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艷萍

摘要：游吟詩人在史詩的形成過程中占有重要作用，對于史詩《貝奧武甫》也不例外。本文以游吟詩人為切入點，分別分析其在史詩《貝奧武甫》與改編小說《格蘭德爾》的作用，以探究小說對史詩的解構(gòu)。

關(guān)鍵詞：游吟詩人；史詩；解構(gòu)

一、何為游吟詩人

游吟詩人早在古希臘早期的英雄時代就出現(xiàn)了，生活在公元前8世紀左右荷馬作為早期游吟詩人代表，根據(jù)古代傳說和口頭文學改編完成了《荷馬史詩》。 游吟詩人往往不識字，靠著背誦口頭傳唱著神話英雄故事，有時會在王宮貴族的宴會中演出。

后來，游吟詩人泛指部族中擅長創(chuàng)作和吟詠英雄及其業(yè)績的詩歌的詩人和歌手。公元1世紀，拉丁作家盧卡努斯就把吟游詩人說成是高盧或不列顛的民族詩人或歌手。從字面上來看，游吟二字所代表的就是游走在世界各地中吟唱，唱頌前人流傳下來的詩歌或是自己本身的創(chuàng)作，將自己對某件事物某個人的看法，或是想要表達的一種處世觀念，用比較輕松而且人們較易接受的方式——吟唱來傳遞。

阿爾伯特·洛德在《故事歌手》為我們講述了吟游詩人的產(chǎn)生過程。吟游詩人一般在很小的時候便成為跟隨著名歌手學習的弟子，他們追隨自己的師父各地吟唱，不斷學習吟唱所需的節(jié)奏、音律和表演。吟游詩人吟唱所用的詞是明暢、易懂的詞匯，這些詞匯在行吟詩人的學習中，以一定的“口頭程式”的隱在形式被記下來，然后在行吟詩人的再創(chuàng)造中以約定俗成的形式出現(xiàn)。如對英雄、武器、戰(zhàn)斗、戰(zhàn)馬、話語、服飾、宴飲、風景的描繪，都體現(xiàn)出吟游詩人業(yè)已繼承的知識。[1]

拉德洛夫認為吟游詩人“不是逐句背誦史詩，而是在每一次演唱中都進行一種再創(chuàng)作。”[2]在再創(chuàng)作中，詩人運用自身頭腦中的豐富知識，編唱歷史歌曲，而這些歌曲流傳下來，就成了歷史文獻。例如《荷馬史詩》，不僅反映了公元前11世紀到公元前9世紀的社會情況，而且反映了邁錫尼文明，再現(xiàn)了古代希臘社會的圖景，不僅具有文學藝術(shù)上的重要價值，在歷史、地理、考古學和民俗學方面也提供給后世很多值得研究的東西，是研究早期社會的重要史料。

二、《貝奧武甫》中的吟游詩人

《貝奧武甫》是英國文學的開山之作，同許多國家的文學一樣， 英國這本最初的文學史詩也不是書面的， 而是口頭的，是由游吟詩人把口頭流傳故事改編而成的詩句。最初這類故事與傳說都是由那些能說會講的人們復述的，因而每一群人中就漸漸有了他們自己的講故事的人，稱為“斯可卜”（scop），意為歌曲的創(chuàng)作者。[3]

（一）史詩的成書過程

史詩中主要講述了貝奧武甫先后打敗三個怪物的英雄事跡，其中穿插了三個民族的歷史傳說，以盎格魯-薩克森文明的英雄主義為主題，滲透了基督教色彩。三個民族真實存在，史詩的神話成分也來自斯堪的納維亞的民間傳說。因此， 斯堪的納維亞的歷史事件和民間傳說結(jié)合起來成為中世紀歐洲口頭文學傳統(tǒng)。這個口頭文學傳統(tǒng)于公元6 世紀中葉被晚一批的入侵不列顛島的盎格魯人帶到島上。隨后， 這個異教的口頭文學傳統(tǒng)又和基督教結(jié)合起來， 最終被一位不知姓名的教會詩人用文字固定下來。這就是史詩《貝奧武甫》的創(chuàng)作過程。[4]（近年來，《貝》學家們基本同意史詩出自一位精通日耳曼人傳統(tǒng)文化的基督徒，被稱為“詩人”）[5]

