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漢
低權勢下拒絕言語的語用策略
■王江漢
權勢差;輔助語;語用力量;語用平衡
權勢指交際雙方在社會文化等級體系中的相對位置(Martin,1992),是由職業(yè)、職位、年齡、性別、輩分等因素決定的。交際中的權勢還可以通過選擇話語范圍、語類或話語方式來構建或調整。權勢可能是平等的,也可能是不平等的,因此,權勢有高權勢與低權勢之分。低權勢方并不總是順從的,而是通過各種形式的抗爭來獲取權勢,以構建平等的權勢關系或轉化為高權勢方,因此,拒絕言語行為就成為交際中的普遍現象。從交際層面上說,拒絕是一方對另一方的指令、請求、致歉、邀請或提議等行為的否定性回復,是一種面子威脅行為[1],所傳遞的是與對方期待相反的信息,是一種消極言語行為。拒絕的形式是多樣的,可以是語言的,也可以是動作的,還可以是零形式(沉默)的。用語言表達的拒絕又可分為直接拒絕和間接拒絕。已有的研究多以面子理論為框架探討拒絕策略、拒絕表達模式差異和文化對拒絕策略的影響,而對拒絕言語行為中的輔助語使用策略的研究尚不多見。為了維護人際和諧和交際的順利,拒絕者通常采用間接拒絕的方式,并使用輔助性語言以降低對被拒絕者的面子損害程度和提高拒絕言語行為的成功機會。本文根據Beebe對拒絕言語行為的分類,界定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結合電視劇《紅高粱》中的拒絕言語具體語料分析,探討交際中低權勢方使用不同類型的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以補償以言取效功能。
拒絕言語行為具有普遍性,是語用學、修辭學、社會語言學、二語習得等許多領域所共同關注的課題。拒絕言語行為是針對對方的請求、邀請或建議所做出的一種“不合作性”選擇。[2]由于拒絕言語行為存在冒犯對方的風險,所以拒絕者總是盡量使用間接性語言或實施某些語用策略來減少對對方的冒犯。拒絕性語言形式的選擇受到對方具體語言行為(如邀請、請求、主動提供或建議)的制約,拒絕性言語行為的實施通常與具有一定長度的磋商序列有關。[3](P56)
拒絕分為直接拒絕和間接拒絕,前者是通過使用施為句(如I refuse…)或通過否定能力或意愿來實施的,而后者是通過一套數量相當有限的“語義公式”來完成的。就具體拒絕言語行為而言,拒絕者按照說話者與聽話者之間的權力地位關系以及拒絕內容的不同而對這些“語義公式”所做出的不同選擇。[3](P57)文化背景是影響拒絕方式選擇的重要因素,具有求異、重競爭文化背景的交際者傾向于直接拒絕,而具有求同、重和諧文化背景的交際者傾向于間接拒絕。
由于拒絕的非合作性特征,拒絕言語行為對交際的推進和人際關系的維護必然造成消極的影響。因此,拒絕者在實施拒絕言語行為時經常同時使用輔助性言語以消除或減少拒絕言語行為本身所造成的消極影響。雖然學術界對拒絕言語行為的研究視角相當廣泛,特別是對拒絕的分類、拒絕的策略、拒絕策略的影響因素、拒絕語生成的認知模式和拒絕策略對拒絕語習得的啟示已經取得了豐富的成果,但是對拒絕言語行為的以言取效策略的研究還不夠深入。
任何一次言語行為的內部都可以區(qū)分出三類行為:以言指事(locutionary)行為、以言行事(illocutionary)行為和以言取效(perlocutionary)行為?!耙匝灾甘隆奔幢磉_“字面”意義的言語行為;“以言行事”即通過字面意義表達其他意義的行為,即說話人在表意過程中試圖生產某種 “言外之旨”,對受話人施加影響,促使其他行為的發(fā)生;“以言取效”即在言語行為過程中對受話人實際上產生影響的行為。[4]拒絕者在實施拒絕言語行為過程中不僅要明確表示字面意思和交際目的,還要盡可能保證其拒絕行為得以成功實現。因此,在生成拒絕話語時,語用能力正常的拒絕者經常使用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以保證其期待的交際效果,修復因拒絕所造成的人際關系損傷或維護和諧的人際關系。
