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冬梅
摘 要:繁漪與侍萍一直以來是《雷雨》中備受關(guān)注的人物,眾多的評論家從不同的角度對她們的性格和悲劇命運分別作了細(xì)致的解讀。然而,從她們作為母親這一形象角度來看,可以發(fā)現(xiàn)她們身上所體現(xiàn)出的母性卻存在著很大的差別:繁漪是一位母親形象漸趨消解的瘋女人,而侍萍卻是一位博施母愛的女神。本文主要從這兩方面展開論述。
關(guān)鍵詞:雷雨 繁漪 侍萍 母親形象 對比
在中國劇壇上,曹禺的《雷雨》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閃爍著奪目的光彩。其中的兩位女主人公蘩漪與侍萍一直被眾多的評論家所關(guān)注,他們分別運用不同的研究方法,從不同的角度,對她們的形象性格、悲劇命運等都進(jìn)行了深入而細(xì)致的分析與解讀:盡管她們的性格不同,但最終卻都是一樣的悲劇命運,給世人留下無盡的深思。然而,同是母親,她們身上所體現(xiàn)出的母性卻存在著很大的差別。母愛堪稱世上最偉大自然的愛,這種愛無私奉獻(xiàn)不求回報。擁有此母愛的孩子,便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但是,如果母愛里包含著過多的功利成分,那么這樣的母性就失去她本性的光輝和燦爛,在這樣的母愛中生活的孩子已無幸??裳裕《膶⑹峭纯嗪筒恍遥踔潦菫?zāi)難。《雷雨》中的繁漪和侍萍便是這兩種母愛的典型代表。
一、繁漪——母親形象漸趨消解的瘋女人
曹禺在《雷雨》序言中說:“在《雷雨》里的八個人物,我最早想出的并且也覺最真切的是周繁漪?!隽怂^‘罪大惡極的事情———拋棄了神圣的母親的天責(zé)”。的確,作為周沖的母親,繁漪是不稱職的。從劇本中可以看出,她有別于傳統(tǒng)文化認(rèn)知下的母親形象,兒子周沖不是她的生活重心,她心里裝的全是自身對愛的追求。但是我們也不能完全否定她對兒子的關(guān)心。透過劇本的字里行間,我們可以感受到她身上也散發(fā)溫情的母性,她愛兒子,但她在完成母親角色的同時,也在竭盡全力地追求自身的幸福。
比如劇本第一幕中,繁漪讓四鳳告訴賬房拿四十塊錢給兒子買書,這說明她對兒子的學(xué)習(xí)很關(guān)心。再有,當(dāng)周沖滿臉通紅地跑到繁漪跟前時,她急切地問:“沖兒,你的臉怎么這樣紅?”并讓四鳳拿瓶汽水給周沖解渴。從中,我們能夠明顯地感受到母親關(guān)心疼愛兒子,這是母性溫情本能的散發(fā)。但是當(dāng)周沖跟她談到父親時,繁漪的情緒有了變化,細(xì)心的兒子立刻覺察到了,便安慰母親:
沖 哦,媽,不要這樣。父親對不起您,可是他老了,我是您的將來,我要娶一個頂好的人。媽,您跟我們一塊住,那我們一定會讓您快活的。
繁 (臉上閃出一絲微笑的影子)快活?(忽然)沖兒,你是十七歲了吧?
沖 (喜歡他的母親有時這樣奇突)媽,您看,您要再忘了我的歲數(shù),我一定得跟你生氣啦!
繁 媽不是個好母親。有時候自己都忘了自己在哪兒。(沉思)———哦,十八年了,在這老房子里,你看,媽老了么?
這段對話,能夠使人感受到兒子對母親的孝順和母親不記得兒子歲數(shù)的自責(zé),在這一份自責(zé)中,我們看到了繁漪平時對兒子的關(guān)愛太少了,因為一個母親很少會糊涂到連自己孩子的年齡多大都不清楚。這樣的一個母親似乎有別于常態(tài)的母親。繁漪的心思不在兒子身上,那她在想些什么呢?眾所周知,這十八年,她一直生活在周樸園的牢籠里,沒有自由,精神上備受折磨,慢慢地把她變成石頭一樣的死人。然而周萍的出現(xiàn),又使她內(nèi)心重新燃燒起對新生活的欲望,于是她拼命地抓住這根救命稻草,甚至不擇手段。在這樣的心理支配下,繁漪的心思已不在兒子身上了。為了拽住周萍,滿足自己的愿望,她不惜把自己的兒子也當(dāng)作了可以利用的工具。當(dāng)兒子跟她講述自己喜歡四鳳時,繁漪不僅不反對,反而安慰支持兒子的想法,盡管他們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地位差別,這也使人感覺到繁漪為了奪回周萍,她想用兒子周沖來留住四鳳從而留下情人周萍。然而她想錯了,在辭退四鳳與魯貴后,繁漪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沒有得到周萍的心,于是變得愈加狂躁不安,愈加不擇手段。她讓周沖到四鳳家里去送錢,給周沖提供追求四鳳的機會。特別是在第四幕中,當(dāng)周萍和四鳳要離開時,為了留住情人周萍,她試圖利用兒子來留住四鳳進(jìn)而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但當(dāng)兒子告訴她尊重四鳳的選擇時,她竟瘋狂地大罵周沖。
繁 (失望)哦,你呀!(忽然,氣憤)你不是我的兒子;你不是我的兒子;你不像我,你——你簡直是條死豬!
