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昌

2016年11月25日，莫斯科送走一位航空大師伊萬·米高揚。他和他傳奇般的亞美尼亞家族，隨著動蕩的俄羅斯—蘇聯—俄羅斯風云歷史，淡出人們的視野，引發(fā)眾多中國人對遼闊多雪北鄰的感懷。

上世紀俄國布爾什維克革命把米高揚家族推上了歷史舞臺。圖為著名的“高加索三人幫”。左起：阿納斯塔斯·米高揚、約瑟夫·斯大林、謝爾戈·奧爾忠尼啟則。其中奧爾忠尼啟則因反對斯大林“大清洗”政策，于1937年自殺身亡。

革命和飛機設計師

伊萬·米高揚是原蘇聯領導人阿納斯塔斯·米高揚（1895～1978，簡稱大米高揚）的兒子，著名飛機設計師阿爾喬姆·米高揚（1905～1970，簡稱小米高揚，阿納斯塔斯·米高揚之弟）的侄子，享年90歲。一個高加索貧困木匠的后代們，投身布爾什維克革命，追隨列寧、斯大林、赫魯曉夫等幾代領導人，其政治、經濟、航空活動，也隨之鑄就了歷史。

二戰(zhàn)勝利，使得蘇聯成為世界超級大國。之后冷戰(zhàn)爭霸，更是刺激了蘇聯軍工業(yè)的高速畸形發(fā)展。軍用航空受惠極多，米格設計局如日中天。

伊萬·米高揚是大米高揚的5個兒子之一，參加其叔叔的米高揚設計局，在研發(fā)噴氣戰(zhàn)斗機方面頗有創(chuàng)新，他因參與米格-29前線殲擊機工程，兩次獲得國家獎章。米格-29于1977年10月首飛，它的各種改型共生產了1 600多架，主要由莫斯科和高爾基飛機工廠生產，出口到30余個國家。

斯大林時代的蘇聯，為對付黨內外的不同政見者，往往采用鎮(zhèn)壓手段。除軍政大量干部橫遭處決外，航空專家圖波列夫也遭波及，被關進監(jiān)獄，在特殊的29設計局工作，設計了圖-2轟炸機。設計師米亞西舍夫也在該處工作。

身為大米高揚之子的伊萬，年僅16歲就被打成“反蘇聯青年組織”的成員，流放到塔吉克斯坦的杜尚別。6年后，他得以進入當地的航空技術學校。斯大林去世后，他進入茹科夫斯基空軍工程學院。命運坎坷10年后，伊萬·米高揚終于成為其叔叔的米格設計局中的一個設計師。

米格輝煌

大米高揚是赫魯曉夫的重臣，小米高揚的設計局蒙受恩澤，米格-19、米格-21、米格-23、米格-25連連出世，驚艷天下。而在衛(wèi)國戰(zhàn)爭屢建功勛的伊留申設計局、雅克夫列夫設計局、拉沃奇金設計局相形黯淡。伊留申轉入民機，拉沃奇金轉向航天。

在赫魯曉夫政治生命即將終結的1964年7月，大米高揚達到人生輝煌的頂峰，榮任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相當于國家元首）。10月，赫魯曉夫下臺。大米高揚也在一年后的1965年11月被迫辭職?？上攵?，小米高揚和他的設計局會遭到什么命運了。從那時起，米格設計局僅發(fā)展了一款米格-29，其戰(zhàn)斗機的風頭逐漸讓給了蘇霍伊。

1989年，蘇聯參加巴黎航展。碩大的安-225運輸機馱著“暴風雪”號航天飛機，見證了蘇聯航空航天產業(yè)最后的輝煌。

超級大國的解體

蘇聯解體的原因眾說紛紜。

戈爾巴喬夫接手了血腥殘酷久拖不決的阿富汗戰(zhàn)爭后，深感軍事手段作用有限，尤其對爭取民心往往適得其反。整個阿富汗戰(zhàn)爭期間，蘇聯正式承認的傷亡近5萬人，其中陣亡1.5萬人。他和蘇共及軍方高層漸生退意。但蘇聯廣袤的國土上，動亂的火勢已狼煙四起。

