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殺手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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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蓮·夢露的藍(lán)裙子與白襯衣
MARILYN MONROE
文/殺手里昂
6月1日是兒童節(jié),也是瑪麗蓮·夢露90歲生日。
瑪麗蓮·夢露在成為瑪麗蓮·夢露之前,她的名字叫諾瑪·簡。諾瑪·簡的童年很不幸,甚至可以用悲慘來形容。
從記事起,貧窮與孤獨一直伴隨著諾瑪·簡。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的私生女,只有一張父親的照片,在諾瑪·簡眼中,父親的那撮小胡子像極了克拉克·蓋博。七歲時,母親被送往精神病院(母親的家族有精神病遺傳史),此后,諾瑪·簡成了孤兒院的???,其余的時間被安置在寄宿家庭。這些家庭只要接納孤兒,可以得到每周五美元的補助。在擺脫孤兒身份之前,她去過九個不同的家庭,這些家庭都有一個共同特征:迫切需要那五美元。
每隔一周,孤兒院就會派一名女監(jiān)察員來到寄宿家庭檢查孤兒是否還好好活著。但她們從不問諾瑪·簡任何問題,只讓她抬起腳,如果鞋底沒有破,就報告說孤兒正茁壯成長著。
在寄宿家庭,諾瑪·簡學(xué)會了不抱怨也不索取,每天做著洗衣服、洗碗、擦地板的家務(wù)。因為水是要花錢的,每周六晚上全家人重復(fù)用一盆水洗澡,諾瑪·簡總是最后一個。她知道寄宿家庭的孩子永遠(yuǎn)排在第一位,他們擁有所有玩具,穿著五彩繽紛的衣服。
而諾瑪·簡的衣服永遠(yuǎn)是那件孤兒院發(fā)的褪色藍(lán)短裙,和一件白色男士襯衣,雖然有兩套,但因為幾乎一模一樣,所有人都以為她永遠(yuǎn)穿同一件衣服,從來不換。沒人跟她做朋友,更沒人跟她說話。她試圖通過幻想來取悅自己,想象自己得到別人的關(guān)注,人們都注視著她,呼喊她的名字。她時常拿著長得像克拉克·蓋博的父親照片,幻想自己生病時,父親在病床上給予貼心照顧;幻想在寄宿家庭的餐桌前,自己是某個豪華酒店的服務(wù)生,白色的制服,讓所有走進(jìn)餐廳的人都停下來,大聲贊美她。
甚至,有時候為了渴望獲得關(guān)注,她坐在教堂的長凳上,聽著風(fēng)琴演奏與贊美詩,會產(chǎn)生脫光所有衣服的沖動,赤身裸體地站在上帝與所有人面前。諾瑪·簡絲毫沒有因為這種赤裸的沖動感到愧疚,她之所以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裸體,是為自己的穿著感到羞愧——褪了色的劣質(zhì)藍(lán)裙子與白色襯衣,一成不變。如果不穿衣服,她就和其他女孩一樣,而不是某個穿著孤兒制服的人。
12歲時,諾瑪·簡的身體已經(jīng)發(fā)育成熟,曲線曼妙,看起來就像個17歲的大姑娘。但依然穿著孤兒院的“制服”,讓她看起來像一個早熟的傻大個。
一天早上,兩件襯衣都破了,補好再走會遲到。她向寄宿家庭的妹妹借了一件衣服,穿著比自己身材矮小的妹妹的毛衣來到學(xué)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穿的緊身毛衣上。課間休息時,一直被冷落的諾瑪·簡卻被一群男孩圍著,他們講笑話,時不時還盯著她的毛衣,仿佛是金子做的。那節(jié)數(shù)學(xué)課讓諾瑪·簡印象深刻。放學(xué)后,四個男孩推著自行車陪她回家,與此同時,所有的女孩也與她樹敵。
為了擺脫貧困,16歲時,諾瑪·簡與鄰居吉姆婚姻。雖然僅維持了四年,但對諾瑪·簡來說,吉姆是將她從藍(lán)裙子和白襯衣中解救出來的騎士,永遠(yuǎn)結(jié)束了孤兒的身份。然而,藍(lán)裙子和白襯衣依然如影隨形的影響著之后的瑪麗蓮·夢露。
夢露的身體成為性感的代名詞
好萊塢是這樣一個地方,他們寧愿付你1000美元得到一個吻,也不愿意花五十美分傾聽你的靈魂。夢露常常拒絕第一種請求,而執(zhí)著于那五十美分。
