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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王伐紂過寧及其相關問題

        2016-12-25 15:46:22馬世之
        黃河·黃土·黃種人(華夏文明) 2016年12期
        關鍵詞:獲嘉縣武王牧野

        □馬世之

        武王伐紂過寧及其相關問題

        □馬世之

        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率領周族武裝及“八族聯(lián)軍”——庸、蜀、羌、髳、微、盧、彭、濮部落的軍隊,號稱“八百諸侯”,進行伐商,經(jīng)過牧野之戰(zhàn),一舉推翻了統(tǒng)治中國五百多年的商王朝,并在此基礎上統(tǒng)一了全國。周武王領導的西周統(tǒng)一運動,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統(tǒng)一運動,它對中華民族的形成和發(fā)展,具有深遠意義。武王滅商后,先后臣服于西周王朝的民族“凡一千八百國,布列于五千里內(nèi)”[1]。西周王朝的勢力,南跨長江,西逾甘肅,東至山東,東北達遼寧[2],不僅實現(xiàn)了黃河流域夏、商、周三大民族的融合,而且南北各族也同歸于周王的統(tǒng)轄,從而形成了“四海萬民、九州百蠻融合為一”的局面[3]。先秦學者說,武王伐紂是一次“順乎天而應乎人”的“革命”[4]。毛澤東甚至稱這次革命為 “武王領導的當時的人民解放戰(zhàn)爭”[5]。在這次大一統(tǒng)的“解放戰(zhàn)爭”中,有許多問題需要認真研究,現(xiàn)就武王伐紂過寧及其相關問題探討如下。

        武王伐紂與牧野之戰(zhàn)

        周人最早在山西晉南聞喜一帶活動,其始祖后稷參加了以堯、舜、禹等為首組成的以晉南為中心的酋邦聯(lián)盟,后稷在聯(lián)盟中任重要職務,主管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至不窋時失其官職,離開其始居地,“自竄于戎狄之間”。公劉時周人遷至豳,在今陜西彬縣、旬邑一帶。至古公亶父時去豳遷岐,在今陜西岐山、扶風一帶的周原。文王時作邑于豐,把周族的統(tǒng)治中心遷到了今西安市長安區(qū)灃西的馬王村一帶。周文王一邊修治內(nèi)政,一邊征伐附近的方國,先后征服犬戎、密須、黎、邘,滅掉崇國,完成了對商朝別都朝歌(今河南淇縣)的包圍。當他把都城由岐遷至豐時,周族勢力已經(jīng)出現(xiàn)“三分天下有其二”[6]的局面。正值周族在渭水流域日趨強大之時,統(tǒng)治中原地區(qū)的商王朝卻已日薄西山、氣息奄奄,走上了窮途末路。其最后一個國王帝辛即商紂王上臺以后,大興宮室園林,生活奢侈腐化?!妒芳o·殷本紀》對他有這樣一段描寫:

        好酒淫樂,嬖于婦人。愛妲己,妲己之言是從。于是使師涓作新淫聲,北里之舞,靡靡之樂。厚賦稅以實鹿臺之錢,而盈鉅橋之粟。益收狗馬奇物,充仞宮室。益廣沙丘苑臺,多取野獸蜚鳥置其中,慢于鬼神。大聚樂戲于沙丘,以酒為池,縣肉為林,使男女裸,相遂其間,為長夜之飲。

        商紂王的殘酷統(tǒng)治,加深了社會危機,激化了階級矛盾,出現(xiàn)了“如蜩如螗,如沸如羹”[7]的混亂局面。

        周武王姬發(fā)繼位后,又在灃水東岸建立了鎬京。并趁著商王朝內(nèi)外交困,對東夷發(fā)動戰(zhàn)爭且十分疲憊之際,開始興兵伐商。首先,周武王“觀兵至于盟津(今河南孟津)”,而“諸侯不期而會盟津者八百”[8]。此次“觀兵”,實際上是一次軍事檢閱,為的是揚威示警,冀紂悛悟,并借卜諸侯之背向。但他體察形勢,感到商的實力不可輕視,于是沒有繼續(xù)前進,即命班師返回鎬京。這是克商的前奏和預演。