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是指獨立于拒絕中心語之外、用于調節(jié)拒絕言語行為的話語。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不能獨立執(zhí)行拒絕言語行為,但對拒絕言語行為的語力(force)具有強化或緩和作用,是拒絕言語行為的重要組成部分。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可以區(qū)分為緩和性輔助語、支持性輔助語和稱呼性輔助語。其中,緩和性輔助語主要表現為緩和型模糊限制語;支持性輔助語包括拒絕言語行為預備語和拒絕言語行為述因語;稱呼性輔助語主要表現為移情性稱呼語。
拒絕會產生潛在的交際沖突,拒絕者需要付出額外的努力來避免沖突的出現或解決沖突,使用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是避免或消解沖突的重要策略。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承載的是過量信息,傳達過量信息的言語行為從屬于主要行為,其作用在于增加該主要行為成功的機會,使用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可以使拒絕行為合理化,有利于被對方所接受。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還具有移情或離情功能,可以維護和諧、溝通感情、提高交際效率和鞏固長期的團結。[5](P66)例如:
張繼長:你來了,咱家就該釀三十里紅了。
羅漢:東家,恐怕這不行。
張繼長:為什么不行?
羅漢:東家,我已經說了,我在單家辭工的時候就答應過,不管走到哪兒,都不會釀三十里紅。
“不行”是拒絕言語行為中心語,實施拒絕言語行為?!翱峙隆笔蔷芙^言語行為預備語,為其后的拒絕言語行為中心語做鋪墊?!拔以趩渭肄o工的時候就答應過”是拒絕言語行為述因語,說明拒絕的理由,以便對方接受被拒絕?!皷|家”是稱呼性輔助語,起弱化語力并維護和諧的作用。
在拒絕言語行為中心語缺省時,拒絕言語行為預備語和拒絕言語行為述因語可以獨立執(zhí)行拒絕言語行為,在與拒絕言語行為中心語同時出現時充當輔助語。稱呼性輔助語不能執(zhí)行拒絕言語行為。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獨立于拒絕言語行為中心語之外,在結構上可以位于拒絕言語行為中心語之前或之后,對拒絕言語行為的語力起調節(jié)作用,具有人際關系功能。
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具備四種語用特征。第一,語義獨立性。拒絕言語行為是由直接拒絕語或間接拒絕語實施的。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屬于外部修飾語,不影響拒絕語的語義內容,也不影響拒絕語命題的真假。第二,語境依賴性。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所傳遞的交際意圖是完全依靠語境推導出來的,離開語境就不具有交際意義。第三,可取消性。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的會話含意是依靠語境推理出來的,此含意也可能因為語境因素的變化而消失。第四,可推導性。使用拒絕言語行為輔助語是對合作原則中的量準則的違反,提供的是過量信息。其語用含意是由聽話人推導得出的。
拒絕言語行為是非合作性不禮貌行為,其后果是造成對方期待利益的損失和雙方人際關系的傷害。拒絕者既要保證拒絕成功,又要將拒絕所產生的負面影響減少到最低的程度。低權勢方在實施拒絕言語行為過程中,除了明確表達自己的拒絕態(tài)度和目的,還會從交際目的出發(fā),選擇性地使用輔助語來調節(jié)語力,縮小雙方的權勢差,增加拒絕言語行為的可接受性,保證交際的順利進行。
