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迎運, 張大治
寧夏大學(xué)生命科學(xué)學(xué)院, 銀川 750021
荒漠生境擬步甲科指示性昆蟲的初步篩選
李迎運, 張大治*
寧夏大學(xué)生命科學(xué)學(xué)院, 銀川 750021
在寧夏靈武白芨灘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內(nèi), 選取了具有代表性的干旱荒漠草原區(qū)、干旱草原沙生植被區(qū)及流沙人工封育區(qū)3類生境共9個樣地, 于2012年4月—9月以巴氏罐誘法對擬步甲科昆蟲多樣性及其對生境的指示作用進行了調(diào)查研究。結(jié)果共獲得標(biāo)本3737號, 計10屬17種。Rarefaction曲線接近漸進線, 表明采集強度基本反映了該地區(qū)擬步甲科昆蟲的物種多樣性。尖尾東鱉甲Anatolica mucronata(占總個體數(shù)的29.27%)和阿小鱉甲Microdera kraatzi alashanica(占25.82%)的個體數(shù)量最多, 波氏東鱉甲Anutolica potanini(占15.68%)和謝氏寬漠王Mantichorula semenowi(占12.44%)次之, 為該地區(qū)的優(yōu)勢類群。干旱草原沙生植被區(qū)物種豐富度指數(shù)最高(1.671), 相應(yīng)的群落多樣性各指數(shù)也都最高, 其次是流沙人工封育區(qū), 干旱荒漠草原區(qū)最低。利用指示值法篩選了不同生境的特征指示種, 結(jié)果顯示泥脊漠甲 Pterocoma vittata hedini(指示值為 98.36%)、突角漠甲Trigonocnera pseudopimelia(指示值為100%)和萊氏脊漠甲Pterocoma reitteri(指示值為85.71%)對干旱荒漠草原區(qū)具有指示作用。蒙古漠王Platyope mongolica(指示值為100%)、彎齒琵甲Blaps femoralis(指示值為71.43%)和多毛寬漠甲Sternoplax setosa(指示值為91.91%)對干旱草原沙生植被區(qū)具有指示作用。謝氏寬漠王(指示值為94.41%)對流沙人工封育區(qū)具有指示作用。
擬步甲; 荒漠生境; 物種多樣性; 指示種
指示生物是在一定地區(qū)范圍內(nèi)能通過其特性、數(shù)量、種類或群落等變化指示環(huán)境或某一環(huán)境因子特征的生物[1], 具有與環(huán)境關(guān)系密切、對環(huán)境變化敏感、能夠迅速作出可見或易測反應(yīng)等優(yōu)點[2], 依其應(yīng)用分為生物多樣性指示種、環(huán)境指示種和生態(tài)指示種三大類型[3]。部分昆蟲具有個體小、數(shù)量多、世代周期短、種類豐富和對環(huán)境變化敏感等特點, 可被用作環(huán)境監(jiān)測指示生物, 尤其在大型野生動物缺乏的農(nóng)牧區(qū), 昆蟲本身作為生物資源的保護價值和對生態(tài)監(jiān)測、指示價值更為突出[4]。以昆蟲作為指示生物通常用于評估森林[5-8]、草原[9]、濕地[10]、農(nóng)田[11]、荒漠[12]、河流[13-15]等生態(tài)系統(tǒng)的生境質(zhì)量、生態(tài)恢復(fù)、生態(tài)系統(tǒng)健康等。許多水生昆蟲、陸地昆蟲均可作為環(huán)境指示生物[16]。其中, 鞘翅目[17-19]、鱗翅目[20-22]、膜翅目[23-25]等類群的生物指示研究最為廣泛。
擬步甲科昆蟲在我國北方荒漠半荒漠生境中,被認為是植被退化的重要指示類群[26-27], 但是哪些類群對哪類生境具有明顯指示作用?其多樣性變化與荒漠生境之間的關(guān)系在荒漠生態(tài)系統(tǒng)中還缺乏深入的研究[12]。本文通過對寧夏中東部荒漠半荒漠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的擬步甲科昆蟲多樣性的研究, 探討其群落特征與植被類型之間的關(guān)系, 初步篩選出具有一定生境指示作用的生境指示物種, 這對于揭示荒漠景觀格局與昆蟲多樣性變化之間的響應(yīng)機制, 開展荒漠生態(tài)系統(tǒng)生物多樣性保護、生境質(zhì)量監(jiān)測和評價等, 可提供一定的實驗依據(jù)。
2.1 樣地選擇
