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晶晶　李　江

上海交通大學醫(yī)學院附屬第九人民醫(yī)院口腔病理科，上海市口腔醫(yī)學重點實驗室 上海 200011

唾液腺乳腺樣分泌癌的研究進展

孫晶晶李江

上海交通大學醫(yī)學院附屬第九人民醫(yī)院口腔病理科，上海市口腔醫(yī)學重點實驗室 上海 200011

唾液腺乳腺樣分泌癌（MASC）是一種近年來才被描述的唾液腺腫瘤新類型，因其存在與乳腺分泌性癌類似的特異性的E-二十六變異基因6-神經營養(yǎng)酪氨酸受體激酶3融合基因而得名。MASC在病理形態(tài)上非完全特異，與諸多唾液腺腫瘤有重疊，所以在病理診斷中經常將其診斷為腺泡細胞癌或黏液表皮樣癌等。本文就MASC的臨床表現(xiàn)、病理特點、分子生物學特征、鑒別診斷、預后和治療等研究進展作一綜述。

乳腺樣分泌癌； 唾液腺乳腺樣分泌癌； E-二十六變異基因6-神經營養(yǎng)酪氨酸受體激酶3融合基因； 腺泡細胞癌； 乳腺球蛋白

2010年，Skálová等[1]報道了16例組織形態(tài)和免疫組織化學特點皆與乳腺分泌性癌（secretory breast carcinoma，SBC）相似的唾液腺腫瘤并將其命名為唾液腺乳腺樣分泌癌（mammary analogue secretory carcinoma，MASC）。MASC有特異性的E-二十六變異基因（E-twenty six variant gene，ETV）6-神經營養(yǎng)酪氨酸受體激酶（nerve nutrition tyrosine receptor kinase，NTRK）3（ETV6-NTRK3）融合基因，在病理組織形態(tài)上并非完全特異，與諸多唾液腺腫瘤有重疊，如腺泡細胞癌（acinic cell carcinoma，AciCC）、黏液表皮樣癌（mucoepidermoid carcinoma，MEC）等。當下國內外對MASC的報道日益增多，英文文獻共報道134例?，F(xiàn)將其臨床表現(xiàn)、病理特點、分子生物學特征、鑒別診斷、預后和治療等研究進展作較為詳細的綜述。

1　臨床特點

MASC主要發(fā)病于腮腺，其次為口腔內小唾液腺和下頜下腺，副腮腺也可發(fā)病?？谇粌鹊陌l(fā)病部位包括唇、硬腭、軟腭、頰黏膜和舌根等[2-3]。大多數(shù)腫瘤呈無痛性緩慢生長，實性，無包膜。癥狀可持續(xù)2個月至30年不等。發(fā)病年齡不限。在目前報道的病例中，最年輕的13歲，最年長的86歲，平均年齡為46.3歲。MASC好發(fā)于男性，統(tǒng)計目前所有英文報道的134例中，男女發(fā)病比例為1.3/1（74/58）。MASC總體來說是一個低度惡性的唾液腺腫瘤，預后較好，可發(fā)生局部復發(fā)（16.2%，16/99）、局部淋巴結轉移（8.6%，7/81）和遠處轉移（4.0%，4/99）。像腺泡細胞癌和其他低度惡性的唾液腺腫瘤一樣，MASC有時也可伴高級別（high grade，HG）轉化，表現(xiàn)出侵襲性，預后差，易復發(fā)和轉移，甚至發(fā)生與疾病相關的死亡等[4]。表1[1-24]示乳腺樣分泌癌病例臨床特點。

2　病理特點

MASC最大徑0.3～10 cm不等，平均2.0 cm。與發(fā)生于腮腺或下頜下腺腫瘤的平均2.2 cm大小相比較，發(fā)生于口腔內的腫瘤較小，平均0.9 cm。大體檢查，腫瘤切面呈實性，灰白色、棕色或黃色，有2例發(fā)生于軟腭的腫瘤呈紫紅色[14]。腫瘤切面可有明顯的囊性成分，囊腔內是黃綠色液體。腫瘤邊界尚清，無包膜，經?？梢娔[瘤侵犯周圍唾液腺組織[25]；少數(shù)病例中可見腫瘤侵犯神經[3]，但是不常侵犯血管，淋巴結轉移同樣少見，幾乎無壞死。

