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琬瑩

摘 要 本研究采用自然觀察法，結合非結構式訪談法以及作品分析法以考察二期課改背景下，教師對幼兒美術教學的實踐與思考。結果發(fā)現(xiàn)：教學中，教師仍慣于向幼兒提供范例以幫助他們提升美術技能，并且主張只有具備了基本的技能技巧，幼兒才能夠創(chuàng)造性地表達自我。雖然在運用范例的同時教師也在積極探索有效策略以提升幼兒的創(chuàng)作興趣，激發(fā)幼兒的創(chuàng)意思維，但是其“先有技能，后有創(chuàng)造”的觀念確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幼兒美術教育教改的步伐。

關鍵詞 幼兒美術教育 美術教法 學前教育二期課改

中圖分類號：G6170 文獻標識碼：A DOI：10.16400/j.cnki.kjdkx.2016.10.065

The Practice and Reflection of Teachers' Teaching of Children's Art in the "Outline"

——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2 kindergartens in Shanghai

HUANG Wanying

（Bangde College， Shanghai 200444）

Abstract This article reports findings of a study which aims to explicate preschool teachers` perspectives and experiences of teaching art by means of non-participant observations， semi-structured interviews and artwork analysis. An important aspect of the findings is the view that a teacher-led， skill-oriented instruction is still highlighted. Underpinning this approach was a belief that skill progressions facilitate later creativity. Although teachers are mindful of its limitation and have adopted alternative rituals of practice to enhance children`s enjoyment of learning and encourage their active discovery， it is worth noting however， that this belief of ‘skill before creativity presents challenges to the policy aspirations towards a more expressive-oriented art education.

Keywords early childhood art education； art pedagogy； early childhood curriculum reform

1 問題的提出

自從《幼兒園教育指導綱要》（以下簡稱“《綱要》”）提出教師應給予幼兒“自由表現(xiàn)的機會，鼓勵幼兒用不同的藝術形式大膽地表達自己的情感、理解和想象”，“尊重幼兒自發(fā)的美術創(chuàng)作，鼓勵幼兒富有個性地表達自我”等觀念已為越來越多的幼兒教師所接受、實踐。但是踐行、落實這些理念并非易事。受美術教育技法論的影響，我國早年的美術教育提倡“以教師示范為主，技能訓練為重”，更為重視藝術活動的結果。而《綱要》下所倡導的新理念顯然不同于此。因而，也對幼兒教師如何轉變觀念認識、改革課堂教學提出了挑戰(zhàn)。已有研究結果表明，對“美術教育應更注重培養(yǎng)幼兒自發(fā)的表達與創(chuàng)造”這一理念多數(shù)教師都表達了高度認同。那么其課堂教學是否發(fā)生了變化？又可能發(fā)生了怎樣的變化？懷抱著對這些問題濃厚的探究興趣，筆者走訪了上海的2所幼兒園，觀摩了部分班級的美術課堂教學，并與執(zhí)教教師就其教學實踐進行了深入探討，同時也搜集了教師及部分幼兒完成的美術作品。通過對這些材料的分析解讀，本研究旨在了解《綱要》背景下，幼兒園一線教師的美術活動教學現(xiàn)況以及她們的困惑與思考，為就進一步如何有效開展幼兒園日常美術教學的研究工作提供確切的依據(jù)。

2 研究的方法

2.1 被試

本研究以幼兒教師作為研究對象，走訪了上海的2所幼兒園，并與園中共計4名帶班教師進行了接觸，4名教師的執(zhí)教情況詳見表1：

表1

2.2 研究工具

研究采用了自然觀察法，非結構訪談法以及作品分析法。

2.3 研究程序

與園長進行初步溝通，說明研究目的并詢問其參與研究的意向。隨后，向園中的教師分發(fā)研究意向書并征詢其意向。在征得教師同意后，進班觀摩其課堂教學，后進行訪談并搜集相關作品。

