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手記Editor
再談經典
每期雜志定稿,總要對著目錄檢視一番,尤其最近,《名作欣賞》的定位問題再次成為編輯部討論的核心問題。雜志如何定位,關乎雜志的生存,馬虎不得,因此,每次的改版和調整都要對雜志的定位做一番嚴肅的討論。然而,編著編著,因種種原因,幾年以后雜志的面貌也許多少要偏離最初的設想,這也是紙媒面對新媒體所做的必要調整。社會在變,語境在變,我們既要擁抱理想,也要面對現實,這便要求我們找準定位,堅守初衷,以照亮現實。
《名作欣賞》一向將“名作”和“經典”作為一個重要的標簽或標識,但“經典”的概念向來模糊虛幻,“閱讀經典”也往往是關乎每個個體的自我摸索??柧S諾說“經典就是你常常聽人們說‘我正在重讀’的那些書,而絕不是‘我正在讀’的那些書”,“經典是每次重讀都會帶來初讀時滿滿的發(fā)現的快意的書”。這個對“經典”的定義被廣泛引用,但我每每讀之不免懷疑,凡事過猶不及,好比美饌佳肴,幾餐尚可,如天天食用,不免反胃。正如《紅樓夢》說飲茶:一杯為品,二杯是解渴的蠢物,三杯就是飲驢了??梢?,盲目跟風的“重讀”也是不足取的。再說到作家寫作,尤其是名人名家,要警惕自己的言論,即使進入不了經典的行列,但或提振人心,或開啟民智,總之是要給人帶來精神滋養(yǎng)的,因為用王小波的話說“以愚蠢教人,是善良的人所犯下的最嚴重的罪孽”。而在寫和讀之間,應該也是有距離的,即使是所謂的經典,也要帶著自己的見解和看法,親目之事,尚不足信,更何況是書本之言呢?
《名作欣賞》一向追求對經典文本的獨特解讀,從自己的感悟出發(fā),去丈量經典的豐盈。有感于對當下經典閱讀的諸種問題,本刊對雷達、趙勇、張志忠三位先生進行了訪談,一者可見其對經典及經典閱讀的看法,二者也可一窺本刊對經典閱讀的倡導。這期文章,方勇教授對《逍遙游》的細讀,梁歸智先生對《三國志演義》的解讀,李建軍先生關于湯顯祖和莎士比亞的對讀,王珂教授對昌耀詩歌《內陸高迥》的闡發(fā),以及孫紹振先生對《三國演義》的欣賞,都讓我們看到了經典與讀者的相互成就,而非經典對讀者的單向綁架,可見,對經典的反復閱讀,非以窮盡為目的,而恰是“發(fā)現”的樂趣,讓經典溢光流彩。因此,這樣的對經典文本的解讀之文,一直為我們所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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