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弘毅
書聚人脈 散淡悟書
文/王弘毅
黃立新黃立新,筆名犁心,云南省書協(xié)、中國作協(xié)會員,云南民族大學、云南師范大學客座教授、碩士導師,曾任云南省文史館館長。自幼喜歡書法,尤其擅隸書、行草。 文學創(chuàng)作方面出版有散文集《日暮鄉(xiāng)關》《大漠無痕》《天涯何處》三部,詩歌集《犁心集》《沉香》《行者》《心印》。作品曾獲云南省第五、六屆文學獎。2011年出版《梵音集——黃立新書法藝術》。
立言行者書風雅,新賦犁心種仁德。
記得2013年黃立新在云南師范大學勵志專題報告會上毫不避諱地講述了自己初為老駕的人生經(jīng)歷:從開車之道悟到人生之道,并創(chuàng)作出如《行者》和《車道》等文學作品,從而邁向成功的人生經(jīng)歷,他給同學們提出了六個字:堅韌、存疑、思考。認為學習不要輕易言棄和迷信權威,而要善于思考,打破現(xiàn)有陳規(guī),提出新見解;用傳統(tǒng)文化修煉自己良好的心境和內在涵養(yǎng)。從此,我對他的書法有了新的認識。
最近有幸看到黃立新的詩歌新作《云門》,其中的書法,味道十足。我們仿佛看到他的為人?!叭松囊惶觳辉谛新??只是我們有時記住了應該忘記的路而有時卻忘記了應該記住的路;只是有的人一直把路當作路,而有的人根本不把路放在眼里?!薄叭松囊惶觳辉谛新罚康械娜嗽阶咴秸兊眯男鬲M隘,而有的人越走越寬學會了從容大氣?!彼男旁w式詩歌書法,透著那種從容大氣的文人氣質。
他的詩集往往是墨稿(即書法稿),古人“信札體”小品,他玩的游刃有余。書著他的詩,猶如把玩著古人的詩簽,淡淡的墨的幽香,如丹增先生寫道的,就是一部心靈的“導航地圖”和駕駛“手冊”,作者用詩的形式記錄了駕駛員的酸甜苦辣,用詩歌的藝術哲理關注這一特殊群體的生存狀態(tài),用詩的真誠回報養(yǎng)育他的云嶺大地。為此,我把他的書法,定位在當代文人書法的高地,一點不為過。
一管毛筆寫出的字跡算不算真正的書法,若是書法,其藝術水平如何,說到底還是看它自身“技”和“道”兩方面所達到的難度和高度,并不是看它由誰寫的。換言之,只要寫得好,無論誰寫的都有藝術價值;如果寫得不好,無論誰寫的都無藝術價值——可論有實用價值、文物價值等那另當別論。所謂“文人書法”之書法,最多有點特別,但是這種特別的意義,并不見得就比散文家的散文、詩人的詩歌、小說家的小說意境低,何況黃立新的書法與他的散文、詩歌有機的融為一體。如果你硬要和他們分開,自然你只能得到一串支離破碎的文化符號。他的詩走心,他的散文走心,他的書更加走心。
因此,如果將書家之工夫與功夫歸為“技”,將其文化修養(yǎng)歸為“道”,那么中國書法之所以能成為黃先生的“道”中之道, 自然是他永遠不變的文化人的情操。
人們又似乎總覺得它較之于古代的那些法帖還缺少點什么。最先有這種感覺,且感覺最強烈的,自然是藝術感覺最靈敏的文化人;且他們最容易感覺到專業(yè)書法家們筆下所缺乏的東西,自然也是自己所具有的——是文思的余緒、詩性的外溢和哲理的物化。文人的書法,向來是不拘法矩。情之所至,筆墨奮發(fā)。文字原本是表達與宣泄心靈的工具。工具緣何反過來要限制心靈?故此文人進入書法,天地突然豁朗;一無牽絆,萬境俱開。
文人不屑于書寫別人的話語。言必己出,乃是書法之根本。每每心有難捺之語,捉筆展紙,書寫出來。筆筆自然都是發(fā)自性靈的心跡,筆筆都是情感的形態(tài)。這樣的橫豎,才是有魂的藝術。黃立新詩集《行者》就有這樣的痕跡。
文人不屑于描寫別人的影子。意必己出,乃是書法之骨氣。每每心有奇癢之語,捉筆展紙,揮寫出來。字字自然都是發(fā)自性靈的軌跡,字字都是情緒的形態(tài)。這樣的撇捺,才是有肉的藝術。黃立新詩集《沉香》就有這樣的痕跡。
文人不屑于蘸寫別人的口水。情必己出,乃是書法之本源。每每心有悲憤之語,捉筆展紙,刷寫出來。行行自然都是發(fā)自性靈的痕跡,行行都是情愫的形態(tài)。這樣的勾勒,才是有骨的藝術。黃立新詩集《心印》就有這樣的痕跡。
再則是“雅”。觀黃立新的作品,雅逸嫻靜之氣撲面而來。氣息是書家稟賦的體現(xiàn)。書家人格稟賦的高下雅俗,在其作品中皆能見其端倪。古語云“腹有詩書氣自華”,黃立新詩文就有這樣的痕跡。
開篇,詩人于堅對他《云門》詩集的說三道四:寫得太美。雖酸了一點,可玩味一番,覺出許多道理:詩的拙與巧——當詩的人為痕跡太重的時候,離好詩就遠了許多,恐怕這就是太美。書法亦然。丑點兒?何妨。幾根狗尾巴花參差在玫瑰叢中,也很有味道。以此結尾,與黃兄共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