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搶救無異于“凌遲”親人
生命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也是一場無人陪伴的旅行。當生命臨近終點時,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被安排”進醫(yī)院的,全身插滿管子,手腳無法動彈,身邊只有監(jiān)護儀和陌生的白大褂。有的病人痛苦不堪,希望早日回家,但家屬堅持搶救到底。他們認為,無論花多大代價,一定要讓親人活著,但他們忽視了病人的自主權利。
事實上,徒勞的過度搶救,往往只是增加病人的痛苦。即便生命在延續(xù),也是沒有尊嚴的。這種做法,無異于對親人的“凌遲”。著名文學家巴金曾插著呼吸機,在病床上熬了整整6年。巴金想放棄這種生不如死的治療,可是他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每一個愛他的人都希望他活下去。
面對生死,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態(tài)度和選擇。有人追求長度,有人追求品質。但是,每個人對于生命的自主選擇權都應得到尊重。對臨終親人的最好關懷,就是把死亡的權利還給親人,使其按照自己的愿望度過最后時光。我國著名外科專家、北京醫(yī)院名譽院長吳蔚然在臨終前留下遺愿,懇請醫(yī)院尊重自然規(guī)律,不必采用插管、透析、起搏器等創(chuàng)傷性治療拖延生命。最后,家人尊重他的自主選擇,陪伴他平靜地走到生命的盡頭。
近年來,不少醫(yī)學界人士致力于推廣“生前預囑”,鼓勵“尊嚴死”,提倡“我的死亡我作主”。“尊嚴死”不同于安樂死,是指在不可治愈的傷病末期,放棄搶救和不使用生命支持系統(tǒng),讓死亡既不提前,也不拖后,而是自然來臨。在這個過程中,應最大限度尊重本人意愿,盡量使其有尊嚴地告別人生。
(《人民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