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啟群

注入感情 寫動物

文/周啟群

責(zé)任編輯：徐雪梅

我們常常在文章中看到：花會微笑，草會招手，山會唱歌，水會含情……這是怎么做到的呢？這是因為作者寫作時注入了感情。這跟白居易在《與元九書》一文中所說的“感人心者，莫先乎情”是同一道理。寫動物也不例外。只要注入感情去描繪，文章就會生動，就會豐滿，就會吸人眼球。

在描寫中融入深情。寫動物，少不了描寫，或狀其貌，或摹其態(tài)，或擬其聲等。一篇文章，如果只是客觀地將動物的形貌生硬地寫下來，這個動物不會有靈氣，也不會生動傳神。那么，在描寫中怎樣融入作者的深情呢？

一是選用有表現(xiàn)力的動詞。一個動作是點，多個動作連在一起就構(gòu)成了面。因此，在描寫時，能選用富有表現(xiàn)力的動詞，以點帶面，點面結(jié)合，常常是作者表現(xiàn)情感的關(guān)鍵。鄭振鐸的作品《貓》，對第一只、第二只貓的描寫就很典型：“有一次，從隔壁要了一只新生的貓來?；ò椎拿?，很活潑，如帶著泥土的白雪球似的，在廊前太陽光里滾來滾去。三妹常常取了一條紅帶，或一根繩子，在它面前來回拖搖著，它便撲過來搶，又撲過去搶。”“禮拜天，母親回來了，卻帶了一只渾身黃色的小貓同來。三妹一部分的注意，立刻又被這只黃色小貓吸引去了。這只小貓較第一只更有趣、更活潑。它在園中亂跑，又會爬樹，有時蝴蝶飛過，它也會撲過去捉。它似乎太活潑了，一點也不怕生人，有時由樹上躍到墻上，又跑到街上，在那里曬太陽?！钡谝粋€片段，用“滾來滾去”“撲過來搶”“撲過去搶”幾個動作，就將第一只貓的活潑勁兒刻畫出來了，生動傳神；第二個片段中，“亂跑”“爬樹”“撲過去捉”“由樹上躍到墻上”“曬太陽”等一連串動作，將第二只貓的有趣、活潑、任性勁兒都表現(xiàn)了出來。作者將對貓的喜愛之情融入動作描寫中，所以文中的兩只貓都那么富有活力。

二是恰當(dāng)運用多種修辭手法。例如，沈石溪的《斑羚飛渡》中有這樣的描寫：“老斑羚的跳躍能力顯然要比半大斑羚略勝一籌，當(dāng)它的身體出現(xiàn)在半大斑羚蹄下時，剛好處在跳躍弧線的最高點，就像兩艘宇宙飛船在空中完成了對接一樣。半大斑羚的四只蹄子在老斑羚寬闊結(jié)實的背上猛蹬了一下，就像踏在一塊跳板上，它在空中再度起跳，下墜的身體奇跡般地再度升高。而老斑羚就像燃料已燒完了的火箭殘殼，自動脫離宇宙飛船，不，比火箭殘殼更悲慘，在半大斑羚的猛力踢蹬下，它像只突然斷翅的鳥筆直墜落下去?！边@一片段恰當(dāng)運用多個比喻，不僅寫出了斑羚飛渡的悲壯場面，更表現(xiàn)出作者對斑羚在面臨種群滅亡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智慧和勇氣的贊美之情。

在敘述中滲透情感。好的敘述，看似平靜，實則充滿張力，給讀者很大的情感體驗空間。那么，怎樣才算是好的敘述呢？除了文字描述準(zhǔn)確外，情感滲透到位也是關(guān)鍵。因情感滲透其中，讀者往往憑借敘述就能感受“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效果。例如牛漢的詩歌《華南虎》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拔覕D在嘰嘰喳喳的人群中，/隔著兩道鐵柵欄/向籠里的老虎/張望了許久許久，/但一直沒有瞧見/老虎斑斕的面孔/和火焰似的眼睛?；\里的老虎/背對膽怯而絕望的觀眾，/安詳?shù)嘏P在一個角落，/有人用石塊砸它/有人向它厲聲呵斥/有人還苦苦勸誘/它都一概不理!/又長又粗的尾巴/悠悠地在拂動，/哦，老虎，籠中的老虎，/你是夢見了蒼蒼莽莽的山林嗎？/是屈辱的心靈在抽搐嗎？/還是想用尾巴鞭打那些可憐而可笑的觀眾？”在這一段里，作者雖然沒有直接表達自己的看法，卻在平靜的敘述中滲透了對觀眾懦弱心理的鄙視，以及對華南虎高傲不羈、向往自由的精神的贊美。

在議論中飽含深情。當(dāng)文章描寫、敘述飽滿后，適當(dāng)?shù)淖h論抒情往往能起到畫龍點睛、升華主題的效果。在《斑羚飛渡》一文中，當(dāng)斑羚用死亡做橋墩，架起一座座生命之橋，秩序井然地成功飛渡后，作者寫道：“我沒想到，在面臨種群滅絕的關(guān)鍵時刻，斑羚群竟然能想出犧牲一半挽救另一半的辦法來贏得種群的生存機會。我更沒想到，老斑羚們會那么從容地走向死亡?！边@一處議論，用兩個“沒想到”，使意思層層遞進，表達了“我”對斑羚絕境救生所表現(xiàn)出的智慧和自我犧牲精神的由衷敬佩。又如鄭振鐸的《貓》中，“我”發(fā)現(xiàn)因自己誤判而冤死了第三只貓時，感慨道：“我心里十分難過，真的，我的良心受傷了，我沒有判斷明白，便妄下斷語，冤苦了一只不能說話辯訴的動物。想到它的無抵抗地逃避，益使我感到我的暴怒，我的虐待，都是針，刺我的良心的針！”這里的議論抒情，將“我”內(nèi)疚、自責(zé)的心情表現(xiàn)出來，震撼著讀者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