3研究的結論與分析

3.1 掌握基本的美術技能：幼兒創(chuàng)造性表達的必要條件

就筆者觀摩的美術教學活動來看，執(zhí)教教師無一不表現(xiàn)出了向幼兒提供范例的傾向。范例的形式除了教師/幼兒的當堂演示外，還有對范畫的欣賞模仿。以A所幼兒園中班的繪畫教學活動《我的一家》為例，教師的教學過程如下：

（教師把畫有家庭成員的3張手偶圖片貼在了教室前方的小黑板上）

師（指著其中1張圖片）：你看見了誰？

有的幼兒回答看見了姐姐，有的說看見了媽媽，還有的說寶寶。

師：哪個是姐姐，你能上來指給大家看看嘛（幼兒走上前來）為什么她是姐姐？

幼：因為她有兩根小辮子。

師：哪個像媽媽，你能上來指給大家看看嘛（另一名幼兒走到黑板前）為什么她是媽媽？

幼：她的頭發(fā)卷卷的。

師（又拿出一張空白的手偶圖片貼在黑板上）：今天我們就要一起來畫手偶。如果用這5根手指代表你的家人，你會把爸爸畫在哪根手指上？

幼：我會選最粗的那根手指，因為爸爸又高又壯。

師示范，在大拇指上畫上爸爸的臉，頭發(fā)、五官

師再次示范，在另一根手指上畫了媽媽……

師（分發(fā)繪畫工具）：現(xiàn)在我們就一起來畫手偶。

教師們普遍表示，這一教法的運用是出于對幼兒實際繪畫能力的考量：某些幼兒具備美術天賦無需指導就能自主創(chuàng)作，而另一些幼兒則不然。為了幫助這些幼兒更好地進行表達與創(chuàng)作，教師需要給到他們直接的指導，否則他們對于畫（做）什么、如何畫（做）會沒有頭緒。值得一提的是，在大班的《我自己》這節(jié)美術活動中，教師并未做直接示范，而她本人對此的解釋是：大班孩子掌握的技能技巧已足夠他們用來表達自己對某些主題內容的所想所感。Jolley和Zhang在關于中國幼兒教師的美術教學實踐的研究中也談及過此類現(xiàn)象，即面對低幼月齡段的孩子，教師在教學的過程中慣于提供范例，而面對大月齡段的孩子，教師則更傾向于鼓勵他們自主創(chuàng)作。究其根本是因為教師認為：大孩子在美術知識和技能的掌握及運用上已相對嫻熟，這也使得他們能夠通過各類媒介材料更好地進行自我表達，因而教師不必過多指導。深入分析不難發(fā)現(xiàn)教師的態(tài)度中實則暗含了這樣的邏輯：掌握了技能技巧，幼兒就一定能夠更好地表達與創(chuàng)造；而為了幫助幼兒掌握技能技巧，提供范例是必要的。這種認知與李文馥等人在《幼兒園教師和家長的兒童繪畫和理念》中基于問卷調查所得出的研究結論相吻合。