第一,緩和性模糊限制語的語效補償功能。Brown和Levinson于1987年將模糊限制語定義為:“在某種條件下可以部分地改變話題真值程度的分詞、詞或詞組?!保?](P145)Prince和何自然從語用學的角度將模糊限制語分為變動型模糊限制語(approximators)和緩和型模糊限制語(shields),并指出變動型模糊限制語可以改變話語的原意,或根據具體情況在一定程度上或在一定范圍內對原話語內容進行修正;緩和型模糊限制語不修正或改變原話語的內容,只表示說話者就話題內容做主觀測度或者提出客觀依據,或引用第三者的看法對話題做出評估,從而間接表達說話者的態(tài)度。[6](P181-184)
在實施拒絕言語行為時使用緩和型模糊限制語,是遵守禮貌原則的表現,即盡量使他人的受損最小化,符合得體、謙虛和一致的原則。同時,緩和型模糊限制語能降低拒接言語行為中心語的對抗程度,使話語顯得婉轉不唐突,減少可能出現的面子威脅等人際沖突風險,緩解對立情緒。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具有趨同性,拒絕者使用模糊限制語可以實現語用移情,縮短雙方的心理距離,尊重高權勢方的權勢優(yōu)勢,提高拒絕行為的可接受度,從而推動人際互動的順利進行,并朝發(fā)話人所期待的方向發(fā)展。[2]如:
野村:是這樣,我聽說你跟余占鰲很熟悉,想請你介紹我跟他認識。
九兒:這您是個生意人,您要認識余占鰲干啥呀?我和余占鰲呢,之前確實認識,但我跟他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這忙啊,我還真幫不上您呢。
日本商人野村想結識余占鰲,讓其和日本人合作,希望九兒牽線。九兒看出了野村的用心,拒絕了他的要求。在實施拒絕言語行為時,拒絕者使用緩和型模糊限制語“您是個生意人,您要認識余占鰲干啥呀”來評估對方的話題,即野村和余占鰲沒有必要互相認識,對方的要求不具備合理性,為隨后的拒絕行為提供依據,并補償拒絕言語行為給對方的面子造成的威脅。同時,作為舊時代的女性,九兒在話語中凸顯對方的高權勢,激活高權勢方的心理優(yōu)勢,制造繼續(xù)交際的難度,提高拒絕言語行為成功的可能性。
第二,支持性輔助語的語效補償。支持性輔助語是說話人在實施一個言語行為時提供的附加性話語或附加性言語行為。在信息傳遞上,支持性輔助語不提供新信息,其所表征的信息對于中心言語行為而言屬于冗余信息。但在語用功能上,它們與其他的元語用行為一樣,屬于語用策略,可以輔助中心言語行為的實施,幫助實現某一個語用目的。拒絕言語行為支持性輔助語主要有拒絕言語行為預備語和拒絕言語行為述因語。[2]
拒絕言語行為預備語出現在拒絕言語行為中心語之前,具有語義獨立性和可取消性,對主體言語行為或主體話語所傳遞的信息并不產生直接影響。從功能上看,它們是說話人為實施后續(xù)言語行為或傳遞后續(xù)信息做準備的,降低拒絕語的驅使性和拒絕言語行為的突然性,保護聽話人的面子[1],進而維護交際主體之間的人際關系。拒絕言語行為預備語包括表示遺憾、贊同或感謝的話語,也包括對請求或指令話語的重復。拒絕者還可能使用停頓等副語言手段為拒絕言語行為作緩沖和鋪墊。
使用拒絕言語行為預備語是利他性的。贊同話語和感謝話語是拒絕者表達對被拒絕者言語行為的肯定的態(tài)度,是和諧類的言語行為,本質上是禮貌的。作為拒絕言語行為的調控策略,它們能促進人際的和諧與溫馨,有助于交際的成功。在嚴重威脅對方面子的情況下,拒絕者對對方的提議、幫助表示贊同或感謝,可以顯得不失禮并給對方留有余地。表達遺憾是拒絕者對被拒絕者言語行為的認可,并把拒絕的后果歸責于自身。這一策略可以緩和拒絕中心語的語力,是對被拒絕者的同情并暗示對方可能遭到拒絕,以減少雙方的反感,增加雙方的同情。如:
花脖子:既然大哥心里都明白,那就把那個人(余占鰲)交給我吧。
黑眼:你這是都弄清楚了才來找我的,是吧?
