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濟
堅硬無比的諾基亞手機,已經逝去,變成了一個業(yè)界傳說,它什么時候卷土重來,目前尚不得而知。要對它做一番追憶和沉思的話,那么就必然要談一談它的歷史,一談它的歷史,又會吃上一驚。
這家做手機的,原來是開造紙廠的!
紙業(yè)大亨
從表面上來看,手機與造紙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但事實上,兩者大有淵源。手機所代表,乃是一種盛行于現代的人類信息傳播技術;造紙,則代表的是發(fā)軔于古代的人類信息傳播技術,本質上,它們都是信息產業(yè)的成員單位,只不過一個比較年輕,一個比較年長而已。
話說造紙之術,乃是中華文明一大創(chuàng)舉,其在農業(yè)時代人口最為龐大,疆域最為廣闊,對信息傳播的需求也最為迫切,迫切之下,便催生出紙來。這方面的代表人物是東漢王朝的一個太監(jiān),即大名鼎鼎的蔡倫,他集成行業(yè)經驗,發(fā)明了一套成熟的造紙之術。這套技術直到近代,才傳播到西方世界。直到19世紀初,歐美諸國所用造紙法,還是以從中國傳來的那一套為基礎,略有改進罷了。
在隨后科技進步的影響下,歐美諸國開始出現一些新式造紙術,其中以化學發(fā)達的德國最為領先,有一個叫凱勒的人,發(fā)明了一種以林木為原料的造紙術。相比于原本以破布為主要原料的造紙術,此法更為先進,原料來源更為廣泛,成本也更低。但在誕生初期,卻乏人問津,更有一種觀點,認為其所造之紙,質量低劣,根本無法使用。
有一個來自北歐芬蘭的年輕人,獨具慧眼,看中了這種新式造紙術的潛力,并決定將其引進回國,創(chuàng)造一番事業(yè)。此人名為弗雷德里克·艾德斯坦,官宦世家出身,二十五歲時被公派到德國留學,學習采礦,在其留學期間,就已獲得芬蘭礦務局總工程師的“職稱”。按照他和他的家人原本的預計,留學兩年后,就應該回國去做一名技術性官僚,但在德國的一次旅行改變了這個預計。
也改變了芬蘭,乃至世界的歷史。
這次旅行本身并無太大重要性,真正的重要性在于艾德斯坦在旅行途中參觀了一家德國造紙廠,其所用技術,正是凱勒造紙術。
他大為震撼,然后深有所思。
目睹過這種造紙術的人成千上萬,為何偏偏就他受到觸動呢?原來他的故鄉(xiāng)芬蘭,是以森林的廣袤著稱于世,覆蓋率超過80%,林木資源異常豐富,價格也相當低廉。這種造紙術恰好就是以木材為原料的,那么……
他認為干這個比當官更有前途。
但他并未因此就棄官從商,而是一方面當著政府官員,另一方面引進設備技術,在芬蘭開辦起了造紙廠,時間是1865年。
之所以如此,還在于芬蘭特殊的國情——芬蘭當時還是沙俄帝國下面的一塊殖民地,準確名稱為芬蘭大公國,要在這里做生意,必須與政府當局保持緊密關系,何況艾德斯坦本來就有官宦世家的背景。
正是在這層考慮之下,艾德斯坦的造紙廠抗倒閉的能力頗強,在他之前其實也有先知先覺者從德國買回機器來造紙,然后在銷售無門,又缺乏支持的情況下,匆匆倒閉。艾德斯坦的造紙廠最初也不能打開銷路,但他很快就利用自己的官場人脈,找到了芬蘭境內幾家報紙的老板,說服他們采用自己所造之紙。
報紙是近代信息傳播的一大工具,也是用紙大戶,艾德斯坦打開這個營銷渠道,造紙廠的生意基本上就成了。在第一張“新式”報紙出版之后,芬蘭掀起了一場紙業(yè)革命,而艾德斯坦,無疑是其中執(zhí)牛耳者。