教師是否該運用范例來提升幼兒表現(xiàn)的技能技巧，長久以來都是一個頗具爭議的話題。縱觀我國幼兒美術教育發(fā)展的歷史進程不難發(fā)現(xiàn)：早年“以教師示范為主，技能訓練為重”的傳統(tǒng)教學模式受到了不少西方專家學者的質疑批判。他們普遍認為：要求幼兒通過依葫蘆畫瓢來提高美術技能會限制甚至扼殺幼兒的表達與創(chuàng)造。但近年來，隨著對兒童美術能力發(fā)展規(guī)律的深入認識以及美術教育理論的推層出新、不斷完善，西方“重表達創(chuàng)造，輕技能訓練”的教育觀和教學實踐也日漸受到了詬病。Fraser就強調：技能技巧的掌握與發(fā)展是非常必要的，它能為幼兒積極的探索和流暢的表達提供保障和支撐。Eisner 也指出：兒童美術能力的發(fā)展是學習的結果，更得益于教師對于課程內容的精心編排及課中的慧心指導。既然技能技巧的訓練有其必要性，教師寄望于通過示范來教授美術技能也無可厚非。但運用范例可能對幼兒創(chuàng)作帶來的負面影響也無可辯駁。對此，教師們在訪談中也紛紛表現(xiàn)出了兩難情緒：有了范例，有些幼兒就照搬模板。沒有范例，部分幼兒又無從下手。那么，如何在授以幼兒美術技能的同時不致使幼兒的表達受限？此外，有了技能技巧幼兒就一定能夠創(chuàng)造性地表達自我了嗎？表2中所附的圖片分別為教師的范例與部分幼兒的作品。比較后不難發(fā)現(xiàn)不少幼兒的創(chuàng)作更多地還是停留在對教師范畫的臨摹上。既然這些大月齡段的孩子已經具備了基本的技能技巧，為什么不少孩子還是更傾向于模仿他人而非自主創(chuàng)作？作品的比較分析表明：有了技能技巧≠能夠富有個性地表達自我。那么，除了技能技巧外，究竟是什么使得幼兒能夠大膽想象進而富有個性地表達自我？

3.2 豐富幼兒的感知經驗：幼兒美術創(chuàng)作的靈感源泉

就如何處理好技能技巧與表達表現(xiàn)的關系，在發(fā)展幼兒技能的同時更能啟迪幼兒的創(chuàng)意靈感，本研究中的教師從多方面進行了嘗試，總結概括有如下三點：教法的革新，材料的多樣和內容的選擇。

3.2.1 教法的革新

在美術教學活動中，教法的運用是否得當會直接影響到幼兒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的表達表現(xiàn)。除了常用的成人示范法，B所幼兒園的李老師表示：將五感及動作體驗更多地融入教學中也有助于孩子在親歷體驗的基礎上更好地表達自己的感受、體驗和領悟。在《菜園里的舞會》這節(jié)活動中，如何用畫筆來表現(xiàn)蔬菜的各種動態(tài)是學習的難點。為了使幼兒畫出的蔬菜更富有動感，俞老師不僅準備了大量的動作圖例供幼兒觀察模仿，還引導幼兒就“你在舞臺上會表演什么動作”進行了討論演示，在充分感知了四肢動態(tài)的基礎上，鼓勵幼兒為蔬菜們設計舞蹈動作。訪談中俞老師如是說：“舞蹈動作變化萬千，我很難一一示范，有些動作擺位很難也并不適合孩子模仿，加之示范多了有些孩子就會照抄照畫，所以考慮后還是決定在示范之余把更多的機會留給孩子，讓他們通過自身的動作體驗來為蔬菜添畫動作?！闭麄€過程中，班中的幼兒大都顯得興致勃勃，對上臺展示也躍躍欲試，作畫時更是一氣呵成。某名幼兒就在動作體驗的啟發(fā)下畫了一只跳舞的茄子，為其配畫的舞蹈動作很好地貼合了茄子本身的形態(tài)特征，其生動鮮明的形象躍然紙上。可見，這種體驗式的教學方法確實幫助不少孩子進入了創(chuàng)意佳境。

