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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子微苦(外三首)

        2016-11-25 21:05:23張凡修
        中國(guó)詩(shī)歌 2016年11期
        關(guān)鍵詞:枕木鍋底柴火

        張凡修

        葉子微苦(外三首)

        張凡修

        黃瓜秧的葉子極少掉落

        它的依附性強(qiáng)

        茸毛黏密。即便干黃、蔫巴,直至腐朽了

        也在藤蔓上耷拉著

        大葉子牽著小葉子

        小葉子從大葉子里鉆出來(lái)

        相互安慰

        夏天還沒(méi)過(guò)去,更多的意義不曾消失

        雨后濕氣蒸發(fā)。不論枯萎還是機(jī)靈,葉子都有

        相似的呼吸

        藤蔓更長(zhǎng),汁液微苦

        惟有黑夜向我敞開(kāi)

        最后一枚晚熟的果子有一枚細(xì)柄

        那是離我最近的柴火

        干透的果子身體瘦弱,皺紋深深

        我是最先咬到果核的人

        我有灰色的背影,往灰色的灶膛里添柴火

        在黑夜里

        惟有黑夜向我敞開(kāi),柴火熏黑的鍋底以及

        鍋底的臍眼

        枕木旁的小花開(kāi)了

        天黑前的梯子有些短

        石子一簇簇?fù)頂D

        很多開(kāi)出去的火車(chē)都在回來(lái)

        很多擱置已久的花苞,都選擇在這時(shí)

        開(kāi)放?;ǘ湓黾恿苏砟镜闹亓?/p>

        風(fēng)移出了一片

        火車(chē)開(kāi)過(guò)之后的

        幽深。亂叢之上,顛簸、細(xì)密

        一瓣一葉,擁擠

        那幾乎不能覺(jué)察的,惟一的漩渦中心

        火苗亮在梯子上

        無(wú)從

        大雨使經(jīng)過(guò)的事物

        獲得兩種對(duì)立的極端

        天地滂沱??床坏竭h(yuǎn)處,就不急著去看

        漸漸地平息下來(lái)

        一些多肉植物愈發(fā)膨脹

        也更灰暗

        迎面走來(lái)背蓑草的蓑衣人

        他所看到的,我也看得到

        使障眼法的人有好手藝

        從很高的地方下來(lái)

        洗過(guò)的天空,終究還是那顏色

        “前后皆暗夜”,有蒼茫參照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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