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川

長征壯舉的恢弘歷史再現(xiàn)
——讀周承水的《長征演義》

江少川

長征是中國現(xiàn)代革命史上的偉大壯舉，已經(jīng)出版的有關長征的各類文獻史料、回憶錄、紀實文字、人物傳記、日記等書籍為數(shù)不少，文藝類，如小說、戲劇、影視、音樂也都有表現(xiàn)長征題材的作品，但多為擷取某段史實、某個戰(zhàn)役或某個人物為題材。全景式表現(xiàn)長征宏大敘事的文藝作品，人們一直在期待。當我翻開《長征演義》這部上下卷的長篇巨著時，在一陣驚喜之余也稍存疑慮，如此重大的革命歷史題材，用演義小說的形式演繹表現(xiàn)，絕非易事。小說開篇，從蔣介石制定第五次圍剿中央紅軍、并下達進剿命令始，接著寫在江西瑞金的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召開緊急會議，拉開了兩黨兩軍軍事斗爭、對壘的序幕。當讀到林彪死守腳山鋪、彭德懷湘江戰(zhàn)強敵，“演義”以緊張、激烈的情節(jié)將原有的閱讀疑慮一掃而盡，贊嘆之情不禁油然而生?；貞浤贻p時讀過的小說“三紅一史”等紅色經(jīng)典，曾經(jīng)激動不已，而今讀《長征演義》，仿佛又找回那種心潮澎湃的感覺。

一、以小說造史，演繹紅色傳奇

《長征演義》用小說造史，高揚愛國主義主旋律，鋪演了一部感天動地的紅色傳奇。首先，《長征演義》給人恢弘的歷史感。這種恢弘在于小說全景式地藝術展現(xiàn)了長征的全過程，從蔣介石的第五次圍剿，紅軍離開江西瑞金開始，全景展開紅軍面對國民黨的圍追堵截、在氣候、自然條件極端惡劣、艱苦的情況下，長驅(qū)25 000里，歷經(jīng)11個省，翻越18座山脈，勇渡24條河流的革命征程。生動再現(xiàn)了國共兩黨兩軍從領袖、高層指揮官到基層指戰(zhàn)員、士兵及其家人在這個歷史大劇中的命運沉浮與活動史?！堕L征演義》多方位展現(xiàn)長征途中的矛盾沖突：對國共兩黨兩軍的激烈斗爭，尤其是對兩軍間的大、小戰(zhàn)役都有精彩的描述。同時展現(xiàn)了中國共產(chǎn)黨內(nèi)部的路線斗爭及國民黨黨內(nèi)的派系之爭。

第二，歷史感的根本還在于歷史的求真，“樹立和堅持正確的歷史觀”①，即歷史的真實性?！堕L征演義》作為一部卷帙浩繁的歷史畫卷，其時代背景，時間、人物、大大小小的事件及其活動都是真實、有據(jù)可查的。如“一九三四年六月二十五日這天，共產(chǎn)國際批復了中共中央的報告，同意紅軍突圍轉(zhuǎn)移”，“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三十日這天，阻擊戰(zhàn)進入了全面的白熱化階段”，“一九三六年十月八日這天上午，紅一、紅四方面軍的先頭部隊在界石鋪附近會合了”等。這樣交代背景，點明準確的年、月、日，絕非可有可無，與有些抹去歷史背景的小說相比，它顯然是保證小說歷史真實性的重要元素。它不同于那些以虛構為主的文藝作品，更區(qū)別于所謂“戲說”之類的影視劇，而是以小說的形式演繹歷史，是文學與歷史的結合。如國共兩黨的高層都是赫赫有名的歷史人物，中下層指戰(zhàn)員，戰(zhàn)士的姓名都是真人真事，有史可依。書中還引用了許多電文、電報、命令。決定、布告、書信及新聞消息等，這些文件資料都極大地增強了小說的真實性。書后開列的70種紅軍戰(zhàn)史、人物傳記、紀實、史料、回憶錄等也可看出作者歷史求真所下的功夫。

