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蕓，吳燕丹，李春曉

特奧融合活動中志愿者能力感和自尊對服務滿意度的影響

江 蕓1，吳燕丹1，李春曉2

特殊奧林匹克融合活動是智障人群增進健康、融入社會的重要途徑，特奧融合活動的志愿者需具備比普通志愿者更強的服務能力和更良好的心理素質(zhì)。為了解志愿者工作能力感和自尊對于特奧志愿服務滿意度的影響，對180名參加特奧融合學校計劃的志愿者進行了問卷調(diào)查，并以文獻分析、訪談和參與式觀察等研究方法佐證研究結果。分析結果表明志愿者的能力感和自尊對于他們的工作滿意度有正向預測作用。結果還表明自尊對能力感和工作滿意度之間的相關起到了部分中介的作用，基于此，本文最后對特奧志愿者招募，培訓，管理和研究提出了建議。

特奧志愿者；志愿服務；滿意度；自尊；特奧融合活動

1 問題的提出

全球約有2億智障人群，其中有400萬特奧運動員。特殊奧林匹克運動自問世以來，一直致力于智障人群健康促進和社會融合。特奧融合活動做為特奧運動的分支，其目的在于促進智障人與非智障人之間的彼此認同，消除隔離，增進友誼，提高運動技能并促進其能力的發(fā)展，為智障人創(chuàng)設在學校、社區(qū)以及國內(nèi)、國際運動競賽中融入社會的機會，提高智障人的生活質(zhì)量［1］。全球特奧融合活動的主要參與者都是青少年。

2011年聯(lián)合國世界人口狀況報告指出在世界70億人口中，18億為10歲到24歲的青少年。報告還呼吁世界應該對青年人的健康和教育做出投資［2］。一項中國社會價值和道德國情的調(diào)查結果揭示：青少年成長中得到最大倫理教益和道德訓練的場所，第一是家庭，其次分別是學校和社會。調(diào)查同時表明當前我國社會最重要的五種德性排序加權結果是：愛、責任、誠信、正義和寬容。然而現(xiàn)在中國社會面臨一個挑戰(zhàn)，即“我”如何成為“我們”？“我”能否成為“我們”？［3］基于這樣的現(xiàn)狀，在中國青少年群體中推廣特奧“融合”的理念，為普校學生創(chuàng)造學習和融入特奧的機會，培養(yǎng)關懷和正義的品格，提升社會責任感和聚合力，使“我”成為“我們”。

我國在特奧融合活動項目上起步較晚，理論儲備和實踐經(jīng)驗都比較欠缺，目前該領域研究多集中在特奧運動項目開發(fā)［4-5］、融合活動的價值［6-7］及特奧志愿服務的意義［8-9］這些較為低重心的表層問題，對于如何通過提升服務質(zhì)量及發(fā)展友伴關系使融合成為常態(tài)，研究尚比較匱乏。本研究嘗試從特奧志愿者的工作能力感和自尊這兩個維度探究對志愿服務滿意度的影響，提出提高志愿者工作滿意度的策略，推動特奧融合活動深入發(fā)展，鋪就一條更寬廣的社會融合之路。

2 研究方法

2.1 方法論路徑

本研究將著手于特奧志愿者的能力感和自尊對工作滿意度的影響，使用量化資料分析為主，質(zhì)性資料為輔的設計。本研究的主要目的將使用3個單一維度量表調(diào)查志愿者的能力感與自尊對工作滿意度的影響，以預測在未來特奧融合學校計劃中志愿者的能力感和自尊將正向影響工作滿意度。次要目的在于搜集質(zhì)性的訪談、觀察和文獻資料，以探索在特奧融合活動中影響志愿者服務滿意度的因素及產(chǎn)生原因，通過觀察和訪談佐證量化分析的結果，能力感和自尊對于服務滿意度有正向影響作用。

2.2 研究對象

研究對象為特奧融合活動中志愿者的能力感和自尊與服務滿意度之間的關系。

本研究的問卷調(diào)查對象為參與福建省2015年度特奧融合學校計劃的180名大學生志愿者。由福建師范大學、福州大學、福建中醫(yī)學院、福建醫(yī)科大學、華南女子學院學生組成，其中男性志愿者52名（占29%），女性志愿者128名（占71%）。他們的年齡介于17到24歲之間，平均年齡約為21歲。所有志愿者均為自愿報名參加融合活動，并同意參加本次調(diào)查。