闖蕩好萊塢,經(jīng)紀(jì)公司給她取名“瑪麗蓮”,“夢露”取自母親的姓,才有了現(xiàn)在的“瑪麗蓮·夢露”。初來窄到的夢露,生活依然貧困,去高檔場合,她都感覺到不自在,不得不正襟危坐,免得襪子上的抽絲或者補丁露出來??吹侥切┤酥v成百上千的籌碼輸給別人,她的心中就泛起一陣苦澀,想起小時候在面包房門口排隊,花24美分買一袋快過期的面包以維持一周的生活,同樣,還有那件藍(lán)色裙子和白色襯衣。
因為無法支付每月50美元的汽車按揭,公司只能將她的車收走。在好萊塢,沒有汽車的電影求職者就像是沒有消防車的消防員。每天至少拜訪一打電影公司與經(jīng)紀(jì)人,他們在不同區(qū),相隔十萬八千里。為了50美元,夢露決定做一次全裸日歷模特。因為當(dāng)時也不出名,沒人會認(rèn)識。拍攝時,赤身裸體的夢露擺出各種妖嬈的姿勢。突然,她感到些許傷感,這是她唯一實現(xiàn)的兒時夢想。
有一次,夢露去試鏡,念臺詞時,公司老板打斷她:“可以將你的裙子往上提嗎?”夢露將裙子提到膝蓋上方,繼續(xù)念臺詞。老板又打斷:“請再提高一點”,夢露將裙子提到大腿處?!霸俑唿c”,說完就向夢露撲了上去,夢露心里感到一陣惡心,用鞋跟踢他,逃離了那個地方。很長一段時間,夢露的耳邊都回蕩著仿佛好萊塢真正的聲音:“高點,高點,再高點”。
夢露沒有學(xué)過任何表演,沒讀過任何相關(guān)書籍。進(jìn)入好萊塢,她將大部分工資都花費在戲劇課、舞蹈課、演唱課上,買書,還經(jīng)常偷偷帶走劇組的劇本,獨自站在房間的鏡子前,通宵朗讀。
一次,夢露和表演老師邁克爾·契訶夫(俄國著名短篇小說家安東·契訶夫的侄子)在表演一場戲時,邁克爾·契訶夫中途突然停下來,“我們在表演的時候,你有沒有性欲”,夢露回答,“我壓根兒沒有這個念頭,我完全沉浸在表演里”。邁克爾·契訶夫很奇怪,因為在表演時,他不停地接收到夢露的性信號。
夢露的身體似乎擁有一種魔力,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性信號完全屬于無意識行為。她不認(rèn)為自己的身體與性有什么關(guān)系。然而,電影公司的老板只對她身體釋放出來的性信號感興趣,他們沒有把她當(dāng)作一個演員看待。只要夢露在攝影機面前搔首弄姿就可以幫他們賺一筆,對他們而言,夢露只是一種性興奮劑,只要拍下夢露釋放出的色情信號就可以了。
然而,誰想成為一個色情符號?她要成為一名演員!
夢露的成名,完全出于影迷的支持,他們大部分是穿著軍裝的軍人。成千上萬的信像洪水般涌到夢露所在的電影公司,平均每周收到350封信,后來變成每周7000封。收發(fā)室的報告令管理部門困惑不已,他們召見宣傳部門詢問是否私下為夢露作了宣傳,答復(fù)當(dāng)然是沒有。
成名之后的夢露有一個非常糟糕的習(xí)慣,無論是拍戲還是赴宴,必定遲到,有時候甚至遲到兩個小時。她曾經(jīng)嘗試著去改變,但是遲到的原因太頑固了。每次外出時,夢露都要在浴缸里比約定時間多躺一個小時,甚至更久。她不停的往浴缸里倒浴液,把水放掉,然后再往浴缸里灌滿水。夢露明白,浴缸里的人不是瑪麗蓮·夢露,而是諾瑪·簡。過去諾瑪·簡只能用六個人或者八個人用過的水洗澡,現(xiàn)在,她能在如同玻璃般干凈清澈的水里,對諾瑪·簡而言,再多香噴噴的干凈浴水也不夠用。
夢露體內(nèi)似乎有種沖動,讓自己盡可能遲到,遲到令她倍感快樂——人們都在等她,他們迫切想要見到她。在懲罰這些等待她的人的過程中,夢露獲得一種畸形的滿足感,但是真正懲罰的不是他們,而是那些多年前拋棄諾瑪·簡的人。
出演了《紳士愛美人》、《愿嫁金龜婿》等票房大賣的片子,夢露的收入最終漲到每周1200美元,扣除所有的開銷,剩余的錢甚至比過去半年的收入都多,她擁有了名氣、金錢、未來以及曾經(jīng)夢想的萬眾矚目。但是,她并沒有因為所有童話的實現(xiàn)而快樂,她越來越沮喪,最終感到絕望。突然之間,她的生活如同早年絕望的日子一樣,讓她難以承受,自己仿佛分裂成兩個人,一個是站在鎂光燈下光彩照人的性感女神,一個是穿著藍(lán)裙子與白襯衣的諾瑪·簡。
16歲的諾瑪·簡與21歲的丈夫吉姆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