但是史詩的創(chuàng)作過程還可以從史詩本身進一步探究，關(guān)鍵人物就是同為“詩人”的歌手，也是我們所說的屬于某一部落的吟游詩人。

在史詩中，有一段這樣描述歌手：

第二天早晨（我聽說）

賜禮的大廳里聚集了無數(shù)戰(zhàn)士，

遠近各部落的首領(lǐng)，順著條條大道趕來

一飽眼福，爭睹奇觀。

。。。。。。

一會兒，一位歌手

國王手下通曉歷史，極富詩才的扈從，

回想起一支支古代歌謠；

挑出曲子即興填詞，

配和音律發(fā)為新聲，

他開始瑯瑯地贊揚貝奧武甫的業(yè)績，

將優(yōu)美的辭句巧妙交織，

說出一篇動人的故事——

他唱

“勝手”西蒙的英雄事跡，

鮮為人知的軼聞，秘史

這段詩對我們了解那個時代的歌手很有幫助。首先，我們知道這位歌者是首領(lǐng)的下屬，他有一種才能——作詩唱歌；其次，歌手的歌唱時是即興演唱的，就最近事件所作，有時會結(jié)合以前流傳的故事編唱新的口頭詩歌；而最為重要的是，這段詩還告訴我們史詩是如何產(chǎn)生的：這段詩之前，有西蒙屠龍的故事，而他把這個故事繼續(xù)唱下去，流傳給后人；這段詩創(chuàng)作之時貝奧武甫剛殺了格蘭德爾，馬背上的扈從歌手看到了格蘭德爾的血跡，他的創(chuàng)作可以算是對這件事情的第一手創(chuàng)作，而史詩作者記敘這件事情，也是由這個歌手的歌曲流傳的。

（二）吟游詩人是歷史文化的傳播者

在關(guān)注了史詩的成書過程之后，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歌者不僅是史詩中的人物，也是史詩之外的人物，史詩就是由這樣的歌者傳唱，最終由歌者整理而成。史詩中的歌者和與現(xiàn)實中傳唱這首史詩的歌者，或許為同一人，或許為師徒關(guān)系，或許是隔了幾代的歌者。正是由于史詩中歌者的存在，這首史詩才有存在的可能性，他編寫成的歌曲，成為史詩得以流傳的第一手資料。史詩的傳唱，首先要看歌者如何用自己的創(chuàng)造力，以歌聲為載體講述那個時代的事情。

《貝奧武甫》之所以被稱為史詩，是由于這個故事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歷史。史詩中的大多數(shù)歷史事件并不可考，但是除了貝奧武甫以外，所有的國家和國王甚至其他一些次要人物都是確實存在的，另外，在早期法國歷史家圖爾主教格里高利（538—594） 寫的《法蘭克人史》中，記載了瑞典南部的高特人在他們的國王赫依拉率領(lǐng)下，于公元521 年曾渡海襲擊并掠奪弗里西人居住的海岸。法蘭克人的國王塞奧多里克派他的兒子帶領(lǐng)法蘭克軍隊前往支援弗里西人。赫依拉在得手之后沒有及時登船撤退，被追來的法蘭克王子殺死。（參見格林菲德爾和考爾德合著的《新編古英語文學批評史》，紐約大學出版社，1986年）在史詩《貝奧武甫》中，僅有一處提到這場戰(zhàn)役，是貝奧武甫在暮年回憶中提起的（ 第2910—2920 行） ，并且提到陪同赫依拉出征的侄兒貝奧武夫英勇殺敵， 替他報了仇。雖然史詩沒有著重敘述這場戰(zhàn)役，但這一歷史事件卻能說明《貝奧武甫》取材于斯堪的納維亞的歷史和人物。

