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偉, 司亞慧, 金蕾
(青島大學 紡織服裝學院,山東 青島 266071)
樹皮布服飾蘊含了黎族豐富的服飾文化
陳建偉, 司亞慧, 金蕾
(青島大學 紡織服裝學院,山東 青島 266071)
針對樹皮布服飾,提出樹皮布在黎族紡織服裝史上具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它是人類從無紡時代走向有紡時代的有力證明,對黎族服飾文化的影響涵蓋了物質(zhì)、社會和精神3個層面。樹皮布是黎族服飾史的開端,其原材料及生產(chǎn)工藝體現(xiàn)了天人合一的造物觀念,并為后世研究原始社會服飾文化提供了活態(tài)資料。同時,它作為一種具體的生活方式受到社會環(huán)境中各種因素的影響,具有鮮明的社會性。從樹皮布服飾中還可以窺見黎族先民對美的理解與追求,以及他們的宗教信仰與樸素的哲學思想。
樹皮布;黎族;文化;服飾
在人類衣服歷史上,發(fā)源于中國的紡織絲布和楮樹皮布的無紡布,同樣是具有世界性影響的重大發(fā)明[1]。按照樹皮布制作技術由南中國—中南半島—菲律賓—臺灣的擴散途徑,得出海南島的樹皮布年代至少應在中南半島前后或稍后的時間,至今應有4 000年左右[2]。早在無紡的原始時代,黎族先民就能夠認識到植物纖維的特性,并掌握了“績木皮為布”的工藝技術,這種特殊的布料與現(xiàn)代非織造布有一定的相關性,它被定義為一種無紡織布,是以植物的樹皮為原料,經(jīng)過拍打技術加工制成的布料[3]。有關黎族樹皮布文化的歷史典籍自宋朝起便有據(jù)可循,宋樂史撰《太平寰宇記》卷169《瓊州》條:“……號曰生黎,巢居洞深,績木皮為衣,以木棉為毯”。20世紀初期,德國學者史圖博在《海南島民族志》一書中也提到“海南島的布……,用樹皮經(jīng)搗擊后做成的”。從這些史料記載可知,樹皮布服飾存在于黎族社會長達幾千年的時間未曾消失,它已經(jīng)成為一種包含人類歷史發(fā)展與人的生活觀念的文化符號。
1.1 黎族服飾史的開端
先民服飾,按《禮記·禮運》篇記載:“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實,鳥獸之肉,飲其血,茹其毛。未有麻絲,衣其羽皮”[4]。原始人類把果腹放在第一位,穿衣之說不過避寒裹體而已,樹葉、獸皮等都還不能稱之為服裝,及至新石器時代前后,生活方式的改變使服裝首次有了明確的外化形式。依據(jù)考古學發(fā)現(xiàn)制作樹皮布的“海南式石拍”以及嶺南樹皮布歷史的研究可以想見,當時的黎族人已經(jīng)掌握了樹皮布服飾的制作要領,并用于日常生活之中。從最原始的樹皮貫首衣到后期的犢鼻褲、有領對襟上衣、樹皮裙等形式可以看出人們在穿著上較之前有了顯著的進步,有肩石斧與帶溝槽石拍的出土也證明了當時的社會已經(jīng)走出了茹毛飲血的蠻荒時代,利用工具制作樹皮服裝成為了一種普遍的手工工藝。從赤身裸體到樹葉獸皮遮擋,再到真正意義上的服裝即樹皮衣,如圖1所示。這一過程使黎族人認識到自身與自然的對象化,人穿上衣服區(qū)別于一般動物而從自然界獨立出來,因此樹皮布服飾成為了黎族人走向文明的標志。
