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的詩
2016-11-08 05:59:41
昭通文學(xué) 2016年3期
把一只羊剝開，肢解成塊
過沸水，去腥味；把一只羊
和草果、丁香、白寇、桂皮
放在一起，文火燉煮，加山藥、香菜、土豆
這樣的冬天，我們從寒冷中抽身
回到干凈的鄉(xiāng)下，用羊群溫順的身子
與胡椒、山捺、八角，與燒酒，湊成了
一首詩豪邁的身段。這樣的冬天，一只羊
悄悄糾集了生銹的刀子，穿過我們的肉體
揭發(fā)一片草原、一個(gè)天空、一座村莊的虛脫
一只羊涂改了霜降、冬至、大寒
拖著三九頭的暴風(fēng)雪
離開干凈的鄉(xiāng)下，從我們身上
取走柔軟的皮和堅(jiān)硬的心
用一首空洞的詩，擄走剩余的故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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