羅馬歷史學家塔西佗說過：“這些古老是歌曲是他們所具有的唯一歷史或編年史?！边@句話對公元八百年的盎格魯薩克森人有關(guān)他們祖先是記載也同樣適用。馬爾頓戰(zhàn)役在《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中記載過兩次。但即使有編年史和其他方面的記載，以及考古方面的資料，詩歌也仍然是早期英國歷史的主要來源。[6]

（三）吟游詩人是氏族精神的凝聚者

在盎格魯-撒克遜語言中，詩人（scop）這個詞，跟scieppan一詞（意為“創(chuàng)造”“造成”“形成”“預定”）的過去時態(tài)及scieppend 一詞（意為“創(chuàng)造者”“制造者”“神”）有關(guān)。因此，它是現(xiàn)代英語詩人一詞（poet）的同義詞?！皃oet”同樣也跟希臘語“holetv”（意為“詩人”）和“maker” （意為“制造”）這個古蘇格蘭詞有關(guān)。

如此一個社會里，詩人是將氏族凝聚一起的傳統(tǒng)的保持者，他通過歌聲保留了歷史，流傳氏族進程中種種驚人事跡，與此同時傳播了這個氏族文化或者延續(xù)了文化進程，所以他又是歷史學家。每當氏族有封賞，慶祝，葬禮等重大活動，氏族中人員都聚集在一起時，都少不了詩人的歌聲，詩人或者唱英雄神話故事，或者是國王們的豐功偉績，或者是葬禮的哀歌。詩人的歌聲既是娛樂，又是氏族民眾文化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貝奧武甫》中多次提到歌聲，而且都是在重大場合才會出現(xiàn)。史詩開篇歌手帶領(lǐng)大家一起唱創(chuàng)世紀的歡歌，從而激怒了生活在黑暗中的怪物格蘭戴爾，導致格蘭戴爾開始襲擊鹿廳。歌聲重新飄蕩在鹿廳是在貝奧武甫到來之際，貝奧武甫作為名揚天下的英雄，他的到來使處在水深火熱中的丹麥人歡欣鼓舞，于是重新擺開宴席。在貝奧武甫征戰(zhàn)前夕，打敗格蘭德爾之后，以及其后的慶功宴上，史詩都描述了歌聲。

《貝奧武甫》中的歌者也承擔了凝聚人心這一職責。史詩開篇的創(chuàng)世紀歡歌里提到怪物格蘭德爾是該隱的后代，人類的敵人，遭到上帝的驅(qū)逐，從而把格蘭德爾推到了氏族人民的對立面，大家同仇敵愾，而對面英雄貝奧武甫的到來，宴飲歡歌又鼓舞了大家的斗志，打敗格蘭德爾后的慶功宴上，歌聲又傳達了眾人對英雄的敬仰和對未來的希望。

三、《格蘭德爾》中的游吟詩人

《格蘭德爾》是美國小說家約翰·加德納1971年發(fā)表的小說，是對英國史詩《貝奧武甫》的改寫。史詩把格蘭德爾描述為天生的惡魔，而加德納則在小說中用較大篇幅講述了格蘭德爾是如何成為惡魔的。小說描述了格蘭德爾本是沼澤中一個丑陋的小怪物，和母親生活在一起，一次偶然的機會，走出沼澤，看到了外面是世界，此后便經(jīng)常跑出洞穴，在森林和其他地方游蕩。一次不小心在森林中被卡在了兩棵枯樹中間，遇到洛斯伽帶著一群士兵經(jīng)過，若不是母親及時趕來，將命喪洛斯伽之手。后來他目睹了一次又一次的戰(zhàn)爭，洛斯伽變得越來越強大，最終基本統(tǒng)一了當?shù)夭柯洹＿@時夏佩出現(xiàn)了，他是一名樂師，由于技藝高超，留在洛斯伽的宮殿里唱歌彈琴。