哈薩克斯坦的阿拉木圖率先鬧事。1986年12月，戈爾巴喬夫撤換了任職20多年的哈薩克族領導人庫納耶夫，代之以自己的親信、俄羅斯人根納季·科爾賓?？茽栙e赴任當天，阿拉木圖便有人集會，數達萬人。示威者圍攻黨政機關后，又沖擊了監(jiān)獄。在內衛(wèi)部隊失控后，蘇聯出動軍隊平息了動亂。隨后，戈爾巴喬夫發(fā)起了“公開性”運動，軍隊領導人受到強烈指責，隨后對動用軍隊平亂越發(fā)猶豫。

1989年4月，高加索形勢急轉直下，格魯吉亞第比利斯爆發(fā)大規(guī)模絕食靜坐和罷工，人數達10萬，內衛(wèi)部隊和軍隊再次彈壓，死傷較多，影響很壞。后來，在政治局會議上，戈爾巴喬夫把責任推給了國防部長亞佐夫和軍隊。軍方委屈不平，以后再也不愿意干這種事。

早在一年前，“公開性”運動造就了大量新的黨派和社會團體，政府和黨的威望、權力不斷削弱。這種完全相悖的做法遲早出大亂子。

幾乎同時，在高加索的另一地區(qū)巴庫，蘇軍又被迫進行另一場“干預”平亂。由于歷史遺留的納戈爾諾-卡拉巴赫問題，亞美尼亞和阿塞拜疆都有集會和示威。尤其在阿塞拜疆，人數眾多，民眾互毆，很多亞美尼亞居民慘遭殺害。1990年1月19日至20日，蘇軍介入，進行軍管，引發(fā)了更大的抗議和動亂。當地發(fā)生了武裝抵抗。

南疆的沖突尚未平息，波羅的海三國又開始發(fā)難。立陶宛民間成立獨立組織，波羅的海軍區(qū)干涉維穩(wěn)。在波羅的海諸國事態(tài)中，美國積極介入蘇聯內政。蘇聯和國際社會很快發(fā)現了著名的“戈爾巴喬夫公式”：

戈爾巴喬夫（前排左三）1986年訪問聯邦德國，在勃蘭登堡門留影。他任期內，蘇聯深層次的危機開始集中發(fā)作。

形勢惡化—老戈舉棋不定—克格勃和內務部無效忙碌—國防部出動傘兵加大規(guī)模空運部隊維穩(wěn)—事態(tài)稍緩—老戈指責軍隊推卸責任。

最后是亂民不怕。軍隊挨罵，拒絕介入。

除了在1986年，戈爾巴喬夫短暫地搞了一場給部分工業(yè)企業(yè)換新的機床活動外，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在“公開性”，以及為動亂滅火的活動中。他和蘇共中央政治局對航空工業(yè)和新飛機機型的關注越來越少。設計局、氣動中心、航空工廠、配套工廠只是憑慣性運轉，一直到“819政變”，蘇聯解體。

航空工業(yè)被邊緣化

蘇聯解體，俄羅斯和其他獨聯體國家散伙分家，對蘇聯航空工業(yè)造成了災難性打擊。

在葉利欽時代的俄羅斯，總統(tǒng)和權力中心處理各種問題的緊急程度排序如下：

首先，建立一個穩(wěn)定的金融體系和全俄價格體系。這一努力在10年中不斷遭遇挫折。葉利欽政權從一開始就比較親西方，他天真地認為：西方會提供資金、制度、方法來幫助俄羅斯，其結果就是中了薩克斯“休克療法”毒計，盧布體系徹底崩潰。所有俄羅斯人都吃了虧。俄羅斯國防工業(yè)和航空工業(yè)在貨幣動蕩中幾近癱瘓。直到1993年至1994年中國用外匯定購蘇-27機隊時，航空工業(yè)才穩(wěn)定下來。

