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陳愛民
湄
湖南陳愛民
最好是南方的水,最好是《詩經(jīng)》的水、洞庭的水、秦淮的水、西湖的水,最起碼,也應(yīng)該是洛河的水。
風(fēng)的耳朵波光粼粼,伊人的花朵,寧靜而憂傷。
有一種濕漉漉的癡,沉淀著,閃爍著,透明著。
琥珀的水面,綠在發(fā)芽。
此時,我們的江南,正一寸寸碎骨。
雨,想摘落一切。水的家園,在葉片上跳躍。
這么一本大書,竟然,找不到一個頁碼。
節(jié)奏,揉搓著、搗擊著空濛。
狠狠地渴望,是那最亮、最響的一滴,用最古典的訴說,濺落你的芳菲。
而你雙眸的淡定,一直在千山之外鎮(zhèn)守。
天空,無所事事。
即便有三五抹白云,也對應(yīng)著山寺的幽靜。
浣,溪,沙,每一個字都熟,每一個字,都洗凈每一簇陽光。
革命的秋天。巍峨的呼吸。斑斕的時令。暈眩的詞語。思想的撫摸。菊花的感動。還有,高遠(yuǎn)的藍(lán),一直深深鞠躬。
如此,你的裸體瀑布般解開,一種歌唱,嶄新,迷離。
河水的慌亂,像火的追逐。
水草,是弱女子,在裊娜的氣息中,堅挺。
季節(jié),悄然背過臉去,像一枚潦草的花瓣。
迎風(fēng)站立,一種凝視就是一種永恒。
即使是最大的疼痛,幸福也回了到詩歌的年代。
風(fēng)還是風(fēng),琉璃還是琉璃,只是,有一片癡醉的天空,迷途不歸。
所有的詞語都丟失了,在這個純粹的夜晚,盤膝臨水,每一點(diǎn)衣袂飄飄,都是美的巋然不動。
月光提起長裙,一忽兒輕輕的紫,一忽兒深深的黛。
大自然,摒棄了全部的苦難,奉獻(xiàn)了全部的柔軟。
如果夜色再盛大一些,每一個人,必須用一生的時間喚醒自己。
溫暖點(diǎn)亮胸襟,故事,是閃爍的面容。
終于,思想皈依某一年的春天。
一只小小鳥的啁啾,包攬了豐富的細(xì)節(jié)。
此時,必須懷念點(diǎn)什么,所以,種下了燃燒,收獲了涅槃。
水稻一倒下,村莊節(jié)節(jié)拔高。
想念一雙手,棲滿夢魘、雁鳴和魚的喋喋不休,沾滿露水、塵土。
親愛的,即便是小小一抹墨跡,肯定會激活曠野的影子,激活愛情的唇。
胴體無比恬淡,聚集了江南的總和。
既然嫁給了寧靜,何必讓羞赧躲躲閃閃。
是的,要嫁,堅決嫁給自己。
身體的渴望,比水的流速更緊。
她的空間早已淪陷。
砥礪波峰浪谷,任何一個隨意姿勢,超越自我,逼近真實(shí)。
一個人就是一個人,兩個人還是一個人。
喜悅漫過身體,她隱秘的花園,更加茂盛。
如此,許多人,一次次,摸著水光,想你,護(hù)你,聽你,讀你,懂你,而且,在暖暖的風(fēng)雪里,沐浴你。
浪跡千萬里,不如,花一瞬間,用夢的翅膀,飛度這滿滿一河的疏離。
煙柳洗盡憂傷,漣漪寫著漱玉詞:軟軟的心紋,如此純凈。
菡萏笑著嫵媚,這溫柔的體語,試探著內(nèi)心的景仰,滲透著無邊的風(fēng)月。
呵,時光在雕琢她所有的部分,她所有的部分在雕琢?xí)r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