（一）史詩的成書過程

小說以怪物格蘭德爾的角度，以格蘭德爾的成長歷程為主線，講述了史詩的前傳以及史詩的前半部分，直至格蘭德爾的死亡。史詩依賴游吟詩人的傳唱以及天才詩人的整理，而小說作者從史詩所敘述的事情發(fā)生過程中進行瓦解和顛覆，通過賦予怪物格蘭德爾以人的思想和人的語言，對游吟詩人創(chuàng)作的動機，傳唱的內(nèi)容，和改編的真實性提出質(zhì)疑，用新歷史主義的觀點，質(zhì)疑史詩所講述的傳說和歷史。

（二）吟游詩人是歷史的塑造者

小說中游吟詩人的名字為夏佩（shaper），英文意為“塑造者”。和史詩的游吟詩人作用一樣，夏佩承擔了社會“塑造者”的責任。格蘭德爾本來是一個無害于人類的生物，住在沼澤里，游走在人群之外，但是在他的詩中，格蘭德爾被塑造成一個惡魔，人類的敵人。

豎琴響起，老人吟唱，聲音甜美得像一個孩子。

他講述很久以前地球是如何產(chǎn)生的：最偉大的神創(chuàng)造了世界，創(chuàng)造了每一片明亮的平原和海洋，派出太陽和月亮作為他勝利的標志，降下燈光給地上的居民，用各種各樣的顏色和形狀來裝點大地，創(chuàng)造樹枝和樹葉，給每一樣移動在大地上的生物以生命。

豎琴的音調(diào)變得沉重了。老人講述了古代發(fā)生在兩兄弟之間的一場仇殺，這場仇殺使得整個世界被分為了黑暗和光明兩個部分。而我，格蘭德爾，屬于黑暗的一邊，是上帝所詛咒的可怕的種族。

我相信他。這是夏佩豎琴的力量！

夏佩講述了上帝創(chuàng)造天地萬物，以及格蘭德爾的來歷，這點和史詩非常契合，這是史詩的開篇，小說卻讓能聽懂人類語言的年少的格蘭德爾親自聽到這首創(chuàng)世歌，形成一種正面沖擊與張力。但是由于豎琴的力量，由于藝術(shù)的原因，格蘭德爾選擇相信夏佩。同樣是為藝術(shù)所感染，格蘭德爾在兩天后又來到大廳偷偷聽夏佩的歌聲，此時夏佩正在唱死去的人的輝煌事跡，贊頌戰(zhàn)爭?！八浪麄?nèi)绾闻c我作戰(zhàn)。”由于母親的緘口不言，格蘭德爾對于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他選擇相信夏佩的話，相信自己是上帝的敵人，被放逐在黑暗之中，但是夏佩此刻所歌唱的根本沒有發(fā)生過的洛斯伽軍隊與自己戰(zhàn)斗的場景，讓格蘭德爾感到迷惑，并且認定夏佩所唱的“都是謊言”。豎琴之前在格蘭德爾心目中是藝術(shù)的化身，此時卻被比喻成了蛇?！敖苹呢Q琴像草叢中的蛇一樣粗聲粗氣地說，歌頌光榮的死亡”

上帝充滿慈愛地創(chuàng)造了世界，準備了太陽和月亮為地上的居住者提供光明，兄弟反目成仇，一方被救贖，另一方被詛咒。這些本來是冷血的謊言，然而，他，老夏佩，能用豎琴甜美的聲音和奸詐的詭計把這些變?yōu)槭聦崱＿@個故事中我的地位很低下，但是我還是希望這是事實，盡管我必須充當被流放的一方，被詛咒的一方，我還是希望這都是事實。

盡管格蘭德爾不想承認自己是夏佩口中的“該隱的后代”，但是因為藝術(shù)的力量，夏佩還是相信了這樣的身世。“如果這些都是藝術(shù)的原因，那么便是藝術(shù)的錯誤了，而不是夏佩的錯誤?！彪S著故事的流傳，格蘭德爾便真的成了人見人怕的惡魔。夏佩用藝術(shù)為工具妖魔化格蘭德爾，篡改了真實的歷史，而之后格蘭德爾被逼成為真正的惡魔，是夏佩塑造歷史的“成功案例”。

