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玉楚
(廣西師范學院 文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0)
黃偉文歌詞藝術探賞
毛玉楚
(廣西師范學院 文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0)
香港詞人黃偉文以一己之力貢獻了上千首歌詞作品,講述了無數(shù)香港人的心聲。他的詞作不拘一格,用詞大膽,意象新穎,有著獨特的敘述視角和巧妙的布局構思,同時,他亦愛為少數(shù)派發(fā)聲,借流行歌曲說萬千人的心事。此外,他心系香港,對港人港事有著深厚的情感,他的筆觸時而辛辣,時而細膩,時而跳脫,無法準確地用一個或幾個詞輕易定義其風格。從題材、意象和語言等三個角度對其歌詞創(chuàng)作進行分析。
黃偉文;粵語歌曲;題材;意象;語言建構
黃偉文作為與林夕齊名的香港著名作詞人,其創(chuàng)作從九十年代中期開始,至今已貢獻超過千首詞作。從香港中文大學社會工作系畢業(yè)的他對于香港這座城市有著別樣的感情,對于社會問題的思考也頗具內涵,同時他又身兼服裝設計、時尚評論等職,因而我們也可以看到他詞作中獨特的想象和布局。他的作品取材廣泛,視角獨到,用詞親民,不管人們處于哪一個層級,哪一種生活狀態(tài),都能在他的歌詞中完成某種未竟的想象和找到某種精神慰藉。
1.1 多元化的情愛模式
隨著社會的日益發(fā)展,我們會猛然發(fā)現(xiàn)生活中越來越多的非主流的形式存在,人們的接受度也在隨之擴大,愿意去理解生活中的非常態(tài),這種非常態(tài)形式體現(xiàn)在黃偉文的歌詞中,就是其詞作對于情愛模式的擴展。黃偉文的詞作筆觸細膩,往往用為數(shù)不多的歌詞寫出某些少數(shù)派的心理空間,為他們爭取了一定的發(fā)聲機會,比較突出的就有《勞斯萊斯》和《命硬》。在《勞斯萊斯》中,黃偉文的一句“勞斯和萊斯/都是花樣男子”首先揭示了其性別,在其后,他逐漸表明了兩人之間的關系:“能成為密友大概總帶著愛”“兩眼即使移開轉開/心里面也知這是愛”。而面對這不可逆轉的愛的事實,黃偉文在最后呼吁:“永遠的忍耐/永遠不出來/世界將依然不變改/只會讓更多罪名埋沒愛。”勸告“特殊”的相愛者不要因為俗世壓力把自己最純粹的情感掩藏起來,而是要勇敢地為自己發(fā)聲,不是一味隱忍。《命硬》當中,“二百年后再一起”“換個時代再一起”,可謂是一場對于單一情愛模式的挑戰(zhàn)。90年代在西方興起的“酷兒”理論無疑是對異性戀霸權社會下的一次不小沖擊,“新一代的人們自稱‘酷兒’,而非女同性戀、男同性戀或者雙性戀??醿阂馕吨鴮埂确磳ν詰俚耐?,也反對異性戀的壓迫,酷兒包容了所有被權力邊緣化的人們”。另外,不管是陳少琪填詞的《禁色》、草蜢主唱的《失樂園》還是薛凱琪的《男孩像你》都在不同程度上脫離了異性戀霸權的桎梏,以這樣的發(fā)聲方式告訴人們情愛模式的更多可能性。
1.2 真實描繪小人物的悲喜
黃偉文愛為不同類別的人發(fā)聲,而在這不同的類別之中,卑微的底層小人物便能從他的筆下找到屬于自己的聲音。在劉浩龍的《臟話阿七》中,就描寫了阿七這樣一個人物的辛酸史,從“當初他用努力換燦爛/但最后換來/爛檔攤”“通訊水電與租單/又到月尾問怎樣還/一關/未過又有一關”從這些細節(jié)描寫中可以深刻了解到阿七的悲慘處境,在這樣的生活壓迫之下,阿七“已見慣劫難”“于不幸里學會硬碰硬”,然而任何一個正常人處于社會底層和生活的重壓之下,當然也需要精神上的撫慰,同屬小人物,與魯迅筆下的阿Q所使用的是“精神勝利法”不同的是,阿七用罵臟話的形式來驅逐憤懣,他知道人生越難越需要好好應對,從之前的“見慣劫難”到后來的“愛上劫難”,這里面又經歷了多少內心的掙扎與不安,想必擁有過類似經歷的人都會懂。