任何行業(yè)一火,跟風者就多,競爭隨之激烈,但艾德斯坦怎么也想不到,他所面臨的第一個競爭者,竟然是自己曾經的副手——塞拉吉烏斯。此人曾給艾德斯坦當經理,因為艾德斯坦有官員身份,按照相關規(guī)定不能擔任企業(yè)職務。經過幾年經理生涯的“鍛煉”,塞拉吉烏斯自感翅膀長硬,索性單飛。
競爭的出現,迫使艾德斯坦增加投入、擴大規(guī)模、提高產量,以搶占更多的市場份額,那么開設分廠就是必走的一步棋了。在幾番考察之下,他將第二家造紙廠設在了一條風景秀麗、森林密布的河流邊上。
此河名曰諾基亞。
之所以名為諾基亞,乃是因為此河附近有一種珍稀貂類動物,芬蘭語稱之為“NOIS”,河以取貂名,按照芬蘭語規(guī)則加以變化,即為諾基亞(NOKIA)了。
進駐諾基亞之后,艾德斯坦的生意邁上新臺階,他的勞累程度也上了一個新臺階,在兩個造紙廠之間來回跑,很是辛苦。還好很快就有一位重要人物,接受了他的邀請,前來加盟。
其名為里奧·米其林。
首先聲明,此人與米其林輪胎并無關系。這個米其林出生于芬蘭名門,顯赫程度遠甚于艾德斯坦,自己又有教授、議員等等身份,是一位博學多才、能量強大的人物。艾德斯坦選擇他,可謂是深謀遠慮。
米其林一來,就勸告艾德斯坦,關閉第一家造紙廠,將資金、設備、人員都充實到諾基亞河邊的那一家。艾德斯坦欣然同意,順帶將這家造紙廠改制為股份制企業(yè),并冠以“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的名號。
傳奇開始了。
三雄并立
諾基亞的故事不是艾德斯坦一個人寫下的,也不是“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一家的故事,而是三家公司共同書寫完成。
怎么講?
因為在這條河邊,用“諾基亞”一名的公司,不止它一家,而是三家。
再說第二家——“諾基亞橡膠廠”。
此廠乃是芬蘭人愛德華·博朗所創(chuàng)辦,最初位于芬蘭港口城市赫爾辛基,主營業(yè)務為生產靴子。其實芬蘭雖然樹多,但橡膠樹生長在熱帶,所以博朗的橡膠廠實際上是一個橡膠加工廠,所用原料都是從遙遠的南美運來,從成本上來講,競爭優(yōu)勢并不大。但博朗有一個天然的背景優(yōu)勢,那就是他的主要競爭對手是俄國商人,而芬蘭當時民族獨立運動風起云涌,俄國貨根本賣不動。但好景不長,沒過幾年,沙俄當局加強了對芬蘭的管控,一批參加獨立運動代表人物遭到驅逐,“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的米其林先生正是其中之一。受此影響,博朗的生意日漸下滑,那些跟風的競爭者更是難纏,赫爾辛基的市場已經待不下去了。
他決定搬廠。
選來選去,他也看中了諾基亞河,主要原因在于,此地靠近芬蘭內陸鄉(xiāng)村地區(qū),相比于城市,那里還是一個未知的市場;次要原因在于,此河附近有幾個水電站,能源動力方面比較充足;再次的原因,則在于那里風景秀麗,讓沮喪的博朗先生精神大振。
博朗所選之址,就在“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的旁邊,也就是兩家成了鄰居,還是同名的鄰居。只不過一家造紙,一家生產橡膠產品,倒也不沖突,還很有些親近之感。
親近之感,主要源于它們很快在業(yè)務上有了往來。原來“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在二十世紀初,開始進軍電纜業(yè),橡膠又是電纜所必需之物,與其從遙遠的地方訂購橡膠,何不選擇對門的那一家?
