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華， 陸　直，劉　慧

(浙江理工大學經管學院，杭州 310018)

外需疲軟、成本上升與制造業(yè)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

——基于五部門模型的機理分析

陳曉華， 陸直，劉慧

(浙江理工大學經管學院，杭州 310018)

摘要: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升級不僅是我國實現對外經濟發(fā)展方式轉變的主要途徑，還有助于我國提升全球價值鏈分工地位，那么當前較為嚴峻的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困境會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什么樣的影響呢？文章通過拓展生產部門和細化生產要素等方式，構建了一個全新的揭示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機理的開放型五部門模型，進而借助控制內外生變量和偏微分等手段探尋上述問題的答案。研究發(fā)現：首先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均可能產生“倒逼”和“倒退”兩種相反的效應，而決定哪種效應出現的關鍵因素是出口量；其次出口量越大的企業(yè)，越容易出現“出口技術復雜度革新惰性”，簡單地增加企業(yè)中熟練勞動力的比重不一定能促進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最后國際資本要素的流入能有效的提升一國出口技術復雜度，外需疲軟、成本上升等因素對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受到產品所處的生命周期影響。

關鍵詞：外需疲軟； 成本上升；出口技術復雜度；五部門模型

在過去的三十多年里，中國通過對內改革和對外開放措施動態(tài)結合與優(yōu)化的形式，有效地發(fā)揮了自身的比較優(yōu)勢，使得中國的出口表現出顯著的“量”與“質”齊頭并進型擴張模式，也創(chuàng)造了世界出口領域的“奇跡”[1]。其中出口的“量”從1978年的97.5億美元上升到了2014年的2.27萬億美元，年均增長率在10%以上，而出口的“質”則從早期以低技術復雜度初等產品為主，轉變成當前的以高技術復雜度制成品為主[1]，甚至出現了出口產品技術復雜度幾倍于自身發(fā)展水平經濟體相似的現象。Hausmann等[2]研究認為：高收入水平國家所生產的產品，其技術含量和技術復雜度往往高于低收入水平國家，而中國作為發(fā)展中經濟體，其產品技術復雜度不會很高。為此，Rodrik[1]的研究結論很大程度上違背了Hausmann等[2]對經濟發(fā)展水平與產品技術復雜度之間關系的假設與推論。這一發(fā)現使得中國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研究迅速成為了當前研究的熱點，為此，國內外學者對該領域進行了較為全面的“深耕”。

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研究源于Hausmann等[2]關于發(fā)展中經濟體“出口發(fā)現”(export-discover)和“自我發(fā)現”(self-discover)能力缺乏的闡述[3],已有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三個方面：一是探尋出口技術復雜度科學的測度方法，特別是能夠有效剔除高端中間品進口的測度方法，如 Hausmnn等[3]、Assche[4]、Assche等[5]、陳曉華等[6]和毛其淋[7]；二是探索出口技術復雜度變遷的動因，如Bin等[8]、黃永明等[9]、黃先海等[10]、王永進等[11]和戴翔等[12]；三是探索出口技術復雜度變遷的影響效應，如Jarreau等[13]、陳維濤等[14]和陳曉華等[15]。上述三個方面的研究均得到了與Rodrik[1]相似的結論，即近幾年中國制造業(yè)出口技術復雜度呈現出不斷上升的趨勢。

值得一提的是：中國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升級不僅得益于經濟的發(fā)展，更得益于強勁的外部需求[10]和受低廉勞動力成本吸引的外資所帶來的技術外溢[8]。然而金融危機的出現使得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成為了中國出口技術復雜度演進中不得不面臨的 “新常態(tài)”。一方面外需疲軟似乎成為了中國經濟揮之不起的“陰云”， 2015年中國總出口額同比下降了2.8%，其中2015年3月和4月的出口量下降幅度分別高達14.6%和6.2%；另一方面低成本優(yōu)勢似乎也漸漸減弱，根據魏浩等[16]提供的數據：金融危機后中國的勞動力成本持續(xù)上漲，2007年、2008年和2009年中國的城鎮(zhèn)單位實際工資增長幅度分別為13.1%、11.7%和12.8%。這兩個“新常態(tài)”對中國經濟產生了深遠影響，使得中國經濟增長速度發(fā)生了深刻的變化，增長速度明顯放緩，那么這兩個“新常態(tài)”會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什么樣的影響呢？