第三、弘揚中國精神：崇高的愛國主義情懷，革命的英雄主義精神。在當前快餐化、碎片化閱讀中，革命的紅色經(jīng)典作品似乎在被遮蔽、被冷落，《長征演義》的出現(xiàn)猶如一聲響亮的警鐘告誡人們：弘揚中國精神是中國文化的責任。對于在和平年代長大，尤其是今天的年輕人而言，它告訴我們：新中國從哪里來？中國心、民族魂是什么 ？《長征演義》 在嚴格忠于歷史的前提下，將偉大的二萬五千里長征藝術而形象地演繹成生動、鮮活的歷史畫卷，塑造出數(shù)十位栩栩傳神的英雄的紅軍指戰(zhàn)員形象？它使我們形象地感悟到什么是革命英雄及其英雄主義精神，這對于堅定人民大眾的理想信仰，激發(fā)復興征程中人們大眾的精神力量，加強文化軟實力的建設，對提高正能量，實現(xiàn)中國夢、強國夢，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具有極大的意義與推動作用，是激勵鼓舞我們在民族復興的新長征路上奮勇前進的精神食糧、精神動力。

二、“復活”英雄人物群像，還原“人性”

歷史書中的人物記載的是人的重要活動軌跡，對人物的是非功過的評價判斷，其思維方式是理性的?！堕L征演義》不同于嚴肅的史書、史料類的文獻，不同于高深、縝密的理論著作，它是歷史小說，它忠于歷史，不能違背歷史真實，但它又是歷史與文學的聯(lián)姻?！堕L征演義》將歷史中的人物形象化、審美化，使人物穿越歷史而復活了，作品中復活了數(shù)十位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歷史人物。長征中的革命英雄主義、愛國主義精神是通過紅軍指戰(zhàn)員的英雄群像的塑造表現(xiàn)出來的，滲透在這些英雄的故事與血脈身軀之中?！堕L征演義》著力刻畫了兩大人物系列：一是紅軍指戰(zhàn)員系統(tǒng)，包括高層領導與中下層指戰(zhàn)員等，如毛澤東、朱德、周恩來、賀龍、林彪、彭德懷、聶榮臻、楊成武、楊得志、張聞天、王稼祥、秦幫憲、張國燾等，另一大系統(tǒng)是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黨及其各路軍閥系統(tǒng)的人物，如蔣介石、宋美齡、陳誠、白崇禧、何健、胡宗南等，國共兩黨有名的高層人物僅從章回上出現(xiàn)名字就將近百人。

《長征演義》演義中人物形象的塑造，主要表現(xiàn)在三方面：

其一，在激烈的戰(zhàn)爭中刻畫人物敢于擔當?shù)母锩⑿壑髁x精神。古代演義小說的一個突出特色是善于寫戰(zhàn)爭，從《三國》、《水滸》、《隋唐演義》到《洪秀全演義》莫不如此?！堕L征演義》展現(xiàn)出風云變幻的戰(zhàn)爭畫卷，不僅戰(zhàn)爭場面寫得壯懷激烈，可貴的是生動表現(xiàn)出人物的精神風貌。首先，它濃墨重彩地表現(xiàn)了長征中毛澤東的偉大形象與精神人格，刻畫了他鮮明的性格特征與個性。僅從目錄上看，章回中出現(xiàn)毛澤東名字的就有28回，無疑是小說中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人物。對這樣一個大家非常熟悉的領袖人物，小說沒有將他神化，而是還有其“人性”，多方面、多角度地刻畫了人物的精神世界。國共兩黨的激烈軍事斗爭貫串全書，從一個個大、小戰(zhàn)爭的謀劃、部署、指揮、調(diào)配，都表現(xiàn)出他卓越的軍事指揮才能。蔣介石發(fā)起的第五次圍剿，他在敵強我弱、武器裝備缺乏的情況下，審時度勢，斗智斗勇，正確分析兩軍的軍事力量，采取游擊戰(zhàn)術，四渡赤水，擺脫了國民黨軍隊的圍追堵截，到達四川后，又力主北上，翻雪山、過草地，長征中的毛澤東，高瞻遠矚，運籌帷幄，深謀遠慮，表現(xiàn)出卓越的軍事才能。小說還集中筆力，表現(xiàn)他與黨內(nèi)錯誤路線的斗爭。如在第五次反圍剿中與李德、秦邦憲的錯誤路線做斗爭，過草地后與張國燾分裂主義的斗爭。