鏡下見，典型的MASC腫瘤呈分葉狀，有纖維間隔。腫瘤上皮排列成管狀、乳頭囊狀、微囊或大囊狀、實體型和濾泡型，同一腫瘤可有一種以上的排列方式。大多數(shù)MASC有多種細胞類型，有的腫瘤細胞的細胞質豐富，多泡或空泡狀，沒有AciCC特征性的酶原顆粒。有的腫瘤細胞較典型的是腺泡細胞小，核漿比增加，卵圓形嗜堿性細胞核，有嗜酸性細胞質，與閏管細胞相似[15]。有的腫瘤細胞似透明細胞或含黏液成分。管腔、微囊或大囊內充滿嗜酸性均質或泡狀分泌物。細胞異形性不常見，細胞核為中至低度卵圓形泡狀核，核膜清晰，核仁位于中間，有絲分裂相少見，通常10個高倍視野可見0～1個有絲分裂相。除上述組織學特征外，MASC還可以呈大囊型，囊腔內有乳頭狀增生；或是在纖維基質和黏液化生背景下呈大小不一的囊腔；有時一些相對較小的上皮島可呈篩孔樣外觀。管腔及囊內分泌物顯示黏液卡紅、過碘酸希夫反應強陽性。有的MASC還可伴高級別轉化（high grade transformation，HGT），鏡下有界限清楚的兩種腫瘤細胞區(qū)域，低級別（low grade，LG）區(qū)組織細胞形態(tài)同前，HG區(qū)腫瘤細胞排列成實性或小梁狀，常侵犯周圍組織和神經，腫瘤細胞巢內可見大的粉刺樣壞死。腫瘤細胞高度惡性，嗜堿性胞核大且多形性明顯，分泌活動停止[4,15]。

細針穿刺涂片示MASC細胞豐富多樣，大致表現(xiàn)為兩種細胞及結構形態(tài)：一種是呈片狀或乳頭狀排列的形態(tài)較為一致的細胞；另一種是分散排列的，含豐富空泡狀細胞質的組織細胞樣的大細胞。細胞質中也沒有酶原顆粒[21]，而后者特異性地出現(xiàn)在腺泡細胞中。涂片中未見間質組織。

3　免疫組織化學特點

MASC的分泌物檢測顯示黏蛋白（mucin，MUC）1、4以及乳腺球蛋白陽性[1]。MASC上皮示廣譜細胞角蛋白（cytokeratin，CK）7、8、18和19，鈣結合蛋白S-100、高相對分子質量細胞角蛋白（high molecular weight cytokeratin，HMWCK）、波形蛋白（vimentin，Vim）、乳腺球蛋白、信號轉導和轉錄激活因子（signal transduction and activator of transcription，STAT）5a強陽性，巨囊病液體蛋白（gross cystic disease fluid protein，GCDFP）15和上皮膜抗原陽性染色也很普遍。在臨床診斷上，可用乳腺球蛋白表達或乳腺球蛋白和S-100共表達來作為區(qū)分MASC與AciCC和腺癌等的參考，因為這兩種抗體在MASC中呈廣泛的強陽性，而在AciCC和腺癌中不表達或弱表達，但免疫組織化學結果不能作為確診的手段[21,26]；因為其他富于導管的腫瘤，如多形性低度惡性腺癌或原發(fā)于小唾液腺的低度惡性涎腺導管癌（salivary duct carcinoma，SDCA）、小管狀腺癌等S-100也均呈強陽性，而乳腺球蛋白的特異性還不清楚。

腫瘤細胞示胃腸道間質瘤發(fā)現(xiàn)蛋白（discovered on gastrointestinal stromal tumor，DOG）1、雌激素受體（estrogen receptor，ER）、孕激素受體（progesterone receptor，PR）、平滑肌肌動蛋白（smooth muscle actin，SMA）和鈣調寧蛋白（calponin）陰性。腫瘤增殖抗原（Ki-67）指數(shù)較低。小部分腫瘤細胞細胞核示P63陽性[9,18,25]，也有少數(shù)尤其是乳頭囊狀型MASC細胞胞質P63陽性[9,20]。

表1　MASC的臨床特點Tab 1 Clinical features of MASC

在有些腫瘤細胞巢或囊腔周圍可見非連續(xù)性的P63陽性細胞，它們是非腫瘤性的基底層細胞[3,18]，提示MASC可能是導管上皮來源[9]。一些腫瘤局部偶見中等大小導管受累，表明MASC來源于紋管的可能性更大[9]。Mariano等[20]認為，MASC是脂質豐富的腫瘤，含有親脂蛋白（adipophilin）或稱脂肪分化相關蛋白（adipocyte differentiation-related protein，ADFP）包裹的大脂滴，親脂蛋白作為一種脂肪分化相關蛋白分布在脂滴表面，是脂質蓄積的特異性標志物，提示MASC可能具有泌乳樣分化。表2示MASC的免疫組織化學特點。