花脖子:是,都弄清楚了才來的。
黑眼:我跟你說,就憑我的為人,我不會把他交給你。
花脖子聽說大哥黑眼收留了余占鰲,要求黑眼將余占鰲交給自己,以報殺妹之仇。拒絕具有驅使性,無論拒絕者采用什么樣的語氣,都是對對方行動或決策自由的干預。拒絕者使用拒絕言語行為預備語“我跟你說”,緩和了拒絕行為的直接性,減少了拒絕行為給被拒絕者所帶來的強迫和不快,力圖使拒絕者能夠順利實施拒絕。雖然黑眼年長于花脖子,但是前者早已收手并隱退于深山村野,后者仍然活躍于匪界,且勢力強大。另外,從話題到話語方式的選擇,花脖子都構建了高權勢。黑眼作為低權勢方,使用輔助語爭取了平等的權勢,增加了拒絕言語行為的力度,使自己的交際目的得到實現。
對于拒絕言語行為預備語而言,拒絕言語行為述因語是利己的。使用拒絕言語行為述因語可以為拒絕言語行為做出解釋或提供拒絕的依據,多用于拒絕指令或要求,使用拒絕言語行為述因語是實施拒絕言語行為最常用的輔助手段。說理是利用語言社區(qū)廣為接受的道德行為規(guī)范的約束力,使拒絕行為理性睿智,并使雙方產生一定的心理距離,顯得既不生疏,又不親密。使用拒絕言語行為述因語能夠增加拒絕言語行為中心語的語力,使被拒絕者心悅誠服地理解并接受拒絕者的拒絕行為。如:
羅漢:要我說呢,等二少奶奶回來,您就誠心誠意地給她賠個不是,認個錯,求得她的原諒。
大少奶奶: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大的,她是小的。什么時候興起大的給小的賠不是了?
羅漢從家族和諧的大局出發(fā),要求大少奶奶向九兒道歉以化解雙方的矛盾。大少奶奶作為低權勢方,通過陳述自己和九兒的親緣關系的事實和傳統(tǒng)的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的道理,為自己的拒絕言語行為提供了依據,并使用反問句式“什么時候興起大的給小的賠不是了”來增強話語的語力,提升自己的權勢,使拒絕行為合情合理不容置疑,成功地實現了行為述因語的語效補償功能。
第三,稱呼性輔助語的語效補償。稱呼性輔助語最常見的形式是稱呼語,指用來表示彼此間各種社會關系及所扮演的社會角色所使用的名稱。稱呼語可以是人稱代詞、個人姓名、表示親屬關系的名詞,或者是頭銜、昵稱以及名詞詞組等。稱呼語既是人們之間社會地位和角色關系的反映,也是人們之間情感關系的反映。[7]恰當使用稱呼語是協(xié)調人際關系的手段,有利于言語交際順利進行,反之,就會給進一步的交際設置障礙。因此,稱呼性輔助語還可以表達施事行為。
拒絕言語行為是損害對方利益期待的行為,對交際雙方的情感具有解構性。因此,在拒絕提議或幫助時,拒絕者經常使用表示親密關系或擬親屬稱謂的稱呼語來表達拒絕行為只針對事件本身而不是針對被拒絕者,從而維系雙方的友好關系,或修復因拒絕行為對雙方關系造成的傷害。在拒絕指令或要求時,拒絕者經常使用身份稱謂語或敬語以表達自己對被拒絕者身份或權力的尊重,從而維護交際的和諧。另外,拒絕言語行為導致交際的不平衡。[8]稱呼語則是說話人采取不同的身份視角調節(jié)其話語的語用力量以達到語用平衡的一種元語用策略。[9]如:
縣長夫人:干娘給你賠不是來了。閨女,干娘和干爹都知道錯了。你干爹是急著剿匪,但是再急也不該利用孩子來說事。干娘真心給你賠個不是。
九兒:朱太太,你說啥呢?這個世道啊,當官的說了算。當官的說對的,那就是對的。
縣長夫人:你再朱太太、朱太太地叫,干娘就真生氣了啊!