再來說說第三家。
這一家來頭不小,其創(chuàng)立者名為阿威德·維克斯托米,來自于一個芬蘭的商人世家,家族基業(yè)規(guī)模龐大,財勢雄厚。維克斯托米先生的工廠于1912年出現在諾基亞河邊,其主營業(yè)務是電纜,兼顧電話機、電報機等等,其名為芬蘭電纜廠,地點也在“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旁邊。
這個鄰居雖然未打“諾基亞”的旗號,但卻是“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的強勁競爭對手,兩家都搞電纜嘛。但它們卻并未“大打出手”,反而是走上了融合之路。
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了。
維克斯托米先生雖然來自于商人世家,卻明顯對于國際政治形勢判斷力低下,他辦廠之時,正遇上西方列強之間冤仇指數驟升之階段,對于橡膠這種戰(zhàn)略資源的控制和爭奪,也大大加強,于是芬蘭那些依靠進口橡膠的公司,紛紛都陷入了絕境,剛剛開張的芬蘭電纜廠,就遇上了這一茬。
“塞翁失馬焉知非?!保澜绱髴?zhàn)又拯救了芬蘭電纜廠,以及另外兩家諾基亞河邊的公司。戰(zhàn)爭期間,對于橡膠產品需求巨大。掌控芬蘭之沙俄帝國,因為站在了英法美一邊,又得以買到許多戰(zhàn)略資源,其中便有橡膠。業(yè)務與供應俱增的情況下,三家公司都走出了戰(zhàn)前的低迷,有了爆發(fā)性增長,其中“諾基亞橡膠廠”還有股票上市。
待到1917年十月革命爆發(fā),新生的蘇維埃俄國承認了芬蘭的獨立,隨后芬蘭爆發(fā)內戰(zhàn)。三家公司所在的諾基亞河地區(qū)雖然遠離戰(zhàn)火,但它們卻深度參與了這場內戰(zhàn)。這種深度,不僅在于它們都給芬蘭政府軍提供各種軍需品,更在于它們的高層人士之中,有許多都在政府軍中任職,如政府軍之司令官曼納海姆,就是“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會成員,而時任該公司總裁的福吉赫穆,則是曼納海姆麾下一名將領。
作為芬蘭的民族企業(yè),也是與官方關系密切的“愛國企業(yè)”,這三家公司在內戰(zhàn)結束之后,都得到了芬蘭當局長久而穩(wěn)定的支持,也就是說,在芬蘭國內,它們有特殊的競爭優(yōu)勢,許多產品都能拿到政府訂單。三家公司都以蒸蒸日上的態(tài)勢在發(fā)展,其中又以“諾基亞橡膠廠”發(fā)展最為迅速。它們彼此之間也是互相購買股份,乃至在某些業(yè)務上發(fā)展到了交叉經營的程度。
好景不長,隨著1929年美國股市的崩盤,一場空前規(guī)模的經濟危機席卷全球,資本主義國家盡皆遭受重創(chuàng),德國、意大利、日本等國走上了法西斯道路,英國、法國則陷入長時間低迷,美國有羅斯福“新政”,發(fā)展內需,好不容易才走出困境,國勢遠不如上述列強的芬蘭,情況更是糟糕。
諾基亞河邊的“三兄弟”又豈能例外。在政府的“建議”下,“三兄弟”擬采取合并之法,以應對危機。
“大諾基亞”即將誕生?