其次，由于貨幣體系崩潰，俄羅斯陷入類似1929年德國魏瑪共和國的貨幣貶值，全民貧困化。政府必須想辦法養(yǎng)活饑餓的一國人民。除少數利用私有化滋生出來的富豪外，曾經驕傲的俄羅斯人在告別了70余年后卷土重來的“新制度”下謀生，歷盡艱辛。曾經是國之精英的航空技術人員迫于困境改行，出國，自謀生路。美國波音公司曾在莫斯科設了一個工作站，以每月75美元左右的工資雇用數百名航空工程師為波音打工。更有甚者，美國能源部和民間機構籌了一筆錢款，給每個俄羅斯核物理學家每月補助15美元，以防核人才流失。伊朗和朝鮮都從這次核人才大流失中得到了好處。當年的日子滿是羞辱，不堪回首。

第三，本屬于俄聯邦境內的車臣叛亂。1994年，葉利欽平亂失利后，俄羅斯人開始明白1986年開始的“改革與新思維”究竟意味著什么。龐大、雜亂、虛弱的軍隊在車臣丟臉地戰(zhàn)敗。凡是去過俄羅斯的外國人，都驚訝于昔日超級大國的貧窮、混亂、落后、腐敗。俄羅斯必須止住滑坡的腳步。俄羅斯必須做點什么。俄羅斯的國防工業(yè)、航空工業(yè)必須做點什么。

但做什么呢？從何做起呢？已經不是中央計劃經濟體制的俄羅斯制造業(yè)，包括還剩下一些殘山剩水的航空航天產業(yè)，連填飽肚子都困難，又從哪里起步呢？

蘇聯解體，私有化開鑼，原有的運行高效的航空產業(yè)：科研—型號研發(fā)—批生產，相對獨立的體系立刻被肢解，貶值到令人難堪的盧布根本養(yǎng)不起一支強大的軍隊，軍品訂貨銳減，武器出口大幅下滑。在斯大林、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時代受領袖個人垂青、政治局重視、讓全民自豪的航空航天產業(yè)，驟然滑落到邊緣。

蘇聯解體后，俄羅斯陷入一個經濟凋敝、社會混亂的調整時期。車臣等地爆發(fā)慘烈戰(zhàn)事。國家根本沒錢訂貨，以軍機生產為主的航空工業(yè)也就談不上發(fā)展。

一部分軍工企業(yè)被俄羅斯匆忙低價賣掉了，其中包含相當多的航空企業(yè)。股份制的結果是：中央政府、地方政府、私人均持股票。到2000年1月時，俄羅斯有315家航空企業(yè)和研究機構，期中224家施行股份制化。近百家企業(yè)中，政府股份小于私人股份，包括著名的伊爾庫特集團和“土星”生產聯合體（AL-31發(fā)動機生產商）。

在生產自救中出現了走馬燈似的牌子、機構重組再重組，公司、協(xié)會、聯合體、集團……讓印度、越南的訂貨人員幾乎如入云里霧中。

從1992年開始，俄航空領導機構名稱大致演變過程為：航空工業(yè)部—國防工業(yè)部航空工業(yè)總局—國防工業(yè)委員會—經濟部—科技與工業(yè)部—航空航天總署—工業(yè)與農業(yè)部國防工業(yè)局—工業(yè)與貿易部航空工業(yè)局。此類機構變幻多端，領導人也屢屢更迭。

一支立足于打贏北約同時抗衡中國的強大蘇軍，變成用現有裝備和裁剪到不足一半人員來平亂的軍隊，俄羅斯航空工業(yè)失去國家在人力、物力、財力方面的充分保證。舉航空發(fā)動機為例，俄羅斯航空發(fā)動機產業(yè)收益率在1999年至2000年的10年間從27%下降到7%;發(fā)動機外銷率下降到93%。由于國防科研撥款的減少，任務壓縮，人才流失，發(fā)動機設計單位只能完成相當于蘇聯時期二成的工作量，員工數減半，生產設備開工率只及10%～20%。

