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 李晶龍

摘 要：規(guī)范性辭書或詞表對“混蛋/混蛋”的處理存在差異，但使用現(xiàn)狀卻高度一致，即“混蛋”的使用頻率遠遠高于“渾蛋”。規(guī)范性辭書或詞表對“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的處理一致，即“渾水摸魚”為推薦詞形，但“混水摸魚”的使用頻率要高于“渾水摸魚”。從兩對異形詞發(fā)現(xiàn)，規(guī)范性辭書或詞表應處理好辭書規(guī)范原則，應明確徹底地貫徹和統(tǒng)一異形詞的標注方式。

關鍵詞：異形詞 歷史發(fā)展 使用現(xiàn)狀 科學標注 規(guī)范化

一、引言

“混蛋/渾蛋”和“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經常混用，請看下例：

（1）我喊：“混蛋！不許打那只小狗！……”（梁曉聲《冉之父》）

（2）縣太爺越發(fā)生氣地罵：“渾蛋！你不是真冒充，難道還是假冒充？”（馬識途《夜譚十記》）

（3）通關如此寬松，會不會有人“混水摸魚”？（《人民日報》2007年10月8日）

（4）春運高峰期，火車票“吃緊”吸引了票販子用假票“渾水摸魚”。（《人民日報》2007年2月8日）

例（1）中的“混蛋”和例（2）中的“渾蛋”的語音、語義完全相同，它們都用于罵人，指不明事理的人，但兩者的詞形不同。例（3）中的“混水摸魚”和例（4）中的“渾水摸魚”的語音、語義完全相同，它們都用于指趁混亂的時機撈取利益，但兩者的詞形不同?！盎斓?渾蛋”和“混水摸魚/渾水摸魚”均屬異形詞，國家規(guī)范性文件《第一批異形詞整理表》（以下簡稱《一異表》）（2001）、規(guī)范性辭書或詞表是如何處理這兩組異形詞的？它們的歷史發(fā)展和使用現(xiàn)狀是什么？兩組異形詞中哪個是規(guī)范或推薦詞形？本文嘗試回答這些問題。

二、規(guī)范性辭書或詞表對兩組異形詞的處理

（一）規(guī)范性辭書或詞表對“混蛋/渾蛋”的處理

《一異表》（2001）、《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典》（以下簡稱《現(xiàn)規(guī)》）（2010）都沒有收錄“混蛋”和“渾蛋”這對異形詞?，F(xiàn)有其他辭書對“混蛋”和“渾蛋”的收錄和處理意見不一。例如：

1.《現(xiàn)代漢語詞典》（以下簡稱《現(xiàn)漢》）（2012：585-586）二形皆收，具體釋義為：

【混蛋】húndàn同“渾蛋”。

【渾蛋】húndàn不明事理的人（罵人的話）?，F(xiàn)多作“混蛋”。

《現(xiàn)漢》的凡例說明了其對異形詞的標注方式：不同寫法的多字條目區(qū)分推薦詞形與非推薦詞形，在處理上分為兩種情況：（1）已有國家試行標準的，以推薦詞形立目并做注解，非推薦詞形加括號附列于推薦詞形之后；在同一大字頭下的非推薦詞形不再出條，不在同一大字頭下的非推薦詞形如果出條，只注明見推薦詞形。如【含糊】（含胡），“含胡”不再出條；又如【嘉賓】（佳賓），【佳賓】雖然出條，但只注為：見【嘉賓】。（2）國家標準未做規(guī)定的，以推薦詞形立目并做注解，注解后加“也作某”，如：【辭藻】……也作詞藻；【俯首帖耳】……也作俯首貼耳。非推薦詞形如果出條，只注同推薦詞形，如：【詞藻】……同“辭藻”。

依據《現(xiàn)漢》對異形詞的標注方式，可知“渾蛋”為推薦詞形，“混蛋”為非推薦詞形。但“渾蛋”的釋義中又指出現(xiàn)多作“混蛋”，這說明又把“混蛋”處理為推薦詞形。所在《現(xiàn)漢》對“混蛋”“渾蛋”的處理存在自相矛盾之處。