沖 (受侮地)媽!
萍 (驚)你是怎么回事!
繁 (昏亂地)你真沒有點男子氣,我要是你,我就打了她,燒了她,殺了她。你真是糊涂蟲,沒有一點生氣的。你還是父親養(yǎng)的,你父親的小綿羊。我看錯了你——你不是我的,你不是我的兒子。
繁 (痛苦地)萍,你說,你說出來;我不怕,我早已忘了我自己(向沖,半瘋狂地)你不要以為我是你的母親,(高聲)你的母親早死了,早叫你父親壓死了,悶死了。現(xiàn)在我不是你的母親。她是見著周萍又活了的女人,(不顧一切地)她也是要一個男人真愛她,要真真活著的女人!
從上述對話中,我們看到了兒子還是兒子,母親卻不像母親了。繁漪對兒子失望之后,便在兒子面前發(fā)出了怒吼的咆哮:“你不是我的兒子,你真沒點男人氣?!薄艾F(xiàn)在我不是你的母親。她是見著周萍又活了的女人。”此時,她徹底瘋狂了,她殘酷地向周沖揭露了她與周萍的亂倫關(guān)系,完全不顧自己這樣做將會對單純、天真的親生兒子造成怎樣的打擊,完全忽略了周沖的內(nèi)心痛苦。由此可見,此時的繁漪,已完全陷入自身的情愛之中難以自拔,作為一個母親應(yīng)有的基本理性徹底喪失了??梢哉f本性的欲望大大超出了倫理道德的限制,使她成為一個原始的人類,而不是經(jīng)過現(xiàn)代文明教育的人。在愛情面前繁漪完全喪失了理智,一切以自我利益為中心,暴露出極端自私的本性。
為留住情人周萍,繁漪把四鳳的母親叫來,讓其將四鳳帶走。在魯侍萍無奈之時準(zhǔn)備讓周萍和四鳳遠(yuǎn)走時,繁漪陷入了絕望,于是無情地揭露了四鳳和周萍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關(guān)系。兩個年輕人無法接受這一事實,在極度難堪中,周萍開槍自殺了,四鳳崩潰般地沖進(jìn)雨夜被雷擊身亡,周沖緊跟著去救四鳳也觸雷身亡。此刻,兒子的死喚醒了沉睡在情海中的繁漪,她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瘋狂,于是很快恢復(fù)了一個母親應(yīng)有的情感。她悔恨地望著自己的沖兒,瘋狂地發(fā)出對自己作為母親的詛咒和嘲諷:“(狂笑)沖兒,你該死,該死!你有了這樣的母親,你該死?!边@也是作為母親的繁漪對自己的罪孽所發(fā)出的強烈控訴。然而一切為時已晚,周家已在雷雨聲中毀滅。有讀者說:“繁漪的這種控訴本身就說明繁漪從骨子里對兒子深深的愛和無限的愧疚?!钡枪P者認(rèn)為繁漪這一瘋狂表現(xiàn)并不代表她母性的回歸,而是一種希望破滅后的絕望和心靈無法寄托的慌亂,她始終掙扎在一種母性的本能和缺失的狀態(tài)之中。作為一個知識女性,她始終權(quán)衡于母親角色和女性自我追求之間,但最終也未能做出較好的選擇而導(dǎo)致了絕對的瘋狂,變成了一個母親形象漸趨消解的瘋女人。
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母親一直是勤勞善良、無私奉獻(xiàn)的形象,然而曹禺筆下的繁漪卻顛覆了這一形象。在與周樸園結(jié)婚后,她一直生活在無愛的婚姻中,但由于受到五四新思潮的影響,她努力沖破家庭的牢籠,去追求自身的幸福,甚至不怕?lián)蟻y倫的罪名跟自己的繼子相愛。為了留住心中的戀人,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愛情夢想,她甚至鼓勵自己的親身兒子去追求她的情敵。繁漪的這一形象有悖于傳統(tǒng)母親形象,所以曹禺說:“她做了所謂‘罪大惡極的事情——拋棄了神圣的母親的天責(zé)?!?/p>
二、侍萍——博施母愛的女神
魯侍萍雖不是曹禹最鐘愛的人物,也不具有最“雷雨”的性格,但是她的人生經(jīng)歷卻最沉重地敲擊著《雷雨》的悲劇喪鐘。有人說:“作為一個舊時代的下層婦女,魯侍萍的人生已被分成兩部分:一半屬于丈夫;一半屬于兒女?!痹诒恢軜銏@拋棄之后,魯侍萍把自己的人生都放在了兒女們的身上。為了子女,她艱難地生活著,但總是竭盡全力地張開雙臂為他們遮風(fēng)擋雨,傾注了全部的母愛,甚至使自己這汪純凈的生命之泉慢慢干涸,直至枯竭。