俄羅斯在那10年間只在為自己的生存和生存權掙扎，第一要務是填飽一億多人民的肚子。一款新戰(zhàn)機或者是新民機，一款航空發(fā)動機，一款新式機載雷達或者航電，實在是遠水不救近火，近乎海市蜃樓。

普京式止血

1999年，總理普京打贏了第二次車臣戰(zhàn)爭，使他在次年成了俄羅斯總統(tǒng)。慘烈的車臣戰(zhàn)爭粉碎了戈爾巴喬夫式的幻想動搖和葉利欽對西方的依戀，使古老的俄羅斯諺語“權力的大小就是棒子粗細”回歸正統(tǒng)。新總統(tǒng)把武裝力量和國防工業(yè)重新當成俄羅斯復興的基石。俄羅斯悲劇命運中含有暴烈的力量，一如柴可夫斯基的交響樂。航空工業(yè)觸底回升，所有指標開始向好，印度、越南、馬來西亞、委內瑞拉加入訂貨行列，軍方也開出新訂單。曾有一段時間，航空產業(yè)不是沒有訂單，而是完不成訂單，像伊爾-86加油機。

普京時代的俄羅斯航空工業(yè)，只能說站穩(wěn)了腳跟，還講不上發(fā)展和復興，尤其與前蘇聯時期相比。飛機、雷達、導彈、航空發(fā)動機行業(yè)，如同計算機芯片和軟件行業(yè)一樣，一日千里，稍有遲疑，就會被甩下一大截。

對俄羅斯航空工業(yè)，特別是航空發(fā)動機工業(yè)，沖擊劇烈的另一次，是俄烏沖突造成的徹底撕裂。2013年，因“廣場事變”，烏克蘭前總統(tǒng)亞努科維奇出走俄羅斯造成俄烏交惡。2014年6月，烏克蘭總統(tǒng)波羅申科宣布終止與俄羅斯的一切軍事合作。大約有859家俄軍工企業(yè)和79家烏克蘭企業(yè)深受影響。在航空發(fā)動機領域，烏克蘭生產的直升機用渦軸發(fā)動機和船用重型燃氣輪機，曾占據蘇/俄80%以上的市場。此事一出，俄羅斯直升機和大型水面艦艇的生產和修理幾近癱瘓。

強悍的普京迅速作出反應。2014年7月28日，他召集會議，研究烏克蘭發(fā)動機“進口替代”問題，決議是加強克里莫夫聯合體二次工程。原來，在2004年烏克蘭“橙色革命”后，俄深感憂患，在圣彼得堡外的舒瓦洛沃工業(yè)園區(qū)，建立了克里莫夫直升機發(fā)動機基地一期工程。該工程設備先進，設施配套，技術水平高，2014年已裝配出50余臺VK-2500P直升機渦軸發(fā)動機和TV7-117渦槳發(fā)動機，2015年增至100余臺。二期工程部分投產后，將增至300～350臺，能滿足俄直升機產業(yè)的全部需要。

烏克蘭扎波羅熱市馬達西奇發(fā)動機制造廠年產發(fā)動機約1 000臺，其中400臺出口到俄羅斯。1990年葉利欽和克拉夫丘克開始分家時，誰也沒想到曾經的兄弟日后會撕破臉并大打出手。2016年，馬達西奇廠在中國找到了“超級”買家，與中國重慶天驕航空動力有限公司合資成立了天驕西奇公司。

迷霧中的俄羅斯

普京時代，也是俄羅斯國家戰(zhàn)略經濟戰(zhàn)略軍事戰(zhàn)略不斷調整的時代。俄羅斯需要在全世界確立哪些朋友、哪些敵人？經濟上要減并哪些部門，發(fā)展哪些部門？特別是2013年以來，國際油價長期徘徊在50美元每桶的低價下，能不能向飛機和發(fā)動機投入巨資？或者說這筆錢從哪來？

