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k+Scott
在丹麥首都哥本哈根市郊一片荒涼的草地上,史蒂夫·麥克林頓(Steve McLinden)正設(shè)法讓他的無人機著陸。
那天的風速接近每小時16公里,無人機就在那樣的狂風里搖擺著飛到了約60米的高處,幾乎消失在視野中。
麥克林頓今年45歲,是一名英國人。他皺著眉頭,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無人機手柄連接的顯示屏,并通過機載相機監(jiān)測飛行進程。下降過程中,無人機劇烈震蕩,麥克林頓熟練地操作著控制裝置做最后的修正。最終,無人機幾乎完美降落,剛好落在草地另一側(cè)的大紅墊子上。
“不過是需要多練習而已?!丙溈肆诸D打趣道,他是一名消防員。
麥克林頓是一支中年急救隊伍的成員,他們正在參與一個試驗項目,希望把無人機引入歐洲的急救服務(wù)。這個項目的目的是讓歐洲占得先機,在利用無人機解決突發(fā)事件方面能夠領(lǐng)先美國以及其他地區(qū)。
與其他地區(qū)相比,歐洲向公共服務(wù)隊伍和企業(yè)組織提供了相對自由的空間,無人機試驗促成了“無人機學校”的出現(xiàn)。
如果進展順利,項目的贊助人希望歐洲乃至更廣大地區(qū)的政府機關(guān)能夠利用這些經(jīng)驗,把無人機從休閑娛樂的玩具升級為拯救生命的工具。
“對我們來說,這項技術(shù)是顛覆性的?!丙溈肆诸D表示。這次,來自威爾士中西部火災與救援服務(wù)(Mid and West Wales Fire and Rescue Service)的他和兩名同事遠赴哥本哈根參加為期3天的訓練課程。
“無人機不會取代我們的工作,”麥克林頓補充道,“只要它能給我們的隊伍提供便利,那就是好事一 樁?!?/p>
哥本哈根的3天培訓只是開始,接下來的項目將持續(xù)6個月,是目前全球訓練無人機用于拯救生命的規(guī)模最大、影響最廣的試驗。來自英國、丹麥、冰島和愛爾蘭的4支隊伍參與了項目,該項目由非營利貿(mào)易組織歐洲急救數(shù)字協(xié)會(European Emergency Number Association)主辦,來自中國的無人機制造商大疆也為項目提供了支持。
每支隊伍將使用成本高達5000美元的兩架無人機,其中一些設(shè)備載有紅外熱像儀,隊員將使用設(shè)備來處理緊急呼叫,并跟其他隊伍共享工作經(jīng)驗。
在哥本哈根一個廢棄消防站的教室里,托馬斯·西爾韋斯特(Thomas Sylvest)向麥克林頓以及其他參與者分享了自己兩年的無人機使用經(jīng)驗。
西爾韋斯特是丹麥首位、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位提供緊急服務(wù)的無人機飛行員,他處理過大大小小的案件,包括人口失蹤案、火災等,他經(jīng)常在深夜接到緊急呼叫。
50歲的西爾韋斯特語速很快,指點學員怎樣才能把無人機拍下的視頻用最好的方式直接傳輸給地面的指揮者。
據(jù)西爾韋斯特透露,在哥本哈根市區(qū)的一起火災中,他成功地從高空把高清圖像傳送給地面人員,消防隊隊長得以判斷大樓的墻面是否會坍塌(最終沒有坍 塌)。
去年,警方把他請來處理一起失蹤人口案件,他就操縱著無人機搜索鐵軌,指導同事該去哪里找人(最后找回了該名失蹤男子)。
“我們只是消防員,”在第一天的培訓課上,他捧著一杯咖啡說道,“我們得學會用非常簡單的方式使用無人機?!?/p>
在哥本哈根的所有學員都有使用無人機的經(jīng)驗。然而,在城外那片受大風侵襲的田地里,每支隊伍依然從頭學起,輪流做航前檢查,確保機載相機和電池正常運作,他們還要演習夜間飛行、遠程著陸等,這些都是日常訓練的一部分。
在茶歇時間,每支隊伍也會展示他們各自對無人機的改裝。
“我們得把所有事情演練一遍,即使是直線飛行,”50歲的冰島搜救志愿者奧拉維爾·喬恩·榮松(Olafur Jon Jonsson)邊說,邊操作嗡嗡作響的無人機起飛并穿過草地,“駕駛無人機沒那么簡單?!?/p>
然而,即使這所歐洲的無人機學校能夠取得成功,這場試驗還必須克服幾個主要的問題。
大部分無人機不能在惡劣天氣中飛行,電池壽命有限,連接緊急服務(wù)隊的信息技術(shù)系統(tǒng)時也有困難。隊員們表示,從未用過無人機的上級對這項技術(shù)抱有懷疑態(tài)度。
44歲的馬修·凱利(Matthew Kelly)是一名搜救志愿者,來自多尼戈爾,那是愛爾蘭西北部的一片原始的荒野。凱利抱怨道,由于電池壽命有限,他經(jīng)常用不到15分鐘就得把無人機帶回去。
不過,凱利也表示,隨著技術(shù)上的障礙被一一攻克,更重要的是,隨著無人機開始拯救生命,這項技術(shù)有可能成為隊伍的常規(guī)配備,就像他們隊里的搜救犬科迪(Cody)一樣。
“我期待著第一次的正式救援,”凱利說,“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人們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