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處事,能屈能伸,可方可圓,腦子用得活,無可厚非,也算是獲得成功的手段之一。毛澤東同志就在《反對黨八股》里說到: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我們無論做什么事都要看情形辦理。前面說的都是褒義,稍不留神,可能變了味,就成了人們口中的“圓滑世故”,甚至“墻頭草”。
“章羅聯(lián)盟”這個詞條出現(xiàn)在《讀書文摘》中有一定的頻率,相信關注近代史的讀者對于章伯鈞、羅隆基二人也都知曉。孟半戎先生在《原來“章羅”是這樣“聯(lián)盟”的》 一文中,開頭便說到“章羅聯(lián)盟”的“可怕”。這二位最后都身處逆境,而羅隆基更是悲慘:他深愛的浦熙修站出來揭發(fā)他,使他崩潰。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劇,而身處其中的每個人都負有或大或小的責任,沒有人可以幸免,浦熙修也不例外。
這又牽扯到一個在歷史中似乎老生常談的問題:那就是我們?nèi)绾伪3知毩⒌娜烁瘛5匚辉礁?、名聲越大,這種人格上的“堅強”似乎就越重要。近年來興起的“錢鍾書看不起陳寅恪”的爭論,由于二位大師早已仙逝,現(xiàn)在連楊絳先生都離我們而去,少了直接的證據(jù),爭來爭去終歸于紙上談兵,霧里看花。本期文章 《錢鍾書與陳寅恪的交往》里引用到謝泳的分析:“錢鍾書和陳寅恪都是極有個性的人,……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過他們寫的批判別人的文章……保持內(nèi)心的獨立和人格的完整是這兩個知識分子共同的地方,至于相互間有什么看法并不很重要。”我想這就是錢、陳二人被稱為“大師”的原因之一吧,學術上過硬,人格上也是強者!
有“大師”當然就有庶民,庶民不一定能如“大師”般光輝照人,但卻可以活得灑脫自在。若連這么一點獨立都無法保持,就十分可悲了。本期有一篇好玩的文章——《馴象師與豪豬斗士》,恰恰就談到了那個可悲時代下的一群人。當年的亂世,墻頭變幻大王旗,是做“馴象師”抑或“豪豬斗士”真是兩難的選擇。
其實,每個時代都有不盡人意的磕絆,或輕或重而已。為真理堅持己見,其實并不與“靈活用腦”相悖,它同樣會讓人絞盡腦汁,很多時候甚至會讓我們?yōu)橹I出寶貴的時間與生命!
歐陽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