4　分子診斷

MASC存在著一種特征性的染色體易位，即12號染色體的短臂與15號染色體長臂相互易位，該易位使12號染色體短臂1區(qū)3帶（12p13）的ETV6基因和位于15號染色體長臂上的2區(qū)5帶（15q25）的NTRK3融合在一起，形成ETV6-NTRK3融合基因，然而這個融合基因和腫瘤的發(fā)生相關。在裸鼠體內，將這種融合基因的轉錄產物轉移到乳腺上皮細胞可能導致腫瘤形成。ETVNTRK3融合基因還可見于先天性纖維肉瘤、先天性中胚層腎瘤、急性髓系白血病和乳腺的分泌性癌中[27]。MASC存在著ETV6-NTRK3融合基因，因此可以進行熒光原位雜交（fluorescent in situ hybridization，F(xiàn)ISH）檢測進行輔助診斷，或者通過反轉錄聚合酶鏈反應（reverse transcription polymerase chain reaction，RT-PCR）檢測ETV6-NTRK3融合基因來確診。

RT-PCR主要是通過提取石蠟切片中的RNA作為反轉錄模板，用反轉錄酶合成cDNA，再以此cDNA為模板用正義引物TEL971（ETV6互補鏈5'-ACCACATCATGGTCTCTG TCTCCC-3'）和反義引物TRKC1059（NTRK3互補鏈5'-CAGTTCTCGC TTCAGCACGATG-3'）進行PCR擴增，因為此方法是將短而少的基因片段進行擴增，所以其較為靈敏。

目前檢測ETV6-NTRK3融合基因的商品化探針為ETV6分離探針，用來檢測12p13上ETV6基因的斷裂。ETV6分離探針包括一個約486 kb的橙色光譜標志物探針和一個約632 kb的綠色光譜標志物探針。橙色光譜標志物探針位于端粒至ETV6基因斷裂區(qū)，綠色光譜標志物探針位于著絲粒至ETV6基因斷裂區(qū)。如果ETV6基因完整無易位則可在熒光顯微鏡下觀察到橙、綠信號融合形成的黃色信號，反之則是相互分離的橙、綠信號。FISH檢測中分離信號的判定以及所占百分率在確診MASC中是非常重要的。切片至少要由兩名觀察者進行獨立觀察，每個病例觀察50～100個細胞核，如果一個細胞核內只觀察到單個綠色或橙色信號或者除了一個融合信號只看到單個橙色（綠色）信號，則認為ETV6基因沒有分離；橙、綠信號之間的距離小于兩個信號直徑則認為是單個完整融合信號。

典型的基因斷裂方式為一個細胞內有一個黃色融合信號以及分離的橙、綠信號。也有報道[19]表明存在更復雜的易位方式：例如一個融合信號、兩個或更多的橙色信號和一個綠色信號，但這種復雜的易位方式的意義還有待研究。

在過去的報道中，判斷ETV6基因是否斷裂的標準尚不統(tǒng)一。有學者[1,8]認為，有分離信號的細胞核占總細胞核數(shù)的比例大于10%，即說明存在ETV6基因分離；有的學者[9,11,15,17,21]認為，應以12%或15%或20%為分界點。值得一提的是，在之前報道的病例中，有2例未使用FISH檢測ETV6基因易位[1-2]，還有1例FISH檢測不到ETV6基因易位[1]，但根據(jù)組織形態(tài)和酶標結果最后仍將這3例病例歸為MASC，此種診斷方法尚存在爭議；然而在乳腺的分泌性癌中，有時的確也會出現(xiàn)ETV6基因易位陰性[27]。

5　鑒別診斷

MASC之前都被診斷為AciCC、MEC和腺癌或囊腺癌等，由此可見，MASC與這些唾液腺腫瘤在組織細胞形態(tài)上有很多重疊，臨床診斷時容易混淆。

5.1腺泡細胞癌

MASC和AciCC在形態(tài)結構上均可為微囊型、濾泡型、乳頭囊狀型和實體型等，AciCC的腫瘤細胞類型有閏管樣細胞、空泡樣細胞、非特異性腺樣細胞和透明細胞，MASC的腫瘤細胞類型與其相似。先前被診斷為AciCC的腫瘤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后來都被證實是MASC，包括之前診斷的腮腺區(qū)中的19%的AciCC和非腮腺區(qū)中的79%的AciCC[17]。

