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
記者:今年恰逢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回顧歷史我們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在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過程中,黨的領導發(fā)揮核心作用非常重要。鄧小平在1989年6月回顧黨的歷史時曾說:“遵義會議以前,我們的黨沒有形成一個成熟的黨中央,從遵義會議開始才逐步形成?!薄拔覀凕h的第一代領導集體的核心是毛主席。”這個重要論斷對于我們深化對黨史國史的認識,提供了新的角度。那么,能否請您具體談談毛澤東成為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核心的歷史過程?
石仲泉:好的。毛澤東是中國共產黨的締造者,但成為鄧小平所說的“領導核心”卻經歷了不短時期的跌宕起伏過程。前些年,我考察了包括長征在內的許多黨史現(xiàn)場,更加深切地感受到遵義會議前后毛澤東所起的核心領導作用。近些年的一些黨史回憶材料提供的情況,也有助于這個問題的釋惑。這里介紹兩個材料:
一個是遵義會議前的“張王橘談”。1934年12月1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貴州黎平召開了會議,作出了否定博古、李德的錯誤軍事戰(zhàn)略方針的決定,不去湘西與紅二、六軍團會合,而接受毛澤東的建議,向黔北的遵義進軍。但李德對這個決定十分惱怒。兩天后,軍委縱隊到達黃平,在橘林里休息時,同為坐擔架行軍的張聞天和王稼祥歇在一起。張聞天憂心忡忡地對王稼祥說:仗這樣打看起來不行,李德那樣頑固,還是要毛澤東同志出來,他打仗有辦法,比我們強。當晚,王稼祥將這一意見告訴了毛澤東及其他部分同志,隨后便在高級將領中傳開了,大家紛紛贊成讓毛澤東出來指揮。這個材料很重要,印證了遵義會議發(fā)生的實際過程。因為遵義會議的原定議題,沒有人事變動問題。這是第一。第二,遵義會議原定是政治局會議,而不是擴大會議。博古最初不同意擴大到軍團主要領導參加,但軍團領導人紛紛要求擴大,博古只好同意。這就為在會議中提出改組中央領導和毛澤東進入中央常委奠定了基礎。
另一個是遵義會議后的“周博長談”。1935年1月15日至17日,中央政治局在貴州遵義召開擴大會議,即遵義會議。會議的最重要成果就是增選毛澤東為中央政治局常委,取消長征前成立的“三人團”,撤掉了博古、李德的軍事領導,由最高首長朱德、周恩來為軍事指揮者,而周恩來是黨內委托的對于指揮軍事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遵義會議改變原定議題和程序,推舉毛澤東參與中央核心領導的情況,博古在會前不知道。對會議嚴厲批評他,也沒有一點思想準備。會后,博古對遵義會議上一些發(fā)言一直想不通。在中央紅軍一渡赤水到達“雞鳴三省”的村子改組中央,由張聞天代替博古負總責時,周恩來同他有一次長談。周恩來說:南昌起義、廣州起義失敗,說明中國革命的源泉在農村,必須走農民戰(zhàn)爭道路。這以后,我就在考慮,我們黨必須找一個熟悉農村革命的人當統(tǒng)帥。你和我都是做具體業(yè)務的人,不合適做領袖、當統(tǒng)帥。毛澤東很擅長農民運動,他經過井岡山斗爭,總結出打游擊戰(zhàn)、運動戰(zhàn)的經驗,很適合駕馭目前的戰(zhàn)爭。從紅軍長征開始,我就在想辦法讓他盡快回到軍事領導崗位上來。黎平會議上,他有理有據(jù)地駁倒了李德的錯誤主張,使我下了決心要盡快“去李換毛”。我深信,以他的才能,一定能率領中央紅軍走出困境。所以在遵義會議上我力主他進入政治局常委,參與軍事領導。希望你能拋棄和他的前嫌,同心同德,一切為了打敗蔣介石、建立無產階級新政權這個大局。這一席談話,使博古解開了思想疙瘩,服從了革命事業(yè)的需要,順利實現(xiàn)了“博洛交權”。
這兩個談話,對了解毛澤東在遵義會議后怎樣成為中央領導核心的問題,很有幫助。
記者:據(jù)說,在醞釀由誰來接替博古時,周恩來、朱德等力主毛澤東,毛澤東卻推辭不就,認為讓張聞天先干一個時期比較合適。
石仲泉:確實如此。毛澤東考慮,這樣大的人事變動須報共產國際批準,由張聞天接任,容易為共產國際接受。而讓張聞天接任,又需要做各方面的工作,特別是要在軍隊領導干部中做許多工作。這樣,在遵義會議上沒有作出改變最高領導的決定。
記者:從歷史情況來看,遵義會議后的一段時間里毛澤東既不是黨的一把手,也不是軍事指揮的最后決策者,那么為什么他成了黨中央的“領導核心”呢?
