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
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一生得一知己不易,能有幾份60余載風雨兼程,相攜相助的友誼,實屬不易。尤其在交流已經(jīng)碎片化的今天,更應該把這種難得的友誼傳承下去。
1962年8月,我大學畢業(yè)后分配到環(huán)境艱苦的大興區(qū)禮賢中學,此前父母與姐姐又遠去了寧夏,以致情緒低落,一度竟想干脆也去寧夏算了。高中同學王珩他聽說后,剛一放寒假(他在清華大學建筑系,當時還沒畢業(yè))也顧不上回河北宣化老家,就忙著先奔禮賢中學(那時交通不便,他得在永定門坐火車,安定小站下車,再走15里地),為的是當面勸導我寬慰我。記得他跟我說:“年輕吃點苦沒事,北京是首都,很需要人才,你好學又能說會寫,邊教邊學,拼它幾年不怕將來沒前途……”我先被其行感動,接著又被其言說服……此后幾經(jīng)輾轉(zhuǎn)與拼搏,我真的大有長進,著書立說成了大學教授。對此他自然也很欣慰,我75歲生日那年,他寄來贊詞云:“郭南栽桃李,卷舌修身誠。鎮(zhèn)小圍不住,高志逐鵠鴻?!?/p>
“文革”中學校停課鬧革命,大學同學劉奎主動讓我在他家“避風”,他媽媽熱情而細致地招待了我足有一個多禮拜。其實我知道他家的光景并不很好。
大學同學樓成在事業(yè)上對我可謂雪里送炭。他長期搞圖書資料工作,上世紀90年代我搞古典公案戲曲的課題研究,幾本關鍵的資料還是他幫我找到的。1986年冬我開設系列講座反應不錯,我想將錄音版整理成章節(jié)完整的文本版,可因為太忙做不下來,結果樓成聽說后便花了一周時間替我聽錄下來,那可是足足有5萬多字啊。
2000年,樓成退休后在中國現(xiàn)代文學館當志愿者,每有名家講座或其他學術活動,他都及時告訴我,聽后大大開闊了我的人文學識視野。生活上他也為我做了不少。他拉著我先后去國外觀光旅游,前前后后又多是他的操持與安排。
今年夏天,我做咽喉激光手術,手術那天他拿著鮮花來看我祝福我,我心里很是感激,可言語上反倒詞窮了。
王永福與白占生二君是我上世紀80年代在校外參加學術活動時認識的“業(yè)友”,可彼此一見如故,頗有相見恨晚之感。30年來聯(lián)系不斷,業(yè)務上溝通頻繁。特別是在我國古典公案文學和西方偵探文學的比較研究上兩位就給我不少提醒。我申報正高職稱時,王永福還給做了既事實求是又很給力的資格鑒定。
至于退休以來在居家養(yǎng)老、保健就醫(yī)以及日常生活等瑣事上我也沒少得到友人們的支招與指點。2007年春我家裝修,我這外行多虧馬兄(馬晉甫,著名書法家,中國書法學會會員,初中學友)一通策劃設計。特別是完工后他又給寫了幾幅匾文掛在墻上,隨后上門的親友誰看誰贊為寒舍增色不少。我還有幾個老友是大夫,就醫(yī)用藥方面我常常請教他們。
我活了大半輩子,得到了不少朋友的鼓勵與幫助,這許多往事一生難忘。 (責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