2.3 量化研究的程序與步驟

2.3.1 研究工具

本次調(diào)查一共使用了3個單一維度的量表：包含4個條目的英文版《能力感量表（Perceived Competence Scale）》（Williams&Deci，1996）［10］，包含10個條目的中文版《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韓向前等，2005）［11］，和包含3個條目的英文版《工作滿意度量表（Job Satisfaction Scale）》（Mitchell et al.，2001）［12］。

由于《能力感量表》和《工作滿意度量表》并無現(xiàn)成的中文版，因此本文第二作者（在英語國家取得運動心理學博士學位）和另一名外語專業(yè)學生對其進行了翻譯和回譯（Brislin，1970）［13］。使用標準化的翻譯程序，保證了問卷的內(nèi)容效度不受翻譯過程的影響。使用翻譯后的2個量表進行了小規(guī)模測試，結果顯示問卷表面和內(nèi)容效度良好。探索性分析因素分析結果支持了2個量表的結構效度，即它們皆為單一維度量表。量表的條目的因子載荷良好，介于0.48到0.90之間?！赌芰Ω辛勘怼贰蹲宰鹆勘怼泛汀豆ぷ鳚M意度量表》的克隆巴赫系數(shù)分別為0.90，0.77和0.92，表明本研究所使用的量表具有良好的內(nèi)部一致性或信度。因此，本研究所采用的研究工具具備良好的信效度。

2.3.2 數(shù)據(jù)收集

對參加福建省特奧融合學校計劃的所有志愿者進行問卷調(diào)查。問卷包括3個單一維度的量表以及人口統(tǒng)計學問題（包括就讀高校，性別和年齡）。問卷于特奧活動日結束當天志愿者統(tǒng)一集合時進行派發(fā)，一共發(fā)放問卷180份予福建師范大學（n= 60）、福州大學（n=30）、福建中醫(yī)學院（n=30）、福建醫(yī)科大學（n=30）、華南女子學院（n=30）的志愿者。問卷最后回收180份，回收率和有效率皆為100%。

2.3.3 數(shù)據(jù)分析

使用SPSS20.0統(tǒng)計軟件包對收集到的數(shù)據(jù)進行數(shù)理統(tǒng)計。采用描述性統(tǒng)計（平均值，標準差，和皮爾遜乘積相關法）分析能力感，自尊和工作滿意度的數(shù)值以及它們之間的關系。使用多元階層回歸法分析能力感和自尊對志愿者工作滿意度的解釋效應。最后運用Sobel Test檢驗自尊的中介效應（Sobel，1982）［14］。

2.4 質(zhì)性資料的搜集與分析

2.4.1 文獻探討

對2014、2015兩屆全國殘疾人事業(yè)發(fā)展論壇及2015年第九屆全國殘疾人運動會科學論文報告會的相關研究資料進行分析梳理，并搜集國際特奧會官網(wǎng)及東亞區(qū)相關文件資料，把握特奧融合活動的現(xiàn)狀并對未來發(fā)展做趨勢分析，聚焦特奧志愿服務中志愿者存在問題歸納整理，獲得研究的理論儲備和觀點支持。

2.4.2 調(diào)查訪談

借助2015年12月北京第九屆殘疾人事業(yè)發(fā)展論壇、上海特殊奧林匹克東亞區(qū)融合學校領袖論壇的契機，訪談調(diào)查三十余人，包括國際特奧東亞區(qū)負責人、首批加入融合學校計劃的普通學校和特教學校負責人、特殊奧林匹克運動研究的專家學者，從不同層面了解特奧融合活動開展與志愿者培養(yǎng)面臨的問題及解決方案。

2.4.3 實證研究

策劃并主持2014年國際特奧東亞區(qū)特奧大學活動日福州站、2015年新特奧五年計劃融合學校計劃福州站，兩次活動恰好是舊特奧融合活動模式的末期和新特奧融合學校計劃的首期，對于志愿服務的設計和滿意度觀察非常有代表性。參與2015年上海包玉剛學校的特奧融合學校計劃活動，在活動過程中全程觀察并訪談部分志愿者、組織者、特奧官員與學者，了解他們對特奧志愿服務的滿意度、需求并從質(zhì)性資料上驗證本研究的量化分析結果。