        兩年后,周武王感到時機成熟,再次揮師東征。他親自率領戎車三百乘,虎賁(先鋒部隊)三千人,甲士四萬五千,又聯(lián)合了庸、蜀、羌、髳、微、盧、彭、濮等西南方各族的武裝,浩浩蕩蕩,長驅直入,于(公元前1046年)二月甲子日黎明,直達朝歌城外七十里的牧野。據(jù)說諸侯會師的戎車有四千乘。商紂王發(fā)兵七十萬人抵抗。“這兩個數(shù)字似乎都很可疑,當時殷商的總人口,未必能過一百萬,如何能動員七十萬眾。諸侯四千乘的數(shù)字大于武王自己的武力十余倍,即使中原大半已在周人控制之下,合今日河南省大半及晉南一線,仍沒有渭水流域十幾倍的面積。周人可能已傾全國之師,但參加會師,諸侯未必出動自己全部軍隊?!对娊?jīng)·大雅·大明》也只是說‘殷商之旅,其會如林,矢于牧野’,不提具體數(shù)字?!盵9]由此可知,“四千乘”和“七十萬眾”,只是形容雙方參戰(zhàn)兵力之眾。

        對于來自西方周武王的進攻,商朝并沒做任何準備?!赌印て呋肌氛f:“紂無待武之備?!鄙碳q王正致力于在東南方對東夷的戰(zhàn)爭?!蹲髠鳌ふ压哪辍吩疲骸吧碳q為黎之蒐,東夷叛之?!薄蹲髠鳌ふ压荒辍份d:“紂克東夷而隕其身?!睂|夷的戰(zhàn)爭,使得商王朝實力消耗很大,現(xiàn)在倉促應戰(zhàn),軍隊人數(shù)雖多,但缺乏戰(zhàn)斗力,兵無斗志,紛紛于前線倒戈。牧野一戰(zhàn),商朝全軍潰滅。后人提及這次大戰(zhàn),形容殺死商人之多,說“血流”可以“漂杵”。紂王看到大勢已去,急忙跑到鹿臺上,放火自焚而死。

        牧野本為坶野,唐代以后,“坶始稱牧”?!端?jīng)·清水注》載:“自朝歌以南,南暨清水,土地平衍,據(jù)皋跨澤,悉坶野矣?!犊尽吩唬撼杩h南有牧野?!吨駮o年》曰:周武王率西夷諸侯伐殷,敗之于坶野?!对姟匪^坶野洋洋,檀車煌煌者也?!蔽渫醴ゼq之后,牧野作為中國古代第一次大統(tǒng)一運動的古戰(zhàn)場,從此名標史冊了。

        改寧為修武

        獲嘉古為寧地。甲骨卜辭中經(jīng)常提到寧:

        貞:翌丁亥,我獰寧?(《合集》11006)

        貞:翌丁亥,勿焚寧。 (《合集》11069)

        ……卜,在寧次。 (《合集》36949)

        孟世凱先生認為:“寧氏族是商的一個諸侯。自武丁王朝時有寧人作貞人,說明是個有悠久歷史的大族。記事刻辭中有‘寧人’,說明與商王朝有貢納義務。武丁時期卜辭中有命寧致射,射是軍隊中的弓箭手,反映寧人在朝中為武官……地名寧是寧族的族居活動地域,武丁后期卜辭有:‘使豕寧’‘史入寧’。前辭中豕為人名,意為流豕到寧的族居地去。后辭的史為商王朝駐地方武官,意為商王派史到寧地去?!盵10]由此可知,寧是商的一個諸侯,作為寧族的族居活動地域,它是邑名和方國之名。

        在武王伐紂的進軍途中,寧是其必經(jīng)之地。關于武王伐紂的進軍路線,學術界存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即“師渡孟津”與“至汜而汎”。前者如《史記·周本紀》載:“(周武王)乃遵文王,遂率戎車三百乘,虎賁三千人,甲士四萬五千人,以東伐紂。十一年十二月戊午,師畢渡盟津,諸侯咸會?!苯袢藢O淼、蕭君和等主其說。孫淼認為:“武王率戎車三百乘……渡過黃河,經(jīng)過盟津,直抵商郊牧野?!盵11]蕭君和說:“兩年后……武王的隊伍從盟津東渡黃河后,長驅直入,一往無前,于周武王十一年二月甲子日黎明前到達牧野?!盵12]師渡孟津的進軍路線是:孟津—邢丘—造甲店—承恩鎮(zhèn)—待王鎮(zhèn)—寧—百泉—共山頭—牧野[13]。后者如《荀子·儒效》云:“武王之誅紂也,行之日以兵忌。東面而迎太歲,至汜而汎,至懷而壞,至共頭而山隧……朝食于戚,暮宿于百泉,厭旦于牧之野?!苯袢送跤裾苤髌湔f:“也就是武王嗣位的第四年,他覺得時機到了,就率領戰(zhàn)車三百乘,虎賁三千人……他們從汜水邊上(成皋)渡過黃河,一氣走到商都郊外的牧野(在朝歌南七十里,今河南淇縣南)?!盵14]至汜而汎的進軍路線則為:汜—邢丘—懷—寧(待王鎮(zhèn)、承恩鎮(zhèn)均在寧地)—共頭山—百泉—牧野[15]。上述兩條不同的進軍路線,皆有文獻依據(jù),在目前材料不全的情況下,很難判定孰是孰非。但是不管哪條路線,寧都是武王伐紂進軍的必經(jīng)之地。《韓詩外傳》對此有明確的記載:

        武王伐紂,到于邢丘,楯折為三,天雨三日不休。武王心懼。召太公而問。曰:“意者紂未可伐乎?”太公曰:“不然,楯折為三者,軍當分為三也。天雨三日不休,欲灑吾兵也?!蔽渫踉唬骸叭缓稳粢樱俊碧唬骸皭燮淙苏?,及屋上烏,惡其人者,憎其胥余。咸劉厥敵,靡使有余?!蔽渫踉唬骸办稇?!天下未定也?!敝芄叾M曰:“不然。使各度其宅,而佃其田,無獲舊新。百姓有過,在予一人?!蔽渫踉唬骸办稇?!天下已定矣?!蹦诵尬淅毡趯?,更名邢丘曰懷,寧曰修武,行克紂于牧之野。

        武王伐紂途寧地,在此勒兵修武,并改寧為修武。文獻記載西周修武故城在今獲嘉縣北?!独ǖ刂尽吩疲骸皯阎菪尬淇h本殷之寧邑。”又說:“懷州獲嘉縣,古修武也?!薄对涂たh圖志》載:“修武縣,本殷之寧邑?!俄n詩外傳》曰:武王伐紂,勒兵于寧,改曰修武?!薄斗捷浖o要圖說》謂:“獲嘉,周之修武也?!泵駠哪辍东@嘉縣志》云:“修武故城在縣治北?!薄吨袊奈锏貓D集·河南分冊》說:“修武故城址(縣城東北角)現(xiàn)存面積不詳。殘留部分夯土城墻,多在地面以下。采集有陶罐、盆、豆,繩紋瓦片等?!边@是傳統(tǒng)的看法。

        最近,張新斌先生提出小修武聚即齊州故城說,并認為它是最早的寧地?!稇褢c府志》卷四,獲嘉縣條載:“小修武城,在縣東南十五里,漢高祖奪韓信軍于此,俗名齊王城,與今宣陽驛相近。”民國二十四年《獲嘉縣志》按:“小修武聚必在同盟山左右。武王勒兵、高祖所宿,皆在此地,即古之寧也?!笨磥?,小修武聚并不在同盟山附近,而是在徐營鎮(zhèn)宣陽驛東北楊洼村北的齊王城。據(jù)此而論,他認為“修武這個名字最早出現(xiàn)于商周之際,且與寧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盡管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商周之際的修武遺存,但從文獻推測,齊州故城即為東周時的修武,也應與商周之際的修武有較大關聯(lián),而實際上也是最早的寧地?!盵16]這一新的觀點,應當引起學術界的極大關注。當年周武王至此改寧為修武。

        盟誓同盟山

        相傳周武王伐紂過寧期間,曾與諸侯在同盟山盟誓,做戰(zhàn)前準備。

        同盟山位于獲嘉縣城東北2.5公里處,是一處龍山和商周文化遺址,高6~7米,面積約3.75萬平方米,文化層厚約6米,發(fā)現(xiàn)有灰坑、墓葬、紅燒土、陶片、石器等遺存?,F(xiàn)為河南省級文物保護單位。