在長期的實踐積累中,人類認識到見血封喉樹、構樹等樹種的樹皮里層富含堅韌厚實的纖維質(zhì),彼此呈網(wǎng)狀分層疊加,受到外力錘擊之后,纖維質(zhì)交錯抱合相互連結(jié)而不會斷裂,非常適合制作樹皮衣,且這類樹木資源豐富,便于采集,適應生產(chǎn)力低下的社會環(huán)境。黎族先民從樹皮布中得知樹皮纖維的特性,并逐漸學會將藤麻纖維分離成細麻線,加捻并編織成網(wǎng),進而有了經(jīng)緯的概念。紡輪等紡織工具發(fā)明后麻皮纖維又可織成布,便是最早的麻紡布,黎族先民掌握麻紡織是在距今約3 600年[5],經(jīng)過漫長的600年左右后[6],人們發(fā)現(xiàn)了棉纖維,按照加捻的思路將其搓成線[7],便可紡成較麻布更柔軟舒適的棉紡織品。從無紡、麻紡到棉紡,黎族人所使用的原材料甚至制作工具都一直沿襲古老樹皮布的獲取方式,即向自然界索取,靠自然界生存。人不像動物那樣無意識地適應自然界,而是在適應自然界的同時使自然界適應自己,滿足自己的需要[8]。從紡織取材這個角度看,黎族先民有意識地運用大自然給予的豐富樹木資源,創(chuàng)造性制作出樹皮布服裝,開啟了黎族人不斷探索植物纖維在紡織服裝中應用的大門,從無紡樹皮布起步經(jīng)過漫長的歷史過程,人們逐漸學會了緂麻索縷、踞腰織錦、紡輪紡線等技術,服裝的款式和舒適性得到很大提升。
1.2 天人合一的造物思想
古人的造物觀念主張人第一、器第二的觀點,重視人與物之間的有機聯(lián)系,試圖在人與物之間建立一種有人性的關系和處在一種親切的互換的感覺之中,即“天人合一”[9],這與元代王幀在《農(nóng)器圖譜》一書中提及“人為物本、物因人用”的觀點相一致。樹皮布服飾產(chǎn)生最初就是為了滿足人類的生存需要,如圖2所示,它沒有多余和無謂的華麗裝飾,不強求外表的精雕細琢,重視實用功能,如易損部位的加固、活動部位的開衩、穿脫部位的抽拉繩設計等細節(jié)無一不體現(xiàn)了樹皮布服飾以實用為要的核心。
除了樹皮布服飾本身外,它的制作工具石拍也同樣體現(xiàn)了工巧性的設計要領。如圖3所示,石拍前部的手柄易于抓握從而更省力地拍打樹皮,石拍內(nèi)側(cè)的凹槽設計則有效地使樹皮更為松散柔軟,剝?nèi)淦さ墓ぞ吖吹秾⒖车杜c木楔的功能集為一體,既方便攜帶又省時省力,可見古人對器物的功能性設計真正做到了物盡其用的特點。
在生產(chǎn)力落后的原始社會,人們最初的審美觀念是以器物的功利性作為基本標準的,但隨著社會發(fā)展,形式美也逐漸被人們重視起來,華而不實固然不好,粗俗丑陋以致跟不上當時時代的步伐也同樣會被人們舍棄。樹皮布服飾在棉紡時代依舊未被淘汰的因素之一就在于它能夠不斷更新款式造型,同時又保留樹皮布易于獲取材料和便于制作的特點?!拔摹迸c“質(zhì)”的協(xié)調(diào)發(fā)展不僅在樹皮布服飾上得到充分體現(xiàn),更深深地影響了后世黎族服飾的發(fā)展,“茸密輕暖,可抵繒帛”是古人對黎錦實用性能的肯定,“黎錦光輝艷若云”則是古人對黎錦工藝形式美的由衷贊許。
服飾是人類社會特有的現(xiàn)象,它不僅是個人的生活問題,而且是與人際交往息息相關的社會問題。服飾是社會文化的組成部分,其社會性主要體現(xiàn)在服飾的生產(chǎn)以及人穿著后產(chǎn)生的表征作用,還有對社會生活所產(chǎn)生的相互關系及影響。
2.1 樹皮布服飾是黎族社會生物現(xiàn)象的體現(xiàn)
從服飾起源學說來看,遮羞說將服飾與道德聯(lián)系在一起,顯然是從現(xiàn)代人的角度出發(fā)來推測的,不符合進化論與歷史觀的邏輯;御寒說深刻體現(xiàn)了服飾的實用性價值,但從原始人類起源于熱帶雨林的自然環(huán)境來看,御寒并不是早期人類的迫切需要;防御說認為服飾是一種能夠抵御森林中蟲獸侵害的生存工具;吸引說則把服飾起源問題追溯到生理需要的根源上,認為服飾首先是一種裝飾,其目的是為了得到異性的關注和喜愛。服飾作為人類特有的文化現(xiàn)象,仍然是一種社會生物現(xiàn)象,仍然應有著個體保存與族類保存的生物學功能,有著服務于人類物質(zhì)生活與人類種族繁衍的基本目的[10]。因此,無論是保暖御寒、防蟲避災還是吸引異性,都是為了能夠更好地延續(xù)人類種族繁衍,只有建立在這個基礎上,服飾才能得以保存和發(fā)展。