2.5 概念梳理

能力感是指個體認為自身能夠控制其環(huán)境和狀況的感覺（Deci&Ryan，2002）［15］。

自尊是一種基于自我評價而產(chǎn)生的情感體驗，即自我肯定及期望受到外界尊重的心理（Rosenberg，1965）［16］。

特奧志愿者首先符合志愿者的概念，是自愿貢獻個人的經(jīng)歷與實踐，在無任何物質(zhì)報酬的前提下，為推動人類的發(fā)展和社會進步提供服務的人員［17］；其次，它還專指在特奧融合活動中承擔融合伙伴的角色，為智障人群參與活動起引領作用，帶領智障人士感受集體、感受社會，并在融合活動結束后可以維持的一種長期的友伴關系。

3 結果與討論

3.1 量化資料的結果與討論

3.1.1 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與討論

表1列出了能力感，自尊和工作滿意度的數(shù)值以及這些數(shù)值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志愿者的能力感的平均值為6.40（7.00為最高值），表現(xiàn)出了很高的勝任能力。究其原因很可能是由于志愿者都是經(jīng)過層層選拔出來的，因而他們本身就具有很高的素質(zhì)和能力。另外，在特奧融合學校計劃活動之前，主辦單位對所有志愿者進行了前期系統(tǒng)培訓，這也有助于提高他們的勝任志愿服務工作的能力。

通過表1還可以發(fā)現(xiàn)志愿者的自尊水平和工作滿意度的分值分別為3.61（4.00為最高值）和6.56（7.00為最高值），這說明志愿者的自尊水平很理想，同時他們很滿意這次的特奧工作經(jīng)歷。最后，皮爾遜乘積相關分析的結果表明能力感，自尊和工作滿意度之間呈顯著性正相關（r=0.42-0.55，P＜0.01）。

表1 變量的數(shù)值和兩兩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n=180）Table 1 Values of the variables and pairwise correlation coefficient（n=180）

3.1.2 回歸分析結果與討論

在本研究的多元階層回歸分析中，性別和年齡作為控制變量，能力感和自尊作為自變量，工作滿意度則作為因變量。表2列出了多元階層回歸分析的結果。在兩個控制變量方面，性別對志愿服務工作的滿意度并無預測效果，而年齡則起到正向預測的作用（β=0.13，P＜0.05）。這說明在學生志愿者這個群體里，年齡越大，工作滿意度就越高。這可能是因為年齡大的志愿者心智更趨于成熟，能夠更好的完成志愿者服務，從而在工作中獲取更大的成就感和滿意度。

在控制性別和年齡的基礎上，能力感對于工作滿意度有很強的正面預測作用（β=0.48，P＜0.01）。這是由于能力感高的志愿者更能夠高效的處理志愿服務過程中碰到的問題，避免犯錯和產(chǎn)生不良情緒，從而有助于提升他們在志愿服務過程中的情感體驗，最終增加工作滿意度（Baard，Deci，& Ryan，2004）［18］。這一結果突顯了工作能力感對于提高志愿者工作滿意度的重要性，同時也提示志愿者管理和培訓機構有必要通過系統(tǒng)培訓來提高志愿者勝任工作的能力。

回歸分析的結果還表明志愿者自尊水平對工作滿意度有正面的預測作用（β=0.17，P＜0.05）。當然，與勝任能力相比，它的預測能力較弱，重要性相對低些。從理論上來說，自尊水平越高的人，越善于積極應對外界的挫折和積極調(diào)整自己。反之，低自尊的人傾向于消極應對和解釋外部不利因素，容易有挫敗感（Boden，F(xiàn)ergusson，&Horwood）［19］。因此，自尊水平越高，工作滿意度也就越高。總的來說，本研究所選取的自變量對工作滿意度有顯著影響，其整體解釋變異量為35%。

