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的照片被無數(shù)人看到，這聽起來好像很有吸引力，但你也可能因此損失潛在的收入。從涉及猴子自拍的版權訴訟、北京年輕人的愛情故事，到社交網(wǎng)站關于在紐約約會的場景，讓我們一起來聽聽有幾位經(jīng)歷迥異的攝影師們聊聊他們對自己的照片一夜爆紅的看法。

你們最初為什么選擇在社交媒體和在線平臺來展示你的作品？

揚炸炸：《愛在北京》這個系列拍攝的是一些生活在北京的情侶，我最初把這些作品發(fā)布在豆瓣和微博上，是因為我覺得現(xiàn)在這個時代，年輕的攝影師想快速地讓人看到自己的作品，除了網(wǎng)絡以外，我想不出來還有哪些平臺。

基拉·切爾：我拍攝的Tinderella系列是一個有關人們?nèi)绾卧诰W(wǎng)絡世界里相互建立社交聯(lián)系的研究。所以我覺得在一個網(wǎng)絡空間里展示，它的意義才更大。而且我覺得我拍攝的這種交流方式一旦發(fā)布出去，并且能迅速走紅，那將會十分有趣。

大衛(wèi)J·斯萊特：在我的個人網(wǎng)站建立之前，我展示攝影作品的唯一的途徑是圖片庫。這既是過去，也是目前達成交易的最佳途徑。我創(chuàng)建的網(wǎng)站原本就是用來展示作品的，因為現(xiàn)在你要推廣自己，必須在線展示你的作品。至于說社交媒體，我非常鄙視它們。它們縱容侵權行為，簡直就是寄生蟲?，F(xiàn)在大家都認為，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照片是免費的。我很討厭這種看法！有朋友會問我，“那你為什么還把照片放到網(wǎng)上呢？”那是因為個人網(wǎng)站是我的櫥窗。但是在網(wǎng)絡上分享圖片的做法導致了照片的貶值。一個大的廣告客戶，如果他想獲得一個作品的獨家版權，就有可能對一些已經(jīng)紅透了的照片置之不理。

艾德·湯普森：我是在報道2011年夏天的倫敦騷亂事件時，因為利用Twitter來搜索資料而進入社交媒體的。你想觀看一個公開事件的實況轉播，社交媒體會是一個非常好的途徑。當一個攝影師在我面前遭遇搶劫時，我可以把街道的名字分享到Twitter上的照片組里，警示其他攝影師在那個地區(qū)拍攝時要多加小心。而我之所以會在Twitter上繼續(xù)待著，是因為我喜歡分享思想，分享鏈接等等。我不會用它來過多地分享照片——最多只會放上一幅照片作為文章的配圖。

你會刻意挑選一些有可能廣泛傳播的照片發(fā)到社交媒體上嗎？

揚炸炸：不會，我的所有拍攝項目全是源自于我的個人生活體驗，而不是因為哪些照片容易火就去拍什么。其實，我剛開始拍攝《愛在北京》的時候，也被很多人潑冷水。但是我拍我的，你說你的，這都是你們的自由。至于照片在網(wǎng)絡上紅了，被很多人知道了，那完全是個意外。

基拉·切爾：雖然我并不是因為Tinderella這個主題有可能走紅而特地去拍攝的，但當時我已經(jīng)意識到，這是一場大量觀眾可以參與其中的現(xiàn)代對話。我知道很多出版社都在featureshoot.com這個網(wǎng)站發(fā)掘熱門圖片，它擁有大量的讀者，而這些讀者就是我的目標觀眾。我在拍攝前就計劃要把作品發(fā)布在featureshoot.com這個網(wǎng)站上，希望它能引起出版社的注意——這是我的目的所在。

大衛(wèi)J·斯菜特：我盡自己的最大所能拍出最好的野生動物照片，并且希望這些照片能賣出去，因為從野生動物保護的意義上講，也是大有裨益的。在互聯(lián)網(wǎng)出現(xiàn)之前，如果你拍了一張廣受歡迎的照片，說明你很有才。你的照片會被出版，你會得到很高的回報。而現(xiàn)在，如果你想讓自己的作品得到廣泛的傳播，競爭是非常激烈的，因為越來越多的人在拍攝，越來越多的照片在展出。與此同時，人們的品味也變了，所以我覺得你沒辦法挑選出一張可能走紅的照片……我覺得還是順其自然吧。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猴子自拍》系列照片會刊登在英國的—些小報上，沒想到它們竟然出現(xiàn)在全世界幾乎每一份紙質(zhì)報紙或電子報紙上。要知道，在我的《猴子自拍》系列照片首次爆紅的時候，“自拍”甚至還不是2011年的一個熱詞呢！