演義還通過戰(zhàn)場與前線塑造了紅軍高級將領的英雄群像。紅二軍團的創(chuàng)建者賀龍，他既有叱咤風云、勇猛善戰(zhàn)的一面而又足智多謀，第14回湘西永順城之戰(zhàn)，賀龍火燒花橋，施誘敵深入之計，誘敵到十萬坪，最終消滅敵軍10萬。第36回，賀龍消滅了國民黨陳耀漢師后，突然改變戰(zhàn)略戰(zhàn)術，在湘鄂西地區(qū)，對鄂軍采取攻勢，對湘軍采取守勢，1935年5月下旬，賀龍率領二、六軍團誘敵出洞，而敵部徐源泉蛇不出洞，賀龍心生一計：巧用圍點打援的戰(zhàn)術，選點設伏，打擊援敵。派蕭克率領紅牛軍團打宣恩，他率領紅二軍團埋伏在宣恩城南20里處的忠堡村埋狗山，全殲救援的張振漢部的第四十一師。這場伏擊戰(zhàn)可謂用兵如神。

彭德懷是小說著力塑造的又一位大將，被譽為常勝將軍的他，有勇有謀，粗中有細，湘江之戰(zhàn)他勇戰(zhàn)強敵，婁山關之戰(zhàn)，彭德懷正確分析敵我雙方形勢，指揮若定，部署進攻計劃，打下婁山關。當他得知張國燾欲反目欲與中央分庭抗禮，以匯報為名，到張國燾部探聽虛實，并及時將情況報告中央，揭穿了他分裂紅軍的陰謀行徑。寫林彪，在湘江戰(zhàn)役的腳山鋪一戰(zhàn)中，戰(zhàn)前觀察、判斷與分析，細致入微，冷靜鎮(zhèn)定，智慧果敢，而此時，擔任第一軍團的軍團長林彪時只有24歲。

對基層指戰(zhàn)員的描寫同樣感人肝腸。在殘酷慘烈的湘江光華鋪突圍戰(zhàn)中，紅軍傷亡慘重，不到15歲的新兵張福娃受傷以后倒在地下，被團長沈述清救起后，按住傷口，握著槍與團長一道對付敵人，最后被10多個敵軍圍困而亂槍射殺，犧牲時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仿佛一座雕像。

其二，在與惡劣自然環(huán)境的斗爭中表現(xiàn)紅軍堅韌頑強的品格?！堕L征演義》展現(xiàn)紅軍在萬里長征途中與惡劣環(huán)境做斗爭的形象畫卷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第五十、五十一回，紅軍強渡大渡河后，紅四團翻越夾金山，“越往山頂上爬，氣候越是惡劣。山上霧霾彌天，時淡時濃，人行其中，宛如騰云駕霧。山風卷著雪花，漫天飛舞。指戰(zhàn)員們都穿著單薄的軍衣，根本擋不住風雪的吹打，他們的臉上、身上，像被無數(shù)的尖刀刮著，凍得直哆嗦，牙齒打顫，越往上爬，空氣越稀薄，呼吸越困難。大家都感到頭暈、腿軟，渾身沒勁，于是只能走走停停，一步一步地爬著。這時要是有誰坐下，就有可能永遠站不起來了”。聶榮臻在強渡大渡河時病倒了，紅軍戰(zhàn)士用擔架抬著他上山，他掙扎著下了擔架，拄著木棍艱難地向雪山爬去。身體虛弱的賀子珍，拉著棗紅馬的尾巴，艱難地在山坡上走著。頭發(fā)花白的徐特立、林伯渠、董必武、謝覺哉都不愿騎馬，而與戰(zhàn)士們一樣拄拐杖艱難地行進著。毛澤東的警衛(wèi)班長胡昌保，年幼的小衛(wèi)生員都被夾金山奪去了生命。

