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hard+Branson
當你讀到這篇文章的時候,英國人可能已經完成了投票,也決定了他們是否還要留在歐盟。我認為,這場被稱作“英國脫歐”(Brexit)的事件核心,與全球的創(chuàng)業(yè)者都相關。
這次公投也為我們提供了一些寶貴的經驗,關乎風險、機遇和對消極面的平衡—創(chuàng)業(yè)者早晚都要面對這些問題。
我50年前開始從商,在那之后,我創(chuàng)立了很多家公司。從無到有地創(chuàng)造一個東西,并且將它變成一家欣欣向榮的企業(yè),同時還能在向新行業(yè)進軍的路上擾亂沉穩(wěn)的競爭對手,這些都會帶來成就感,但還有一些事情比這更讓人激動。
我因為敢于冒險而聲名遠揚—不光是在生意上,我的冒險方式還包括乘熱氣球、劃船和登山。
你可能也已經讀過或聽過一些我所下的大賭注:我曾簽下當時默默無聞的歌手麥克·歐菲爾德(Mike Oldfield),因為我相信《管鐘》(Tubular Bells)是一張非常特別的專輯,可以改變整個音樂市場;我曾與波音公司達成租賃大型噴氣式客機的交易,隨后成立的維珍大西洋航空只開通了往返倫敦和紐約一條線路,因為我相信人們會選擇真正關心乘客的航空公司;我曾在英國預訂了擺式列車(注:一種車體轉彎時可以左右傾斜擺動的列車,它能夠在普通路軌上的彎曲路段高速駛過而無需或者較少減速),雖然當時還沒有任何一條線路能夠使用它,但我知道,從長遠來看,它會提升鐵路旅行的效 率。
所有這些都是很棒的賭注!
我也經歷過一些失敗,比如維珍可樂(Virgin Col a)、維珍新娘(Vi r g in Br ides)和維珍酒吧(Virgin Pubs)。
雖然這些嘗試都不怎么成功,但由于我理解了風險的消極面、明白自己在進行的冒險份量有多重,維珍品牌才能夠變得更強大。這些能力讓我能夠平衡諸多與成功相對立、但與公司核心業(yè)務相關的問題—例如航空、移動、金融服務與健康產業(yè)。這也是我們勇于承擔風險并屢次獲得成功的原因。
當我們將英國的脫歐公投放在這一視角下審視,就會意識到,它潛在的風險實在太大了,不足以讓我們去冒這個險。盡管有些支持者聲稱這在某種程度上能收復部分英國主權,但退出歐盟給英國帶來的可能收益不值得讓我們冒這個險。
歐盟成立于1993年,在此之前,英國與歐洲之間的貿易非常艱難。將團隊從英國帶到歐洲大陸需要簽證和書面材料,還要沒完沒了地蓋章。如果想跨越國界轉移貨物,你得繳納高得不可思議的稅,還要跨越難以計數的官僚障礙。歐盟的誕生,使英國商人得以更自由地貿易,沒有稅務,也沒有壁壘。
除此之外,人們可以在歐盟之內任何一個國家生活、工作和旅行。成千上萬的學生在不同的文化中開拓了視野,從馬德里到慕尼黑,他們可以在不同的城市中學習。
維珍公司在英國擁有約5萬名員工,而他們所在的部門的貿易遍布全球。我們并不是唯一一家這樣的公司:在英國,有大約300萬份工作與歐盟這個全球最大的單一市場的成員國緊密相關;這個市場中有超過5億消費者,提供了無與倫比的投資和貿易機會;英國一半以上的出口都進入了歐盟其他國家。很多分析師認為,英國脫歐將給英國經濟帶來毀滅性打擊,很多就業(yè)機會將不復存在,英鎊也會走低。這個想法充滿了風險—太大的風險。
在平衡風險和收益之后,我認為,不論是現在還是未來,退出歐盟都不是英國該冒的險。作為企業(yè)家,我不支持它;作為冒險家,我不支持它;作為一個真切關心世上子孫后代的父親和爺爺,我也不支持它。
英國留在歐盟,不僅僅讓歐洲更強大,也讓英國更強大。全球化的威脅關乎所有人,年輕人、老人,就像氣候變化、金融危機和戰(zhàn)爭一樣,而最好的對策來自于集體。我希望歐盟能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