3.2.2 材料的多樣

說到美術活動，就一定離不開美術材料，材料的豐富多樣有助于提升幼兒的創(chuàng)作興趣。A所幼兒園的鄭老師如是說：美術工具材料種類繁多，使用方式各異，其呈現(xiàn)出的藝術效果也不盡相同。在操作擺弄這些工具材料的過程中，幼兒的創(chuàng)作興趣也能夠得到有效的激發(fā)；有了濃厚的興趣，幼兒也更能夠創(chuàng)作出內涵豐富的作品。因而在多年的執(zhí)教生涯中，我一直致力于工具材料及其使用方式的革新。在《鳥兒過冬》這節(jié)活動中，鄭老師就引入了新的操作材料‘砂畫紙來代替?zhèn)鹘y(tǒng)的畫紙。那么效果究竟如何？縱觀表2不難發(fā)現(xiàn)，教師圖例與幼兒作品的區(qū)別不大，即使有也更多地體現(xiàn)在局部細節(jié)的刻畫上。如，當不少幼兒都給帶隊的鳥兒畫了皇冠以凸顯它的領隊身份，有一名幼兒還給鳥兒添畫了蝴蝶結作為裝飾。但是這一創(chuàng)作靈感更多源于女孩自身佩戴的發(fā)飾，而非與新穎材料的互動。新材料的使用似乎未能如鄭老師所愿激發(fā)幼兒的創(chuàng)造潛能。

3.2.3 內容的選擇

除教法和材料的創(chuàng)意運用外，教師們均表示選用的內容是否適宜也是幼兒能否進行自我表現(xiàn)的重要前提：活動的內容越貼近孩子的生活實際和認知經驗，孩子就更容易對內容產生深入的理解，因而也更能夠盡情地表現(xiàn)自我，其最終的成品展現(xiàn)也會姣好。如在圍繞《我》這一主題開展的繪畫教學活動中，某位幼兒就繪畫了自己與朋友在草地上嬉戲玩耍的場景，其對外貌特征（包括梳理的發(fā)型、配戴的發(fā)飾、身著的衣裝等）以及心理活動（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的描畫都十分具體。又如，另一名幼兒就將自己渴望成為一名消防員，滅火救災為人民服務的美好愿望寄托于自己的畫作中。從對幼兒作品的解讀中不難發(fā)現(xiàn)：當教學的內容取材于幼兒所熟悉的生活片段，或是從幼兒其感興趣的事件中選取而來，最終作品也會更加多元化?？梢姡瑑热莸倪x擇卻會影響到幼兒的表達表現(xiàn)。

此外，教師們也紛紛表示：內容的選用也應依托課程主題，實現(xiàn)美術教育與其他領域教學的聯(lián)系與整合。在主題活動中，幼兒往往能夠獲得豐富的認知和生活體驗，而感知經驗的積累也推動了幼兒個性化的表達與創(chuàng)造，使其作品富有個性，生動流暢。如B所幼兒園的俞老師就基于當月的主題“好吃的食物”設計了《菜園里的舞會》這節(jié)課。其教學目標是希望幼兒通過繪畫來表現(xiàn)擬人化的蔬菜朋友，并培養(yǎng)起幼兒對蔬菜的喜愛之情。訪談中，俞老師表示：在此之前，孩子們就經由某節(jié)科學活動認識并掌握了常見蔬菜的名稱、形狀和顏色，并學畫了蔬菜的基本圖形。而在主題區(qū)域中，孩子也積累了在舞臺上表演的經驗和學畫舞臺的基礎技能。這些前期的鋪墊無不為幼兒接下來繪畫舞動著的蔬菜打下了基礎。一言概之：主題背景下的美術活動與其他領域的教學是相互聯(lián)系、互為補充的，有了充足的認知、情感及技能作鋪墊，孩子在美術活動中也能夠更好表達表現(xiàn)，創(chuàng)作出內容豐富、情感飽滿的作品。