令人遺憾的是，雖然揭示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機理具有較強的緊迫性和現實要求，但目前尚無學者深入分析這一問題，更無學者從機理分析視角探尋這一問題的答案。揭示上述問題的答案，不僅可以彌補現有研究的缺憾，還能為中國制定經濟發(fā)展方式轉變、合理提高勞動者收入水平和優(yōu)化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模式方面的政策提供一定的參考。此外，目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研究多偏重于實證分析，機理分析相對缺乏。有鑒于此，本文在唐海燕等[17]兩部門模型、陳曉華等[6]三部門模型與黃永明等[9]四部門模型基礎上，將知識資本生產部門(know how)和外需波動引入理論分析框架，使得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原有理論模型從“相對封閉”的狀態(tài)演變?yōu)殚_放型五部門分析模型。最后借助開放條件下的五部門模型，深入分析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機制。為此，本文可能的貢獻在于：一是首次從機理推導視角分析當前兩個“新常態(tài)”特征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為中國未來的政策制定提供理論依據；二是為出口技術復雜度研究領域提供了一個開放型理論分析框架，使得該領域的理論模型更為全面系統。

一、五部門生產模型的構建：基本模型

由于大面積的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對于中國出口技術復雜度而言是兩個相對較新的事物，因而目前并無學者深入分析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演進的作用機制，更缺乏相應的機理分析，本節(jié)在唐海燕等[17]、陳曉華等[6]和黃永明等[9]等研究的基礎上，將知識資本生產部門引入理論模型，使得出口技術復雜度的機制分析模型拓展為五部門模型。

假設中國與國外均能生產Y產品(最終產品)，這一產品在中國生產時，其技術復雜度的最大值為n1，此時中國的出口技術復雜度為(0，n1]；假設這一產品在中國以外市場生產時，其產品技術復雜度的最大值為n2，此時，世界其他經濟體生產和出口該產品的技術復雜度為(0，n2]。根據陳曉華等[6]的研究觀點可知：n2>n1。

(一)最終產品生產部門

借鑒陳曉華等[6]和黃永明等[9]的研究，本文同樣假設所有的資本通過非熟練勞動力和熟練勞動力生產而得，并且最終生產過程只需要非熟練勞動力和資本，即熟練勞動力的功能通過資本的形式體現。與陳曉華等[6]和黃永明等[9]的研究不同的是：本文假設資本生產部門包括金融借貸資本生產部門、生產性資本生產部門、生產服務性資本生產部門和知識資本生產部門，每生產一單位最終產品Y，所需的要素投入為：一單位的非熟練勞動力、bfj單位的金融借貸資本、bzj單位的生產性資本、bsj單位的生產服務性資本和bhj單位的知識資本，此時國內與國外生產該產品的單位成本可以分別表示為：

(1)

(2)

(3)

(4)

(5)

(6)

LY=nX

(7)

根據陳曉華等[6]的假設，當國內外生產相同技術復雜度的產品時，國內外產品的成本是一致的，即：

(8)

兩邊同時消除技術復雜度變量n可得：

(9)

(二)生產性資本生產部門

(10)

(11)

(12)

其中：wLz、wHz分別為生產性資本生產部門非熟練勞動力和熟練勞動力的價格(工資)。

(三)金融借貸資本生產部門

(13)

(14)

(15)

其中：wLf、wHf分別為金融借貸資本生產部門非熟練勞動力和熟練勞動力的價格(工資)。

(四)生產性服務資本生產部門

(16)

(17)

(18)

其中：wLs、wHs分別為生產性服務資本生產部門非熟練勞動力和熟練勞動力的價格(工資)。

(五)知識資本生產部門

(19)

(20)

(21)