石仲泉:這有一個認識問題的方法論,是注重形式地看問題,還是從實質看問題。毛澤東能增選為中央常委,參與軍事領導,就在于他在黨內軍內的崇高威望、實際的軍事謀略和指揮才能,得到了廣大領導干部的公認。經過井岡山斗爭,他開辟了工農武裝割據(jù)的新局面。他創(chuàng)立中央蘇區(qū),領導反“圍剿”戰(zhàn)爭取得的一個又一個勝利,使軍隊領導干部很信服他。在湘江戰(zhàn)役遭受慘重挫折后,軍事將領迫切希望他來領導紅軍擺脫瀕臨的絕境。周恩來說過:誰做“書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掌軍權,誰來領導打好仗,只有在戰(zhàn)爭中不斷得到軍隊擁護的人,才能真正成為黨的領袖。對于軍事指揮,毛澤東那時雖然不是最后決策者,但周恩來非常尊重他的意見,許多重大軍事決策實際上主要是毛澤東提出和拍板的。毛澤東從那時起,實際上肩負著決定黨和紅軍命運的歷史重任。
遵義會議后兩個月,在茍壩會議上,毛澤東“舌戰(zhàn)群雄”,說服與會全體取消進攻打鼓新場的決議。這說明什么問題呢?盡管他不是黨內、軍內一把手,但他已挑起了對黨和紅軍命運的歷史重擔。他不是考慮個人的得失、安危來抗爭。如果只是考慮這一點,他就不必在否定他的意見后夜里提著馬燈走坑洼不平的田埂小路去說服周恩來。由周恩來提議,第二天重新開會,又說服大家,撤銷了頭一天的決議。
這次會議根據(jù)他的提議,成立了包括他在內以周恩來為團長的新“三人團”,全權指揮一切軍事行動。這本身就說明了他已在履行黨和紅軍實際領導核心的責任。否則,很難解釋茍壩會議發(fā)生的反復。應當說,茍壩會議是生動說明毛澤東已成為黨和紅軍實際領導核心的一次重要會議。
此后,中央紅軍在毛澤東等正確指揮下,不僅在四渡赤水中出奇兵,而且南渡烏江、佯攻貴陽、威逼昆明、巧渡金沙江,改變了國民黨軍隊前堵后追局面,實現(xiàn)了紅軍由被動到主動的戰(zhàn)略轉變。過去是國民黨軍圍追著紅軍打,現(xiàn)在是毛澤東牽著蔣介石的“牛鼻子”轉,將國民黨軍隊胖的拖瘦,瘦的拖垮。在過雪山后,中央紅軍與紅四方面軍兩大主力會合,加強了紅軍力量,廣大指戰(zhàn)員無比喜悅。但是,對于兩軍的行動方向,到哪里去建立根據(jù)地,在領導層卻發(fā)生了兩種指導思想的激烈交鋒。黨中央主張北上甘陜求得發(fā)展;張國燾卻堅持南下,以避開胡宗南主力,保存實力。過草地期間,黨中央多次勸說張國燾,但他置若罔聞,擅自行動。在與張國燾違抗中央、分裂黨的活動進行的一系列斗爭中,毛澤東一直是領軍人物,起著左右全局的核心作用。
在1935年8月沙窩中央政治局常委會上,中央鑒于周恩來患重病,而與張國燾的斗爭又處于異常緊張的博弈,常委重新分工,毛澤東代替周恩來負責軍事工作。此后,中央最高軍事領導機構名稱和成員幾經變化,但毛澤東始終為實際的中央軍委主席。
記者:可以說,遵義會議是在我們黨與共產國際“失聯(lián)”情況下獨立自主召開的一次政治局擴大會議,具有重大歷史轉折意義。但是,我們黨作為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又必須接受共產國際的指導,所以會議召開后不久就派陳云到莫斯科去匯報情況。那么,共產國際對遵義會議中共中央領導人的變化特別是毛澤東進入中央領導核心有何反應?