國際軍火貿易中的軍機出口的確給俄軍工產業(yè)帶來不少錢，但也僅夠這個耗資驚人的行業(yè)聊以生存。從印度搞到的T-50先進戰(zhàn)斗機的研究基金花得差不多了。然而至今T-50仍未大規(guī)模生產，117S發(fā)動機屢出故障，可靠性和壽命都令人生疑。簡單講，俄羅斯航空工業(yè)能不能在短期內彌合蘇聯解體后10余年停滯、瓦解而與世界先進水平形成的巨大代溝？如果不是美國人在F-35戰(zhàn)機上的戰(zhàn)略性失誤，這條代溝或許比今天還要寬。這方面，看看俄羅斯和西方在民機上的差距就夠了。

梳理今天俄羅斯的航空發(fā)動機工業(yè)，不僅要看那迷宮般的機構和配屬圖，更要看它還掌握著什么樣的拳頭產品。

下圖為俄羅斯主力渦扇發(fā)動機型號、裝機、發(fā)動機研發(fā)生產聯合體簡稱、駐地一覽表。

除此之外，俄羅斯主要渦槳發(fā)動機廠家為庫茲涅佐夫（其NK-12M裝備圖-95轟炸機）、克里莫夫（其TV7-117S裝備伊爾-114，其TV-3裝備安-140），等等。最主要的渦軸發(fā)動機廠是克里莫夫。

由此可見，俄羅斯的軍用民用發(fā)動機是全面的、平衡的，也是同整個飛機制造業(yè)配套的。關鍵在于，它們能否跟上世界航空發(fā)動機的發(fā)展步伐，并在世界市場上站穩(wěn)一席之地呢？

伊萬·米高揚的晚年，曾走在莫斯科郊外的樹林中回憶起自己和家族——爺爺在一個山區(qū)煉銅廠當木匠，不識字。父親是在一個偶然機會跟一個流浪傳教士學了幾個字，如果進入鄰近的土耳其境內，在一戰(zhàn)中會被土耳其人屠殺;進入伊朗境內，也就當個機械師。俄國革命把父親和叔叔變成了世界級的偉人，他自己也參與了米格-21、米格-23、米格-29這些世界名機的設計。蘇聯體制的歷史性失敗也把他和米格設計局推向低谷。

隨著蘇聯崩解，米格設計局的幾款新機米格-33、米格1.44……也被打入冷宮。中國空軍選中了蘇-27，注定蘇霍伊設計局走向興旺。除了在蘇-27、蘇-30的各種改型上大做文章，除了拿出蘇-35和隱身的T-50外，蘇霍伊設計局還研發(fā)了支線客機“超級噴氣100”，成為俄羅斯航空工業(yè)支柱性的科研生產聯合體。蘇霍伊出盡風頭，一如上世紀50年代的米格一樣。

蘇聯時期，空軍和防空軍每年接收400架新戰(zhàn)機，到1992年變成32架。1996年，一架也沒有了。最黯淡時，米格工廠里有100架未完工的米格-29，軍方連把它們裝配完的錢都拿不出來。1995年，俄航空工業(yè)開工率僅有5%，到21世紀的今天，航空產業(yè)的恢復也十分有限。失去了超級大國身份，如影隨形的航空工業(yè)也隨風而去。

米格局在反葉利欽的政變中站錯了隊，犯了尖端技術一行的大忌。盡管后來它與莫斯科飛機工廠組成聯合體，似乎也起色不大……

2015年，俄羅斯介入敘利亞內戰(zhàn)后，飛機和各型防空導彈大展身手。它是暫時的輝光一閃呢？還是未來對過去的迷人召喚？而俄羅斯，需要配上一副什么樣的銀翼？

正如鮑勃·迪倫那句歌詞“The answer is blowin in the wind”，答案在空中飄搖。

責任編輯：吳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