎn)生爭議。另一方面,列舉的解釋方法不可能涉及到全部的情形,尤其是裁定種類繁多的情況下,沒有明確規(guī)定的裁定是否可以作為再審的客體很難斷定。
(二)可以再審的裁定范圍過窄
對于裁定的再審可行性問題,現(xiàn)行只規(guī)定了上述三種裁定可以作為再審的客體,其他裁定并沒有涉及,也沒有對裁定的再審可行性規(guī)定標準進行區(qū)分,需要有一個統(tǒng)一的標準進行劃分。雖然訴訟中的裁定多數(shù)是用來處理程序問題的,但仍有部分裁定會對實體處理結果產(chǎn)生直接的影響,甚至會使程序完結,如終結訴訟的裁定,在沒有賦予當事人上訴權的情況下,如果對于此類對案件有實體影響的裁定以再審申請的權利,那么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可能就會受到損害。
(三)效力等級沖突問題
最高院以司法解釋的形式對《民事訴訟法》的規(guī)定作如此限制,難免存在越權的嫌疑,更不用提,各種批復所作出的能否作為再審對象的裁判是否有法可依了。
四、再審對象之合理構建
(一)不能申請再審的判決書
1.未生效的判決:
未生效的判決可以通過上訴的方式救濟,再審是對生效判決的救濟,未生效自然不能申請再審。
2.解除婚姻關系的判決:
解除婚姻關系的判決不得再審的理由是,判決一旦生效,雙方婚姻關系即告解除,雙方可以另行結婚。如果其可以再審,一旦做出相反的判決,已另行締結婚姻關系的一方則構成重婚;況且,如果對解除判決不服,完全可以再次向民政部門申請結婚,不需要動用司法資源。
3.中間判決:
所謂中間判決是指為終局判決作準備, 就實體上或程序上各爭點所作出的判決1。中間判決僅僅對于終局判決具有影響作用,本身不具有終結性,沒有執(zhí)行力和既判力,而且對于其救濟完全可以等到終局判決作出后通過對終局判決申請再審,因此不必賦予其再審申請權。
4.特別程序的判決:
特別程序一般不具有爭訟性,是對于某種事實的確認,對于生效的特別程序的判決,如果發(fā)現(xiàn)錯誤,法院以撤銷原判決做出新判決的方式完成救濟,不需要通過再審程序。
5.依照公示催告程序審理的案件所作出的判決:
在公示催告程序中,利害關系人認為其對案涉票據(jù)有權利的,可以在法定期間內申報權利,因故未申報的,還可以向法院提起訴訟,因此,不需要賦予其申請再審之訴的權利。
6.再審判決:
法律明確經(jīng)過再審的裁判不能再次提起再審,主要考慮到案件已經(jīng)經(jīng)過一審、二審、再審程序,判決的公正是有保證的,而且從節(jié)約司法資源出發(fā),對于已接受過再審救濟的案件不宜再進行再審程序。
(二)裁定書的再審可行性
上文提到需要一個標準對各類裁定是否具有再審可行性進行區(qū)分,主要需要考慮以下幾點:首先,最主要的考量因素是裁定是否直接對實體權利產(chǎn)生影響;其次,是裁定具有終局性的效力;再次,是否具有再審救濟的必要性;最后,再審的目的效率和成本也是應當考慮的因素。
1.可以申請再審的裁定:
(1)不予受理的裁定。
(2)駁回起訴的裁定。法律明確規(guī)定對這種裁定可以再審,學術界對此基本上也沒有爭議。主要考慮到“這兩類裁定均涉及是否給予當事人司法保護的重大問題,一旦法院終局裁定不予受理或駁回起訴時 , 當事人將無法再次獲得司法保護的可能性” 。雖然對于其可以通過上訴的途徑進行救濟,但鑒于它們所涉及的重大利益保護,上訴與再審并不矛盾,賦予再審的權利也在法理之中。
(3)按自動撤回上訴處理的裁定。此類裁定的再審可行性只在最高院的批復中予以確認,但也并無多少爭議。此裁定主要是因上訴人不繳納上訴費或者經(jīng)傳票傳喚無正當理由未到庭或未經(jīng)許可中途退庭等情形。雖然表面看起來只是使二審程序不能啟動僅具有終結程序的效果,但實際上使得一審可能存在錯誤的裁判生效,且當事人喪失了二審救濟的機會,也沒有其他救濟途徑,因此對于當事人的實體權利的處理具有重大直接的影響,將其作為再審的對象賦予當事人權利救濟的途徑是合情合理的。
(4)終結訴訟的裁定。此類裁定經(jīng)生效就會對終結訴訟程序,對于之前經(jīng)過的訴訟程序也可能產(chǎn)生顛覆性的影響,比如原告死亡的情形下,原告的繼承人不知曉其繼承人身份或者不知曉此訴訟而未在法定期間內申請權利即認定權利的放棄,由此終結訴訟程序會使得原告的權利遭受損害,也使得之前進行的全部程序作廢。而且,根據(jù)一事不再理原則不能另行起訴,有進行再審救濟保護的必要。
2.不可再審的裁定:
(1)管轄權異議的裁定。管轄權異議的裁定不具有可再審性的理由上文已經(jīng)談過,此處不予贅述。