2.2 樹皮布服飾使黎族普遍獲得生存滿足
在以狩獵為主要生產(chǎn)方式的遠古黎族社會,男性作為勞動力必須頻繁地穿越草叢和森林以獲取食物,已經(jīng)能夠直立行走的人們意識到繁衍生命的重要部位處于毫無遮護的危險境地。因此,防止身體不被毒蟲襲擊,不被樹枝割傷很有可能是樹皮衣產(chǎn)生的重要促發(fā)力。出于本能,男性在狩獵時都會穿上刻意保護生殖部位的包卵布、吊襜、犢鼻褲等樹皮服裝。這些指向性明顯的服裝在遠古社會究竟演化為遮羞功能還是吸引異性功能,目前已無實證考據(jù)。但從現(xiàn)存保留的樹皮服飾來看,從未見有女款樹皮衣,也沒有關于婦女穿著樹皮服飾的記載,加之樹皮衣的整套制作過程只限男性參與。由此可以推測,在父系氏族社會初期,黎族先民還沒有形成所謂的羞恥心,婦女也沒有穿著樹皮衣的習慣。只是為了適應狩獵活動中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男人才開始穿著樹皮衣,直到后來逐漸出現(xiàn)夸張聳肩飛袖和開襟系繩等款式,它們無一不彰顯著獵手英勇威猛的勇士形象,不僅可以保護肢體、嚇退野獸、獲得同性的尊重,還能博得異性的注意和好感,激發(fā)兩性的原生心態(tài)動機,以此獲得更多延續(xù)后代的機會。這些從服飾中偶然獲得的快感逐漸發(fā)展為普遍獲得的生存滿足,最終達到審美情感的階段。
在長期的社會生產(chǎn)實踐活動中,服飾所體現(xiàn)和代表的內(nèi)在結(jié)構不斷充實和更替,隨著原始思維向理性思維的轉(zhuǎn)變,服飾的社會文化內(nèi)涵注入了更多的情感因素和道德因素,它在人際交往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最初的樹皮衣沒有色彩、花紋和質(zhì)地的區(qū)分,只有款式和做工上的區(qū)別,服飾的社會性表現(xiàn)非常有限。但以樹皮衣為開端,后來出現(xiàn)的麻布衣則具有了區(qū)分男女身份和裝飾求美的功能,如男性多使用質(zhì)地粗硬的純藤纖維麻衣,女性多使用質(zhì)地柔軟可以染色織花的木質(zhì)纖維麻衣。棉紡織業(yè)發(fā)展起來后,服飾的社會表達功能更加豐富,它可以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可以是區(qū)分敵我的標志,也可以是審美裝扮的載體,作為社會文化的一部分,服飾的社會性成為其不可分割的屬性之一。
黎族樹皮布服飾經(jīng)歷數(shù)千年的演化和發(fā)展沉淀出深邃而厚重的文化底蘊,體現(xiàn)了黎族人的審美追求和宗教信仰,這些精神產(chǎn)物正是支撐黎族人民生存發(fā)展的思想基礎,也是他們對真善美最真實的表達。
3.1 樹皮布服飾中蘊涵的審美觀照
黎族人的生活里從不缺少美,對美的發(fā)現(xiàn)和美的創(chuàng)造使黎族樹皮布服飾充滿了原始生命的美感。它是民族精神需求的載體,用以表達炫耀美麗、取悅異性的心理感受。通過對外部世界的觀察、體驗和模仿,他們發(fā)現(xiàn)了物質(zhì)世界和人類自身所包含的形式美的規(guī)律,并最終用自己民族的表現(xiàn)方式,主動地將形式美的規(guī)律運用到造物設計的各個方面[11]。
