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建

他曾是一個情場浪子。結婚后，他成為一個年長自己12歲的老女人的情人，并離婚將她娶回了家。然而，很快，妻子進入了更年期，拒絕過性生活。正值壯年，他又開始流連于一個又一個女人之間。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在他50歲時，卻做了一回“好男人”：幫一個漂亮的女孩走出了心魔。女孩考上北大物理系時，她鄭重宣布：她愛上他了。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結果。他卻斷定：女孩有心理疾病，他不能害她，然而這個女孩依然窮追不舍。這一段奇緣將走向何方？

錯亂迷失間：一個缺愛女孩闖入浪子世界

唐康榮1961年出生在湖南省蘆溪縣一個農民家庭，他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小他6歲的妹妹。從小，因父親脾氣暴躁，他的父母經常吵架，從街頭打到街尾是家常便飯。

1983年，唐康榮從湖南財經大學畢業(yè)，被分配到蘆溪縣外貿局工作。由于踏實能干，他很快引起了單位一名領導的關注。沒多久，領導就把自己的女兒張霞介紹給了唐康榮。張霞比唐康榮小1歲，是一名出納，人長得不錯，兩人于1985年結了婚。婚后，唐康榮住進了岳父母家。岳母為人挑剔，小到做家務，大到沒房沒錢，她都經常拿出來說事。每次丈夫和母親起爭執(zhí)，張霞都任由母親撒潑。久而久之，小夫妻感情大受影響。兩年后，唐康榮被調往湘西工作，開始和妻子分居兩地。

半年后，在給一個下屬單位清算賬目時，唐康榮認識了該單位銷售員王麗。王麗也是蘆溪縣人，比唐康榮大12歲，長得十分漂亮。巧的是，沒多久，王麗就搬到了唐康榮的隔壁宿舍。王麗做人十分周到，見唐康榮平時不做飯，每到飯點，就安排8歲的女兒冰冰給他送些好吃的過來。唐康榮很不好意思，王麗笑嘻嘻地說：“那你就輔導一下我女兒的功課吧！”唐康榮連忙答應著，盡心盡力輔導著冰冰。漸漸地，唐康榮晚飯就干脆和王麗搭伙了。兩人成了朋友，唐康榮了解到：王麗的婚姻是父母包辦，也不幸福。她的丈夫在常德一所中學教書，帶著大兒子（比冰冰大7歲）在那邊生活，她則帶著女兒。

兩人惺惺相惜。王麗也越發(fā)體貼，不但幫著洗衣服，打掃屋子，得知唐康榮的胃不好，她每晚都變著花樣熬一碗睡前湯，讓他喝下。那暖暖的、默默的關愛，讓唐康榮每每悸動，感受到母親一樣的溫暖。一天晚上，唐康榮發(fā)起了高燒，迷糊中有一雙溫熱的手，始終在環(huán)繞著他。第二天早上，當他醒來，才發(fā)現王麗倚在床頭，而自己緊緊抱住她的腰，趴睡在她的懷里。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兩人也越過了最后一道防線。和王麗成了情人后，唐康榮不打算偷偷摸摸。他堅定地告訴她：“我回去辦離婚，你也著手辦理。我娶你。”

然而，沒等一切開始著手，唐康榮的岳母通過熟人打聽到了女婿的外遇。1989年7月的一天，她手拿火鉗沖進會議室，將正在開會的唐康榮痛打一頓。不久，兩人各自離婚，于當年年底結婚了。剛開始，兩人感情不錯。那份真正的家庭溫暖，讓唐康榮如沐春風。雖然王麗生過兩個孩子，做了絕育手術，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但唐康榮并無遺憾。然而，幾年過去，王麗已44歲，她不但提早邁入了更年期，而且個性大變，對性生活非常排斥。唐康榮多少次和她溝通，想帶她去看心理醫(yī)生，她都堅決抵制。唐康榮實在難以忍受，提出離婚，她就尋死覓活。幾番折騰，唐康榮快要被逼瘋了。王麗甚至提出，他可以找別的女人，只要不離婚，只要不帶到她的面前。唐康榮十分心軟，沒有再強求。

唐康榮近照

1996年，單位改制，唐康榮和王麗一起調回蘆溪縣。在那個小地方，唐康榮和王麗在人前維持著恩愛夫妻的形象，他把生活的苦澀一個人悉數咽下。這樣的日子維系了整整十年。2006年，唐康榮所在的單位破產，他應聘到廣東東莞一家臺資企業(yè)做財務總監(jiān)。遠離了婚姻的牢籠和束縛，一個人身在異鄉(xiāng)，再也不用在乎別人的目光了，唐康榮長期壓抑的需要也突然得到了釋放。他像惡補一樣，頻頻更換著女人。

2007年，唐康榮回到長沙，進入某大型集團做財務總監(jiān)。他提出讓妻子到長沙來，兩人重新安頓一個家。然而，當時王麗女兒的兒子剛滿一歲，她要留在老家?guī)团畠簬Ш⒆?，無法脫身，更沒有時間到長沙來看望丈夫。僅有的一次，2007年年底，王麗前來探望丈夫，被唐康榮的同事碰見了，對方熱情地打著招呼：“唐總，這個老人家是唐媽媽吧？”王麗年近60歲，站在精干瀟灑的唐康榮身邊，確實像他媽。她又羞又氣，落荒而逃，再也不肯來了。從那以后，他又恢復了頻頻更換情人的日子。他自恃是一個稱職的情人，和任何人交往，也一心一意對她，其間也絕不腳踏兩只船。事先，他都和對方講好：他不會離婚迎娶，更不會負責任。讓唐康榮慶幸的是，他和每一個情人都是好合好散，從未出現過糾紛。