其中：wLh、wHh分別為知識資本生產部門非熟練勞動力和熟練勞動力的價格(工資)。

二、外需疲軟、成本上升對制造業(yè)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

假設熟練勞動力在各個資本生產部門是自由流動的，非熟練勞動力在各資本生產部門和最終生產部門也是自由流動的。此時，熟練勞動力在不同部門間的工資是相同的，非熟練勞動力亦然，即wHz=wHf=wHs=wHh=wH，wLz=wLf=wLs=wLh=wL。在熟練勞動力和非熟練勞動力完全就業(yè)的條件下，市場達到均衡的條件有兩個：一是國內勞動者的消費和收入相抵，即得：

HwH+LwL=P(X-Xex)

(22)

其中：P為該產品的價格，另外為了便于后文計算，假設企業(yè)的國內銷售價格等于出口價格，Xex為國際需求量，二是非熟練勞動力和熟練勞動力市場出清，即：

H=Hz+Hs+Hf+Hh

(23)

L=LY+Lz+Ls+Lf+Lh

(24)

其中：LY代表在最終生產部門中就業(yè)的非熟練勞動力數量。為了簡化計算流程，本文借鑒陳曉華等[6]和黃永明等[9]等的研究，進一步假設λz=λs=λf=λh=0.5，此時θz=θs=θf=θh，令θ=θz=θs=θf=θh將式(7)、式(10)、式(13)、式(16)、式(19)式代入式(22)式可得：

(25)

此時，生產X單位技術復雜度為n產品的總成本為：

(26)

其邊際成本為：

(27)

企業(yè)的邊際收益MR=P，利潤最大化時MC=MR，代入(25)式可得：

(28)

(29)

(30)

進而可得：

(31)

由此可見，外需疲軟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取決于式(31)的分母部分?？芍?/p>

命題1當出口量較少時，出口的擴大會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顯著的正效應，當出口量較大時，“技術革新惰性”會使得出口增加對出口技術復雜度表現出一定的負效應。

命題2外需疲軟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取決于出口量。當出口量較小時，外需疲軟不利于一國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即可能出現“倒退效應”；當一國出口量較大時，外需疲軟會降低“技術革新惰性”帶來的負效應，進而表現出一定的“倒逼效應”，并且外需疲軟越明顯，“倒逼效應”越明顯。

在揭示了外需疲軟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之后，筆者進一步分析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假設外需與產品的技術復雜度呈正比、與價格呈反比，根據前文可知勞動力成本越高產品的價格越高。為簡化處理，令Xex=(n)β1(wL)β2，其中β1>0,β2<0,從而有?Xex/?n>0,?Xex/?wL<0,代入式(29)可得：

(32)

對式(32)中出口技術復雜度關于非熟練勞動者工資求偏微分，可得：

β2(n)β1(wL)β2-1

(33)

(34)

(35)

由β2<0，可知方程的右式為負數，?n/?wL的大小取決于方程左邊數值的大小，即取決于MX-[(2+β1)M+1+β1]Xex的大小。根據前文推導wH=θwL，由此可知熟練勞動力工資上漲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與非熟練勞動力一致。

綜上可知，當MX-[(2+β1)M+1+β1]Xex<0時，成本上升會促進一國產品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即產生“倒逼機制”；當MX-[(2+β1)M+1+β1]Xex>0時，要素成本上升會對一國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負效應，即出現“倒退機制”。由此可以得到命題3。

命題3當產品出口額占該國總產出的比例超過一定臨界值時，要素成本上升會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倒逼效應”；當產品出口額占該國總產出的比例小于該臨界值時，要素成本上升會對經濟體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產生“倒退效應”。

這一命題出現的機理可能在于：產品出口占一國的比重較小時，該產品在其國內可能處于成長階段，成本上升使得企業(yè)覺得該產品“利潤太薄”，甚至“無利可圖”，從而會使得國內部分企業(yè)不愿意介入該行業(yè)，降低該產品在國內市場上競爭的激烈程度，進而不利于該產品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此外，產品進入市場初期，產品的技術可能相對不夠成熟，需要大量的資金進行研發(fā)以贏得市場的認可，也需大量的資金以維持其經營和生產，生產成本上升導致企業(yè)利潤下降，會降低企業(yè)在上述經營活動中的投入，進而放緩企業(yè)的技術進步步伐。當產品的出口占總產出的比重較大時，往往表明該產品的技術相對成熟，國內存在一定數量的廠商從事該產品的生產，當生產成本上升時，該產品的價格會有所上漲，此時廠商所面臨的需求量將有所下降，各廠商為了贏得原有的需求量，不得不借助原有的資本積累來改進生產工藝，以提升自身產品的技術含量和國際競爭力，從而使得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倒逼”機制。