2.《現(xiàn)代漢語異形詞規(guī)范詞典》（以下簡稱《現(xiàn)異》）（2002：269）二形皆收，并且明確指出“根據理據性和通用性原則，宜以‘混蛋為推薦詞形”。

3.《當代漢語詞典》（以下簡稱《當漢》）（2001：185）二形皆收，具體釋義為：

【混蛋】同“渾蛋”。

【渾蛋】不明事理的人（罵人的話）。也作混蛋。

《當漢》的凡例第七條說明了其對異形詞的標注方式：意義相同而寫法不同的多字條目，一般分別立條，以較為通用的一條為主條并加注釋，注末加“也作某某”或“某也作某”。如【桀驁】……也作【桀傲】?！耙沧髂衬场边m用所有義項的，加在釋文的最前面。其他不同寫法的條目，不再詳注，只注“同某某”，如【桀傲】同“桀驁”。依據《當漢》對異形詞的標注方式，可知“渾蛋”為推薦詞形，“混蛋”為非推薦詞形。

4.《現(xiàn)代漢語大詞典》（以下簡稱《現(xiàn)大》）（2009：1524、1486）二形皆收，但未指明這兩個詞的正異關系，其具體釋義為：

【混蛋】húndàn詈詞。指不明事理；不講道理。

【渾蛋】húndàn指不明事理的人。

5.《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表（草案）》（以下簡稱《詞表》）處理為“14160①混蛋”，未收“渾蛋”一詞。

（二）規(guī)范性辭書或詞表對“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的處理

1.《一異表》（2001）、《現(xiàn)異》（2002：269）、《現(xiàn)規(guī)》（2010：593）明確指出，“渾水摸魚”為推薦詞形，“混水摸魚”為非推薦詞形。

2.《現(xiàn)漢》（2012：585-586）二形皆收，具體釋義為：

【混水摸魚】húnshuǐ-mōyú見585頁〖渾水摸魚〗。

【渾水摸魚】（混水摸魚）húnshuǐ-mōyú比喻趁混亂的時機撈取利益。

依據《現(xiàn)漢》對異形詞的標注方式，可知“渾水摸魚”為推薦詞形，“混水摸魚”為非推薦詞形。

3.《現(xiàn)大》（2009：1524、1486）二形皆收，但未指明這兩個詞的正異關系，其具體釋義為：

【混水摸魚】húnshuǐmōyú也作“混水撈魚”。比喻趁混亂時節(jié)撈取不正當的利益。

【渾水摸魚】húnshuǐmōyú比喻趁混亂的時機攝取利益。

4.《當漢》（2001：1357）、《詞表》僅收“渾水摸魚”一詞，前者的釋義為：

【渾水摸魚】比喻趁混亂的時機掠取利益?！皽啞币沧骰欤╤ún）。

我們可以列表來清晰展現(xiàn)辭書或詞表對“混蛋”和“渾蛋”的收錄和處理情況：

以上辭書或詞表都有不同程度的規(guī)范性質，但從上表可知，它們對“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的處理基本一致，即以“渾水摸魚”為推薦詞形，但對“混蛋/渾蛋”的處理各有不同甚至觀點相反，到底哪種觀點正確？這需要進一步研究。

三、詞匯史上的“混蛋/渾蛋”“混水摸魚/渾水摸魚”“混/渾”類異形詞的成詞理據是什么？它們在什么時候出現(xiàn)混用現(xiàn)象？這需要從詞匯史角度進行考察。

（一）“混”與“渾”的本義與引申義

1.本義

《說文解字注》（1981：546、550）中收錄的本義：

混：豐流也。從水。昆聲。

渾：溷流聲也。一曰洿下也。

2.引申義

《漢語大詞典》（1994：1373、1517-1518）中收錄的引申義：

（1）混：

hùn：a.雜糅；混雜。b.齊同；共同。c.合并；統(tǒng)一。d.渾濁不清。e.鬧；擾亂。f.蒙混；冒充。g.茍且度日；茍且謀取。h.謂相處往來或一起生活。i.隨便；胡亂。j.逗趣；開玩笑。

