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
陳年喜不再是一名爆破工,但他仍在炸裂。這位陜西丹鳳縣的農(nóng)民工不停地寫詩,他的聲音不僅滲入中國主流社會,也飄到了美國——不久前,他跟隨講述農(nóng)民工詩人的電影紀錄片《我的詩篇》劇組遠赴紐約,登上帝國大廈102層高的觀景臺,也登上了熱鬧的紐約大學演講臺。然而,站在嶄新的平臺上,他的思緒仍被地下的歲月纏繞。在那些迷宮般的礦洞里,他曾捱過孤獨,也曾目睹死亡。他告訴臺下的人們,哪怕在遙遠的異國他鄉(xiāng),每每看到“合金的窗子、空調(diào)里的銅、建筑物里的鋼”,他都會想起工友們“用汗淚換來的金屬”。他的演講揭開了一個時代的傷口:這些人曾為世界拿出了許多珍貴的東西,自己依然一無所有。
抗議
約翰·克里脫下的不僅是筆挺的西裝,更是風光無限的權力。美國總統(tǒng)特朗普上臺后第二天,在一片粉色頭巾匯聚成的抗議海洋中,人們瞥見了這位美國前國務卿的身影。這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看起來有些落寞,他穿著最樸素的黑色夾克和灰色運動鞋,手里還牽著一條狗,仿佛就是一個隔壁家的老頭。要知道,前一天,他還是國家掌舵人之一,位高權重,曾和特朗普在媒體上公開叫板,針鋒相對。第二天,他就變成了普通百姓一個,夾在浩蕩游行隊伍中,化成一個不起眼的小點。沒了麥克風,沒了舞臺,他反對老對手的方式和普通人沒兩樣。這是現(xiàn)代政治的魅力所在,在熱鬧喧嘩的循環(huán)中,有人粉墨登臺,有人黯然離場,但最終他們都會脫下光鮮的外套,安靜地回歸自己的底色——一個公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