表2　MASC的免疫組織化學特點Tab 2 Immunohistochemical features of MASC

典型的AciCC腫瘤細胞細胞質含有嗜堿性酶原顆粒，而MASC細胞細胞質呈空泡狀，沒有AciCC特征性的酶原顆粒，此為兩者鑒別診斷的重點；但是有些AciCC腫瘤細胞缺乏酶原顆粒，此型與MASC的鑒別診斷就比較困難，鑒別的要點之一是進行FISH檢測，例如Chiosea等[3]用FISH檢測17例酶原顆粒缺乏型AciCC，其中有10例檢測到ETV6-NTRK3基因易位陽性而重新歸類為MASC。此外，MASC免疫組織化學特點與酶原顆粒缺乏型AciCC也不同，前者表現(xiàn)為S-100、乳腺球蛋白、Vim強陽性，而DOG1陰性。另外病變部位和性別也可以輔助診斷，因為MASC通常好發(fā)于男性，而AciCC好發(fā)于女性。MASC較AciCC更易發(fā)生于非腮腺區(qū)[3]。

5.2黏液表皮樣癌

囊狀或微囊型的MASC有空泡樣細胞和透明細胞，細胞質嗜酸性，局部可含黏液，免疫組織化學示HMW-CK蛋白表達，這些特點使得MASC極有可能和MEC混淆[9,18]；但是MEC有典型的黏液細胞、中間細胞、表皮樣細胞[2-3,9,11]，細胞之間可見細胞間橋。MASC中雖然存在黏液細胞，但黏液細胞不呈杯狀細胞樣，而呈細胞質多泡狀且黏液細胞并不成排內襯于囊腔和腺腔。MEC的黏液細胞像杯狀細胞，通常是單泡，而且常見成排內襯于囊腔和腺腔。

除此之外，MASC表現(xiàn)為P63陰性和S-100廣泛強陽性，與MEC不符；有超過50%的MEC存在著特征性的基因易位，形成環(huán)腺苷酸反應元件結合蛋白轉錄共激活因子（cyclic adenosine monophosphate response element binding-regulated transcription coactivator，CRTC）1-主導控制樣蛋白（mastermind-like protein，MAML）融合基因（CRTC1-MAML2）或 CRTC3-MAML2融合基因，而MASC存在ETV6-NTRK3融合基因。

5.3涎腺導管癌

大多數(shù)時候SDCA和MASC的鑒別診斷并不難，因為SDCA細胞核異形大，腫瘤常伴有壞死。有時候SDCA也會呈現(xiàn)溫和的細胞形態(tài)，此時和MASC的鑒別診斷難度較大。SDCA核仁明顯，常見核分裂像，偶見擴張的導管樣結構，其內襯上皮可見頂漿分泌，這些特點可作為鑒別診斷的依據(jù)。雖然SDCA和MASC一樣乳腺球蛋白陽性，但是SDCA通常S-100陰性，雄激素強陽性，這和MASC正好相反[11]。

5.4低度惡性篩狀囊腺癌

盡管低度惡性篩狀囊腺癌（low grade cribriform cystadenocarcinoma，LGCCC）和MASC一樣免疫組織化學示S-100強陽性，但是LGCCC肌上皮細胞標志(calponin、p63、SMA)染色見肌上皮細胞圍繞囊性腔隙，MASC無此特點[9,18]。

最后應該注意的是，將腫瘤診斷為非特異性腺癌或囊腺癌之前要首先排除MASC的可能性。雖然MSAC可以通過特征性的ETV6-NTRK3基因融合確診，但是大多數(shù)醫(yī)療機構可能沒有進行這項測試的條件。基于這個原因，診斷MASC可以應用傳統(tǒng)的免疫組織化學方法作為代替，因為在MASC腫瘤細胞中乳腺球蛋白和S-100這兩種抗體表達均為廣泛強陽性；然而，如果沒有典型的組織細胞學特征，這兩種抗體就不可以用來代替分子檢測；因為，S-100在很多唾液腺腫瘤中都呈陽性，然而乳腺球蛋白對MASC的特異性業(yè)界還不十分肯定。