表2 多元階層回歸分析表（n=180）Table 2 Multiplehierarchical regressionanalysis（n=180）

3.1.3 中介效應分析結果

仔細觀察表2可以發(fā)現(xiàn)，當自尊這個變量放入回歸模型之后，能力感的β值從0.54下降到0.48，這就提示自尊可能是能力感和工作滿意度這對相關關系之間的中介變量。圖1描述了由能力感，自尊和工作滿意度所構成的中介變量模型。當自尊變量放入模型中時，它減弱了能力感與工作滿意度之間的正相關強度，這表明自尊很可能在兩者關系之間起到部分中介的角色。Sobel Test的結果確認了這個推斷：標準分（Z） =2.60，標準誤（SE）= 0.06，P=0.009。這一發(fā)現(xiàn)揭示了能力感，自尊和工作滿意度之間關系的內(nèi)部機制，這對于理論的建構和實踐都具有重要意義。從實踐角度來說，為了提高志愿者的工作滿意度，志愿者培訓和管理機構可以想辦法同時提升志愿者的能力感和自尊。

圖1 中介變量模型（注：**P＜0.01）Graph 1 The mediators model（P＜0.01）

3.2 質(zhì)性資料的分析與審思

3.2.1 政策導向下特奧志愿服務研究現(xiàn)狀折射的問題及成因

教育部于2016年頒布《普通學校特殊教育資源教室建設指南》［20］，將保護殘疾兒童隨班就讀的權利以軟法的形式要求各級學校遵照執(zhí)行。這個文件給我們釋放出一個強烈的信號，今后普通學校將會有越來越多有特殊需要的學生，無論從態(tài)度還是環(huán)境，我們都需要做好融合的準備。國際特奧會通過專業(yè)的市場調(diào)查和多年探索，發(fā)布《2016-2020特奧全球戰(zhàn)略》，啟動特奧融合學校項目，目標就是指向青少年一代的接納與包容。在殘疾人研究領域最高級別的第八屆、第九屆中國殘疾人事業(yè)發(fā)展論壇上，分設了特殊奧林匹克新五年規(guī)劃發(fā)展和大學生助殘與包容性發(fā)展的分論壇，在2015年成都召開的第八屆全國殘疾人運動會論文報告會上，也有不少學者針對特奧志愿者服務過程中產(chǎn)生的心理耗竭、特奧志愿服務制度化建設展開研究?？傮w來看，學者的觀點可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志愿者個人能力和環(huán)境之間的矛盾以及不純粹的服務動機都將影響工作的良性發(fā)展；第二，服務培訓是提升志愿者能力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志愿者的激勵和表彰是提高服務滿意度的有效保障；第三，志愿者長期參與志愿服務易產(chǎn)生心理耗竭，服務設計應有更多的創(chuàng)新讓志愿者獲得自尊和成就感［21］。學者的研究間接佐證了本研究的主要觀點。造成這些問題的原因有多方面，首先，我國的志愿服務尚未普及到公民責任層面，缺乏必要的制度保障使得單一的愛心奉獻很難持久；其次，特奧融合活動在國內(nèi)開展時日不長，對于志愿者的培訓、服務跟蹤等還處于摸索階段，不成熟的服務設計導致能力感不足是邏輯的必然；第三，社會支持和宣傳力度的不足，令志愿者沒有感受到參與特奧志愿服務帶來的自尊和滿足，導致服務滿意度降低，也是重要的一個因素；最后，特奧融合活動本身定位不夠清晰，活動內(nèi)容和組織形式程式化，對于志愿者能力和滿意度提升無疑是不利的。

3.2.2 特奧融合活動實踐的觀察與反思

2015年特奧新五年計劃開始啟動，新的特奧融合學校計劃從理念到實踐都與以往特奧融合活動有較大的不同。它更強調(diào)志愿者與特奧運動員長期的友伴關系，更需要志愿者引領、倡導，對志愿者的能力提出更高要求。作者親自跟蹤參與2014、2015年在福建師大舉辦的新舊兩場理念和運作模式大不相同的融合活動、上海一場新融合學校計劃，研究團隊跟蹤一個融合訓練營，通過觀察不同設計理念下特奧融合活動中志愿者的服務，從實證的角度印證本研究的觀點。

與國際特奧會東亞區(qū)的幾位高層管理人員以及研究特奧運動的專家學者在2015年新特奧融合學校計劃的活動現(xiàn)場進行深度訪談，對以往特奧融合活動形式單一化、內(nèi)容模板化、普及面狹隘化的問題進行反思，普遍認同由于早期的特奧融合活動沒有常態(tài)化開展和缺乏創(chuàng)新，固定的模式和基本相同的融合對象，導致志愿者的服務滿意度不高，也未能很好調(diào)動志愿者的積極性。對于特奧融合活動新五年計劃提出的愿景之一，就是培養(yǎng)一代能力拔群，有創(chuàng)意敢擔當?shù)那嗌倌曛驹刚吖歉?，在普通學校起到倡導和引領的作用。

