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昊洋
(山東大學 威海藝術(shù)學院,山東 威海 264209)
古代律學發(fā)展脈絡
許昊洋
(山東大學 威海藝術(shù)學院,山東 威海 264209)
本文主要介紹從黃帝開始到清代為止的古代律學的發(fā)展脈絡,包括各時期的重要學者及其貢獻與意義。
五度相生律;純律;十二平均律;古代律制
律學是研究律制構(gòu)成的一門學科。研究律學首先要了解律學的起源以及律學在古代是如何發(fā)展的,并對不同時期的律學研究成果進行比對研究和分析。世界三大律制是五度相生律、純律以及十二平均律?!拔宥认嗌伞弊钤缡怯晒畔ED哲學家、思想家、數(shù)學家畢達哥拉斯提出的,所以后人又稱之為“畢達哥拉斯律制”。簡單來說就是從一律開始,隔開純五度產(chǎn)生一律,再隔開相生,如此便產(chǎn)生了其他各律?!凹兟伞?,是在純八度、純五度之外,加入五倍音而制成的一種律制,也稱為“自然律”?!笆骄伞笔俏覈鞔鷮W者朱載堉研究得出的一種采用數(shù)學方法求得的律制。
下面簡要介紹我國古代律制的發(fā)展脈絡。
《呂氏春秋·古樂》篇有以下記載:“昔黃帝令伶?zhèn)愖鳛槁?,伶?zhèn)愖源笙闹鳎巳钣缰?,取竹于嶰溪之谷,以生空竅厚鈞者,斷兩節(jié)之間,其長三寸九分而吹之,以為黃鐘之宮,曰‘舍少',次制十二筒,以之阮隅之下,聽鳳凰鳴,以別十二律。其雄鳴為六,雌鳴亦六,以別黃鐘之宮,適合?!盵1]這便是著名的“伶?zhèn)愒炻伞薄?/p>
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著作《管子·地員篇》最早記載利用數(shù)理方法求得的“三分損益律”。即把一個振動體的長度均分成三段,去其1/3,得2/3,稱之為三分損一;增其1/3,得4/3,稱之為三分益一。如下所示:
宮do——1;徵sol——三分之四(加三分之一);商re——三分之二(減三分之一);羽la——三分之四(加三分之四);角mi——三分之二(加三分之二)。(注:所有三分之二、三分之四都是在上一個音的基礎上加減)
由于三分損益法求得的三分損益律存在缺陷,即仲呂不能還原黃鐘的問題,各代律學家都開始尋求解決的辦法。
(一)西漢時期,著名學者京房為了研究春秋戰(zhàn)國時期三分損益律的缺陷問題,探求新律,在三分損益的基礎上繼續(xù)上下相生,得到后六十律,后人稱“京房六十律”。其意義在于提供了可以變換音律的微小音差,供律學研究之用,但這種繁復的律制應用十分困難。
(二)魏晉南北朝時期,何承天(南朝宋)研究出了“新律”。何承天,南朝宋大臣、著名天文學家、無神論思想家。他反對京房一味增加律數(shù)的做法,提出在十二律本身內(nèi)調(diào)整各律的高度,使十二律中的最后一律能回到出發(fā)律上(即仲呂能夠還原黃鐘)。其意義為:在一定程度上創(chuàng)造了世界最早的十二平均律。何承天在人類歷史上邁進了一大步,成為世界上用數(shù)學方法解決十二平均律的第一人。雖然從標準理論上來講,何承天新律不是準確的十二律,但在效果上卻十分接近明代的十二平均律。
(三)隋唐五代十國時期,律學又獲得進一步的發(fā)展,如著名的八十四調(diào)理論。后周王樸以及應用于音樂演奏的龜茲樂人蘇祗婆都對我國律學的發(fā)展做出了重大貢獻。
后周王樸:王樸,字文伯,東平人。五代十國中后漢、后周兩朝大臣,精通律學和天文歷法。他定清黃鐘之長度為黃鐘長度的一半,剩下各律的長度計算仍按照三分損益法進行上下相生。其后的各律雖然仍舊采用三分損益法,但因為前兩律(南呂、姑洗)縮小分母以增長,所以各律的長度亦隨之遞增。意義:王樸之律克服三分損益律中黃鐘和清黃鐘不構(gòu)成同律純八度的缺點,且首創(chuàng)通過縮小三分損益的分母數(shù)的生律方法(時稱“新律”)。這種方法啟發(fā)了后來的明代律學家朱載堉發(fā)明“新法密率”。
(四)南宋理學家、音樂家蔡元定在其書《律呂新書》中提到創(chuàng)立“十八律”理論,即在用三分損益法求出十二律為正律后,繼續(xù)往后按順序推出六變律(六變律:變黃鐘、變太簇、變姑洗、變林鐘、變南呂、變應鐘)而形成的一種律制理論。意義:十八律采用京房六十律(即三分損益法)的生律方法,這種律制雖然不能解決仲呂還原黃鐘的問題,但在當時具有一定的使用和參考意義。
(五)明代朱載堉的“十二平均律”:朱載堉,字伯勤,號句曲山人,明代著名的律學家、歷學家、音樂家,發(fā)明“十二平均律”。這是我國首先采用縮小原有三分損益法分數(shù)中分母的方法,以此求得十二平均律五度和四度的比數(shù)?!堵蓺v融通》云:“先置黃鐘長十寸,在位下生者,五億乘之為實,七億四千九百一十五萬三千五百三十八為法,除之得林鐘。在位上生者,十億乘之為實,仍舊以前法除之得太簇。余律放此,乘除十二遍,則返本還原,此系新法,與古法不同?!盵2]意義:是中國律學史上的一項重大貢獻,朱載堉提出的數(shù)據(jù)與今日的十二平均律完全相同,徹底解決了我國古代“三分損益律”所遺留的“仲呂不能還原黃鐘”的問題。
以上就是我國古代律學發(fā)展的主要脈絡。由此可見,每一個研究的成果都是需要幾代人的共同努力研究得出的。唯有不斷探索、不斷總結(jié)創(chuàng)新,才能使結(jié)論準確且無偶然性。
[1]陳應時,陳聆群.中國音樂簡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2]繆天瑞.律學[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1996.
J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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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0125(2016)07-006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