非也,此次合并未能實現。因為雖然關系親密,猶如親兄弟,但合并之后誰來當頭,還是一個需要“明算賬”的問題。三家公司之中經營狀況最好的“諾基亞橡膠廠”,看似在這方面有最強話語權,其總經理托爾斯坦·維斯特蘭德也是野心勃勃,還與芬蘭電纜廠的創(chuàng)始人有親戚關系,對于當頭一事,他是志在必得。
不料,他遭遇了強烈反對,連自己管理的那家“諾基亞橡膠廠”,都有許多反對聲音。反對之焦點,則是質疑托爾斯坦是在借合并之利,行大權獨攬之實,是要達到個人目的而不是為了公司的利益。
不是合并沒有必要,而是時候還沒有到。
合并不成,生存問題要怎么解決呢?答案是看東方。
芬蘭的東方,是已經成立十余年的前蘇聯,一個正在熱火朝天開展經濟建設的強大政權。當資本主義世界陷入“大蕭條”的恐慌之中時,前蘇聯卻是一片欣欣向榮。為了發(fā)展經濟,前蘇聯急需獲得一些來自于資本主義世界的機器、技術和產品。在這方面,緊鄰該國的芬蘭不僅有地利之便,還有政治優(yōu)勢。英法美等國長期對前蘇聯采取敵視、封鎖態(tài)度,即便“大蕭條”時期,也頑固如此,甚少與其發(fā)生貿易關系。缺少它們的競爭,芬蘭得以比較順利地開拓前蘇聯市場。諾基亞河邊的三兄弟也就是在此時,開始轉向。
在這個轉向過程中,芬蘭電纜廠的新一代總經理維納·魏克曼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此人本是摔跤運動員,曾兩度獲得奧運會金牌,且為芬蘭第一位奧運冠軍。但他同時也是一位電纜行業(yè)的資深專家,曾以工程師身份工作十余年。這個“身份復雜”的人物從前蘇聯回國之后,進入芬蘭電纜廠,并很快進入管理層。雖然看起來五大三粗,但他為人謙虛,善于交流,很有人緣,沒費多少工夫,就開辟了前蘇聯市場。與芬蘭電纜廠關系密切的另外兩家公司,隨后跟進。
三家公司依靠對蘇聯的出口業(yè)務,逐漸走出“大蕭條”之陰影,其工廠規(guī)模亦隨之擴大,雇員增多,原本人煙稀少的諾基亞河地區(qū)也開始繁華起來。有鑒于此,芬蘭當局決定在這里立鎮(zhèn)建城。
此鎮(zhèn)名曰諾基亞鎮(zhèn)。
手機時代
歷史風云之變換,絕非商場中人可以把控,很多時候他們都只能隨之而動。就在三家公司對蘇貿易如火如荼之際,一場因為領土糾紛而來的冬季戰(zhàn)爭,爆發(fā)了。
這場冬季戰(zhàn)爭以芬蘭戰(zhàn)敗告終,在接下來的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芬蘭又成為了法西斯陣營的一員。在這段復雜的歷史中,三家公司都一度轉產軍事用品,其中就有一種名為“索米”的沖鋒槍,以其精良的制造工藝著稱。這種傳統(tǒng)延續(xù)下來,以堅硬結實的方式再現于后來的諾基亞手機上。
戰(zhàn)爭結束之后,三家公司都經歷了一段復興,其融合程度也越來越高,合并一事再度被提了出來。這一次的過程,相比于未遂那次更為奇特。
本來實力最強之芬蘭電纜廠,應該成為合并的主力,但結果卻是實力最弱的、以造紙起家的“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兼并了另外兩家。
原來,芬蘭以保護森林為國家大計,法律嚴禁林業(yè)公司被兼并,以免落入外商之手,造成森林資源的外流和破壞。但嚴禁你被兼并,卻不禁止你去兼并人家。三家公司最終就以“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為首的方式,完成了合并,并更名為“諾基亞集團”。
表面上來看,這種鉆法律空子的行為,似乎是一高招,但以小吞大的方式,卻不可避免地,給合并之后的經營帶來許多麻煩,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內,三家公司都是“貌合神離”,名義上同屬一個集團,實際上還是各干各的,只是相關業(yè)務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整合。這就導致“諾基亞集團”一度以業(yè)務繁多而聞名,生產著包括衛(wèi)生紙、電纜、膠鞋、輪胎、電視等等在內的產品,很有些亂七八糟的感覺。