        周武王伐紂所經(jīng)過之寧,與牧野近在咫尺。據(jù)說這一帶本來是一望無際的平川,周與諸侯之兵捧土為之,遂成一座土山,武王與諸侯在此山前盟誓,故名同盟山。關于武王盟誓之事,歷代文獻多有記述。《元和郡縣圖志》載:“同盟山,在縣東北五里,武王伐紂,與諸侯同盟于此山?!鳖櫻孜洹短煜驴吩疲骸拔渫醴ゼq,盟于獲嘉?!鼻蹇滴醵辍吨匦尬渫鯊R記》碑載:“吾獲出東門五里,巋然有阜,高而大者,曰同盟山。相傳武王革殷,不期而會諸侯八百,為壇誓師,實蒞茲所,王廟存焉?!泵駠哪辍东@嘉縣志》云:同盟山,“在城東五里,高五六丈,廣五六十畝,土阜元石,相傳武王伐紂,與諸侯同盟于此,諸侯之兵,掬土為之,上有武王廟。”今同盟山上建有武王廟,山前左右有姜太公校閱臺、諸侯演武場、諸侯井、飲馬池等古跡與遺址。

        武王廟是獲嘉境內(nèi)一處規(guī)模較大、歷史悠久的古代建筑群,現(xiàn)存主要建筑四十余間,皆為明清風格。據(jù)明成化十七年(1418年)碑刻記載:“斯廟始創(chuàng)于周末,重建于洪武之初。”該廟坐北朝南,門前檐柱對聯(lián)為:“積善累仁卜年七百,安民除暴同德三千?!逼浣ㄖM五院,以山門、二門、配殿、大殿為中軸線。文臣殿、武臣殿分置拜殿兩側,文王殿、太公殿、玉皇殿、王母殿、十二孝母殿在后院次第排開;東側財神殿、三霄殿、藥王殿構成院落。整體建筑莊重典雅。附之以山門前數(shù)百級登山臺階,氣勢更加恢宏壯觀。同盟山與武王廟分別被稱為 “王侯第一壇”“西周第一廟”。歷代文人墨客,于此吟詩作賦者不可勝數(shù)。清人鄭箋《同盟夕照賦》云:“昔者武王戡亂,《泰誓》甫成,乃次河朔,乃集云旌。巡六師而共舉,望四海兮水清。庸、蜀、羌、髳,屬臣藩服;微、盧、彭、濮,愿效干城。立矛稱戈,爰整三千之旅,秉旄杖鉞,不期八百之盟。是蓋同盟山焉……予嘗采輯傳聞,披尋卷帙,而嘆華蓋臨初,盟書誓畢。東瞻牧野,統(tǒng)萬姓而歸心,西望盟津,想六軍之駐蹕。”明人王嗣美《過修武訪會盟臺感賦》云:“誓師盟會幾千年,修武遺名此尚傳。漂杵不聞商紂跡,倒戈猶記武王賢。邙山古道生衰草,孟渚長堤鎖暮煙。惆悵古今渾一夢,空留荒冢夕陽邊?!庇纱丝芍?,當年武王伐紂途中,確曾改寧為修武,并在此設壇盟會,與“八百諸侯”誓師。而今獲嘉的會盟山與武王廟就是這一歷史的見證。武王伐紂過寧,改寧為修武,并在此設壇誓師,做牧野之戰(zhàn)的戰(zhàn)前準備工作?,F(xiàn)獲嘉境內(nèi)除修武聚、同盟山、武王廟外,還有照鏡、馬廠、彰儀、東倉、西倉、大洛紂、小洛紂、周文王冢、呂尚冢、妲己冢、紂王嬖妾冢等遺存,這些商周文化古跡,實為周武王伐紂克商之歷史印痕。

        伐紂克商之歷史印痕

        照鏡,在獲嘉縣照鏡鎮(zhèn)照鏡村。這里本是商紂的行宮,行宮南邊筑有一個梳妝臺,商紂王經(jīng)常偕妲己到此照鏡梳妝?!皧y臺春望”為獲嘉八景之一。今人李智詩云:“登臨閑眺紂妃臺,淑氣熙熙撲面來。艷質(zhì)已隨春夢去,野花猶向夕陽開。宮墻瓦落埋黃壤,寢殿基存半綠苔。四顧山河增浩嘆,商臣何事不興哀。”

        馬廠,在黃堤鎮(zhèn)馬廠村。清初,分出東馬廠、中馬廠、西馬廠,后又有大馬廠。1962年以衛(wèi)河為界,河北為北馬廠,河南為南馬廠。廠字原為場,相傳武王伐紂路經(jīng)此地,在這里臨時屯駐兵馬,故而叫“馬場”。