(2)終結執(zhí)行的裁定。與終結訴訟的裁定類似,終結執(zhí)行的裁定作為終局性的裁定也會對當事人的權利產(chǎn)生直接影響,但是究其再審必要性而言,終結執(zhí)行是有其高效的救濟程序的。終結執(zhí)行的情形中最容易損害申請執(zhí)行人權利的是撤銷申請和無可供執(zhí)行的財產(chǎn)導致的終結,對于前者,一般是雙方私底下達成了執(zhí)行的和解協(xié)議,即使被執(zhí)行人不按約履行,申請執(zhí)行人完全可以申請執(zhí)行原生效法律文書,或者因為其他原因撤回執(zhí)行申請的,仍可以在申請執(zhí)行期間再次提出申請;對于后者,被執(zhí)行人無可供執(zhí)行財產(chǎn)導致終結的,申請人可以在發(fā)現(xiàn)其有財產(chǎn)的任何時間里再次申請執(zhí)行,不受執(zhí)行時效的限制。因此,上述的救濟制度已經(jīng)彌補了終結執(zhí)行裁定的救濟程序設置問題,沒有必要大動干戈地啟動再審程序再進行全面的審查。另一方面,終結執(zhí)行對于案件的裁判結果不會產(chǎn)生影響,它能影響的只是裁判結果的履行問題,對于再審的糾錯目的更重要的是對裁判結果的裁定的糾錯,對于是否能得到實際的履行問題關注的較少。因此,終結執(zhí)行的裁定沒有再審的必要性,不具有再審可行性。
(3)對仲裁協(xié)議的效力的確認、撤銷或者不予執(zhí)行仲裁裁決申請作出的裁定。對于確認仲裁協(xié)議的效力的裁定,由于其不涉及當事人實體權利問題,僅對于采用仲裁還是訴訟的爭議解決方式有影響,所以不作為再審的對象。
對于撤銷或者不予執(zhí)行仲裁裁決申請作出的裁定,雖然表面上是不予承認解決當事人之間糾紛的處理結果,與實體權利義務存在直接聯(lián)系,但是在撤銷或不予執(zhí)行的場合,當事人有權重新達成仲裁協(xié)議重新申請仲裁或者直接向人民法院起訴,救濟途徑并未堵塞。而且,從仲裁裁決的效力角度出發(fā),仲裁裁決一經(jīng)作出立即生效,如果撤銷或者不予執(zhí)行的裁定可以申請再審,在撤銷或不予執(zhí)行之日起不具有法律效力,如果申請再審結果是原裁定錯誤予以撤銷,那么仲裁裁決即又從再審裁定作出之日起獲得法律效力,那兩個時間段之間的法律效力如何確定,且與仲裁的效率原則不相符。
由于我國涉及的裁定書的類型過多,筆者在此不一一進行分析, 對于判斷某類型的裁定書是否具有再審可行性,可以依據(jù)以上提到的四種考量因素進行判斷。
(三)決定的再審可行性
決定所解決的問題都是程序問題,不會直接影響到案件的實體問題。決定雖不能上訴,但有些決定可以申請復議,對于錯誤的決定法院可以重新作出新的決定覆蓋。特別是回避的決定,也可以作為再審申請的事由對生效判決提起再審之訴,救濟途徑存在且有效,因此不需要將決定作為再審之訴的客體。
(四)調解書的再審可行性
學界很多學者主張調解書不能再審,主要基于以下理由:一是調解制度設立的初衷是更快更徹底地解決糾紛,而再審制度的目的在于糾錯,若允許對調解書申請再審,會違背調解制度設立的初衷。二是調解所涉及的是雙方當事人行使處分權而非法院行使職權。三是法律并沒有賦予當事人對調解書進行上訴這一通常性的救濟權利,那緣何跳過上訴直接賦予申請再審的權利?;诖?,學者們主張以請求確認調解協(xié)議無效或撤銷之訴的方式對調解書進行救濟。
筆者認為,這種建議有一定的道理,但可能存在以下問題:首先,調解書是具有特殊性的。雖然推動糾紛最終解決的是當事人的處分,但是作為法院的一種結案方式而存在的,不需要另外的特別程序賦予強制執(zhí)行力。而且,其結果只有裁定確認和駁回申請兩種,并沒有撤銷和確認無效的結果,對于確認效力和駁回申請的裁定是否具有再審可行性也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其次,從目的上看,以調解方式結案的,調解書的內容的合法性和當事人的自愿與否亦需要經(jīng)過法院的審查,如果提起確認調解協(xié)議無效或撤銷之訴,也會涉及到法院的錯誤,存在著糾錯的意思,與再審有著共通之處。再次,如果按照此種救濟方式,那么就會面臨以下問題:一是管轄法院的確定,是向原審法院申請還是向上一級法院申請。如果是原審法院,是否需要由同一審判組織審理,可行性如何,是否存在自我糾錯的障礙,致使駁回申請的情況多于撤銷。二是撤銷之后的程序接續(xù)問題,是繼續(xù)之前的庭審程序還是另行起訴。如果是前者那么是否需要恢復原審判組織;庭審程序是自動啟動還需要提交某種申請書啟動;是繼續(xù)之前的庭審步驟還是重新進行。如果是后者,將面臨著重復起訴的挑戰(zhàn)。
因此,從整體來看,我國并未賦予當事人對于調解書以上訴的權利,調解書的救濟方式現(xiàn)階段只能是再審;況且再審之外的救濟方式的建立來需要較長的一段時間,還有許多問題需要解決,在青黃不接的階段,再審制度作為目前最好的選擇應當允許對調解書提起再審之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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