首先,對于魯大海,侍萍?xì)v經(jīng)磨難。在被周樸園拋棄后,她獨自一人帶著兒子大海,流落外鄉(xiāng),為了能讓大?;钕聛?,她什么事都做,討飯、縫衣裳、當(dāng)老媽子、在學(xué)校里伺候人等,含辛茹苦,但也總算把他拉扯大了。而成年后的魯大海,脾氣比較魯莽易怒,跟其生父周樸園勢不兩立,看不慣養(yǎng)父欺負(fù)母親的行為以及他那鄙俗下賤的嘴臉,因此常常發(fā)生沖突,他這樣的性格使魯侍萍心存擔(dān)憂?!独子辍分?,寫到魯侍萍阻攔魯大海魯莽行為的文字有多處,如與魯貴的爭執(zhí)沖突等。但侍萍最擔(dān)心的是大海與周家發(fā)生沖突。第三幕中,魯大海因為礦上的事情帶著槍支要去周家報仇時,侍萍以死來阻攔了兒子的行為:
魯 剛才吃飯的時候,我跟你說過,周家的事算完了,我們姓魯?shù)挠肋h(yuǎn)不提他們了。
魯 這一本帳算不清楚,報復(fù)是完不了的。什么都是天定,媽愿你多受點苦。
魯 (高聲)大海,你是我最愛的孩子,你聽著,我從來不用這樣的口氣對你說話。你要是傷了周家的人,不管是那里的老爺或者少爺,你只要傷害了他們,我是一輩子也不認(rèn)你的。
魯 (肯定地)你知道媽的脾氣,你若要做了媽最怕你做的事情,媽就死在你的面前。
侍萍不想再與周家發(fā)生任何聯(lián)系,她想徹底擺脫周家的陰影,擺脫當(dāng)年的噩夢,而魯大海不知道母親為何這么做。魯侍萍心中的苦無法跟兒子說,只能以“你是我最愛的孩子”來告訴他這份母愛的分量甚至以死相逼,魯大海不明白,但也只好無奈地聽從母親。由此可見,這對母子之間的溝通是以失敗而告終的。兒子愛她,但不能為她分擔(dān)苦和憂,反而更加劇了她內(nèi)心所承受的壓力,最終獨自吞噬苦果。
對于四鳳,侍萍更是呵護(hù)備至。在那艱難的歲月里,四鳳的出生使她增添了生活的信心,與日俱增的母性使她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女兒就是她的命。因為過分的擔(dān)心和憂慮,使得她的愛就像一座小小的堡壘,把四鳳深深地包圍在里面,不允許受到任何傷害。因為她從自身的遭遇中認(rèn)識到了人心的善變和人性的軟弱,她害怕悲劇在女兒身上重演,所以,對于女兒的呵護(hù)甚是敏感和小心。她經(jīng)常叮囑女兒:“孩子,我怕你太年輕,容易一陣子犯糊涂,媽受過苦,媽知道的。你不懂,你不知道這世界太……人的心太……”這段發(fā)自肺腑的辛酸之語,道出了侍萍對人生的徹悟。然而四鳳卻不明白母親從自身領(lǐng)悟的教訓(xùn)。
為此,侍萍也不想讓女兒到闊人家去做工,因而,當(dāng)繁漪請她到周公館時,她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當(dāng)她來到周公館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一切時,她的心緊緊地揪在了一起。然而,驚懼之后,她本能地想到的就是要保護(hù)自己的孩子。當(dāng)繁漪告訴她周沖喜歡四鳳時,她幾乎意識到女兒已在重演自己的悲劇,于是決定帶著四鳳永遠(yuǎn)離開這里。之后,在與繁漪交談的過程中,侍萍不卑不亢地維護(hù)著自己的女兒:“我的女兒,我總相信是個懂事,明白大體的孩子?!彼镍P是侍萍的心頭肉,只要她活著,她不允許女兒受到任何的傷害和屈辱。