九兒因聰慧機智且?guī)椭h長剿匪有功深受縣長夫人喜愛,被認作干女兒,九兒也一直稱縣長夫人為干娘。后因長期的成見和誤會,九兒的男人也落草為匪??h長扣押了九兒的孩子逼迫九兒男人投降??h長夫人認識到縣長的所為不得人心,特意登門向九兒道歉。
稱呼性輔助語本身不能實施拒絕行為,但是可以梳理身份,界定權勢。在實施拒絕言語行為時恰當地使用稱呼語可以增強拒絕言語行為的語力,是實施拒絕言語行為的有力取效手段。[10]面對縣長夫人的道歉,九兒雖然使用了間接拒絕策略。但是她一改往日的稱呼“干娘”,而使用了“朱太太”作為對對方的稱呼語,表明雙方之間的親情和友情被扼殺,表達了自己對官府草菅人命的抗議。稱呼語的變換使得雙方的長幼關系變成平等關系,限制了對方的權勢,降低了雙方的權勢差。九兒的語用策略給良知未泯的縣長夫人施加了巨大的心理壓力,迫使后者尊重對方的權利,改變認識。
拒絕言語行為是構建或調整權勢的重要方式,所傳遞的是與對方期待相反的信息,是對被拒絕者的利益期待、社會地位和心理感受的忽視以及對面子的損害,是一種消極的和不禮貌的言語行為。為了保證拒絕言語行為取得實際的效果,維護交際的順利和人際和諧,拒絕者通常采用間接拒絕的方式,并使用輔助性語言以降低對對方的損害程度和提高拒絕言語行為的合適程度。低權勢方使用緩和型模糊限制語和言語行為預備語能使話語顯得委婉不露鋒芒,降低與削弱拒絕行為中心語的語力,減少雙方的反感,增加雙方的同情,減少互動中可能出現的人際沖突和對高權勢方的面子威脅;使用拒絕言語行為述因語可以為拒絕言語行為做出解釋或提供依據,以語言中廣為接受的道德行為規(guī)范使拒絕行為理性睿智,并增加拒絕言語行為中心語的語力,使高權勢方心悅誠服地理解并接受低權勢方的拒絕行為;使用稱呼性輔助語可以尊重高權勢方的權勢,維系雙方的友好關系,修復因拒絕對雙方關系造成的傷害,從而維護交際的和諧。
拒絕是交際中的普遍現象,拒絕言語行為是否得到恰當地實施,關系到交際的成敗甚至人際關系的和諧與沖突。文化背景、社會身份、權責關系、語用能力等都是影響拒絕策略使用的因素。因此,對拒絕言語行為和拒絕策略的研究有著廣闊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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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彭民權】
語言交流是說話者之間權力關系的相互比較、調整和競爭。在權勢不對等的交際中,低權勢方的拒絕言語行為具有更大的語用策略依賴性:使用緩和性輔助語 (包括模糊限制語等)以尊重對方的權勢優(yōu)勢、降低拒絕言語的語力,使用支持性輔助語以增強拒絕言語行為的客觀性,使用稱呼性輔助語以增進移情。構建語用力量和語用效果之間的平衡可以弱化權勢差,增加低權勢方拒絕言語行為被接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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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518X(2017)10-0244-06
安徽省社科規(guī)劃項目“對自然語言非正常理解的認知研究”(AHSKY2014D 142)
王江漢,安徽銅陵學院外國語學院副教授。(安徽銅陵 2440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