本研究于2012年4月至9月, 在寧夏靈武白芨灘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內(nèi)由北向南選取了干旱荒漠草原生境、干旱草原沙生植被生境、流沙人工封育生境等3類具有代表性的生境共9個實驗樣地。(1)干旱荒漠草原生境有4個樣地(ADS1、ADS2、ADS3、ADS4),位于保護區(qū)中北部的丘陵山坡地, 沙壤土質(zhì)較為堅硬, 含水量3.68%—2.30%, 植被覆蓋度48.2%—61.0%。ADS1樣地(38°17′13″N, 106°24′07″E, 海拔1212 m)以紅砂(Reaumuria soongorica)為建群種, 合頭草(Sympegma regelii)、叢生禾草糙隱子草(Clesistogenes sqarrosa)等為優(yōu)勢種; ADS2樣地(38°16′35″N, 106°23′55″E, 海拔1220 m)以短花針茅(Stipa breviflora)和紅砂為建群種, 還有珍珠豬毛菜(Salsola passerina)、白刺(Nitraria tangutorum)、合頭草、叢生禾草糙隱子草等; ADS3樣地(38°15′54" N, 106°26′47" E, 海拔1335 m)以紅砂、短花針茅和珍珠柴為主, 另外還有白刺、合頭草、叢生禾草糙隱子草等; ADS4樣地(38°07′17″N, 106°23′29″E, 海拔1194 m)主要植被有豬毛菜(Salsola collina)、豬毛蒿(Artemisia scoparia)、短花針茅、紅砂等。(2)干旱草原沙生植被生境2個樣地(ADG1、ADG2), 位于保護區(qū)中部, 丘陵地間有固定沙丘, 砂質(zhì)土壤, 含水量3.64%—4.34%, 植被覆蓋度55.4%—67.7%。ADG1樣地(38°04′59"N, 106°23′56″E, 海拔1223 m)以沙蒿(Artemisia ordosica)為主建群種, 間有檸條(Caragana spp.)、沙冬青(Ammopiptanthus mongolicus)、甘草(Glycyrrhiza uralensis)等; ADG2樣地(38°05′28″N, 106°29′22″E, 海拔1246 m)以沙蒿、檸條、沙冬青為主, 伴有少量的甘草、苦豆子(Sophora alopecuroides)、牛心樸子(Cynanchun komatovill)、長芒草(Stipa bungeana)等。(3)流沙人工封育生境3個樣地(SDE1、SDE2、SDE3), 土壤質(zhì)地以流沙半流沙為主, 含水量0.0191%—0.0389%, 植被覆蓋度44.1%—86.5%。SDE1樣地(37°51'07" N, 106°25'36" E, 海拔1257 m)以沙蒿群落為主, 伴有檸條、沙冬青及少量的甘草、苦豆子、牛心樸子、長芒草等; SDE2樣地(37°56′40″N, 106°25′04″E, 海拔1192 m)以檸條、沙蒿群落為主,伴有豬毛蒿、砂珍棘豆(Oxytropis psamocharis)、膿瘡草(Panzeria alaschanica)、匍根駱駝蓬(peganum nigellastrum)、荒漠錦雞兒(Caragana roborovskyi)等; SDE3樣地(37°57′49″N, 106°23′57″E, 海拔1181 m),主要有檸條、紅柳(Tamarix ramosissima)、沙蒿、楊柴(Hedysarum mongolicum )等先鋒固沙植物, 伴有一年生草本沙米(Agriophyllum squarrosum)等。
2.2 調(diào)查方法和標(biāo)本鑒定
擬步甲科昆蟲調(diào)查采用巴氏罐誘法[28], 在選取的9個樣地內(nèi)分別下設(shè)3個4 m × 8 m的樣方, 每個樣方內(nèi)布設(shè)誘杯5個, 每個間距2 m, 呈直線排列, 每個樣方間距10 m, 共15個誘杯。引誘劑為60—70 mL的糖、醋、醫(yī)用酒精和水的混合物, 質(zhì)量比為2∶1∶1∶20。采集時間從2012年4月至9月, 每月中旬采集一次, 誘杯置于樣地3 d后收取。
獲得的擬步甲科昆蟲保存于濃度為75%的酒精中, 帶回實驗室制成針插標(biāo)本, 依據(jù)《中國荒漠半荒漠的擬步甲科昆蟲》[26]、《中國土壤擬步甲志(第一卷 土甲類)》[29]、《中國土壤擬步甲志(第二卷 鱉甲類)[30]等相關(guān)書籍進行種類鑒定。
2.3 數(shù)據(jù)處理與分析方法
物種相對多度: RD=ni/N*100%。其中N為所有種個體總數(shù), ni為第i種個體數(shù)量, 相對多度≥10%為優(yōu)勢種, 1%—10%為常見種, 1%以下為稀有種。利用Rarefaction曲線檢驗采集強度。
群落多樣性指數(shù)采用下列公式[31]:
(2) Shannon-Wiener多樣性指數(shù): H=-∑pilnpi, Pi=ni/N式中: Pi是第i種的個體比例; Ni是第i種的個體數(shù)量; N是全部物種的個體總數(shù)。
(3) Pielou均勻度指數(shù): J=H/Hmax, Hmax=lnS。
(4) Margalef豐富度指數(shù): D=(S-1)/lnN, S為物種數(shù), N為全部物種的個體總數(shù)。
指示種分析采用指示值法[32-33]: IndValij=Aij* Bij*100, 其中Aij=Nij/Ni, Bij=NSij/NSj, Nij為物種i在組j各樣方或地點內(nèi)的個體數(shù)量平均值, Ni為所有樣方組(或生境類型)物種i個體數(shù)量平均值之和(Ni=∑Nij); NSij為物種i在組j內(nèi)出現(xiàn)的樣方或地點數(shù)目, NSj為組j樣方或地點的總數(shù)。應(yīng)用R語言軟件[34], 利用Labdsv軟件包的duleg功能, 顯著性P值為1000次的重復(fù)。以指示值≥70%作為特征指示種[35], 指示值介于5%—70%的物種確定為生境類型變化的檢測類群[9]。
以上數(shù)據(jù)分析, 使用數(shù)理統(tǒng)計軟件DPS(V14.50)[36]和 Excel 完成。
3.1 擬步甲科物種組成
對寧夏靈武白芨灘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9個研究樣地內(nèi)的擬步甲科昆蟲標(biāo)本經(jīng)過整理、分類鑒定和數(shù)量統(tǒng)計, 共獲得擬步甲科標(biāo)本3737號, 隸屬10屬17種(表1)。Rarefaction曲線接近漸近線, 表明本次調(diào)查的擬步甲科標(biāo)本量充分可靠, 能基本反映該地區(qū)擬步甲科昆蟲群落多樣性(圖1)。
表1 寧夏靈武白芨灘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擬步甲科昆蟲物種組成情況Tab. 1 Species list of darkling beetles in Ningxia Lingwu Baijitan National Nature Reserve
由表 1可以看出, 在寧夏靈武白芨灘國家級自然保護區(qū) 9個研究樣地內(nèi)的擬步甲科昆蟲中, 分別以東鱉甲屬的尖尾東鱉甲和小鱉甲屬的阿小鱉甲個體數(shù)量最多, 分別占所捕獲擬步甲科昆蟲標(biāo)本總數(shù)的29.27%(共1094號)和25.82%(共965號); 其次為東鱉甲屬的波氏東鱉甲和漠王屬的謝氏寬漠王, 分別占總個體數(shù)百分比的 15.68%和 12.44%, 它們都為該地區(qū)的優(yōu)勢類群。另外, 東鱉甲屬的小麗東鱉甲、寬漠甲屬的多毛寬漠甲、角漠甲屬的突角漠甲、脊漠甲屬的泥脊漠甲和琵甲屬的異距琵甲, 占總個體數(shù)的百分比分別為6.88%、3.64%、1.63%、1.61%和 1.12%, 均在 1%—10%, 為該地區(qū)的常見類群。其余各物種所占總個體數(shù)的百分比均小于 1%, 如彎齒皮甲、鈍齒皮甲、奧氏真土甲等為該地區(qū)的稀有類群。
不同生境的物種數(shù)差異不大, 但個體總數(shù)差異較大。干旱荒漠草原生境和流沙人工封育生境物種數(shù)均有11種, 干旱草原沙生植被生境有13種, 流沙人工封育生境占總個體數(shù)的40.75%(1523頭), 干旱草原沙生植被生境占總個體數(shù)的 35.19%(1315頭),最少的是干旱荒漠草原生境占總個體數(shù)的 24.06% (899頭)。
不同樣地間物種數(shù)、個體數(shù)量差異明顯(圖2)。個體數(shù)量最多的是樣地 SDE2(870頭), 占總個體數(shù)的23.28%; 其次是樣地ADG1(共842頭), 占總個體數(shù)的22.53%, 樣地ADS3個體數(shù)量最少(僅87頭),占總個體數(shù)的 2.33%。物種數(shù)最多的是樣地 ADG1 (13種), 其次是樣地SDE1(10種), 干旱荒漠草原生境的樣地ADS2和樣地ADS3物種數(shù)最少(6種)。
3.2 擬步甲科昆蟲群落多樣性
圖2 不同樣地擬步甲物種—個體數(shù)曲線Fig. 2 Species and individuals of darkling beetles in different plots
不同生境、不同樣地擬步甲科昆蟲群落多樣性見表2。從不同的生境中可以看出, 干旱草原沙生植被區(qū)物種數(shù)最多(13種), 相應(yīng)的各群落多樣性指數(shù)也都較其他兩類生境要高, 但個體數(shù)較流沙人工封育區(qū)的要少。干旱荒漠草原區(qū)和流沙人工封育區(qū)的物種數(shù)都為 11種, 但干旱荒漠草原區(qū)個體數(shù)最少,相應(yīng)的各群落多樣性指數(shù)也都最低。