對于周萍,三十年來,魯侍萍牽腸掛肚。周萍是侍萍和周樸園當(dāng)年的愛情結(jié)晶,起初被逼離開周家時,侍萍對于孩子的難以割舍是可以想見的。三十年后,命運又讓這母子二人再見面時,一種母性的本能促使著侍萍提出了“見見我的萍兒”的要求,她說:“我只想看看他,他究竟是我生的孩子?!比欢?dāng)母子真的“相見”時,侍萍卻無法喊出那在心中呼喊了千萬遍的“萍兒”,也無法聽到渴望了千百次的一聲“媽”的呼喚。她只能含著熱淚偷偷看他幾眼,因為她無法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此刻更讓她感到痛楚的是,親眼目睹了她日夜思念的兒子周萍竟然動手打了自己的親弟弟——魯大海。兄弟相見不相識,反而自相傷害。這種痛心在侍萍那兒是別人難以體會的。侍萍內(nèi)心的隱忍與欣慰矛盾交織,話到嘴邊卻又改了口:“我是——你打的這個人的媽。”僅此一句話就將母親想認(rèn)而又不能認(rèn)子的悲哀濃縮到了無盡的心靈空間中。而且此時,周萍的這兩巴掌也徹底打碎了她的心,亦使她更清晰地意識到了她與周家之間存在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這個兒子已永遠(yuǎn)失去了?!拔颐靼姿牡匚?、他的教育,不容他承認(rèn)這樣的母親?!濒斒唐季瓦@樣在“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矛盾痛苦中煎熬,身心疲憊。
然而蒼天并沒有因此而憐惜這個滿身瘡傷、苦難深重的母親,反而向她追討三十年前的“舊賬”。當(dāng)她知道周萍與四鳳亂倫并有了身孕后,魯侍萍陷入了絕望與無奈,她悲愴地發(fā)出了令人震撼的獨白:“啊,天知道誰犯了罪,誰造的這種孽!——他們都是可憐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天哪!如果要罰,也罰在一個人身上。(傷心地)他們是我的干凈孩子,他們應(yīng)當(dāng)好好活著。罪孽是我造的,苦也應(yīng)當(dāng)我一個人吃?!睘榱苏葍蓚€年輕的生命,她把所有的責(zé)任和罪孽都承擔(dān)在自己身上,把一切屈辱和眼淚都深深地埋在心底,這是怎樣的隱忍??!這也是她發(fā)出的反抗命運的最強音,是曹禺在《雷雨》中最輝煌的一筆,它使侍萍的人格升華到了更高的境界。由此可見,魯侍萍最強烈的角色意識是母親意識,她把滿腔的愛都傾注在了孩子身上,可謂博施母愛的女神。茫茫大地,一切有知有情的都有母親,有了母親,世上便有了愛的種子。
然而,女兒四風(fēng)與兒子周萍的亂倫一下將她推向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盡管待萍以最大的勇氣獨自吞咽著兒女們?yōu)樗勚频目嗑?,可是一場勢不可擋的大雷雨還是摧毀了一切,侍萍徹底失去了生命僅有的支撐,于是在徹底絕望中別無選擇地瘋狂了?;钌氖唐季瓦@樣在命運的殘酷安排下一步步走向了死寂的絕境。她一生沉默,但卻自始至終地關(guān)愛他人,最大限度地忍耐別人帶給她的傷害,不斷退讓地守著生命的底線。戲劇大師曹禺將所有苦難集于侍萍一身,也許意義正在于證明:“人必然會經(jīng)受苦難,即使他(她)默默無聞。面對苦難,人無法選擇,只有去面對、去接受?!?/p>
從以上的論述中不難發(fā)現(xiàn),繁漪是一位極不稱職的母親,為了追求自身情欲的滿足,她拋棄了“神圣的母親的天責(zé)”,顛覆了傳統(tǒng)的母親形象。她作為母親,會產(chǎn)生這樣的心理畸變,主要是由于她在周家的牢籠般的不合理生活和不正常的情感經(jīng)歷而導(dǎo)致她在人格和心理方面出現(xiàn)了明顯扭曲和病變而造成的。因此,母親并不絕對都是善與美的化身,曹禺先生發(fā)現(xiàn)并揭示了繁漪作為母親身上的丑與惡、母愛中的自私與殘酷,這是現(xiàn)代文學(xué)無法回避的沉重命題。而侍萍恰恰卻是傳統(tǒng)母親形象中的一位最無私的母親,一生為了子女,她傾其自身全部的愛,而且為其所承受的苦難已達(dá)到了人生所能承受的極限。因此,她的人生具有極大的包容性。由此觀之,繁漪和魯侍萍完全代表了兩種不同類型的母親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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