第六十二回寫紅軍過草地，松潘草地是一片神秘的死亡之地，環(huán)境異常惡劣，多年積下枯葉敗草，泥爛如粥，人馬一旦陷進去，愈掙扎愈下沉，連救援的人有時也被帶進去爬不上來。與環(huán)境同樣嚴酷的是糧食嚴重短缺，艱難的行走中，饑餓威脅著紅軍指戰(zhàn)員，身邊能吃的東西都吃進了肚子：皮帶、野草、樹皮……許多人因中毒而犧牲，甚至連馬糞中沒有消化的青稞麥，也挑出來洗洗煮了充饑。這里犧牲的指戰(zhàn)員幾乎都是無聲無息，1 000余名紅軍指戰(zhàn)員倒在了草地上。病中的周恩來被擔架抬著穿過草地。真乃“衣單赤腳踏雪地，皮帶野草當青稞。生死寫長歌”?！堕L征演義》中這樣的故事貫串全書，從高層領導到普通士兵、老者與女性的身上都表現(xiàn)出這種超人的堅毅頑強的品格，可謂驚天地、泣鬼神。

其三，在革命生活故事中表現(xiàn)“人情”與人性，表現(xiàn)紅軍上下級，戰(zhàn)友間的革命情誼，紅軍指戰(zhàn)員與老百姓的魚水深情及親人間的人倫親情。 賀子珍為跟隨部隊轉(zhuǎn)移，把出生不久的兒子毛毛托人寄養(yǎng)，母子分離的一段，有詩曰：“萬里長征話艱辛，兄弟姐妹傷離情。云山古寺母子別，何處能覓骨肉影？”如泣如訴，母子別離，骨肉難舍，分外動人。

賀龍為打永順城釣魚猛洞河，為阻敵軍決定火燒河上的花橋，但他已遠慮到打完仗后，要把燒掉的花橋修建好，絕不能影響老百姓的生活，表現(xiàn)出革命軍人關心勞苦大眾的“仁愛”情懷。

第四十七回，紅軍過大涼山彝族區(qū)。劉伯承與聶榮臻的部隊要經(jīng)彝族聚居區(qū)到大渡河，彝族聚居區(qū)一向被漢人視為畏途，彝族與漢人矛盾很深。劉伯承對彝族頭領小葉丹曉之以理，禮儀相待，宣傳共產(chǎn)黨民族平等的政策，誠懇交談，并按照彝族的風俗，進行結盟儀式，結義為兄弟，表現(xiàn)了紅軍與少數(shù)民族的兄弟情誼?！耙蜐h結盟肝膽照，民族大義星光耀”。

三、 弘揚演義小說的文化傳統(tǒng)

“要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傳承和弘揚中華傳統(tǒng)文化，傳承和弘揚中華美學精神?！雹谡f長征，講的是中國的一個大故事，它繼承的是中國古代章回演義小說的優(yōu)秀傳統(tǒng)。如何講好這個革命的大故事，是作家面臨的挑戰(zhàn)，作者在繼承中國章回小說的優(yōu)良傳統(tǒng)的基礎上，有取舍改造并有所發(fā)展與創(chuàng)新，使這種敘事形式與長征的故事結合得更加完美統(tǒng)一。

第一，繼承演義小說寫實敘事的傳統(tǒng)。演義小說的承傳：演義者，講史也。章回體是中國古代小說采用的藝術形式，章回小說起源于宋代話本小說，到明清時代發(fā)展成熟，其發(fā)軔之作為《三國演義》。

演義小說寫實的敘事傳統(tǒng)：簡言之即講故事的傳統(tǒng)，是百姓大眾喜聞樂見的一種傳統(tǒng)的藝術形式，其最突出的特點為通俗性與可讀性。《長征演義》為講好長征的大故事，嚴格運用編年體寫法，以時間為經(jīng)、事件為緯，以時間的推移作為情節(jié)發(fā)展的線索，清楚明晰。許多人物出場，都用一段文字簡述，如李德、賀龍、彭德懷、林彪等。另外，演義采用了第三人稱的全知敘事的模式，全知全能的敘事角度，去掉以往章回小說帶有評書色彩的“話說”、“話分兩頭，單表一枝”、“且聽下回分解”等說書式的套語，統(tǒng)一用“卻說”，單純明了，更具現(xiàn)代性。敘述者充當敘事與“史官”的雙重角色，一方面客觀敘述情節(jié)故事，而同時在敘事中愛憎分明，傾向性鮮明。最后，演義的焦點敘事主要對準高層領導與紅軍指戰(zhàn)員一方，突出演義的紅色故事與傳奇。

