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文佳　段崇政

49歲的張信哲再次登上《我是歌手》的舞臺。名次不重要，有歌就好。

如今的樂壇，搖滾和朋克齊飛，民謠共電音一色，作為大眾情歌的符號，過氣的張信哲非但不夠酷炫，甚至還顯得老土。但對于很多80后來說，張信哲是永遠的“情歌王子”。一部張信哲的編年史，構(gòu)成了華語情歌20多年的縮影，也改變了我們的青春。

49歲阿哲再上《我是歌手》：時過境遷卻強撐著不頹敗，把情愛當(dāng)信仰

張信哲49歲了。生日之前，情歌王子再次登上《我是歌手》的舞臺。當(dāng)燈光熄滅，《信仰》的前奏響起，他的確也呈現(xiàn)了可能最沙啞的現(xiàn)場。但不管表現(xiàn)如何，出場受到的歡呼和退場收獲的加油，最為熱烈。

張信哲眼含淚光說：“不管唱得怎么樣，他們都給我最大的愛?！逼鋵崳袆雍蜔釔鄣?，又何止是現(xiàn)場觀眾。樂評人耳帝在微博里寫道，張信哲代表著“‘周杰倫式青春的上一個青春，音色與情感依舊，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時過境遷卻強撐著不頹敗，把情愛當(dāng)信仰，這種虔誠的情歌如今再難聽到了?！?/p>

《我是歌手》第四季開播前，最受期待的并非首發(fā)的八位歌手，而是被寄予厚望的首個補位歌手張信哲。第四期錄制，張信哲憑“唱情懷”拿下當(dāng)場第二。之后的“歌手之路”也不平坦。連續(xù)三場位列下游后，這個出道27年、經(jīng)典無數(shù)的“情歌王子”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并接受了和后輩、新人同臺競技的“慘象”。

名次不重要，有歌就好。之前接受采訪時，他就說過，不會上真人秀節(jié)目，因為他不會演戲。他認為和觀眾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音樂。據(jù)透露，張信哲參與《我是歌手》的唯一目的是給小朋友們募集資金建立音樂教室，目前已經(jīng)募到第一筆200萬的基金。只要能夠突圍成功，他就在《我是歌手》巔峰會上演唱《I Believe》，15年前的那首《I Believe》風(fēng)靡全亞洲，即將于4月22日上映的《我的新野蠻女友》沿用了這首經(jīng)典主題曲?；貞浥c《I Believe》當(dāng)年的擦肩而過，阿哲笑稱“十幾年前我還是一個少年的時候就看了這個電影，這首歌非常感動我”，因此立刻產(chǎn)生了要翻唱《I Believe》的想法。雖然和韓國方面迅速聯(lián)系了，但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當(dāng)年《I Believe》的內(nèi)地版和臺灣版分別由孫楠和范逸臣演唱，而對此曲頗為鐘情的張信哲則在演唱會上唱過live版。直到《我的新野蠻女友》開拍，張信哲終于受到了影片的音樂總導(dǎo)演、原曲作者金亨錫的邀請來翻唱此曲，張信哲表示多年夙愿終于了結(jié)：“應(yīng)驗了一句話，活久見?！?/p>

在3月29日舉行的某音樂盛典上，張信哲憑借超人氣與高票數(shù)當(dāng)選了“年度港臺最受歡迎男歌手”殊榮。在上臺領(lǐng)獎的時候張信哲時刻彰顯“先輩風(fēng)范”，三言兩語講完了自己的獲獎感言，趕快把時間讓給了魏晨。而魏展開口就唱起了張信哲的經(jīng)典名曲《愛就一個字》，繼而坦言張信哲是自己的“偶像男神”。

如今的樂壇，搖滾和朋克齊飛，民謠共電音一色，作為大眾情歌的符號，過氣的張信哲非但不夠酷炫，甚至還顯得老土。但對于很多80后來說，張信哲是永遠的“情歌王子”，是情竇初開時最清亮的撫慰，燈火闌珊處最溫暖的陪伴。哪怕平凡的相貌寡淡到?jīng)]有話題可炒，現(xiàn)場的舞蹈笨拙得堪比廣播體操，仍然有無數(shù)擁躉在揣著walkman、聽著磁帶的時光里唏噓感喟、無語垂淚。

可以說，一部張信哲的編年史，構(gòu)成了華語情歌20多年的縮影，也改變了我們的青春。

“情歌王子”30年：因為他是張信哲，不可復(fù)制，獨一無二

3月26日張信哲“還愛·光年”巡回演唱會在臺北小巨蛋完美落幕。而接下來他的全國巡演還將在其他城市繼續(xù)。去年8月15日，“情歌王子”張信哲“還愛-光年”世界巡回演唱會在山東濟南熱烈開唱，張信哲曾接受了本刊記者專訪。

他坐在濟南陽光新路一家酒店的套房里，等待經(jīng)紀公司為他安排的一場場媒體訪問。記者面前的張信哲，臉比印象里要腫脹一些，嗓子也因為連日來的奔波而變得有些沙啞，助理不時上來為他的杯子續(xù)上熱水。盡管需要不斷的咳嗽清嗓，他還是饒有興致的和記者聊起了自己的音樂之路。

對于張信哲來說，“有時候，不得不聽上帝的安排?！?967年出生的他，生長在一個宗教家庭，自小過著音樂生活，父親是一名牧師，所以小時候的張信哲是在教會圣詩班度過的，據(jù)說三四歲左右的時候他就會唱圣詩班合唱曲的每一部。在唱詩班的吟唱，可能也就塑造了他清亮空靈的嗓音。