首先是服飾的風格統(tǒng)一。黎族人崇拜自然,順應材料本身的顏色和形式,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植物本身的纖維形態(tài)與外觀構造;制作方法簡單易行,只采用物理捶打的方法使纖維蓬松柔軟,而沒有發(fā)生化學反應改變其本質(zhì);大面積還原樹皮自然色帶給人們粗獷豪放的視覺沖擊和純樸沉穩(wěn)的心理感受,營造出自然和諧且極具生命力的樸實風格。其次是款式的對稱呼應。對稱與均衡運用在服飾中反映了人們的處世哲學與中庸之道。樹皮服飾一般不強調(diào)人體的曲線特征,造型寬大,體現(xiàn)出人體自然穿著的狀態(tài),這類款式又被稱為“無結(jié)構”造型方式。上衣下裙的款式一般左右對稱,服裝的輔料,如用于固定布片或扎系開口的細藤、麻繩等與樹皮原料保持高度一致性,起到呼應協(xié)調(diào)的作用。再次是部分的重點突出。黎族人在意的某些文化觀念,如生育繁衍、鬼靈崇拜等思想相關的事物在服裝上主要體現(xiàn)為重點突出,將人的視線范圍鎖定在某一中心區(qū)域。下身為包卵布或犢鼻褲,上身或者不穿或者穿無袖上衣,這使得視覺中心的重點放在了人體的中部,突出了包卵布或犢鼻褲的存在感,這一現(xiàn)象可能源于原始社會對生殖繁衍的追求與崇拜。最后是造型的比例夸張。為了加強某一部位的特征,強調(diào)其重要性,黎族人往往采用夸張的造型手法。從最古老的貫首衣款式演變出夸張肩部設計的變形貫首衣,肩寬延長增添了穿著者勇猛豪放的男子氣概,加大了吸引異性的幾率,也滿足了自身的炫耀心理。
特定的自然環(huán)境造就了黎族人民獨特的審美觀念,借助樹皮服飾表達自我審美意識成為當時人們追求精神享受的重要途徑。自此,服飾便與審美交融于一體,不論是形式上的兼收并蓄,還是文化上的融會貫通,審美意識都貫穿其中,對黎族服飾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
3.2 樹皮布服飾中體現(xiàn)的宗教信仰
黎族人的樸素哲學思想認為活著的人依靠自然給予的物資生存,死后的肉體化為大自然的一部分。這種順天而行,尊重自然規(guī)律的思想對黎族樹皮布服飾起到了重要作用,使之粗獷樸實的外表下蘊藏著深厚的精神底蘊與文化內(nèi)涵。
黎族先民相信萬物有靈,自然界的一切事物都被賦予了情感和生命,許多動植物和自然現(xiàn)象在黎族人眼中變成了神秘生活的一部分。他們甚至認為某些自然物與自己存在著密切的情感聯(lián)系或血緣關系,因此常常通過一系列的宗教儀式來傳達崇敬之意,祈求獲得崇拜物的庇佑。對生活在熱帶叢林中的黎族人來說,樹木為人類提供了吃穿住行各個方面的生活資源,它還是長生不老的象征,具有無窮的生命力,高聳入云的大樹就像天地間的橋梁,能夠載人上天入地。古老的樹木給予了先民太多的想象和期待,樹崇拜在黎族地區(qū)遍及各鄉(xiāng)各寨,村落里供奉的神樹有驅(qū)魔辟邪的作用,人們定期會在神樹下焚香許愿,表達感激的同時祈求更多幸福。同樣,在不得已需要砍伐樹木或剝?nèi)淦r,人們常常默念禱告,講明原因和訴求,希望得到樹靈的諒解。從樹皮布服飾中也可以看到黎族人對樹的保護與愛惜,剝?nèi)淦けM量選在濕潤的夏秋季節(jié),去皮后的樹木在雨水的滋養(yǎng)下又會生出小苗來,剝?nèi)ο蟊M量避開幼小的樹苗或參天大樹,穩(wěn)定了樹木的群體總量。這些行為可以看做是樸素生態(tài)文明思想的萌芽,它既源于人們遵循自然規(guī)律,使自然資源得到永續(xù)利用的心理,又受到自然崇拜的極大影響。
棉紡織發(fā)展起來后,樹皮布越來越被邊緣化,逐漸退出了主流服裝的舞臺,但其對宗教祭祀的影響從未熄滅。在祭祖或驅(qū)鬼儀式中,一些老人會穿著樹皮衣服或者把它作為祭物放在祭盆中,當作與祖先溝通對話的一種方式。雖然樹皮衣粗陋簡單,但它代表著黎族祖先的靈魂,因此在祭祀活動中樹皮布就象征著祖先,能夠保護子孫后代不受鬼怪的侵襲并滿足他們祖先崇拜的宗教心理。自樹皮布起,麻紡服飾和棉紡服飾在祭祀活動中的應用更為廣泛,如喪葬活動中親屬必須穿著麻布孝服,驅(qū)鬼活動中男性“娘母”必須穿著女式棉布衣裙、“道公”做法事時需穿長袍帶尖形帽等,服飾作為黎族人民宗教信仰的載體在祭祀活動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