奇怪的是,這樣一個業(yè)務繁多到混亂的企業(yè),卻并未出現經營困難,反而是平穩(wěn)發(fā)展。在當時東西方冷戰(zhàn)的緊張空氣之下,芬蘭的國策,并不是全面倒向某一方,而是以符合自身利益的方式行事,甚至在冷戰(zhàn)態(tài)勢形成以前,就與蘇聯簽訂了《蘇芬友好合作互助條約》。對于國內企業(yè)對蘇的貿易,芬蘭當局則采取不管制亦不鼓勵的模糊態(tài)度。另一方面,由于技術、原料、貿易壁壘等因素之影響,芬蘭所產之物,長期都難以進入英美市場,芬蘭公司也競爭不過英美同行。在國內市場容量有限的情況下,賣到前蘇聯就顯得極為有利可圖了。
以其主打產品電纜為例,在冷戰(zhàn)時期,“諾基亞集團”四分之一的電纜都出口到了前蘇聯,其他諸如衛(wèi)生紙、輪胎、電視等等,也是大量出口前蘇聯。在特殊國際政治環(huán)境的影響下,產品類型繁多反而成為了一個優(yōu)勢,“諾基亞集團”得以成為前蘇聯所需的許多產品的供貨商。
但“諾基亞集團”也有自己矚目的焦點。
那就是從百年前艾德斯坦所引進之造紙術開始的信息產業(yè)傳統(tǒng),在漫長的發(fā)展過程中,構成“諾基亞集團”的三家公司,都或多或少從事著此產業(yè)的相關業(yè)務,合并之后,更是有電子部的成立。
目標直指電信業(yè)。
早在19世紀末,作為“諾基亞股份有限公司”經營者之一的米其林,就曾力主緊跟時代潮流,研發(fā)無線電通信設備,由于艾德斯坦過于保守而未能實施。此后三家公司雖然也有涉足電信業(yè),但始終都處于跟隨英美公司腳步的狀態(tài),技術上的差距十分明顯。在“諾基亞集團”成立電子部之初,也是以引進、模仿英美技術為主。但如同當年艾德斯坦從德國引進新式造紙術一樣,“諾基亞集團”有一個穩(wěn)定的國內市場,所研發(fā)電信產品至少還有一定的銷路。再加上打開了前蘇聯的市場,銷路更加廣闊。在兩個市場哺育之下,“諾基亞集團”的電信業(yè)務逐漸發(fā)展起來,并有了后來居上之態(tài)勢。
當摩托羅拉公司于1973年研發(fā)出第一部實用手機之后九年,“諾基亞集團”也開發(fā)出了自己的第一款手機,這是一個重量接近10千克的大家伙。如果放到歐美市場,除了個別有怪癖的收藏家,估計根本就不會有人買。但“諾基亞集團”背靠芬蘭政府,根本不愁銷路。在其推出手機后不久,芬蘭政府就與瑞典、挪威、丹麥一起,確立了北歐地區(qū)移動通信網絡標準,也就是業(yè)界所稱1G技術。此外前蘇聯也成為了“諾基亞集團”手機的銷售市場,前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就曾獲贈一部諾基亞手機,并在鏡頭上留下了一幕用手機打電話的畫面。
值得一提的是,諾基亞和摩托羅拉早期的手機,比今天的7寸智能機還要大了許多,在中國,它們有一個十分形象的名字:大哥大。
手機的時代開始了,諾基亞的輝煌歷史也即將來臨,在此之前的,也就是本文所講,都算是前傳吧……
(本文參考Nokia: the inside story,MarttiH?iki?, Financial Times Prentice Hall; 1st edition、The Nokia Revolution : The Story of an Extraordinary Company That Transformed an Industry, AMACOM; 1st edition、戴維·科爾比著《芬蘭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