其實,不管是快樂還是痛苦,只要真真切切地體會過,撐過去,那些過往也就成了一筆財富。黃偉文深刻地了解歌詞是一門大眾藝術,為群眾發(fā)聲是必然,然而也唯有發(fā)前人之未發(fā)或少發(fā),才能在其中樹立自己的獨特風格,正如他在采訪中說到:“除非避無可避或找不到更好,否則也會盡量呈現(xiàn)在流行歌詞還沒有人做過的東西。”如果說林夕似李白,其筆端流露的更多的是學院派的優(yōu)雅、含蓄,那么黃偉文則似杜甫,執(zhí)著于對民生的關注,從而使人民群眾藏于心底的“吶喊”隨他的感悟于歌聲中噴涌而出。
1.3 對于人的異化想象
“語不驚人死不休”大概是對他的作品的一個最好的評價,當然這句評語并非指其詞作的語言風格,而是指其詞作中奇特的想象。如果說上述的情愛模式還體現(xiàn)在正常的人與人之間,那么這首《打回原形》則是一場“怪物”與正常人之間的情愛較量。為什么要說是怪物,黃偉文在歌詞中有這樣一句描述:“如果我露出斑點滿身/可馬上轉身”,在這首歌中,我們可以把這個斑點滿身的“怪物”解讀成一位渴望愛情卻因丑陋的外表極度自卑的人,這令人聯(lián)想到卡夫卡的《變形記》中那位變成大甲蟲的主人公格里高爾,盡管有著人類的思想,卻因那變異了的身體受盡了冷酷的對待,那么,也就不難理解黃偉文筆下的這個斑點滿身的“怪物”對待愛情時的顫栗心態(tài)。其實,不管是“斑點滿身”,還是“幾雙手、幾雙腳”都是一種藝術的虛構,作家通過聯(lián)想、想象等機制將生活中不易明確表達的感情通過對人體的異化呈現(xiàn)出來,形成一種與現(xiàn)實的疏離感,初讀會不知所云,然而仔細閱讀后會發(fā)現(xiàn),這種看似病態(tài)的描寫實際是人類內心最真實的隱喻。
而在另一部愛情作品《十面埋伏》中,講述了一個對愛情有執(zhí)念的人在藝術展、郵局、地鐵等的一切角落搜尋對方卻無果的故事。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黃偉文用一句“和某某/從來/未預約/為何能見更多,全城來撞你/但最后/處處有險阻”表達了人生的不斷錯過的窘境。如果說上一首歌曲的人的異化體現(xiàn)在身體上,那么這首歌中人的異化則更多地體現(xiàn)在心理方面。當愛情中的一方消失后,另一方仍放不下曾經的感情,不斷尋找,四處搜尋,就像是一個跟蹤狂那般不斷在對方出現(xiàn)的地方流連,而這樣做的結果并不如主人公所想的那般終會遇見,而是不斷“將彼此錯過”?!笆媛穹?,孤單感更赤裸”,“放下”,這樣一個詞語,其實更多的代表一種無奈的情緒而非釋然。人生不斷為物質、情感、利益所奔波,在歷經了無數(shù)的痛苦后方知“放下”的可貴。這首歌中,黃偉文用藝術的筆法將人類對于情感的追求凝成了一個固定的形象,這個形象本身的行為在眾人看來似乎病態(tài)到不可禮遇,而仔細對照人類千百年來的行為,自遠古時代的追尋獵物滿足口腹,到如今對于金錢的享樂和對物質的不斷追求,其實在某個層面都是《十面埋伏》中那個主人公所折射的影子。在文學創(chuàng)作中,高爾基曾說,“夸張是創(chuàng)作的基本原則”??鋸埌咽挛锏奶卣鞑粩嗫浯螅敝粱恼Q,直至“病態(tài)”,這樣的一種寫作手法被黃偉文運用得恰到好處,因而人們便更能理解,這些所謂的“病態(tài)”其實是對現(xiàn)實的一種藝術解讀。
不管是對情愛模式的探索性發(fā)聲,還是對于小人物的狀態(tài)描寫,亦或人的外形或心理的異化想象,黃偉文的筆觸更多地靠近了社會中那些不為人所理解的少數(shù)派的身心,借流行歌曲之名吐露著他們不為人所注意的心聲。時代是需要記錄的,而只有真正深入到那些隱秘的領域,并將之公布出來,淡化人們少見多怪的心理,才能為獲得理解與尊重增加更多的可能。