hún：a.古代部落名用字。b.糊涂。c.用同“渾”。c1.全；滿。c2.謂水濁。

gǔn：a.同“滾滾”水奔流不絕貌。kūn：a.混夷，古種族名。

（2）渾：

hún1②：a.渾濁。b.連帶；連同。c.全；整個。d.副詞。d1.簡直；幾乎。表示程度。d2.還；仍舊。表示頻率。d3.皆；都。表示范圍。e.吐谷渾的省稱。f.姓。

hún2②：a.大。b.糊涂。c.質樸；樸厚。d.純；無雜質。e.渾天。f.指渾天儀。

hùn：a.混雜；混淆。b.蒙混。c.胡亂。d.茍且度過；茍且獲取。e.逗趣的；開玩笑的。

gǔn：a.滾滾，大水流貌。

由上述義項可知，“混蛋/渾蛋”的混用是因“渾/混”具有共通引申義“糊涂”，而“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的混用則是由于“渾/混”具有共通引申義“渾濁”。

（二）“混蛋”與“渾蛋”混用所出現(xiàn)時間

利用北京大學古代漢語電子語料庫和自備的古代漢語電子語料庫，從詞匯史的角度對“混蛋”與“渾蛋”進行了考察，弄清“混蛋”“渾蛋”二者出現(xiàn)與混用的年代。

“混蛋/渾蛋”最早見于清代，同時也最早混用于清代，請看下例：

（5）也有這等混蛋，自己性命都不得保全，還要替這淫兇的老婆治病咧。（無垢道人《八仙得道》）

（6）判官你直是渾蛋，你不論東南西北，我都看的見。（石玉昆《小五義》）

（7）a.和尚說：“混蛋你還不快走！”

b.秦桓說：“這奴才竟說渾蛋話。”（郭小亭《濟公全傳》）

“混蛋”“渾蛋”大致出現(xiàn)在同一個歷史時期，二者產生混用的歷史過程相對來說不長。

（三）“混水摸魚”與“渾水摸魚”混用的出現(xiàn)時間

“混水摸魚”最早見于明代，“渾水摸魚”則最早見于清代，二者最早混用于民國，請看下例：

（8）混水摸魚，原意是，在混濁的水中，魚暈頭轉向，乘機摸魚，可以得到意外的好處。（佚名《三十六計》）

（9）唐景崧、劉永福未嘗不曉然于中，其所以敢于拒日者，離亂之中，渾水摸魚計也。（劉體仁《異辭錄》）

（10）a.入得豹房，見武宗新蓄女子個個如花似玉，便動了邪念，引那武宗廣采少女，自己便要混水摸魚。他告訴武宗，女子容顏美不美麗不是最主要的，主要在于年少，雖不盡是胡說，也有出處。但他心里很清楚，如花似玉的女子才是更好，那些花蕾未開的少女猶如青杏，滋味酸澀，遠不及那曉得風情的女子。

b.唐景崧、劉永福未嘗不曉然于中，其所以敢于拒日者，離亂之中，渾水摸魚計也。（齊秦野人《武宗逸史》）

顯然“混水摸魚”的出現(xiàn)早于“渾水摸魚”，兩者經過較長時間的歷史演變才出現(xiàn)混用現(xiàn)象。

四、“混蛋/渾蛋”和“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的使用現(xiàn)狀

兩組異形詞的實際使用情況是什么？實際使用情況是否符合上述辭書或詞表的規(guī)范？這需要通過語料庫統(tǒng)計來回答這一問題。為了考察現(xiàn)代漢語中“混蛋/渾蛋”和“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的使用現(xiàn)狀，本文在北京大學CCL語料庫（以下簡稱“北大語料庫”）、《人民日報》電子圖文（1946-2011）（以下簡稱“《人民日報》”）和國家語委現(xiàn)代漢語通用平衡語料庫（以下簡稱“語委語料庫”）進行了檢索。具體結果如下：

從上表可知，三個語料庫中“混蛋”的出現(xiàn)頻率高于“渾蛋”，“混水摸魚”的出現(xiàn)頻率高于“渾水摸魚”。下圖是《人民日報》中的具體檢索情況：

從上圖可知，在《人民日報》中，從1946年到2011年共66年的時間里，“渾蛋”出現(xiàn)在1946～1957年間，1957年之后不再使用。1946～2002年，“混水摸魚”的出現(xiàn)頻率高于“渾水摸魚”，但從2003年開始，“渾水摸魚”的出現(xiàn)頻率基本高于“混水摸魚”，這與2001年《一異表》的公布實施和辭書的修訂有關。