為了將技能培養(yǎng)滲透到美術教學中，變“授之以魚”為“授之以漁”，教師們進行了多種嘗試，但效果卻各不相同，有的激發(fā)了孩子的創(chuàng)作靈感和表達欲望，有的雖然提升了幼兒創(chuàng)作的興趣但并未能夠使得幼兒創(chuàng)作出內容豐富的作品，這不禁引人思索：除了具備基本的技能技巧外，究竟是什么使得幼兒能夠自發(fā)地表達與創(chuàng)造？基于多項針對小學美術教育現(xiàn)況調查與分析的研究結果，F(xiàn)raser等人發(fā)現(xiàn)：美術活動實質上是思維的活動，美術創(chuàng)作的過程是一個想法不斷得到評估、調整、擴展和提煉的過程。過程中需要幼兒調動多種感官來深入探索藝術媒介；也需要幼兒能夠敏銳感知所聽所看、所感所覺；更需要幼兒對多種可能性進行考量、探究、檢驗、甚至推翻并提出一個全新的設想。因而美術創(chuàng)作勢必是一個融感知能力、情緒體驗和認知思考于一體的思維活動。無獨有偶，在針對我國幼兒美術教育改革與探索的調研中，王秀麗等人在對大量一線課例進行了分析研究后也提出了類似的觀點，即美術教學應以幼兒的已有經驗為基礎，以思維活動為核心，以技能技巧為支撐，方能構成幼兒的表達與創(chuàng)造。由此看來，新材料的提供未能如鄭老師所愿發(fā)揮效用也不無原因。從Fraser等人倡導的理念來看，以砂畫紙代替?zhèn)鹘y(tǒng)的畫紙作畫確實賦予了幼兒多元化的藝術體驗，但體驗中幼兒僅粗淺地掌握了運用新材料的能力，并不曾涉及對材料本身的深度探究。因而砂畫紙的確但也僅僅是引起了幼兒的興致，卻不足以挖掘幼兒的創(chuàng)造潛能。而在《菜園里的舞會》中，幼兒先是有了前期經驗的鋪墊，活動中又可以上臺進行自我展示亦或是從他人的表演以及圖例中汲取靈感，這中間幼兒通過動作體驗對四肢的不同動態(tài)有所感知，又通過分享與交流開闊了對動作造型的認識，再為蔬菜配畫動作也就水到渠成。由此可見，想要幫助幼兒更好地表達表現(xiàn)，技能技巧的掌握與提升是其一，更為重要的是通過多種實施途徑來豐富幼兒對課程內容的認知經驗以及情感體驗，并把美術作為一種工具，使得幼兒在各領域的學習中能夠加以運用并以此來鞏固、拓展及提升已獲得的經驗，這樣幼兒的學習才能被導向更深的層面，他們創(chuàng)造的潛能才能得到更好的發(fā)揮。

4 總結

《綱要》指導下的幼兒美術教育更關注幼兒的表達與創(chuàng)造，這就要求教師調整舊有的教育理念，并在教學中積極探索有效的途徑方法以豐富幼兒的審美體驗，啟迪幼兒的創(chuàng)意思維，延伸幼兒的學習興趣。但調查發(fā)現(xiàn)：教學中，教師們仍慣于運用范例來提升幼兒表達表現(xiàn)的技能。這似乎有悖于《綱要》所倡導的教師應“支持幼兒富有個性的表達與創(chuàng)造，避免過分重視技能技巧以及活動結果的傾向”。當然，教師們也嘗試著采用了各種策略來轉嫁意圖。而針對這些策略有效性的分析研究則表明：幼兒能否表達與創(chuàng)造離不開技能技巧的支撐更離不開豐富的感知經驗以及不斷大膽想象、深入探索、完善想法的思維過程。因而，技能技巧固然重要但并非如教師們所想是幼兒進行美術創(chuàng)作的必要前提。而教師們“先有技能，后有創(chuàng)造”的觀念和認識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他們貫徹《綱要》中“美術教育應支持幼兒富有個性和創(chuàng)造性的表達”這一精神的步伐。為了深化幼兒園美術教育的改革，今后的研究或應更多關注幼兒園美術教學的實踐，在實證研究數(shù)據(jù)的基礎上為幼兒園美術教學的改革提出具體可行的教育建議。以便于教師們能夠從操作層面體驗、感受、領悟，并更好地內化《綱要》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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