第二，篇尾詩詞運用的文化特征。小說中運用詩詞是中國章回小說獨有的特色，特有的文化傳統(tǒng)。歷史演義小說在宋元講史話本的基礎上演變、發(fā)展而來，宋代話本又可以上溯到唐代“變文”，唐代“變文”是說白與唱詞的結合，可視為中國章回小說之源。小說中的詩詞，在章回小說中，已成為小說中的有機組成。所謂“小說中詩詞等類，謂之蒜酪”，這蒜酪，就是一種風味特色，表現(xiàn)出一種意趣與哲理。《長征演義》繼承了中國章回小說章尾運用詩詞的特色，具有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全書100回，加上緣起，每回篇尾均有詩詞，最后一回為賦。其特色為：一是通俗易懂，無需注釋；二是用詩詞的樣式詠嘆章回的內(nèi)容，或描述議論，或歌詠評點，以感染讀者，加深理解；三是在傳承的基礎上有創(chuàng)新。傳統(tǒng)章回小說名著如《三國演義》、《水滸傳》、《金瓶梅》結尾都有“正是”、“有詩為證”這樣的套語，然后接上一首詩。而《長征演義》進行了改造與發(fā)展，去掉這類套語，直接用詩詞賦結尾。特別要指出的是，上述古代名著篇末皆以詩作結，未出現(xiàn)以詞收尾的。《長征演義》篇末詩、詞、賦并用為創(chuàng)新也，以上卷為例，以詞收尾的有17回，用了15個不同的詞牌，篇末還用賦為全書作結尾。使得小說的“蒜酪”更加豐富多樣，別有情趣與意味。

如開篇的緣起詞曰：《水龍吟》：

萬里夕陽垂地，誰人真是經(jīng)綸手？中興事業(yè)，英雄劍引，黎元翹首。南京政府，豪華消盡，國人詛咒。尋天下大同，革故鼎新、孰堪任，堯舜籌。

獨有毛公檣櫓，挽狂瀾，揚帆浪口。遵義撥亂，赤水四渡，擊楫中流。層層圍剿，問韜無計，天亡乃楚。春去也，笑談蔣委員長，遺恨千秋。

這首《水龍吟》具有引領全書的作用，相當于用詞寫出的“導語”，上闋開頭兩句，點出當時的時代背景，在那樣一個民族危機的戰(zhàn)亂年代，國民黨政府已不得人心，老百姓盼望民族復興、祖國統(tǒng)一，盼望領袖救星出現(xiàn)，重整河山。

下闋歌詠毛澤東力挽狂瀾，粉碎了蔣介石的圍追堵截，遵義撥亂，四渡赤水，長征取得了偉大勝利。而蔣介石的失敗也是歷史的必然。

而結尾的《長征賦》更是古代章回小說收尾未見到的，它概括全書，用“偉哉紅軍”、“雄哉紅軍”、“壯哉紅軍”三段，滿腔激情謳歌了萬里長征中紅軍的英雄主義精神，愛國主義情懷，其抒情色彩，審美升華，給人以強烈的感染，這是敘事文字代替不了的。賦中曰：“二萬五千里路，險阻重重，三百六十八天，風雨殃殃。廟堂之音立魂魄，統(tǒng)帥之手指航向?！庇脛e具古典情韻的四六句，抒發(fā)革命情懷，實為中華美學精神的體現(xiàn)。

注解【Notes】

①《習近平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載《文藝報》2014年10月17日。

②《習近平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載《文藝報》2014年10月17日。

江少川，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武昌首義學院中文系主任。主要研究方向為寫作學、臺港澳文學與海外華文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