比對統(tǒng)計數據和辭書或詞表對兩組異形詞的處理，筆者發(fā)現(xiàn)：就“混蛋/渾蛋”而言，《一異表》（2001）未收錄這對異形詞，各辭書或詞表的處理也不太一致，但在語料庫中的出現(xiàn)情況卻一致，即“混蛋”的出現(xiàn)頻率要遠遠高于“渾蛋”。就“混水摸魚/渾水摸魚”而言，《一異表》（2001）、《現(xiàn)漢》（2012）等辭書或詞表的處理基本一致，即以“渾水摸魚”為推薦詞形，但在語料庫中“混水摸魚”的出現(xiàn)頻率卻高于“渾水摸魚”。

五、辭書或詞表對異形詞規(guī)范處理和科學標注的思考

（一）處理好通用性、理據性、系統(tǒng)性原則的關系

通用性原則是指規(guī)范異形詞時，選取公眾目前普遍使用的詞形作為推薦詞形。

理據性原則是指確立推薦詞形時，注重詞的偏旁、表意、讀音等理據性因素。

系統(tǒng)性原則是指在整理異形詞時要考慮同語素系列詞用字的一致性。

一般來說，符合通用性原則的詞形絕大多數與理據性等原則是一致的。即使少數詞頻高的詞形與語源或理據不完全一致，但一旦約定俗成，就應尊重社會的選擇。③其操作方法是：運用科學的詞頻統(tǒng)計和社會調查，選取其中高頻詞，尤其是當一組詞的顯差<0.5（顯差=低頻詞/高頻詞）時，則完全可以把其中通用性強的高頻詞作為推薦詞形向社會推廣使用，通用性弱的低頻詞則被作為非推薦詞形予以淘汰。如：混蛋1030——渾蛋91（顯差<0.5），因此前者應選取為推薦詞形向社會推廣，后者則作為非推薦詞形面臨淘汰。利用通用性原則可以解決一大批異形詞的規(guī)范問題。當通用性原則難以判斷時，就應將理據性原則與系統(tǒng)性原則統(tǒng)籌起來，一同考慮，必要時分出主次，作出取舍。如：混水摸魚113——渾水摸魚99（顯差>0.5），用通用性原則無法科學地規(guī)范，所以應從理據性原則或系統(tǒng)性原則上來考慮。在理據性原則選擇上，“混水摸魚/渾水摸魚”中“渾水摸魚”更加接近于“渾濁”義，故“渾水摸魚”被《一異表》（2001）作為推薦詞形收錄下來，而“混水摸魚”被處理為非推薦詞形。

（二）應明確、徹底地貫徹異形詞標注方式

1.應明確地對異形詞進行標注

從現(xiàn)有大型、通用辭書對異形詞的標注方式來看，有的辭書未明確標注推薦詞形與非推薦詞形，如《現(xiàn)大》（2009）在“混蛋/渾蛋”標注方式處理上，則無法明確地找出推薦詞形與非推薦詞形。

2.辭書應徹底貫徹所選擇的異形詞標注方式

在異形詞的標注方式上，辭書都有屬于自己的一套異形詞的標注方式，但在一定情況下，這種方式卻不能徹底貫徹下去，如《現(xiàn)漢》（2012）在選擇“混蛋/渾蛋”這組詞的推薦詞形時，出現(xiàn)凡例與正文標注相矛盾的現(xiàn)象。這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辭書在異形詞的處理上，規(guī)范原則不明確或標注不科學。這要求我們的辭書不斷完善異形詞規(guī)范原則和標注方式，并將其徹底地貫徹下去。

（三）應統(tǒng)一異形詞的處理結果和標注方式

不同的辭書對異形詞處理存在一些差異，目前這種差異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

1.統(tǒng)一對異形詞的處理結果

辭書收錄異形詞的情況不同，有的收錄，有的不收錄。以“混蛋/渾蛋”和“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為例：對兩組詞都收錄的有《現(xiàn)漢》（2012）、《現(xiàn)異》（2002）、《當漢》（2001）；僅收錄“混蛋/渾蛋”的無；僅收錄“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的有《現(xiàn)規(guī)》（2010）；“混蛋/渾蛋”中僅收錄一詞的無；“混水摸魚/渾水摸魚”中僅收錄一詞的有《當漢》（2001）。（詳情參見上表1）