石仲泉:派陳云到莫斯科去匯報情況,是中央紅軍飛奪瀘定橋后于1935年5月底在瀘定縣召開中央政治局常委會即瀘定會議上決定的。6月上旬,紅軍已到了雪山下的寶興縣。陳云從現(xiàn)在屬于寶興縣的靈關殿出發(fā),輾轉經成都、重慶到上海,然后乘海輪到海參崴,再乘火車經西伯利亞大鐵路于9月上旬到達莫斯科。10月中旬,陳云在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書記處會議上,詳細匯報了紅軍長征和遵義會議情況。過去由于中央與共產國際聯(lián)系的大功率電臺被毀,聯(lián)系中斷,共產國際對遵義會議情況不清楚。陳云的匯報既詳實具體,又客觀平和,對共產國際了解中國共產黨以毛澤東為代表的富有實踐經驗的領袖集體,產生了積極影響。盡管在聽陳云匯報后,共產國際對遵義會議作出的改組中央領導成員的決定沒有明確表態(tài),但在1937年11月王明離開莫斯科回國前,共產國際執(zhí)行委員會總書記季米特洛夫有明確指示。據(jù)郭德宏增補的《王明傳》中的史料講,季米特洛夫對王明說;你回中國去,要與中國同志關系弄好,你與國內同志不熟悉,就是他們要推你當總書記,你也不要擔任。并且說,雖然你在國際工作了多年,而且是執(zhí)委會成員和書記處書記之一,但你回國去并不代表國際,而且你長期離開中國,脫離中國革命實際,所以回去以后,要以謙遜的態(tài)度,尊重黨的領導同志。中國黨的領導是毛澤東,不是你,你不要自封領袖。季米特洛夫對王明的這個告誡,顯然與陳云對遵義會議的匯報有密切關系。
記者:接下來,就是1938年召開的六屆六中全會了。那么,這次會議對毛澤東的領導地位產生了怎樣的影響?
石仲泉:1938年10月,為迎接抗戰(zhàn)形勢的新變化,中共中央召開六屆六中全會。在此前9月中央政治局會議上,聽取回國的中共駐共產國際代表王稼祥傳達共產國際指示。王稼祥在傳達中指出,季米特洛夫說中共一年來建立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尤其是朱德、毛澤東等領導八路軍,執(zhí)行了黨的新政策,中共中央的政治路線是正確的;中共在復雜的環(huán)境和困難的條件下,真正運用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在中共中央領導機關中,要以毛澤東為核心解決統(tǒng)一領導問題,中央領導機關要有親密團結的空氣。
王稼祥還特別指出:在回國前夕,季米特洛夫在接見他和接任工作的任弼時時明確表示,請轉告王明,毛澤東同志是中國革命斗爭中實際產生出來的領袖,王明缺乏實際工作經驗,不應爭當領袖。這些指示的傳達,對確立毛澤東在中共中央的領導地位無比重要。因為此前,王明一直自命不凡,不尊重、不服從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分庭抗禮,大有要當一把手態(tài)勢?,F(xiàn)在共產國際的態(tài)度明確了,對他不啻是當頭棒喝。中國共產黨是共產國際的下屬支部,共產國際有了明確指示,中國共產黨作為下屬組織,自然要服從。聽了這個傳達后,張聞天提出,黨中央總負責人應由毛澤東擔任。毛澤東當即表示,目前還不是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要張聞天繼續(xù)當下去。這樣,在六屆六中全會上就沒有討論是否由毛澤東擔任中央最高領導職務問題。但是通過這次會議,毛澤東在中共中央領袖地位已得到確立是無疑義的,張聞天也主動地將政治局會議地點移到楊家?guī)X毛澤東住處召開,他只在形式上主持會議,一切重大問題均由毛澤東定奪。
記者:再來具體談談延安整風運動對于確立毛澤東在黨內最高領袖地位的影響吧!