6　預后及治療

MASC屬于局部侵襲性的低度惡性腫瘤。在所報道的134例MASC中，只有2例發(fā)生遠處轉移，MASC導致死亡的有7例；當然生存信息跟隨訪時間的長短有關，目前報道的病例中最短的隨訪時間只有2個月[11]，所以MASC的預后有待更詳細、更系統(tǒng)和更長期的研究。Chiosea等[3]發(fā)現(xiàn)，在ETV6-NTRK3陽性的MASC較ETV6-NTRK3陰性的AciCC有更高的淋巴轉移率，在診斷時原發(fā)性MASC的T分期似乎要高于AciCC，但這些差別沒有統(tǒng)計學意義，兩者的無病生存率也沒有統(tǒng)計學意義。發(fā)生于大唾液腺的MASC和實體型MASC較發(fā)生于口腔內的MASC和大囊型MASC侵襲性更強[9]。含有高級別成分的MASC會加速臨床病程，預后差，易復發(fā)和轉移，患者多在術后2～6年內死亡[4]；因為一些ETV6-NTRK3基因易位的白血病患者對酪氨酸抑制劑有反應[3-4,28]，所以對具有侵襲性的病例來說，ETV6-NTRK3易位基因是一個潛在的治療靶點。

目前，針對MASC的治療大致有如下幾種：手術簡單切除腫物、行或不行經淋巴清掃術的根治性切除、手術切除輔助放射治療或輔助全身化學治療等。在所有知道治療方法的118例報道中，117例（99.2%）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手術切除，28位患者（21.7%）同時做了頸淋巴結清掃術，23位患者（19.5%）接受了術后化學治療，2例患者（1.6%）同時接受了術后放射治療和全身化學治療。簡單的腫物切除或者部分腮腺切除術較徹底的腮腺切除術術后風險更高。術后是否進行放化療與總體生存率似乎沒有相關性[29]。在最早報道[1]的16例患者中：7例接受術后放射治療的患者中1人因轉移性疾病死亡，1人多處局部復發(fā)后死亡，3人原位復發(fā)后無病生存，2人疾病無進展；而在未接受放射治療的9例患者中，1例失訪，1例局部復發(fā)，其余7人疾病均無進展。這16例原發(fā)腫瘤的臨床分期和組織學分級存在差異，無法進行比較，但仍提示放療對改善MASC患者預后似乎幫助不大。

總之，目前對MASC的治療和其他低度惡性唾液腺腫瘤相似，一般是施行根治性手術，再視情況選擇頸淋巴結清掃術或術后放射治療。

7　小結

MASC是一種新的唾液腺腫瘤亞型，其組織學、免疫表型和分子遺傳特征與發(fā)生于乳腺的分泌性癌相似。MASC通常表現(xiàn)為微囊型、乳頭囊狀型，其細胞形態(tài)異形不明顯，可見頂漿分泌。唾液腺腫瘤中和MASC最相似的腫瘤為AciCC，應注意兩者的鑒別診斷。MASC缺乏嗜堿性酶原顆粒，乳腺球蛋白和S-100呈強陽性，而且有ETV6-NTRK3基因易位，這些都是鑒別診斷要點。今后仍然需要做其他的研究來弄闡明MASC的臨床表現(xiàn)與其低度惡性的形態(tài)學表現(xiàn)是否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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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采編 王晴）

Research progress on mammary analogue secretory carcinoma of salivary gland

Sun Jingjing, Li Jiang.
(Dept. of Oral Pathology, The Ninth People's Hospital, School of Medicine, Shanghai Jiao Tong University, Shanghai Key Laboratory of Stomatology, Shanghai 200011, China)

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81372910) and the Specialized Research Fund for the Doctoral Program of HigherEducation(20120073110085).

Mammary analogue secretory carcinoma(MASC) is a salivary gland tumor that harbors the specific E-twenty six variant gene 6-nerve nutrition tyrosine receptor kinase 3 translocation which resembles secretory carcinoma of the breast. MASC exhibits morphological features similar to other salivary gland tumors and is thus often pathologically diagnosed as acinic cell carcinoma and mucoepidermoid carcinoma. This paper reviews the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pathological features, molecular characteristics, differential diagnosis, prognosis, and treatment of MASC.

secretory breast carcinoma； mammary analogue secretory carcinoma； E-twenty six variant gene 6-nerve nutrition tyrosine receptor kinase 3 fusion gene； acinic cell carcinoma； mammaglobin

R 781.7

A [doi] 10.7518/gjkq.2016.06.014

2015-08-20；

2016-06-02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81372910）；高等學校博士學科點專項科研基金（20120073110085）

孫晶晶，碩士，Email：421214938@qq.com

李江，主任醫(yī)師，博士，Email：lijiang182000@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