辭書對推薦詞形與非推薦詞形的選擇不同，有的無推薦詞形與非推薦詞形，如《現(xiàn)大》（2009）；有的在選擇推薦詞形與非推薦詞形時自相矛盾，如《現(xiàn)漢》（2012）在選擇“混蛋/渾蛋”的推薦詞形時凡例與標注自相矛盾；有的在選擇推薦詞形與非推薦詞形時與其它辭書相矛盾，如在“混蛋/渾蛋”推薦詞形與非推薦詞形選擇上，彼此之間互相矛盾的辭書就有《現(xiàn)異》（2002）與《當漢》（2001）。（詳情參見上表1）

2.統(tǒng)一對異形詞的標注方式

辭書對推薦詞形的標注方式還存在著許多不同，以“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為例：《現(xiàn)漢》（2012：585）、《現(xiàn)大》（2009：1486）對推薦詞形“渾水摸魚”則為無標注；《當漢》（2001：1357）對推薦詞形“渾水摸魚”標識方式為于釋義后加“‘渾也作混（hún）”。

辭書對非推薦詞形的標注方式還存在著許多不同，以“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為例：《現(xiàn)漢》（2012：586）對非推薦詞形“混水摸魚”的標注為“見585頁〖渾水摸魚〗”并將“混水摸魚”加括號附列于推薦詞形“渾水摸魚”之后；《現(xiàn)大》（2009：1524）的標注為于釋義前加“也作‘混水撈魚”；《當漢》（2001：1357）無標注。

各大辭書對異形詞的處理和標注方式的不同，很大程度上會造成讀者的困擾與負擔，其對異形詞的規(guī)范作用也會由此減弱，因此選用科學的異形詞的處理辦法與標識方式，并將其統(tǒng)一地運用于各大辭書中，對當前辭書的修訂編纂工作來說顯得尤為必要。

六、結語

通過上文的論述，可知歷史發(fā)展與使用現(xiàn)狀上，“混蛋/渾蛋”是因“渾/混”具有共通引申義“糊涂”而混用，二者最早混用于清代，“混蛋”的出現(xiàn)頻率高于“渾蛋”；“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的混用是由于“渾/混”具有共通引申義“渾濁”，二者最早混用于民國，“混水摸魚”的出現(xiàn)頻率高于“渾水摸魚”。規(guī)范性辭書或詞表對“混蛋/渾蛋”和“混水摸魚/渾水摸魚”的處理與標注上，還存在著異形詞通用性、理據性、系統(tǒng)性原則的關系未處理好，異形詞標注方式還未明確、徹底地貫徹，辭書對異形詞的處理和標注方式還未統(tǒng)一等問題，這需要我們進一步對其進行解決。

（本文系懷化學院大學生研究性學習和創(chuàng)新性實驗計劃項目[項目編號：2014-90]的階段性研究成果，得到武陵山區(qū)民族生態(tài)文化研究協(xié)同創(chuàng)新中心和懷化學院重點學科建設項目的資助。）

注釋：

①“14160”是根據詞語使用頻度在56008個常用詞中的次序而編制

的序號。

②“hún1”“hún2”為同音詞

③GF1001-2001，《第一批異形詞整理表》[Z].北京：語文出版社，

2001。

參考文獻：

[1]李行健.現(xiàn)代漢語異形詞規(guī)范詞典[Z].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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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行健.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典（第2版）[Z].北京：外語教學與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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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馬彪.從定量分析的角度看異形詞的規(guī)范[J].語文建設，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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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莫衡等.當代漢語詞典[Z].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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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國家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第一批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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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中國社會科學院語言研究所詞典編輯室.現(xiàn)代漢語詞典（第6

版）[Z].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

[9][清]段玉裁.說文解字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10]《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表》課題組.現(xiàn)代漢語常用詞表[Z].上海：

商務印書館，2008.

（王霞 李晶龍 湖南懷化 懷化學院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 418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