2.1 “暗黑”系意象:絕妙的類比
歌詞作為一種通俗文學,不單是屬于單個人的情感,也是大到對一個國家、民族的情感,小到對一類人、一種生活狀態(tài)的描述,它和戲劇影視、武俠小說一樣,以其通俗化的形象走進了大多數(shù)人的生活中。它與詩歌不同的是,后者是私密情感的即地而書,而前者則是我手寫眾人之口的大眾情感的真實流露。歌詞作為一種快餐文化,正如謝安琪在《年度之歌》中唱的那樣,“流行是一首窩心的歌,突然間說過就過”,然而正是這樣一種文化形態(tài),才使它永不過時,流行歌曲的更替并不意味著一種表達的缺失,而是在不斷地變更之中找到最適宜這個時代的發(fā)聲方式。
“暗黑”系列,顧名思義,就是不見光。而這樣的灰暗系作品,黃偉文在填詞前期經常寫作,比如著名的“垃圾”系列,用香港著名作曲家陳輝陽的說法就是,“將一些黑暗但美麗的元素通過旋律、編曲和歌詞再造,升華成優(yōu)雅又動人的音樂”。為了表達一種被厭棄但卻不后悔的癡愛,黃偉文用“垃圾”這一意象描述了一個寧愿流連所愛人的家中成為被徹底忽視的廢紙,也不愿離開的癡情人形象?!氨荒憷速M/被你活埋/讓你愉快/讓我瓦解”,歌詞中的折墮的氣息躍然紙上,使得這樣一個不是十分美好的意象也令人感受到了強烈的美學風格,意象的活用使得整個歌詞的畫面充斥著一種新的感受。談到愛情意象,人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玫瑰、巧克力,然而這些意象早已成為一種“死喻”,振作不起一種全新的體驗,“除非詞人能為意象重新注入活力,否則再難觸動人心”。如若能夠跳出固有的思維模式,將一些平時不常用于表明某種情感的意象加以適當運用,以看起來不合適的事物做一個巧妙對比,或許就能發(fā)現(xiàn)另一種妥帖的表達方式。除此之外,許志安主唱、香港作曲填詞人李峻一的代表作《爛泥》也是一首類似的作品。
2.2 “光明”系意象:以物質(人)承載哲理
“暗黑”系列是黃偉文早期的代表作,其特點是折墮到底,這一類作品展現(xiàn)的是極致的痛苦,且沒有絲毫可以看到光明希望的可能。在之后的作品中,他或許意識到了人生當中不能總是痛快的發(fā)泄,填詞人作為一種職業(yè),似乎更有責任和義務為千千萬萬的聽眾帶來積極正面的影響,于是就有了陳奕迅的那首《葡萄成熟時》。這首歌的獨特之處在于,將葡萄成熟醞釀成紅酒的階段喻意愛情的土地由貧瘠至豐收的過程,雖然“苦戀幾多次悉心栽種全力灌注/所得竟不如 /別個后輩收成時”會令自己陷入一定程度的焦慮,如同現(xiàn)代社會的浮躁氣息使很多人一次次沉入無望的嘆息,只看到自身的不足與缺陷,卻沒有想到“豐收月份尚未到/你也得接受”,只有“留低擊傷你的石頭/從錯誤里吸收”,才能結出智慧的果實,此時的黃偉文,用“葡萄”的智慧諄諄教導著每一個在愛情或是各種生活經歷中遭遇煩惱的人,用心靜候,從經驗中獲得最淡然的心態(tài)和智慧的人生。最后,用一句“誰都心酸過/哪個沒有”將一種感同身受的情緒傳達給聽眾,讓聽眾在品味歌詞的同時又獲得一種親近感。
以意象的運用揭露人生哲理的歌曲,不得不提陳奕迅的另一首《苦瓜》,歌詞“開始時捱一些苦 /栽種絕處的花/幸得艱辛的引路甜蜜不致太寡”以物寄情,將苦瓜寓為人生路上的艱難時刻,正是經歷了這樣的時刻,所得來的甜蜜生活才會更多了一些值得玩味的東西,幸福才更有意義。
以上兩首歌詞均是用獨特的意象來凝鑄哲理,正如許自強教授所說的,“表現(xiàn)哲理的新意,不在于抽象的理得到概括,而在于探尋這種理在生活中的千姿百態(tài)的體現(xiàn)。敏感睿智的詩人詞家就可以在尋常事物中發(fā)現(xiàn)新意,揭示新理”。這些獨具特色的意象給了讀者、聽眾新鮮的審美感受,這類人生體驗的哲理歌詞用平常事物引發(fā)獨特視角,具有超越時代的作用,流行歌詞注入了這些哲理成分,勢必將整個歌曲帶入一個新的境界,繼而產生持久的生命力。