艾德·湯普森：的確不是。我認為有些照片比一個照片系列中的其他照片更受歡迎。我并不覺得我的作品多么“爆紅”。我拍系列照片而不拍單幅照片，這真不是一個決定性的因素。我的作品通常都有某種政治根源或社會根源支撐著，因此這會影響到我或編輯們選取什么樣的照片。

你們對已經(jīng)走紅的照片，有哪些最好的體驗？

楊炸炸：最好的經(jīng)歷？那我真不知道，但是有這么一兩件事情現(xiàn)在說起來也挺好玩的，還記得2013年這組照片刊登在《城市畫報》的時候，被臺灣導演林育賢看到，他在微博給我發(fā)私信，說原來大陸的年輕人的戀愛狀態(tài)是這樣的。

基拉·切爾：能在公眾面前露臉是我職業(yè)生涯的一件大事。我曾在BBC做過講座，上過《紐約時報》的版面（這是我的一個職業(yè)目標），在The BlowUp中擔任嘉賓解說，還被提名為攝影界的“年度創(chuàng)意澳大利亞青年”。我很高興能與許多才華橫溢的媒體人建立聯(lián)系，看看他們是如何理解我的作品的。我期待在我今年發(fā)布下一個攝影項目時，能夠與他們攜手合作。

大衛(wèi)J·斯菜特：我已經(jīng)有四五張照片在網(wǎng)絡上爆紅了。但我覺得是2008年的第一組最火爆。在最好看的那張照片中，我抓拍到了一只雌性松鼠被一只雄性松鼠從半空中打翻在地的畫面。這張照片紅遍了全世界的報刊和博客。我從中賺到了足夠往返納米比亞的差旅費。這張照片激勵我不斷拍出更好的作品。該系列作品在2009年被NPPA（美國全國新聞攝影師協(xié)會）評為“最佳新聞攝影作品”（自然環(huán)境類），并獲得一張獎狀，此外還被NBC（美國全國廣播公司）選為過去十年最佳影像之一。能得到媒體的認可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

艾德·湯普森：我的最佳體驗發(fā)生在2011年我的《占領倫敦》多媒體作品走紅的時候。那時候主流報刊上刊出了很多報道。在占領事件發(fā)生的前兩周，我每天晚上都呆在營地里，我制作了多媒體影像，還配上一位占領者的詩歌?；蛟S時來運轉，我成功地把多媒體影像發(fā)表在《每日電訊報》旗下的Telephoto圖片網(wǎng)站上，從此一炮而紅，引來了各大運動組織的分享。能讓自己的作品被大量的觀眾圍觀欣賞，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但是，更令我驚訝的是，幾個月之后，通過眾籌，我出版了一本作品集，這也許是因為人們都還記得我的作品。

最差的體驗又是什么？

揚炸炸：首先那肯定是被人胡亂篡改標題發(fā)到網(wǎng)絡，還被大量轉發(fā)。當被攝對象看到這樣的文章也會打電話質(zhì)問我，最多的時候，一天甚至能有四五個拍攝對象找到我，希望我處理這樣的問題。

去年《南都周刊》用了我一張照片作了雜志封面，封面標題寫的是“90后的性與愛”，現(xiàn)在提到這個事情也讓人恨得牙癢癢，我不知道他們從哪里看出來我拍的是90后了。我無法理解為什么一名雜志編輯會在看到稍微裸露的照片，就聯(lián)想到了性。更過分的是，我嘗試聯(lián)系該雜志社，他們總是有各種借口推辭。但是根本沒辦法，這些大牌媒體怎么會在意你一個小小的攝影師。

基拉·切爾：我的作品也經(jīng)常被錯誤地引用，還經(jīng)常被歪曲。但作為獨立攝影師，我沒有任何手段對抗那些大出版社，它們更多關心的是點擊噱頭，更少關心的是新聞工作者的誠信。我甚至看過—些我從未接受過的某些出版物的虛假訪談。由于我網(wǎng)站的訪問量不斷增加，我還招募了—個黑客。因為有人登錄到我網(wǎng)站的終端操縱核心文件，從而導致網(wǎng)站崩潰。我?guī)缀趸恕甑臅r間來解決這個問題。我覺得這是Tinderella系列作品遇到的一個很有趣的插曲。