        彰儀,在照鏡鎮(zhèn)彰儀村,又分東彰儀、西彰儀。相傳武王伐紂過寧時,在同盟山舉行戰(zhàn)前誓師前,曾經(jīng)組織一支儀仗隊,這支儀仗隊受到武王的表彰,遂稱此隊為彰儀營,彰儀營駐扎的地方,后來就稱“彰儀村”。

        東倉、西倉,在照鏡鎮(zhèn)東倉村、西倉村。武王伐紂時部隊的糧倉稱東倉,草倉稱西倉。

        大洛紂、小洛紂,在城關鎮(zhèn)大洛紂村、小洛紂村,位于同盟山西側?!妒酚洝ぶ鼙炯o》載:“武王亦答拜,遂入,至紂死所。武王自射之,三發(fā)而后下車,以輕劍擊之,以黃鉞斬紂頭,縣之大白旗。已而至紂之嬖妾二女,二女皆經(jīng)自殺,武王又射三發(fā),擊以劍,斬以玄鉞,縣其頭小白之旗?!蹦烈爸畱?zhàn)后,武王旋師,立大小白旗于同盟山側,懸紂首與嬖妾之首以慰牧野大戰(zhàn)陣亡將士,此為洛紂村名的由來。

        周文王冢,在獲嘉縣城東南3公里的大張樸村北,該冢南北長100米,東西寬72米,面積約7200平方米?!妒酚洝ぶ鼙居洝份d:“武王上祭于畢,東觀兵,至于盟津。為文王木主,載以車,中軍。武王自稱太子發(fā),言奉文王以伐,不敢自專。”民國二十四年《獲嘉縣志》載:“世傳武王伐紂旋師,葬文王木主于此,冢上舊有廟,久廢……民國二十三年(1934年)縣長鄒古愚立石冢下,題曰:周文王陵。”該?;蚍Q文王陵,相傳陵內(nèi)埋葬文王木主,是為紀念伐紂勝利而修筑的王陵。

        呂尚冢,亦稱姜子牙冢。呂尚即姜太公,是周武王的軍師,牧野之戰(zhàn)的主要指揮者,其墓在縣城西南徐營鎮(zhèn)宣陽驛村。

        妲己冢,在縣城西南宣陽驛村。

        紂王嬖妾冢,在宣陽驛村,與妲己冢相連。

        除上面提到的歷史遺存外,獲嘉境內(nèi)還有許多與伐紂克商相關的地名,如成州驛、刺狐寺、夷齊廟、彥當?shù)?,此不一一贅述。它們表明獲嘉歷史悠久,人文薈萃,這里留下了伐紂克商的印痕,在商周史上占有重要的位置。

        結語

        在商朝末年武王伐紂的過程中,寧是其進軍路線上的必經(jīng)之地。武王在此宣布改寧為修武,并動員士兵壘土為山,該山被命名為同盟山,伐紂聯(lián)軍在山前舉行大規(guī)模的誓師儀式,然后揮師北上,直逼朝歌。經(jīng)過牧野之戰(zhàn),在商王朝廢墟上建立西周政權,完成了中國歷史上政治與文化的大變革。在這場大變革中,寧地在今河南獲嘉境內(nèi),留下了許多有關伐紂克商的遺跡,這些遺跡將永存人間,成為這場大變革的歷史見證。

        注釋:

        [1]《晉書·地理志》。

        [2]白壽彝主編:《中國通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

        [3][12]蕭君和主編:《中華統(tǒng)一史》,黑龍江教育出版社,1997年。

        [4]《易經(jīng)·革卦·彖》。

        [5]毛澤東:《別了,司徒雷登》,《毛澤東選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

        [6]《論語·泰伯》。

        [7]《詩經(jīng)·大雅·蕩蕩》。

        [8]《史記·周本紀》。

        [9]許倬云:《西周史》(增訂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93年。

        [10]孟世凱:《寧姓地源淺析》,《黃河文化》2005年第4期。

        [11]孫淼:《夏商史稿》,文物出版社,1987 年。

        [13]孫醒:《也談武王伐紂的進軍路線》,《河南大學學報》1987年第4期。

        [14]王玉哲:《中國上古史綱》,上海人民出版社,1959年。

        [15]陳昌遠:《再談武王伐紂進軍路線》,《河南大學學報》1988年第4期。

        [16]張新斌:《論寧氏尋根》,《黃河文化》2005 年第 4期。

        (作者單位 河南省社會科學院)

        [責任編輯 趙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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