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二○一七年第一期。
這一期,刊物改版,由原來的96頁擴展為128頁。增加的不單是容量,文章的取舍也有一定調整。新人涌現,而且不斷涌現,我們欣喜。對于新人,我們不惜版面。顧拜妮出手不凡,她寫作已有九年,大學還沒畢業(yè),已經在《收獲》《山花》等刊物發(fā)表了作品。頭條推出的《我不是張小軍》,初看頹廢,黑色幽默,似乎還有些冷漠,卻又能處處感受到她的認真,不茍同。圍繞一個人的身份,她不停地尋找,糾結。怎么證明自己?兩性關系,同性友誼,發(fā)生在太陽底下的人和事,都在她窮追不舍的敘述下,呈現出模棱兩可的面貌。她在甄別。這是顧拜妮眼中的世界。
在韓一嘉筆下,又是另外一重人間。兩個談不上是戀人也算不上是陌生人的男女,再次相遇,會發(fā)生點什么?他著力描摹的并非最后的結果。他極富耐心,一點點經營,鋪排,其中的一個細節(jié)極為動人:為了打發(fā)時光,這對青年男女翻進了沙坪公園的紅衛(wèi)兵墓群。很難想象,這些青年對當年發(fā)生的歷史有沒有具體的認知,我只是驚駭,這些當年一心造反的青年,假如看到這對百無聊賴的同齡人闖將進來,會生發(fā)出怎樣的感慨。
有想法的作家,總是按照自己的眼光重塑世界。在先鋒文學發(fā)生三十年的時候,《花城》雜志為呂新、北村在北京和南京專門召開了研討會。先鋒文學到底應該如何理解?評論家有評論家的看法,或許在呂新長達三十年如一日的寫作中,可以感受到作家面對世界的態(tài)度。他對人世的認知,洞見,早已在他數百萬字的清亮作品中建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