大二那年，他參加歌唱比賽，打動了擔(dān)任評審的創(chuàng)作人丁曉雯與鄭華娟。經(jīng)由鄭華娟推薦，張信哲在1987年簽約滾石唱片的子公司巨石音樂，正式進軍歌壇。1988年，新人張信哲推出首支單曲《你是唯一》。與他合作的，是天后潘越云。

1989年，張信哲第一張個人專輯《說謊》面世。專輯封面上那件黃色襯衫據(jù)說就買自唱片公司樓下的成衣店，“隨便抓一張顏色鮮艷點的。”他覺得自己唱得還可以，卻不足以當(dāng)一個偶像藝人。

電臺一遍遍播送他的歌曲，他還是紅了。1992年，張信哲結(jié)束兵役重回樂壇，獲公司力捧，安排李宗盛和黎沸揮等頂尖音樂人幫他打造專輯，隨后張信哲以《難以抗拒你容顏》《愛如潮水》《別怕我傷心》《過火》《寬容》等歌曲火遍兩岸三地。在20世紀90年代音樂巔峰期，他的人氣堪比香港的“四大天王”。

如今回看這些作品，張信哲從容承認，如果是機械地分析，幾十年如一日地唱，是一種重復(fù)。但他也認為，“在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之后，即使是同一個人唱的同一首歌，都可能給你帶來不同的感受?！?/p>

加冕“情歌王子”的這些年，很多人把張信哲定位在歌曲傳達的“愛情失敗者”，他卻表示：“我希望除了表達自怨自艾，還能帶給他們力量和勇氣，繼續(xù)去追求。當(dāng)然，我也希望做各種類型的音樂，不想讓‘情歌王子綁住?！?/p>

最近10年，張信哲的改變卻是顯而易見的。獨立制作音樂的他，更多地轉(zhuǎn)向線上發(fā)行，演唱風(fēng)格也時常跳脫，比如曾穿上嘻哈服飾唱Rap，比如嘗試舞曲節(jié)奏的電子曲風(fēng)。曾有粉絲感慨，這樣的他不那么“張信哲”了，但他想得很輕松，“我是在不斷地體驗人生和音樂，不管做什么，大家聽到的都是張信哲，永遠在音樂中讓大家對愛有期待?！?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只有他能詮釋那樣的感情。應(yīng)該說他知道他自己要什么，應(yīng)該唱什么，抓住什么。因為他是張信哲，不可復(fù)制，獨一無二。要說運氣當(dāng)然少不了。

溫和之下的低調(diào)與高調(diào)：“我的個性根本不適合跟大家拼這個圈子”

出道以來，張信哲一直保持著私生活的極度低調(diào)，溫和的外表之下，有著一顆強韌保護自我的決心?！爸钡浆F(xiàn)在我都沒有辦法很自在的活在聚光燈下?！睆埿耪芨嬖V記者：“我的個性根本不適合跟大家拼這個圈子?！?/p>

于是，他經(jīng)常表現(xiàn)得有點老派。為演唱會或發(fā)片宣傳時，主持人口中偶爾會出現(xiàn)“逼婚”的字眼，他概不多說?！拔铱创龕矍楹突橐霰容^傳統(tǒng)，尤其去年是我父母親金婚紀念，他們的愛情一直是我追求的目標(biāo)?！彼f，“沒有遇到這樣一個人的時候，我寧可一個人孤獨，沒關(guān)系”。

收藏家是張信哲生活中的另一層身份。據(jù)其好友謝麗金多年前爆料，張信哲在2004年的身家超過20億新臺幣，合人民幣約3.9億。即便對于經(jīng)歷過華語音樂最輝煌時代的“王子級”人物而言，這也稍顯夸張。

“因為從小學(xué)習(xí)音樂、繪畫的關(guān)系，我一直都非常喜歡美的東西，而且我也非常喜歡收藏與生活相關(guān)的藝術(shù)品。”張信哲告訴記者，“不過，最初愛上織繡還受到我外曾祖母的影響?！?/p>

張信哲回憶說，他的外曾祖母出生于1890年代。因為張信哲是家族長孫，所以老人家一直非常疼愛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張信哲在整理其遺物時，發(fā)現(xiàn)了一批非常漂亮的織繡衣物。這些老人家在結(jié)婚和一些重要的場合才會穿著的“禮服”，成為張信哲第一批織繡收藏品。

“其實，我真正開始系統(tǒng)收藏織繡還是在工作之后，因為那時候才有錢去買啦?！睆埿耪苷f。之后，他的收藏系統(tǒng)也慢慢擴大，從早期單純的閩南風(fēng)格到全國各地各民族的，從民間織繡品到宮廷織繡品。

早在2004年，張信哲就出版了一本名為《玩物哲學(xué)》的收藏書，講述自己多年來的收藏經(jīng)歷和收藏心得。2011年5月，北京永樂推出“華彩霓裳一張信哲先生珍藏清代織繡專場”，明星中能夠舉辦如此規(guī)模的個人收藏專場拍賣的，張信哲絕對是第一人。

盡管如此，談起收藏經(jīng)，張信哲卻說自己其實很“感情用事”?！拔乙恢庇X得做音樂是一件鉆牛角尖的事兒，”張信哲說，“收藏對于我來說，投資升值并不是最大的目的，而在于它在工作之外給了我另外一個世界?！?/p>

這個年近50歲的“大叔”，就這樣純粹、低調(diào)地唱歌，捐款、做公益，零緋聞、隨性生活?；蛟S正如他自己所說：“世事本就隱晦不明，生命或愛情透過音樂與影像只能揭露一二。用你們的心與想象力吧，我無法給你們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