觀察2014年以及之前的融合活動志愿者表現(xiàn)及活動總結的整理，集中的問題在于志愿者普遍比較被動，對于突發(fā)狀況應對能力不足，由于前期與特奧運動員互動較少，也沒有參與活動設計策劃，僅僅做到“現(xiàn)場伙伴”而很難成為“長期友伴”。組織者在考慮活動設計時，沒有對志愿者進行特長摸底再分組，讓他們充分發(fā)揮自己的才智，在活動結束后也沒有及時總結表彰，使得志愿者對自身服務的滿意度大打折扣，除了骨干志愿者，后續(xù)堅持特奧志愿服務的志愿者寥寥無幾。而2015年新的融合學校計劃啟動后，組織者轉變思路，從活動主題、策劃、內(nèi)容設計、志愿者招募和培訓、禮物制作、媒體宣傳等等，每個環(huán)節(jié)都由高年級的骨干志愿者帶領自己的志愿者小組共同設計完成，激發(fā)他們的創(chuàng)造力和責任感，在活動結束后馬上進行分享和表彰，從志愿者的表現(xiàn)及分享現(xiàn)場可以觀察到，志愿者的溝通能力、應變能力、組織能力都有較大提高，同時，他們對于自己從事的活動有比較高的認同感。上海的包玉剛學校融合活動日現(xiàn)場觀察可以得出相似結論，據(jù)組織者介紹，所有的活動內(nèi)容都是由中學生自己設計，包括器材準備、現(xiàn)場布置，活動組織等。從活動現(xiàn)場看出，中學生的創(chuàng)意設計和活動組織確實非常有特色，從側面反映了組織者將培養(yǎng)學生志愿者能力和提升服務滿意度放在重要的位置。通過與學生志愿者交流了解到，他們對于犧牲休息日來做融合活動沒有任何怨言，認為這種活動可以幫助自己提高管理、組織能力，也能獲得更多認可，受訪的學生志愿者均表示以后仍會參與這樣的活動，也愿意與特奧運動員成為伙伴。

雖然新的特奧融合學校計劃剛剛啟動，還有很多需要完善、提高、改進的環(huán)節(jié)，包括融合活動形式、優(yōu)秀融合伙伴的養(yǎng)成以及擴大影響力等，但從上海、福建兩個融合活動實踐的觀察反饋中可以證明，通過各種舉措提升志愿者的能力感和自尊，可以提高他們的工作滿意度，進而成為特奧融合活動的中堅力量。

4 提升特奧志愿者服務滿意度的路徑選擇

從量化和質(zhì)性資料分析結果可得知，要提高特奧志愿者的工作滿意度，增強能力感和自尊是非常重要的兩個因素。提示我們在未來的特奧融合活動中，可以從多途徑著手加強對志愿者的培養(yǎng)，提升志愿服務品質(zhì)，帶動更多青少年加入特奧志愿者的行列。

（1）特奧融合活動項目管理部門應有對全國特奧融合活動整體布局的考慮，由發(fā)展較快的長三角地區(qū)向中西部地區(qū)輻射。應建立全國特奧優(yōu)秀志愿者資源庫，對邊遠地區(qū)開展特奧融合活動可考慮就近派遣優(yōu)秀志愿者團隊輔助指導，一方面可提高融合活動質(zhì)量，另一方面，也提升特奧志愿者的能力感和自尊水平。管理層對融合活動的達成目標應有清晰定位，及時將最新資訊傳達給各融合學校，并最大限度放權給組織者，由各地區(qū)融合學校負責人與特奧志愿者骨干根據(jù)地域特點設計活動主題和內(nèi)容，并通過階段性總結、成果展示、經(jīng)驗交流、年度表彰等多種形式，營造重視特奧志愿服務的氛圍。