此外,在黃偉文的筆下還涌現(xiàn)出不少“光明”系意象的歌詞,例如張敬軒的《青春常駐》中,黃偉文借“叮當”“星矢”這類物的意象和伴隨一代人長大的漫畫中的主角和“芳芳”“嘉嘉”這類青春不再的優(yōu)秀歌手(人物意象),感嘆時光的流逝,勸人珍惜當下。也在楊千嬅的《最好的債》中,用“債”這一意象道出朋友的價值,一句“我恨你恨到比宇宙更大/被年月壓縮到最小紙碎一塊”闡釋了人與人之間的怨念終會隨著時間淡化,大有蘇軾筆下“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意味,人的一生到最后終會達到一切淡然,無所謂風雨也無所謂晴,而友情亦是如此,黃偉文娓娓道來的哲理歌詞,撫平了人們因情感而受傷的心。
雖然歌詞的本質要求是通俗易懂,但并不妨礙它也可以像詩歌那般進行文采的修飾。所謂的通俗易懂并不是單純的簡單直白,而是如喬羽先生所說的,歌詞“必須寓深刻于淺顯,寓隱約于明朗,寓曲折于直白,寓文于野,寓雅于俗”。一首真正的好詞也須具有詩的品質、詩的語言,閱讀時深入淺出,和歌時朗朗上口。
3.1 借物詠志下的人文情懷
詩歌自古以來就有“詩言志”之說,如果一首詩歌僅僅停留在表面,而沒有將作者的用意、心聲甚至是情懷表露出來,不能帶給人們更深層次的思考,那么這首詩歌的存在意義便打了折扣,歌詞亦是如此。在黃偉文的填詞作品中,各類修辭手法的運用可謂層出不窮,而值得一提的就是他借物詠志的表現(xiàn)手法,通過一樣東西來陳述道理,啟發(fā)人們的心智。歌曲《陀飛輪》中,通過手表來勸慰世人珍惜時光和情感,把握自己的人生方向,不要“付出幾多心跳/來換取一堆堆的發(fā)票”,到最后“就算搏到伯爵那地位和蕭邦的雋永”,卻發(fā)現(xiàn)“連自己亦都分析不了得到多與少”,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有限的,這首歌曲就是要告誡那些對于金錢和物質極度崇拜的人,莫等到時日無多再后悔曾經的行為。社會的日益發(fā)展導致了人們的追求變得越來越無止境,“知足常樂”的品德已名存實亡,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黃偉文的歌詞就如鎮(zhèn)定劑,安撫了無數(shù)浮躁的心靈。
此外,在歌曲《喜帖街》中,作者將香港這一街道(物)的興衰歷程以愛情的外衣裹挾著人們對于老城的集體記憶,以一句“其實沒有一種安穩(wěn)快樂/永遠也不差”勸慰人們在嬗變的社會下依然保持積極的心態(tài)面對人生。
3.2 歌詞語言的陌生化表達
一直以來,黃偉文就以特立獨行的風格活躍于香港的時裝界、音樂界,他對于事物的描寫總是力求新穎,以造成一種“陌生化”的表達效果。陌生化這一概念,是由俄國形式主義理論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所謂的陌生化,就是創(chuàng)作者在表情達意的過程之中采取一種異于常規(guī)的表現(xiàn)方式,造成人們理解上的疏離,甚至不合乎邏輯卻合乎情感。在歌曲《浮夸》之中,黃偉文描寫了一個“突然地高歌”“著最閃的衫/扮十分感慨”的行為和外表極其浮夸的人,這樣的人物設定在一般人看來會覺得很新奇,接著詞人開始揭示其浮夸的來由,“那年十八/母校舞會/站著如嘍羅”“情愛中、工作中/受過的忽視太多/自尊已飽經跌墮”,在這樣的人生經歷之中,一個人難免會產生心理上的極度不安,而面對這冷漠的世界,只有“放大來演”才會得到重視,而這關注的眼中有驚訝也有鄙夷,但早已不想再去理會這些世俗的眼光。這樣的一種心理在社會上也有具體的呈現(xiàn),甚至是《浮夸》中的主人公的放大版,例如留守兒童由于缺乏情感的關注,從而走上犯罪道路的事實。黃偉文透過這樣一個浮夸的人物的自身心跡的表露,將讀者引入其中,并令他們感到詞作中的戲謔、自嘲甚至帶有一定的沉重感。這樣的一種陌生化的表達不僅不會讓聽眾反感,反而更使人們由此展開了對于此類人物的關注,并產生了社會性的思考,也體現(xiàn)了黃偉文語言建構上的出奇制勝,這大概就是詞作的最高境界了吧。