父親一樣的守護：老男人對叛逆女孩的救贖

2010年8月的一天晚上，唐康榮正要睡覺，突然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一接通，對方就驚訝不已：“這不是我小姨的電話嗎？你是誰？”唐康榮愣了一會：“那是以前的機主吧？我是這個號碼的新主人?！彼@個號碼，是他剛剛分手的情人劉潔所用。劉潔是個有夫之婦，兩人在一起交往了半年多。在這個過程中，唐康榮經常聽到劉潔提到外甥女余心雨，知道那是個成績非常優(yōu)異的16歲女孩。這個手機和號碼都是唐康榮為劉潔購買的，分手時她還給了他。沒想到，劉潔沒來得及告知余心雨，她誤打誤撞竟打了過來。唐康榮以為余心雨說幾句，就會掛掉了。誰知，她一聽唐康榮是個“陌生人”，不但沒有掛掉，反而哭了起來：“我能和你聊一會嗎？你能聽我說會話嗎？”那嬌柔的懇求，讓唐康榮難以拒絕。

在唐康榮的傾聽下，余心雨竟一口氣講了兩個多小時。原來，余心雨的父母都在廣西南寧一家工程設計院任工程師。在余心雨一歲半時，她的父母將她送回湖南湘西鳳凰、交給奶奶撫養(yǎng)。由于重男輕女，她的父母一心想再要個兒子。然而，這不符合當時的政策，再生會被雙開。迫切之下，他們竟謊稱女兒丟了，又生下了一個男孩。隨后，余心雨的戶口被落在了老家一個光棍名下。怕秘密被發(fā)現，余心雨從一歲半開始，再也沒回過南寧的家。

2008年，她以優(yōu)異成績考入吉首一中，成績一直在年級前五。在高二下學期，她的成績突然一落千丈。父母非常著急，暑假將她送到吉首大學上補習班，想利用暑假盡快把成績提高上去。然而，事與愿違，余心雨不但學不進去，而且還夜夜失眠。情急之下，余心雨想給小姨打電話訴苦。想不到，卻邂逅了一個陌生“大叔”，她干脆將唐康榮當作了“樹洞”，把心里的苦悶跟他說了一個夠?！按笫?，你說人為什么活著？是不是死了就一切解脫了？”余心雨的聲音非常輕，卻如同一記一記重錘，敲打著唐康榮的心。他想起自己就像這個女孩一樣，經常問同樣的問題。那份感同身受，那份自憐之痛，讓唐康榮敞開了心扉。那晚，唐康榮竭盡全力疏導著余心雨。在他的安撫下，余心雨的情緒終于平靜了下來。從那以后，余心雨幾乎每天都打來電話。

三個月后，余心雨突然提出見面。唐康榮覺得不妥，先是拒絕了。誰知，余心雨竟然威脅他必須馬上到，否則就不上學了。唐康榮沒有辦法，只有趕到吉首，約余心雨在校外見了一面。一見到他，余心雨就笑了：“大叔，你果然這么老了，我喜歡。”那發(fā)自內心的依賴和愛戀，讓她那樣動人。唐康榮心里一動，卻也一陣心疼，他倏地明白：這個女孩把對父親，對兄長的感情，摻雜著青春的懵懂，都定位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巧妙引導下，兩人達成了一個協(xié)議：他每月來看望她一次。她會努力學習，她的目標是考上北大。

就這樣，余心雨的高三，在險象環(huán)生中度過。上一次考試還是年級第一，下一次考試就跌出了前一百。每一次成績下滑，她都表現激烈，不是哭著鬧著不活了，就是鬧失蹤，不回學校了。每一次，唐康榮都放下工作，趕過去，想盡辦法讓她的情緒穩(wěn)定。2011年春節(jié)前的寒假，余心雨的父母因為工作不能回家過年，她大發(fā)神經，非要唐康榮出現在她的家里陪她，否則她就離家出走。唐康榮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去的理由。實在沒辦法，他居然找一個郵局的朋友借了一身郵政快遞員的衣服，一連三天帶著“快遞”出現在余心雨的爺爺奶奶家。

不知不覺，在這樣的折騰中，高考臨近了。余心雨也越來越緊張，在給唐康榮打電話時，經常是正說著笑話，就痛哭流涕。怕她高壓下出意外，唐康榮以不菲的價格請到了長沙的心理咨詢師馬濤，每周給余心雨做兩個小時的心理輔導，她的緊張情緒這才一點點消退。

2011年8月，余心雨以優(yōu)異成績考入了北大物理系。接到通知書的那一天，余心雨徑直跑到了長沙。已滿18歲的她提前在賓館訂好房間，把唐康榮約了過去，她的神色決絕堅定：“大叔，謝謝你為我付出了那么多。今天，我要把自己奉獻給你了。”

（因涉及隱私，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面對青春逼人且主動投懷送抱的余心雨，唐康榮是抱美入懷還是坐懷不亂？欲知后情，本刊將在2016年8月下半月版第23期上，繼續(xù)為你講述這個老男人秘密的心靈掙扎。）

編輯/呂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