三、無外需疲軟約束下，要素數量變動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

前文分析了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本節(jié)進一步分析無外需疲軟約束條件下，要素數量變動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無外需疲軟約束條件下，企業(yè)所生產的產品有足夠的需求。此時，可以假定外需Xex和產品的出口價格P均由國際市場外生決定，即將兩個變量視為外生變量。此時，對式(29)就出口技術復雜度關于熟練勞動力數量進行偏微分可得：

(36)

結合前文的推導可得：

(37)

整理后，可得到式(38)：

(38)

由式(38)可得命題4。

上述現象出現的機理和產品生命周期密切相關，當出口的比重較小時，產品的技術相對不成熟，該領域的熟練勞動力數量相對較少，此時熟練勞動力供給數量的提升能有效改善非熟練勞動力和熟練勞動力之間的比例，進而使得熟練勞動和非熟練勞動力比值接近最優(yōu)值，最終帶動一國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升級。當一國出口比重較大時，該產品的生產技術已經相對成熟(甚至是過度成熟)，生產該產品的熟練勞動力相對充裕，此時熟練勞動力數量的提升，雖然提高了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之比，但其會使得該比例逐步偏離最優(yōu)值，進而使得要素配置效率降低，出現熟練勞動力供給數量提升無助于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的現象。

(39)

整理后，可得：

(40)

由式(40)可得命題5。

由于中國的實際生產要素不僅包含國內勞動力和資本，還有大量的外資(國際資本)進入中國從事生產。為此，筆者借助式(9)和式(25)進一步分析國外資本要素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由于產品價格由國際市場外生決定，勞動力的工資則由產品價格決定，此時由式(25)可以得：

(41)

將式(11)、式(14)、式(17)、式(20)代入式(9)可得：

(42)

(43)

對式(43)就出口技術復雜度關于國際生產性資本的價格求偏導可得：

(44)

(45)

由式(45)可知：國外資本價格上漲不利于本國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升級。導致這一現象出現的可能原因在于：資本都有逐利性[6，9]，國外資本的價格提升往往意味著資本在國外的回報率提升，從而會使得進入中國的國際資本數量降低，甚至使得部分國內資本流向國際市場，進而使得國際資本對中國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表現出一定的負效應。由此可以得到命題6。

命題6國際資本的流入量增加，能夠顯著的提升中國制造業(yè)的出口技術復雜度，相反國際資本的流出會對中國制造業(yè)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負效應。這一理論推導結論不僅證實了Bin等[8]的實證研究結論，還推導出以下結論：國內資本的流出也可能會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產生負效應。

四、結論與啟示

出口技術復雜度演進不僅有助于我國對外經濟發(fā)展方式和經濟增長質量優(yōu)化，也是我國提升全球價值鏈分工地位的重要手段。本文以探索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為出發(fā)點，基于陳曉華等[6]和黃永明等[9]等的理論研究，構建了開放型五部門模型。與已有的模型相比，該模型的改進之處在于：一是拓展了生產部門，將知識資本生產部門納入了本文的分析，使得原有的分析模型拓展為五部門模型；二是首次將外需引入分析模型的左側(即國內分析部分)，將原本“相對封閉”的模型拓展為開放經濟模型；三是拓展了生產要素，將國際資本納入了本文的研究，部門的拓展與生產要素的拓展均使得該模型更接近于經濟體生產實際。因此，該模型的應用價值優(yōu)于已有模型。借助該模型，本文以國外需求和生產要素價格作為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的作用媒介，通過控制內外生條件的形式，借助偏微分方法分別描述了兩個“新常態(tài)”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理。得到的結論主要有：一是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均可能產生“倒逼”和“倒退”兩種相反的效應，而出口量是決定哪種效應出現的關鍵因素；二是出口量越大的企業(yè)，越容易出現“出口技術復雜度革新惰性”，出口量越小的企業(yè)因想進一步打開國際市場，其出口技術復雜度惰性明顯小于出口量大的企業(yè)；三是簡單增加企業(yè)中熟練勞動力的比重不一定能促進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恰當的熟練勞動力與非熟練勞動力之比才是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的最有效手段；四是國際資本要素流入能有效的提升一國出口技術復雜度；綜合上述結論還可以發(fā)現：產品所處的生命周期對外需疲軟和成本上升等因素對產品出口技術復雜度的作用機制具有重要影響。