黃偉文的詞作有著自己獨特的個性,不管是意象的使用、語言的建構,還是對于“少數(shù)派”的關注,他都能交出滿意的答卷,也正是這樣一個充滿著奇特想象和人情味的填詞人,寫出了無數(shù)港人的心聲,成為了這個時代不可忽視的忠實的記錄者和人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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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增華
Appreciation and Analyzation on Artistry of Wyman Wong’s Lyrics
MAO Yu-chu
(College of Arts, 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 Nanning 530000, China)
Wyman Wong, a Hongkong lyricist, tells heartfelt wishes of many Hongkong people via creating thousands lyrics alone. His words do not only stick to one pattern, but is also boldly and originally via unique perspective and ingenious design. In addition, he loves to be voice of minorities and tells stories from many people by pop songs. His heart is closely connected to Hongkong with great deep affection to its affairs. His writing is sometimes poignancy, sometimes delicate and sometimes falling out, whose style cannot be easily defined by one or more words. Analyze the poetical work from the aspect of subject matter, image and language.
Wyman Wong; cantonese songs; theme; imagery; language construction
10.3969/j.issn.1674-6341.2017.02.056
2016-07-01
毛玉楚(1991—),女,江蘇南通人,文藝學專業(yè)2014級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藝美學。
J605
A
1674-6341(2017)02-014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