從不同的樣地中可以看出, 樣地ADG1的物種數(shù)最多(13種), 樣地SDE1次之(10種)。樣地SDE2的物種數(shù)較少(7種), 但個體數(shù)卻是最多的。物種豐富度指數(shù)在干旱草原沙生植被區(qū)的樣地ADG1最高(1.782), 其次為流沙人工封育區(qū)的樣地 ADE1(1.745),干旱荒漠草原區(qū)的樣地 ADS2(0.906)及流沙人工封育區(qū)的樣地SDE2(0.887)最低。樣地ADG1、ADG2和 SDE1—SDE3的各群落多樣性指數(shù)都較高, Shannon多樣性指數(shù)都大于0.95, Simpson多樣性指數(shù)均在 0.35之上, 均勻度指數(shù)均高于 0.53; 樣地ADS1—ADS4的Shannon多樣性指數(shù)在0.35—1.05之間, Simpson多樣性指數(shù)在0.22—0.40之間, 均勻度指數(shù)在0.19—0.56之間, 樣地ADS1的Shannon多樣性指數(shù)、Simpson多樣性指數(shù)和均勻度指數(shù)均最低, 分別為0.355、0.220和0.191。
3.3 不同生境的指示物種
表2 不同樣地擬步甲科昆蟲群落多樣性Tab. 2 Community diversity indexes of darkling beetles in different plots (mean±SE)
表3 不同生境中擬步甲科指示值(%)Tab. 3 The indicating value of darkling beetles in different habitats (%)
不同生境擬步甲科昆蟲的指示值結(jié)果顯示(表3),從整體上來看, 指示值≥5%的物種在干旱草原沙生植被區(qū)最多, 流沙人工封育區(qū)次之, 干旱荒漠草原區(qū)較少。指示值≥70%生境特征指示種在干旱荒漠草原生境和干旱草原沙生植被生境均有 3種, 流沙人工封育生境中只有 1種, 不同生境中的典型生境指示性昆蟲有一定的差異。指示值在5%—70%的指示性昆蟲, 在干旱荒漠草原生境有 5種, 在干旱草原沙生植被生境有 9種, 在流沙人工封育生境有 9種, 種類有一定的差異, 它們在不同的生境類型中可以作為其生境變化的監(jiān)測種。
不同生境中具體的指示物種而言, 泥脊漠甲、突角漠甲和萊氏脊漠甲在干旱荒漠草原區(qū)的指示值分別為98.36%、100%和85.71%; 蒙古漠王、多毛寬漠甲和彎齒琵甲在干旱草原沙生植被區(qū)的指示值分別為100%、91.91%和71.43%; 謝氏寬漠王在流沙人工封育區(qū)的指示值為 94.41%, 這些物種的指示值均大于 70.00%, 表明對其生存的生境具有典型指示作用, 可作為其生境的特征指示種。阿小鱉甲在干旱荒漠草原區(qū)的指示值達到 66.01%,而在其他生境中指示值較低; 異距琵甲、尖尾東鱉甲在流沙人工封育區(qū)的指示值都高于50%, 并顯著高于其在其他生境中的指示值, 因而它們可以看做是該類生境的指示物種或是典型的生境變化監(jiān)測物種。
4.1 荒漠生態(tài)系統(tǒng)指示生物的指示值標(biāo)準
昆蟲與植物是陸地生物群落中最為重要的組成部分, 二者具有緊密的相互依存關(guān)系[37], 不同物種對不同微生境的選擇, 使其占有不同的生態(tài)位, 從而更好地利用有限的資源[38], 是很好的環(huán)境指示生物[16]。指示值法是生態(tài)指示物研究的一個特別有效的工具[9]。利用指示值確定指示生物, 有的以指示值≥70% 為標(biāo)準來確定, 也有的以≥50%為標(biāo)準[34]。在荒漠生態(tài)系統(tǒng)中, 由于研究區(qū)動物種類相對貧乏、在采樣中的出現(xiàn)頻度也較低, 因而各動物類群的指示值均相對較低, 反映生態(tài)環(huán)境變化的指示生物, 指示值法可以以合并動物類群計算為宜[33], 其指示值可以是≥50%為標(biāo)準篩選指示生物, 指示值在 5%—50%之間的物種作為生境監(jiān)測種。李巧[34]建議在以昆蟲作為指示生物進行生物的指示研究時,統(tǒng)一以指示值≥70%作為確定指示生物的標(biāo)準, 本研究也基本同意其觀點, 但是針對選取不同的指示生物類別時可區(qū)別對待, 如果是選取環(huán)境指示生物和生物多樣性指示物時, 則其指示值以≥70%為宜,如果選取的是生態(tài)指示生物, 則其指示值可以是≥50%, 因為有效指示值在 50%到 70%之間的物種對棲息地的偏好程度使它更可能的趨向于偏好的某一類生境[9]。
