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爺:《花火》B版主編,青春圖書策劃人。個人作品《成人禮晚點》現(xiàn)已上市。
我們小組的人已經徹底被我?guī)牧恕?/p>
每天的群內聊天是“仙女們點咖啡嗎”、“今天輪到誰去買咖啡”?
而小組每周四的例會,悄摸摸地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進行,啊,簡直令別的小組生恨,希望大家不要舉報我們!
經常去的咖啡店蠻不起眼的,它縮在一個高層的八樓,我們每次去那里幾乎沒有其他人。窗邊擺著幾個小盆栽,陽光透過白色的紗簾折射到桌面,讓人莫名開心。
第一次找到這個店子,是因為星巴克的人實在太多了。結果就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基地。奇妙的是,它旁邊居然有一個特別大的畫室,桌子上擺著茶具,墻上展覽著各色作品,而偌大的空間里,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風和日麗的午后,我們幾個小心翼翼穿過安靜的長廊,回到咖啡店,像得到一場如期而至的遇見。
張美麗同學和我一起工作也有三四年了。
最初她是從七樓的市場部申請調過來的。剛來的時候扎個大馬尾,額頭光溜溜的。冬天總是穿著呢子衣和一條背帶褲,手機音樂里大概也只有民謠這種東西吧,啊,文藝得要死。
丐胖他們經常和我說,咦,你們組有一個女孩子跟你風格一模一樣。
那時候我剛轉型接手奇幻,美麗可真是一點兒都不適合。畢竟組內所有的項目都充斥著男生的熱血,我們幾個無一不是摒棄個人興趣從頭來過。
我看得出來,她那會過得實在是痛苦,和我說過幾次,慚愧的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助她。
后來的事大家都知道,同一年我倆都不約而同地辭職,又在同一年,重新回了公司。
我回來的那天,她異常開心地第一時間幫我收拾好桌子,而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她從別的組“翹”過來。
沒人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強烈。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們之間惺惺相惜,不是因為外在多么相似,而是,我們都曾在同樣的時間里,無所適從過。
而現(xiàn)在,正是我們各自努力之后,重新在一起的最好時刻。
夏沅從河南坐火車過來的那天簡直風塵赴赴。說到這個,我似乎經常招河南妹子啊,之前的然澈,和后來加入的小青,可都來自大河南。
總之和小夏同學的面試過程我都不太記得了。我就記得我瞄了一眼她的簡歷,哇,一米五五,太適合我們組了。
她特別甜美地跟我說,朵爺,我回去畢個業(yè)就可以來上班。
后來的小夏同學在雜志上被我們黑成渣,因為接管了《花火》的流程,她在工作上……實在太嚴肅了。天天催我們!交稿子!交專欄!交互動!交交交!
我們都覺得她簡直是掌管后宮的皇后!天啊,不怒自威,寶寶們都怕死她了。
上個月我們組忙得暈頭轉向,我和皇后私下里吐槽可能連咖啡都拯救不了我了,她可能因為工作太忙沒理我。過了一會兒,我看到她在QQ上回我,沒事兒啊朵爺,我們都盯著呢,你稍微歇會兒。
啊啊啊感動哭啦。
對了,營銷部有幾個不知好歹的小伙子覬覦著小夏的美色,私下里和我打聽,我都狠狠地回絕了他們。
畢竟,皇后娘娘可是我們的。
全組我最相見恨晚的大概是叉妹吧。
叉妹是我的學妹,我們之間感覺有一種很詭異(???)的……聯(lián)系。
我倆都特別怕死啊,談到死亡會抱頭痛哭,說話的方式一模一樣,外人可能并不是很懂我們。一起講段子可以從天亮講到天黑,而我的咖啡癮以最快速度傳染給了她,今年她去清邁,旅途中給我發(fā)微信,天啊,朵爺,我居然住到了你住過的酒店。
冥冥之中,我覺得這是命運的有意安排。(叉妹:哈?!)
畢竟,人的一生中會遇見那么多的人,卻很少有一個人和你默契起來得像多年的老友。
我和叉妹的感情會在每日凌晨三點的時候達到最高潮,那個時候的我們正因為咖啡因作祟,經常孤苦伶仃地在群里問對方。
——你睡了嗎?
——還沒有!
你看,相依為命就是這種感覺!
經常有人會問我,要怎樣的條件才能和你們一起呀?
我無法回答啊,這些女孩子們,是我第一眼遇見她們,就知道,她們一定會成為我的咖啡少女。
大概是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最終會成為你的伙伴的那個人,成為你的朋友的那個人,成為你一生相伴的那個人。
在塵埃落定以前,時間都給了我一點點暗示。
這小小的暗示,大概就是琴子老師來之前給丐胖寫的那封私信里的某一句話。
大概也是新加入的小青千山萬水背過來的那一螺厚厚的打印稿。
大概是,某一天,我們所有人在相識前,搭上的那班公交車,所開往的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