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書畫拍賣市場信札的收藏異?;馃?,特別是文化名人的信札,某拍賣會上,茅盾的信札一頁拍到90多萬,魯迅的信札拍到600多萬,陳寅恪的信札也拍到200多萬,當(dāng)然受眾多原因影響,名人信札也并非都能以這么高的價格成交,但越來越多的收藏者進(jìn)入了信札收藏或投資的領(lǐng)域,已是不爭的事實。
我覺得信札收藏的意義大致有兩點。其一、信札屬于第一手材料,因為它多為作者親身經(jīng)歷,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一般沒有什么忌諱,比較可靠,對名人研究是難得的文獻(xiàn)資料。缺點是懷有私心雜念。利用書信時,需要結(jié)合其他文獻(xiàn),了解其時背景。胡適曾說:“信札是傳記的原料,傳記是歷史的來源。故保存和收藏古人的墨跡,其功用即是為史學(xué)家保存最可靠的史料。” 在我收集的二十多封文史大家鄭逸梅的信札中,文史資料隨處可見,有封信上,他跟老朋友談到民國時的小型報,“在清季光緒年間,成為一種流派,那些所謂洋場才子,往往借此小小地盤,發(fā)泄他懷才不遇的牢騷,憤世嫉俗的感慨,或者自詡風(fēng)雅,酬唱詩詞。等而下之,便是記載些花叢新聞,歌場月旦,總之只供茶余酒后的消遣,談不上什么意義兩字……”類似的材料在他的書里從來沒有見過,是可為文史補遺的。
周作人信札。
其二、信札書寫較多隨意,一般情況下不會像創(chuàng)作書法作品那么正襟危坐,所以信札上的書法更具作者的天性,也更體現(xiàn)書法的本真。如我收藏的一頁周作人信札。周作人是文學(xué)家,但與他的哥哥魯迅一樣,是習(xí)過字的,書法絕非俗流。他的書法作品不少見,字體以方扁略帶隸味的楷書為多,此幅信札暫不論內(nèi)容,書法上行距開松疏朗,點畫內(nèi)斂從容中多消散之氣,再配了俞平伯贈送他的俞曲園“如面談”花箋,難得的古雅。
信札收藏需要注意以下幾點,第一、流傳有序。所謂流傳有序,即來自收藏大家的藏品,或出自作者與出版社相互往來的信函,或出自名人晚輩之手的某些名人與同時期知名人士的來往信件等,這些信札來源比較可靠,可信度也比較高。
第二、要防止贗品。今年某拍賣會上見到文學(xué)家俞平伯致作家荒蕪的一封信,為贗品。此信原件曾有出版,毛筆橫寫在文稿紙上,并附有鋼筆信封。雖然老人因晚年中風(fēng)后毛筆字少了剛勁之氣,但略顯木訥的行筆清韻依然。而拍賣會上的這封信,信紙改為了花箋紙,橫寫改為了豎寫,或許在作偽時的粗心,文字竟然多處遺漏及錯寫,行筆綿弱單薄多偏鋒,為了增強信札的可靠性,作偽者煞費苦心,在信末加了一枚“俞平伯”的印章,并將信封郵戳處剪去,留下一些郵戳印,讓人覺得這是實寄封,從而為信札的真實性添加砝碼。
第三、注意信札的完整性。信札收藏最佳的狀態(tài)是七美并一:毛筆書寫,好的作者,好的上款,好的箋紙,好的內(nèi)容(或說信中有故事),有印章,有信封。如果七美并一,那價格自然是天價。求不得全,退而其次,毛筆書寫,好的作者,好的箋紙,好的內(nèi)容,有這四美,對收藏而言也是足夠了。曾有朋友買過葉恭綽的信札,應(yīng)為兩頁,但因原藏者保管不當(dāng),遺失了前頁,只剩落款的那一頁,由于不完整,所以朋友買進(jìn)價格非常低,但這樣的信札除了得到擁有前人墨跡的滿足感外,并無多少意義可言了。
第四、收藏要成系列。中國的名人太多,與書畫收藏一樣,信札收藏也要講系列,如我的朋友中,有的收藏清朝狀元系列,如翁同龢、劉春霖等;有的收藏文人系列,如茅盾、沈從文等;有的收藏閨秀系列,如陸小曼、周煉霞等;有的收藏戲曲家系列,如梅蘭芳、程硯秋等。這樣細(xì)水長流,一旦成了系列,就有了深度,可做展覽,可做史料研究,比投資有意義得多。
信息
醍醐寺珍貴文物展
醍醐寺作為真言宗醍醐派中心寺院,是日本京都洛南地區(qū)最大的寺院,并在佛教史中占有重要地位。醍醐寺內(nèi)收藏有69419件文物精品、6522件重要文化遺產(chǎn),其他未指定寺寶更是多達(dá)15萬件,而這座占地面積近200萬坪、建筑92棟的寺廟本身更是極為珍貴的國寶。此次這批珍貴文物來到上海, 將有六十余件(組)醍醐寺珍貴文物來到上海博物館,包括雕刻、繪畫、織物等,向觀眾展示日本密宗的文化藝術(shù)以及風(fēng)雅醍醐寺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