4.2 不同生境與指示生物
本研究捕獲的擬步甲科昆蟲中, 波氏東鱉甲、尖尾東鱉甲、阿小鱉甲和謝氏寬漠王占有絕對的優(yōu)勢, 為總捕獲標(biāo)本量的83.21%。阿小鱉甲、泥脊漠甲和突角漠甲為干旱荒漠草原區(qū)所特有, 說明更傾向于植被和土壤含水量要求較低的生境。而波氏東鱉甲、尖尾東鱉甲和謝氏寬漠王隨著植被多樣性和豐富度的增加, 指示值也在增加, 更傾向于植被覆蓋度多的流沙人工封育區(qū)。綜上可以說明荒漠昆蟲的空間分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其生境的特征。荒漠?dāng)M步甲科昆蟲在不同生境的特征指示種類不同,萊氏脊漠甲、泥脊漠甲、突角漠甲、寬突東鱉甲、棕腹圓鱉甲和梯胸圓鱉甲, 這些都是強烈適應(yīng)荒漠半荒漠的種類[27], 彎齒琵甲、克小鱉甲、蒙古漠王和小皮鱉甲分布在具有較好植被和較高土壤含水量的生境中, 中華硯甲、網(wǎng)目土甲和淡紅毛隱甲對植被和土壤含水量的要求可能更高, 謝氏寬漠王、小麗東鱉甲、寬突東鱉甲、尖尾東鱉甲和寬腹東鱉甲等類群是典型的荒漠種, 在沙地植被中的分布數(shù)量較多[39]。張大治等[12]認為波氏東鱉甲、謝氏寬漠王、尖尾東鱉甲可作為流沙封育區(qū)特征指示種, 突角漠甲、中華硯甲和納氏東鱉甲可作為荒漠草原特征指示種, 蒙古漠王、多毛寬漠甲、克小鱉甲是生境恢復(fù)的監(jiān)測種, 小麗東鱉甲等種類可作為生境退化的監(jiān)測種。本研究進一步驗證了這樣的基本規(guī)律。
生境變化監(jiān)測類群的選擇更重要在于其能反映生物群落或生境的演化及變化方向[33], 植被的多樣性為不同生態(tài)位的擬步甲科昆蟲提供了發(fā)展空間。在本研究中, 擬步甲科群落多樣性因植被組成和受干擾程度的不同而表現(xiàn)出差異。干旱草原沙生植被區(qū)的樣地ADG1、ADG2以小灌木、多年生草本植物、一年生草本植物為主, 適于擬步甲科昆蟲取食的種類較多, 因此樣地 ADG1、ADG2的 Shannon-Wiener多樣性指數(shù)(H)、Pielou均勻度指數(shù)(J)、Simpson多樣性指數(shù)(D)值都最高, 其次是流沙人工封育區(qū)的樣地 SDE1—SDE3各群落多樣性指數(shù)相對較高, 而干旱荒漠草原區(qū)的樣地 ADS1—ADS4以紅砂、貓頭刺小灌木和少量的沙生針茅為主, 土壤質(zhì)地較堅硬, 含水量較低, 阿小鱉甲數(shù)量較多,但物種多樣性相對較低。在干旱荒漠草原區(qū), 隨著沙化程度的降低, 泥脊漠甲、突角漠甲和萊氏脊漠甲的指示值也在降低, 表現(xiàn)出對沙漠的傾向性, 可以作為土壤沙化程度的指示種(指示值都大于70%)。彎齒琵甲、多毛寬漠甲和蒙古漠王, 適合做干旱草原沙生植被區(qū)的特征指示種, 其指示值都大于70%。在流沙人工封育區(qū), 隨著植被多樣性的增多, 異距琵甲、波氏東鱉甲、尖尾東鱉甲和謝氏寬漠王的指示值也在增大, 說明其可以監(jiān)測植被的恢復(fù)情況。其中謝氏寬漠王的指示值大于 70%,可作為植被較多、土壤含水量較高的生態(tài)恢復(fù)評價指示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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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iminary screening for darkling beetles as bioindicators in desert habitat
LI Yingyun, ZHANG Dazhi*
School of Life Sciences, Ningxia University, Yinchuan 750021, China
The species diversity of darkling beetles was surveyed by using pitfall traps in nine plots of three habitats: arid desert steppe, arid desert grassland and shifting dune enclosures in Ningxia Lingwu Baijitan National Nature Reserve from April to September in 2012. The specimen collecting results were tested with Rarefaction curve and the characteristic indicator species in different habitats were screened with the indicator value method. 