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武
盛唐詩酒塞上情邊關(guān)烽煙古堡立
——唐代邊塞詩中的石嘴山情結(jié)
楊繼武
當落日的余暉灑向賀蘭山巔的時候,賀蘭山象一位身披金盔銀甲的武士,莊嚴肅穆地佇立在銀川平原上。登高遠望,鳥瞰山下,山水園林、昔日煤城、工業(yè)重鎮(zhèn),包容了廢圮的長城,逶逶迤迤,宛如游龍,身披霞光,駁駁斑斑,氣度非凡。
登臨賀蘭山俯瞰古長城,古時的烽燧斥堠雖然已成殘垣廢跡,但當年古人為了保衛(wèi)邊陲家鄉(xiāng),建關(guān)隘筑邊墻,安營扎寨,風餐露宿,含辛茹苦,累斷了筋骨,甚至捐軀守寨,愛國之精神不可輕估。在這里筆者以故鄉(xiāng)人說故鄉(xiāng)事的激動心情漫話石嘴山,為讀者再現(xiàn)昔日古長城腳下村民安居樂業(yè)的生活和邊塞的美麗風光。
傳承著中華詩歌王國的醇美敦厚風范,文化的漫天詩雨揚揚灑灑,浸潤著每一片充滿詩意的華夏大地,身處西北邊陲、依山傍水的石嘴山市也不例外。在沐風櫛雨的歲月中或短歌,或長吟,流露出另一種風韻。雖然往來市境內(nèi)的多是荷戈之士,詩作的數(shù)量也不是很多,但這些詩歌就如同他們不畏艱難登臨此地的腳步一樣,盡管略顯稀疏,卻一樣踏地有聲,震人心魄。石嘴山的詩歌緣起是伴著盛唐之音大步而來的,在這里我們迎來了第一個遠足市境賦詩長吟的大詩人——王維,或許是盛唐之音的四方遠播,又或是詩人自己經(jīng)歷的機緣巧合。公元737年,善于描摹吟唱山水的王維,卻首先為石嘴山留下了他邊塞之行的詩歌佳作《老將行》。
賀蘭山下陣如云,羽檄交馳日夕聞。
節(jié)使三河募年少,詔書五道出將軍。
據(jù)考證,這首王維早期的詩作中描寫的戰(zhàn)爭場面,應是在賀蘭山最北部(今惠農(nóng)區(qū))與突厥等北方游牧民族之間拉鋸戰(zhàn)的真實寫照。從地理位置上講,石嘴山市境正是賀蘭山的北起之地。賀蘭山盡管多次入詩,而且所入詩作大都是不俗之作,但第一次寫到賀蘭山石嘴山段的,還是這首詩。因此,《老將行》為我們石嘴山市一入詩便營造了一種烽火兵戎的激烈場面。自此之后,描摹石嘴山市的詩作便與戰(zhàn)爭緊緊地聯(lián)系起來。著名邊塞詩人李益的《五城道中》一詩,便記述了五城之一的定遠城(即今平羅姚伏鎮(zhèn))的邊城景象。
金鐃隨玉節(jié),落日河邊路。
沙鳴后騎來,雁起前軍度。
五城鳴斥堠,三秦新召募。
天寒白登道,塞濁陰山霧。
因此,不論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唐·王維)的偉岸豪邁,還是“賀蘭山下果園成,塞北江南舊有名”(唐·韋蟾)的安寧樂業(yè),抑或是“我已無心空出岫,何年彭澤賦歸來”(唐·蔣延祿)的悠游自得,都或多或少的帶有一絲戰(zhàn)爭后短暫的閑適之情。因為,烽火邊塞才是石嘴山在古代很長時期的真實寫照。
歲月無聲,一個地區(qū)的歷史軌跡往往和她所屬的這個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guān)。隨著唐帝國的衰落,晚唐時期,市境內(nèi)與當時大部分地區(qū)一樣,戰(zhàn)火連連,此起彼伏,市境內(nèi)多種軍事勢力也此消彼長,反映在詩作中,以盧汝弼的《和李秀才邊庭四時怨》(其四)最為生動、傳神,也最為有名。
朔風吹雪透刀瘢,飲馬長城窟更寒。
半夜火來知有敵,一時齊保賀蘭山。
歷史是一首首真實鮮活的詩,而詩又是一段段凝固在書頁上的歷史。自唐之后,五代十國、宋元以來,由于北方少數(shù)民族的強大,漢族政權(quán)的南移,市境基本上處于少有人煙聚居常駐的游牧之地。因此,記錄有關(guān)市境的詩作基本在這一時期了無生氣,暗淡了許多,只留下后人對岳飛《滿江紅》中“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中“賀蘭山”的地點歸屬爭論了,倒是元朝禮部尚書貢師泰的《楊德章監(jiān)憲賀蘭山圖》是這一時期少見的詩作。
太陰為峰雪為瀑,萬里西來一方玉。
使君作對蘭山圖,不數(shù)江南眾山綠。
但這樣的寫景之作似乎不能代表一方民眾之聲,因而在寫實主義濃烈的詩作面前顯得和者甚寡,石嘴山在等待著一個詩意迸發(fā)的時期到來。
寧夏平羅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