本文機理分析所具有的政策啟示主要有以下幾點：首先，對于中國傳統優(yōu)勢產業(yè)而言，外需疲軟并非“壞事”，其有助于降低傳統優(yōu)勢產業(yè)(出口比重較高)的“技術革新惰性”，進而推動傳統產業(yè)的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因此，就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角度而言，在遭遇外需疲軟時，中國應更多的關注的高技術復雜度行業(yè)(而非低技術的傳統優(yōu)勢產業(yè))，降低“倒退效應”給其技術復雜度升級帶來的不良沖擊；其次，出口量大的企業(yè)往往容易成為行業(yè)的“龍頭”和“領頭羊”，其擁有較高的“技術革新惰性”往往會給其跟隨型企業(yè)產生不良的示范效果，因此，應積極鼓勵和支持出口量較大的“龍頭”型企業(yè)進行技術革新，進而使其帶動整個行業(yè)技術革新，即使之發(fā)揮“鯰魚效應”，最終促進產業(yè)整體出口技術復雜度升級；再次，成本上升對出口技術復雜度的影響與產品所處的生命周期密切相關(出口的比重)，成本上升對于成熟期產品的沖擊遠小于成長期產品，因而對于要素成本持續(xù)上漲的中國而言，應給高新技術產業(yè)和新興產業(yè)提供更多的補貼和稅收方面的優(yōu)惠政策，以緩解成本上升給中國具有成為未來大企業(yè)“潛能”的企業(yè)和未來主流高技術產品帶來的不良沖擊；最后，在大力引進和培養(yǎng)成長期行業(yè)(出口比例相對較小)熟練勞動力的基礎上，科學引進高技術復雜度產業(yè)和成長期產業(yè)的外商直接投資，于此同時，優(yōu)化最終產品生產部門與各資本生產部門的協調機制，進而提高熟練勞動力和非熟練勞動力在高技術復雜度行業(yè)的配置效率，使得熟練勞動力、非熟練勞動力、國內資本和國際資本在更優(yōu)的協作條件下，共同促進出口技術復雜度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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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陳和榜)

Weak Foreign Demand, Cost Rise and the Upgrade of Manufacturing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Based on Analysis of Five-Sector Model

CHENXiaohua,LUZhi，LIUHui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 China)

Abstract：The upgrade of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is not only a major approach for China to achieve transformation of foreign economic development, but also contributes to improving the position of global value chain. How will the weak foreign demand and cost rise affect the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of manufacturing industry? Though extending production sectors and refining production factors, this paper constructs a new open five-sector model to reveal the mechanism of upgrade of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Then, the answer to the above question is explored through controlling endogenous and exogenous variables as well as partial differential means. the result shows that: firstly, the weak foreign demand and cost rise may generate improving and worsening effects to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while the export volume is the key factor to deciding whether effect will occur; secondly the more a enterprise exports, the more likely it will have “sloth of export technology reform”. Simply increasing the proportion of skilled labors laboring an enterprise may not promote the upgrade of product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finally, the inflow of foreign capital will improve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of a country. The effect of weak foreign demand and cost rise on product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is influenced by product life cycle.

Key words：weak foreign demand; cost rise; export technology complexity; five-sector model

DOI:10.3969/j.issn.1673-3851.2016.06.002

收稿日期：2015-12-10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基金青年項目(71303219)；浙江省軟科學研究項目(2016C35025)；浙江理工大學科研啟動基金(1209835-Y)；應用經濟學浙江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項目(2013YJZD08)；浙江理工大學"521人才培養(yǎng)計劃"青年拔尖人才項目

作者簡介：陳曉華(1982-)，男，江西玉山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出口技術復雜度方面的研究。

中圖分類號：F72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 3851 (2016) 03- 0224- 08 引用頁碼： 060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