（2）借鑒國外經(jīng)驗，提倡各級學校開設認識殘障和志愿服務技巧課程，公民教育應該從小抓起，不同學段開設不同課程，培養(yǎng)少年兒童的社會責任和關心他人的品質(zhì)。如果在世界觀、價值觀的養(yǎng)成階段就能引導他們對于殘疾人包容接納的態(tài)度，將來就有可能成為社會融合的積極倡導者。中學段和大學階段可考慮將社會服務學分與學生的升學以及就業(yè)適當掛鉤，對參與特奧志愿服務的學生在評定各項獎勵方面給予適當傾斜，提升特奧志愿者自尊和服務滿意度。

（3）融合活動策劃應由志愿者骨干帶領志愿者團隊完成，組織者只能起到協(xié)調(diào)、討論的作用。要提高志愿者的能力，這是非常好的途徑，同時也會讓他們更有責任感。設計活動內(nèi)容應打破原有固定模式，充分考慮特奧運動員及家長、融合伙伴的參與度。志愿者招募應擴大選擇范圍，吸納多元化人才參與。體現(xiàn)專業(yè)特色并發(fā)揮個人特長的志愿服務，才會讓志愿者在服務中體驗成就感，同時也能使融合活動更具活力。招募可不必局限體育專業(yè)學生，應發(fā)揮學校各學科專業(yè)優(yōu)勢，提倡資源整合。

（4）服務培訓是非常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對于提高能力感有直接作用。培訓形式應該多樣化，模塊式培訓、情景設計、現(xiàn)場模擬都是可以采用的方式，培訓的內(nèi)容應加強針對智障學員在特奧活動的應急事件和突發(fā)狀況做預案演練。志愿者團隊建設是一個不容忽視的環(huán)節(jié)，規(guī)范管理，定期培訓和對口服務是保證服務品質(zhì)的關鍵。應有健全的考核、評價、激勵制度，每一次活動應有后續(xù)跟蹤反饋和總結，有助于了解志愿者存在問題，并及時宣傳表彰。這樣會讓志愿者有比較強的歸屬感和認同感，繼而提升服務滿意度。

（5）提升志愿者的自尊和服務滿意度的另一個重要舉措，就是加大宣傳力度，讓社會認可并贊揚這種融合行動。要重視各種媒介的宣傳作用，每次融合活動應該有專門小組負責新聞報道，積極與媒體聯(lián)系，通過各種平臺宣傳特奧融合活動并分享志愿者與智障伙伴的融合故事，一方面，增強特奧志愿者對自身價值的肯定，另一方面，也可以幫助更多人了解特奧，推進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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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of Competence and Self-Esteem on Special Olympics Volunteers'Service Satisfaction

JIANG Yun1，WU Yandan1，LI Chunxiao2

Special Olympicsis an important channel for people with disabilities to improve their fitness and social inclusion.Special Olympics volunteers need better competence and psychological quality as compared with volunteersfor other events.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e effect of competence and self-esteem on Special Olympics volunteers service satisfaction，we surveyed 180 volunteers from the Special Olympics Unified Sports_school programs with questionnaire and supportedour findings with literature review，interview and observation to.The results show that competence and self-esteem can are positive predictors for volunteers service satisfaction.In addition，the correlation between competence andself-esteem isa partial mediator in effecting satisfaction.The paper is concluded with suggestions for recruitment，training，management，and research of Special Olympics volunteers.

Special Olympics Volunteers；Volunteer Service；Satisfaction；Self-Esteem；Special Olympic Unified Sports.

G804.8 Document code：A Article ID：1001-9154（2016）05-0071-06

G804.8

A

1001-9154（2016）05-0071-06

10.15942/j.jcsu.2016.05.012

（編輯 任丹）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賦權增能視角下殘疾人體育參與的保障體系研究”（15BTY071）；福建省科技廳軟科學項目“政府購買服務背景下殘疾人群眾體育運行機制研究”（2016R0036）；中國殘疾人聯(lián)合會年度課題“‘十三五’期間重度殘疾人康復體育服務保障體系研究”（16&ZC020）。

江蕓，副教授，研究方向：殘疾人體育，E-mail：jiangyunteacher@163.com；通訊作者：吳燕丹。

1.福建師范大學，福建 福州350108；2.香港教育學院，香港999077 1.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xiàn)uzhou Fujian 350108；2.The Hong Kong Institute of Education，Hong Kong 999077

2016-04-08

2016-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