石仲泉:“延安整風”運動是一次全黨范圍內的馬克思主義教育運動,主要目的是清算六屆四中全會以后在黨內長期占統(tǒng)治地位的“左”傾錯誤路線及其表現(xiàn)形式——主觀主義、宗派主義和黨八股。整風運動分高級干部的整風和全黨的普遍整風兩個層次進行。對全黨的馬克思主義教育在1942年展開,高級干部檢討黨的歷史問題則從1941年9月政治局擴大會議就開始了。在這次會議上,毛澤東作了要區(qū)分創(chuàng)造性的馬克思主義與教條式的馬克思主義,反對主觀主義和宗派主義的報告。張聞天第一個發(fā)言檢討歷史上的錯誤。會議結束后,他主動要求去農村調查,不參與中央領導工作。
1942年在全黨普遍開展整風運動后,在延安的中央領導成員狀況與當時中央要開展的各方面工作很不適應。1937年12月王明等回國后,中央書記處書記有毛澤東、王明、張聞天、博古、陳云、康生,還有在重慶的周恩來,共7人。但在1941年9月政治局會議后,張聞天已離開延安,博古早已分工主管《解放日報》,王明稱病不出席任何會議,周恩來常駐重慶很難參與中央決策謀劃。況且,在9月會議上已提出劉少奇是白區(qū)工作堅持正確路線的代表,應增加劉少奇進入中央核心領導的意見。會后幾經醞釀,在劉少奇從新四軍前方回到延安后,1943年3月中旬中央政治局召開擴大會議,由已從蘇聯(lián)回國擔任中央秘書長的任弼時報告中央機構調整與精簡方案。任弼時從1940年3月回國后就留在延安參與中央領導工作,1941年9月會議后他兼任中央秘書長,在張聞天到農村作長期調查后,中央書記處的日常工作完全由他負責。
這次政治局會議一致推選毛澤東為政治局主席;贊同書記處改組,由毛澤東、劉少奇、任弼時3人組成,也以毛澤東為主席。方案確定:書記處會議由主席召集,會議中所討論問題,主席有最后決定之權。這是指書記處處理日常工作的決定之權;并無政治局決定大政方針時,哪一個人有最后決定之權的規(guī)定。過去有的文章對此的曲解應當澄清。會議還決定設立中央宣傳委員會和中央組織委員會,作為中央政治局和中央書記處的助理機關。中央各部、委、廳、局、社的工作均由書記處或者經過宣傳委員會和組織委員會統(tǒng)管起來。毛澤東總攬全局,負責全盤工作,具體事務均由書記處或者兩個委員會分管。這樣,毛澤東從遵義會議開始的核心領導地位,就從實際上到形式上完成了“表里合一”,實至名歸。
記者:繼延安整風之后的又一個重大標志性事件,就是1945年召開的黨的七大。為什么說毛澤東在黨的七大時才最終成為黨的最高領袖?
石仲泉:1945年4月至6月召開的黨的七大,進一步評價了毛澤東的歷史功績,指出毛澤東在中國革命的危急關頭挽救了革命、挽救了黨;他對中國革命實踐中一系列獨特經驗進行的理論概括,創(chuàng)造性地發(fā)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形成了適合中國情況的指導思想,即毛澤東思想。大會一致通過的新黨章,明確規(guī)定中國共產黨“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與中國革命的實踐之統(tǒng)一的思想——毛澤東思想,作為自己一切工作的指針”;并規(guī)定努力學習和領會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是每一個共產黨員的義務。
黨的七大確立毛澤東在全黨的領袖地位和毛澤東思想為全黨的指導思想,是近代中國歷史和人民革命斗爭發(fā)展的必然選擇,也是中國共產黨人和中國人民長期奮斗的巨大收獲。這也是全黨空前團結和思想上、政治上成熟的重要標志。
記者: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史國史是“教科書”,要實事求是研究和宣傳黨的歷史,反對歷史虛無主義錯誤思潮。那么,在認識毛澤東成為黨的領導核心的歷史過程問題上是否存在歷史虛無主義的傾向?又應該怎么對待呢?