大衛(wèi)J·斯菜特：我的《猴子自拍》系列在巡展時就遇到了麻煩。2011年這組作品參加首輪巡回展覽，獲得了許多支持。后來一家小有名氣的網(wǎng)站竟然說誰按下快門，誰就擁有版權，別人想都別想。而在我的照片中，正是一只猴子按下了快門12012年，連維基百科也支持免費獲取和傳播該影像的觀點，因為猴子無法取得版權。這張照片又火了一次！但這一次卻是以一個危險的看法來傷害我，傷害所有的攝影師。最近有一個動物權益小組還試圖主張版權保護，以“侵害我自己的影像權益”為理由把我告上法庭。說真的，這一次是以法律為代價、浪費大把時間而讓我再次出名的。但盡管如此，我的《猴子自拍》系列讓這種瀕臨滅絕的短尾猴成為了明星，這會給它們帶來更多的保護。

艾德·湯普森：我倒不在乎這些事情，除非有人對我的作品斷章取義。就《占領倫敦》這個作品來說，那種版權糾紛的事情絕對不會發(fā)生，因為我已經(jīng)制作了多媒體影像來加以管控。我覺得我并沒有采用什么不正當?shù)氖侄巫屪髌纷呒t。我允許人們在線分享我的作品，甚至挪作它用或歪曲誤解，畢竟人們看到了他們想看的東西。

盡管這樣，我的新作《見所未見》中的一些照片也在2015年爆紅了。令人失望的是，我很尊重的一家大的報業(yè)集團也隨大流，竟然想把我這個作品的多媒體影像掛在他們的網(wǎng)站上。由于這個多媒體影像已經(jīng)在其他網(wǎng)站上熱播了，所以當我指出這種做法不妥時，我建議他們到這組作品正在展出的美術館對我做一個專訪。但他們拒絕了，而且只想讓我寄去影像和解說字幕。我也拒絕了，這是我第一次拒絕別人。但是，當編輯們表現(xiàn)出對該作品很感興趣卻又想空手套白狼的時候，令我非常厭惡?，F(xiàn)在，我年紀越大，越敢說“不”。

在你們的經(jīng)歷中，一張照片或者一組作品走紅所帶來的好處有哪些？

基拉·切爾：至少在財務上不會立竿見影。從長遠來看，能在公眾面前曝光，對我作為藝術家的角色定位是有幫助的，同時也給了我很多機會與專業(yè)人士建立良好的關系。

大衛(wèi)J·斯萊特：我從中幾乎得不到任何好處，曝光露臉這種事又不能當飯吃。大多數(shù)的新聞網(wǎng)站根本不在乎攝影師。他們這邊給你做費時費力的專訪，那邊卻又聲稱不給你的照片付稿酬。他們用你的照片活絡自己的網(wǎng)站，從而吸引觀眾來博點擊量而獲利。所以說，一張走紅的照片給原創(chuàng)者帶來的好處并不多，倒是媒體和侵權者受益頗豐。

艾德·湯普森：我個人并不想拋頭露臉，并且很反對社交。我拍攝的作品是要給每一個人看的。正是這些在我的作品中有所涉及的問題，才是我想要的曝光。我們要做耳聰目明的攝影師，就必須懂得一個道理，你看問題的方式別人未必也采用。如果你想做一件有爭議的事情，那你就得控制住做事的后果。

萬一作品走紅了，你們會采取什么措施加以保護？

揚炸炸：我現(xiàn)在可能會把照片交給專業(yè)的圖片代理機構，因為如果作品被侵權或者盜圖，代理機構可以幫你維權。但是現(xiàn)在這樣的網(wǎng)絡環(huán)境，即便是知名的網(wǎng)站、雜志，或是報紙都會盜圖，而攝影師個人和機構的力量實在太有限，所以維權的效果其實也是微乎其微。

基拉·切爾：我不會采取措施。Tinderella這個項目已經(jīng)費盡周折了，而互聯(lián)網(wǎng)立法之事依然前路漫漫。我一直在接受與媒體打交道的訓練，不久將通過不同的渠道發(fā)布下一個拍攝項目。雖然我一點都不排斥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推銷自己的作品，但是我不相信互聯(lián)網(wǎng)是一個尊重藝術家或藝術家作品價值的一個空間，因此必須謹慎對待。