（三）吟游詩人是權(quán)力的從屬者

小說第三章寫道，在格蘭德爾還很小的時候，洛斯伽還是一個普通的部落首領(lǐng)時，歌者夏佩來到部落中，帶著他的一個學徒，“一天晚上，一個盲人出現(xiàn)在了洛斯伽的暫駐地。他帶著一把豎琴?！保ǖ谌拢┤缓笙呐瀹攬龀艘皇赘?，歌頌希爾德的功績，“當他唱完之后，整個大廳猶如墳墓一般安靜。我也安靜了，我豎起耳朵仔細聽。就算對我來說，他唱得也是非常真實，非常好。現(xiàn)在，一點點地，雷鳴般的掌聲贊揚之聲回響在大廳的各個角落?！毕呐宓母杪曌鳛樗囆g(shù)的化身，震撼了包括洛斯伽和格蘭德爾在內(nèi)的所有人，大家報以雷鳴般的掌聲，唯獨一個人很安靜，那就是之前的歌者。他蜷縮在角落里，聽到夏佩的歌聲之后，默默出走到其他部落，帶著他珍貴的老豎琴。格蘭德爾記敘了夏佩代替老的游吟詩人，揭示了他們?yōu)閲跣ЯΦ谋举|(zhì)屬性。而他為國王們歌功頌德，卻與格蘭德爾所知道的事實大相徑庭?！八钦l？他曾經(jīng)改變了世界，撕碎了過去，讓過去變質(zhì)，那些知道真相的人，會用自己的方式記著，我也是。”

“他為報酬而歌唱，為了女人的贊賞而歌唱——尤其是某一個女人，為國王的榮譽而歌唱。”這句話更是直接說出了夏佩唱歌的目的，為了報酬，為了國王的榮譽而唱歌，無關(guān)真相，更無關(guān)真理。

小說第四章講述了夏佩如何在更加氣派的宮殿里歌唱洛斯伽的豐功偉績，當他唱到一個大廳的故事時，洛斯伽心里便埋下了建一座大廳的種子，（因為在夏佩的歌聲里，這座大廳閃耀著燈光知道世界的盡頭，）才有了史詩中一開始就提到的鹿廳。建立這座大廳是國王洛斯伽聽到夏佩的歌聲有感而發(fā)而建造的，表面上夏佩對國王產(chǎn)生重要作用，但是實質(zhì)上夏佩也只是洛斯伽實現(xiàn)自己功績的一個工具。

在小說第十一章末尾夏佩去世的時候，這種傾向就明顯外化。夏佩去世時，他的小徒弟已經(jīng)是一個成年人了，在他床邊為他彈奏豎琴，他在呼喊著一個女人的名字，這個女人卻始終沒有出現(xiàn)。國王和王后倒是出現(xiàn)了，但是格蘭德爾看出了他們的虛偽，他們恭順地坐在床邊，看似是在哀悼一個即將死去的老者，實際上卻是在數(shù)著夏佩還有幾分鐘去世，迫不及待地離開。而格蘭德爾成為真正關(guān)心夏佩的人，反向映射了夏佩作為一個權(quán)力的附屬者的悲哀。

四、結(jié)論

早期吟游詩人在史詩的創(chuàng)作與傳播中起著決定性作用，本文通過對這一特殊形象在史詩和小說中的對比分析，揭露了游吟詩人的真正作用及史詩產(chǎn)生的真相，使我們更好地理解小說《格蘭德爾》對史詩《貝奧武甫》的解構(gòu)，從而更深刻地認識歷史的真相、文學的作用以及權(quán)力的運作。

參考文獻：

[1]尹虎彬.口頭文學研究中的程式概念[J].民間文學論壇，1996（3）.

[2] Foley JM. The Theory of Oral Composition History and Methology. Bloomington：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88：2-5.

[3]楊宏.中世紀英雄史詩《貝奧武夫》評析[J].黑河學院學報，2010（01）.

[4]李賦寧.古英語史詩貝奧武夫[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