石仲泉:當然存在,但是要區(qū)別對待,不能簡單化。對于大多數(shù)同志來說,由于不很了解歷史的真實情況,受到一些著作和海外媒體鼓噪的影響,對于毛澤東成為黨的領導核心有一些不正確的看法,這不應當簡單地扣上歷史虛無主義帽子。只要說明歷史實際情況,這些人,其中許多是年輕人,會改變看法的。在這個問題上,夠得上鼓吹歷史虛無主義的代表人物,只是很個別的人。
怎么解決這個問題?我以為還是要加強正面教育和學術討論,用真歷史來破除偽歷史。但這應當是有理有據(jù),以史去偽、以理服人。如果條件允許,還可以在一定范圍內,不同觀點充分展開討論,乃至辯論。歷史就是歷史,它盡管在一個時候被扭曲,但最后不會任人擺布,真實歷史情況總會大白于天下的。我們一定要有這個自信,要有這個政治定力、理論定見,不要急于用簡單的方法以冀在短時間內取得成效。
記者:近來,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提出了“四個意識”,其中“核心意識”屬于首次提出。那么,應該如何把握“核心意識”的深刻內涵?
石仲泉:“核心意識”有豐富內涵,至少具有三層意思。第一層意思是就中國共產黨在國家發(fā)展中的地位而言。這就是毛澤東所說的“領導我們事業(yè)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習近平也很強調這一點。他說:“黨是我們各項事業(yè)的領導核心”。第二層意思,是講黨中央對于全黨的作用。習近平講的很明確:“中央委員會,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局常委會,這是黨的領導決策核心。”第三層意思是講黨的主要領導人、黨的領袖作用。鄧小平講的第一、二、三代領導的核心,就是在這個意義上講的。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講的“核心意識”,應當包括這三層意思。但習近平講的“核心意識”,在我看來,應是前兩層意思。因此,對于主語是誰一定要搞清楚,這是要加以區(qū)別開來的。目前所以強調“核心意識”,主要是為了加強黨的紀律建設,特別是要加強黨的政治紀律和組織紀律,這是全面從嚴治黨的必然要求,也是重要的治本之策。各級黨組織和全體黨員,一定要與黨中央在政治立場、政治思想、政治言論和政治行為方面保持高度一致,才能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戰(zhàn)中獲得決勝,實現(xiàn)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
記者:從黨的歷史來看,強調領導核心具有什么樣的作用和意義呢?
石仲泉:首先,領導核心的作用與政治路線正確與否有密切關系。政治路線主要是由領導核心制定的。制定的政治路線正確,領導核心就能發(fā)揮具有強大正能量的積極作用。制定的政治路線錯誤,領導核心就只能起負面對面的消極作用,給黨的事業(yè)帶來很大危害。其次,領導核心作用發(fā)揮的如何與作為黨中央領導核心成員的具體情況有密切關系。領導核心集體素質高、能力強、作風好、人心齊,這個核心集體就能發(fā)揮非常杰出的作用。反之,就會出現(xiàn)這樣那樣的問題。再次,革命戰(zhàn)爭年代與和平建設時期,領導核心集體成員發(fā)揮作用的情況也不完全一樣。革命戰(zhàn)爭年代,領導核心成員來自各個“山頭”,都是獨自開創(chuàng)了一個新的局面的領導人,因而各自的個性和才干都相當突出。和平建設時期,領導核心成員都是在中央統(tǒng)一領導下干工作,以各自的智慧和才干創(chuàng)造的業(yè)績,雖然也突出,但個性特點不如戰(zhàn)爭年代顯著。
就黨的歷史情況言,毛澤東和鄧小平都發(fā)揮了卓越的核心領導作用。鄧小平對領導核心的作用有許多論述。他指出:中國問題的關鍵在于共產黨要有一個好的政治局,特別是好的政治局常委會。只要這個環(huán)節(jié)不發(fā)生問題,中國就穩(wěn)如泰山。他指出:任何一個領導集體都要有一個核心。沒有核心的領導是靠不住的。要注意樹立和維護這個集體和這個集體中的核心?!皣业拿\、黨的命運、人民的命運需要有這樣一個領導集體?!辈⑶?,他還指出:“最關緊要的是有一個團結的領導核心。這樣保持五十年、六十年,社會主義中國將是不可戰(zhàn)勝的?!编囆∑綄ⅰ昂诵囊庾R”的第三層含義的重要性講得非常清楚了。對于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黨中央最近講“核心意識”,應當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yè)需要的戰(zhàn)略高度來科學地加以把握和正確地進行宣傳。
責任編輯:袁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