大衛(wèi)J·斯菜特：我會采取措施，但現(xiàn)在在美國或英國給一張照片注冊版權是沒有什么意義的。當你發(fā)現(xiàn)被侵權時，你會憤怒異常。于是就去找律師，結果卻被告知，你得到的賠償還不夠付訴訟費，這種事情是很傷身體的！我的做法是，把版權聲明橫加在圖片上，而且要顯著地印在難以復制或裁剪的地方，并限制圖片大小。這樣就可阻止人們通過盈利網(wǎng)站對圖片進行商業(yè)化利用。禁用網(wǎng)站的右鍵復制功能也一樣。盡管屏幕截圖無法被阻止，但多數(shù)人不會想到要這么做，或者不會修改照片，尤其是那些習慣于使用免費照片的人。

艾德·湯普森：我不見得會采取什么措施，雖然我的作品集是在五月份之前出版的，但是我打算到美國版權部門給我所有的作品注冊版權，因此，如果有人對我做了什么傻事的話……對不起，法庭見！我已經(jīng)讓Buzzfeed（—個美國的新聞聚合網(wǎng)站）撤下了一張未經(jīng)允許就發(fā)表的母雞的照片。另外還有很多起侵權行為發(fā)生在中國、俄羅斯，但我無能為力。我是一個有思想的人，我掛在個人網(wǎng)站上的作品都是一些我時常有一種強烈的個人原因想拍攝并想掛在上面的作品。我賺錢的方式是銷售作品集和簽約作品；攝影記者賴以生存的期刊市場已經(jīng)逐步消失，所以，如果我要搞個人攝影項目，一定要多多出版。

你們從影像作品走紅事件中吸取到的最大教訓是什么？

楊炸炸：無論是自媒體還是知名媒體，為了閱讀量和雜志銷量，他們真的會肆意地去扭曲作者意圖，只是為了那點可憐的轉發(fā)和銷量。

大衛(wèi)J·斯菜特：一個人的曝光度并不是一種待估價的貨幣?，F(xiàn)在的侵權行為肆意橫行，以至于你都失去了對最好的、也許是最賺錢的作品的控制權。人們需要接受有關版權和合同方面的教育！很多新聞網(wǎng)站根本不在乎你的版權，而是樂于把你的作品放大后粘貼，有時候甚至都不提作品的出處。這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必須改變！

艾德·湯普森：這事兒沒什么大不了的。在圖像方面，我們有一種一次性消費的文化，所以我們集中精力多出好作品就是了。因為在一個很長的時間線上，所有的攝影師都是沒有名氣的。所以多出好作品就是我們做好自己的唯一理由。如果你做這一行只是為了掙錢，那我勸你還是趁早改行吧。

你們能否評價一下作品走紅對自己所產(chǎn)生的影響？

基拉·切爾：我的曝光度幫助我把職業(yè)生涯提高到了一個新水平。報刊能讓我的想法變得可信，并且?guī)椭医⒁粋€平臺，用以發(fā)布下一個項目。

大衛(wèi)J·斯菜特：作為一個野生動物保護攝影師，我希望人們多關注我照片中的動物，并對我們的野生動物給予更多的好奇感和重視。我的《猴子自拍》系列就是這樣做的。通過出售作品集，我得以捐出一大筆錢給研究蘇拉威西島短尾猴的野生動物保護慈善組織。我要從侵權者手中奪回失去的銷量，這樣就可以捐出更多的錢給野生動物保護組織，甚至在將來建立起自己的野生動物慈善機構。

楊炸炸：更多的人知道了你和你的作品，就拿《愛在北京》這組作品來說，我不僅順利出版了同名畫冊，并且銷售得很好，還在畫冊出版的第二年成功舉辦了個人展覽，這些肯定都是所謂的“走紅”帶來的。

艾德·湯普森：我的作品往往是通過第三方網(wǎng)站、新聞網(wǎng)站、熱門網(wǎng)站等才能走紅……如果他們不鏈接到你的網(wǎng)站，你就得不到任何直接的推薦流量。你可以利用一些公司來監(jiān)控你的作品流向，或者你可以逆向搜索谷歌圖像，把你的照片拽入圖像搜索欄，看看它們出現(xiàn)在哪些網(wǎng)站。我做了16年的自由職業(yè)者，我很高興人們大都只知道我的作品，但不知道我是誰。