黎族樹皮布服飾產(chǎn)生于新石器時代,跨越了無紡、麻紡、棉紡3個歷史階段,直至解放后才徹底退出歷史舞臺,這一點從樹皮布石拍的考古發(fā)現(xiàn)及清朝典籍中可以得到證明。幾千年的歷史沉淀使得樹皮布服飾不再局限于某一物質(zhì)實體,而升華為一種文化現(xiàn)象。這種文化包含了物質(zhì)、社會、精神3個層面的內(nèi)涵,從中可以窺見到黎族人民為了適應其生存環(huán)境所形成的生活方式與價值觀念,這也正是一個民族的特性所在。黎族勤勞勇敢、創(chuàng)造圖新的民族精神和善于發(fā)現(xiàn)美、創(chuàng)造美的審美意識以及倡導萬物和諧、遵循自然規(guī)律的生態(tài)觀念完整地體現(xiàn)在樹皮布服飾中,并對后來光輝燦爛的黎族織錦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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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勇)
Tapa Intensively Reflects the Culture of Li Clothing
CHEN Jianwei, SI Yahui, JIN Lei
(College of Textiles and Clothing,Qingdao University,Qingdao 266071,China)
Tapa has an irreplaceable position in the history of Li textile and clothing,it is a powerful evidence to prove human from non-woven era to spinning era.Its influences to the Li nationality clothing culture cover three aspects,matter,society and spirit,respectively.Tapa is the beginning of Li clothing history and its raw materials and production process embody the concept of creation that man is in harmony with nature.Meanwhile,as a life style,Li tapa has distinct sociality and it is affected by many social external factors.Li ancestors' understanding and pursuit of beauty,religion and philosophy thinking can be seen clearly from the tapa costume .
tapa,Li nationality,culture,clothing
2016-06-08;
2016-07-13。
陳建偉(1959—),男,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少數(shù)民族服飾文化。Email:jwchen@163.com
J 523.5
A
2096-1928(2016)05-051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