3737 darkling beetles which belonged to 10 genera and 17 species were collected. Rarefaction curve closed to gradual line showed that the strength of the acquisition of basic reflected the step to community diversity in the region. Anatolica mucronata Reitter (accounted for 29.27%) and Microdera kraatzi alashanica Skopin (individuals accounted for 25.82%) were the dominant species. Anutolica potanini Reitter (individuals accounted for 15.68%) and Mantichorula semenowi (individuals accounted for 12.44%) were less abundant species in the region. Species richness (1.671) and the community diversities were the highest in arid desert grassland, followed by shifting dune enclosure which was the lowest in arid desert steppe. The indicator value method analysis results showed that Pterocoma vittata hedini Schust (indicating value 98.36%), Trigonocnera pseudopimelia Reitter (indicating value 100%) and Pterocoma reitteri Frivaldszky (indicating value 85.71%) were the indicators of arid desert steppe. Platyope mongolica Faldermann (indicating value 100%), Blaps femoralis femoralis Fischer-Waldheim (IndVals 71.43%) and Sternoplax setosa Bates (IndVals 91.91%) were the indicators of arid desert grassland. Mantichorula semenowi Frivaldszky (indicating value 94.41%) was the indicator of shifting dune enclosures.
darkling beetles; desert habitat; species diversity; bioindicators
10.14108/j.cnki.1008-8873.2016.01.010
Q968.1
A
1008-8873(2016)01-067-08
2015-01-26;
2015-03-04
國家自然科學(xué)基金項目資助(31160435)
李迎運(1990—), 女, 山東菏澤人, 碩士研究生, 主要從事動物生態(tài)與動物資源, E-mail: liyingyunlyy@126.com*通信作者:張大治(1970—), 男, 教授, 主要從事動物生態(tài)學(xué)及保護生物學(xué)方面的研究, E-mail: zdz313@nxu.edu.cn
李迎運, 張大治. 荒漠生境擬步甲科指示性昆蟲的初步篩選[J]. 生態(tài)科學(xué), 2016, 35(1): 67-74.
LI Yingyun, ZHANG Dazhi. Preliminary screening for darkling beetles as bioindicators in desert habitat[J]. Ecological Science, 2016, 35(1): 67-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