你們對青年攝影師發(fā)布可能走紅的圖片有什么建議？

揚炸炸：如果一個攝影師拍照片只是為了它在網(wǎng)絡走紅，那么我建議你去做—個段子手，而不是攝影師。

基拉·切爾：首先要考慮一下你的動機是什么。如果是為了吸引觀眾，而且你給自己的定位是藝術家，那么，你一定要確保自我推廣和網(wǎng)站能準確表達“你是誰，你去往何方”。除非你有一個在線平臺來對增加的網(wǎng)站流量加以利用，你不會得到資金回報，你不會吸引到一個觀眾。我也知道，我說的話無關緊要，那些報刊只是把我當作一枚棋子來利用，從而推出他們的信息，而他們的信息又會吸引更多的讀者。不要害怕主導別人對你的采訪。坦率一點，問問記者他們看問題的觀點是什么。我也經(jīng)常在談話開始的時候向記者提出我將對采訪進行錄音的要求。這樣做可以改變談話的格調(diào)，能讓他們知道你不是一個菜鳥，不會被人當槍使。

大衛(wèi)J·斯菜特：把圖片縮小，并增添水印，附帶你的版權聲明。反對版權的人正在爭取通過無主作品法案，這意味著無法追溯到你的任何影像，別人都可以免費獲取。你要確保報刊只能采用合理尺寸的圖片，要讓購買者和你簽訂合同，保證他們信任你，同時還要采取合理措施防止作品通過其網(wǎng)站被盜用。任何人一旦使用你的作品都必須立即給付稿酬，永遠都不要答應無正當理由的免費使用。對博客作者，可收取5英鎊來抵扣你發(fā)送一個簡單合同條件的時間，這樣他們得到訴訟保護，你也可以放心他們不會濫用你的作品了。

艾德·湯普森：不管你是干什么的，都不要一味想著讓你的作品“人盡皆知”——如果這么做，只能說你腦袋進水了。你要想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作為一名攝影師，如果你的目標只是讓作品登上熱門圖片網(wǎng)站，那么，祝你好運！不過，你是不是可以把目標定得再高一點點呢！

你們認為，通過社交媒體頻道和網(wǎng)絡使用影像，未來前景怎樣？

楊炸炸：現(xiàn)在身邊的朋友在朋友圈或者微博發(fā)布別的攝影師的作品都會署名，有的私人公眾號轉發(fā)我的照片文章也會發(fā)郵件通知，對于版權問題，以后大家會越來越重視吧。

基拉·切爾：在數(shù)字世界里，影像的力量越來越強大。視覺藝術家必須了解自己的權利，敢于追求自身的價值。不幸的是，在我們所處的市場中，總有一些專業(yè)人士準備把作品以其價值的十分之一的價格進行出售。這種做法，負面影響著整個行業(yè)的發(fā)展。沒有品質(zhì)控制，那些大型出版物有恃無恐，繼續(xù)占個體攝影師的便宜。我希望這種趨勢在不久的將來能得到改變。

大衛(wèi)J·斯萊特：我不像攝影師那樣擔心影像作品的問題。網(wǎng)絡將成為原創(chuàng)者和分享者之間的戰(zhàn)場。我看到網(wǎng)上的照片成了業(yè)余攝影愛好者——包括猴子的唯一出口。社交媒體繼續(xù)把玩自我，繼續(xù)把玩用戶的不安全感；他們不懷好意地鼓勵藝術家秉持“人氣就是金錢”的虛妄之念勞而不獲。網(wǎng)絡上的圖片庫也同樣在不斷地挑戰(zhàn)圖片價格的底線。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社交媒體與互聯(lián)網(wǎng)正逼得專業(yè)攝影師們開始擔心如何賺取生活費?，F(xiàn)在網(wǎng)絡媒體是靠影像作品支持的，因此，原創(chuàng)者需要得到保護，這一點很重要。版權可以激勵人的創(chuàng)造性，激勵人們賺取生活工資，而不是鼓勵分享作品。

艾德·湯普森：我在谷歌上搜索了“風光攝影”，結果顯示的都是好得一塌糊涂的風光攝影師。互聯(lián)網(wǎng)成就了我的事業(yè)——正是《國家地理》看了我網(wǎng)站上的作品之后才找到我。要是在過去，我必須要入行才行，而現(xiàn)在只要你拍出了好作品，自然有人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