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課題:本文為安徽省大學生創(chuàng)新創(chuàng)業(yè)項目立項課題,安徽理工大學資助科研項目(編號:201510361296)。
摘 要:中國和英國有著不同的歷史背景和意識形態(tài)。因此,其女作家在表現(xiàn)女性爭取解放時有不同的內(nèi)容。本文旨在通過對冰心《關于女人》與伍爾夫《一間自己的房間》兩部作品的比較研究,探究其中的女權主義內(nèi)涵,體會其中的女權精神,吸引大家對女權的關注,關注女性文學這一分支。
關鍵詞:冰心;伍爾夫;關于女人;一間自己的房間;女權
作者簡介:陳碧穎(1995-),女,浙江省臺州市人,安徽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英語系學生。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26--02
女性文學是文學作品中的一大分支。歷數(shù)往年文學作品,女性文學占據(jù)了可觀的分量,并大放異彩。二十世紀是女性文學相對蓬勃發(fā)展的一段時期。而在此期間,中英兩國涌現(xiàn)了無數(shù)優(yōu)秀的女性作家,其作品中蘊含的女權思想值得后者探索與深思。
冰心與伍爾夫分別是中英兩國中具有代表性的女性文學作家。本文擬比較兩位的代表作品《關于女人》與《一間自己的房間》,探究其中的女權主義內(nèi)涵,體會其中的女權精神,從而吸引大家對女權的關注,關注女性文學這一文學分支。
一
冰心在二十世紀初期寫出了《關于女人》一書。那個年代,戰(zhàn)火紛飛,也是中國傳統(tǒng)思想與外國先進思想進行強烈碰撞與交流的年代,這期間更是涌現(xiàn)了一大批杰出的作家。而身為一個女性作家,冰心更對“女性”本身這一群體有著其獨到的想法。在《關于女人》這本書中,冰心對于女人在各個領域所擔任的角色進行了深入的闡述與思考,并獨辟蹊徑地以一個男性的口吻,對周邊的十四個女性:包括并不僅限于母親、老師、弟妹等,進行了刻畫,表達了她所堅持的婦女觀。
事實上,冰心巧妙的視角選擇,使得“男士”這一敘說主角同時具有了男性與女性的特征,表達了冰心對男女性別意識重組的渴望,以及作家本身的女性觀。
文中的“男士”既是作家的一個筆名,同時也是“一位學識淵博、彬彬有禮、尊重女性、愛而不戀的四十歲尚未娶妻的男士”。正如有的論者所指出,若以女人看女人,如生活中的冰心看女人,恐怕會讓人感覺有來自于感同身受,有失客觀的嫌疑;若以男人看女人,如以作為啟蒙者的男性看女人又可能會有“鑒賞”的嫌疑,因為在“個性解放”的大旗下,“婦女解放”與其說是女性自身解放的開始,不如說是知識女性試著扮演著男性給予的以個性的喪失為代價的“精神啟蒙同盟軍”的角色,男人在鑒賞——“她們”符合“我們”的標準嗎?而如果以“男士”,這一冰心理想中的男性或作為敘事者的“他”來看女人,則調(diào)和于兩端,“客觀而又客氣”[1]。
在這本書里,女人并不只是“女人”。她更是社會群體中的一員。而這個身份的自我認同對于女性的社會地位提高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冰心對其中母親、知識分子以及勞動群眾的謳歌與贊美體現(xiàn)了冰心對于“女性”的看法與態(tài)度。在冰心看來,女人是構成世界“真”、“善”、“美”的統(tǒng)一體,是愛的凝合與象征,她無私、豁達,擁有一顆博愛之心,縱使是對不熟悉的事物也往往能視如己出[2]。
與男性作家筆下的女性角色相比,冰心筆下的女性顯得尤為真實。而這份真實,也賦予了《關于女人》一書更為深刻的意義。
二
伍爾夫身為英國著名的女性作家之一,在其作品中,《一間自己的房間》被認為是“最容易理解的”,“與其它依靠情感銜接的作品不同,它是通過論點銜接起來的,論點表達簡單、鏗鏘有力”。
在《一間自己的房間》中,伍爾夫提出,“女人想要寫小說,必須有錢,再加一間自己的房子[3]”和“睿智的頭腦必須是雌雄同體的[3]”。在該作品里,伍爾夫表示,男性一直將女性視為劣勢者;男性界定女性身份,并決定誰是社會政治、經(jīng)濟、社會及文學領域的主宰者[4]。與此同時,伍爾夫在文中虛構了一位莎士比亞的妹妹。這位女士與莎士比亞一樣擁有出眾的才能,但由于她的性別,她無法擁有與哥哥一樣的資源和受教育的機會,也不能獲得同等的就業(yè)機會,她在藝術上的才能也無法得以發(fā)揮。也就是說,她無法擁有 “一間自己的房間”。伍爾夫認為,女性的才能不能施展,個性價值無法實現(xiàn),這一切歸結于社會對女性的偏見,女性必須打破社會對其身份建構,必須為自己建構身份。因此,女性必須挑戰(zhàn)現(xiàn)行的、虛假的性別身份的文化概念,建立女性自己的話語,正確界定自己與現(xiàn)實社會的關系,而不是與男性的關系[5]。
伍爾夫一生致力于追求女性平等的社會地位。在她的作品里,女性不依靠于男性而存在,而擁有其獨立的人格與思想。這種獨立包括但不僅限于物質(zhì)獨立,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自我滿足。正如自己的房間,不僅只是一間可供女性讀書、寫作的房間,更是一個女性進行自省,自我思想的房間。
而只有當女性擁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不依附于男權,女權才能夠真正獨立,所謂的男女平等才會真正實現(xiàn)。因此,女性在追求女權的過程上,最重要的是正確認識自我,正確定義自己在社會上的地位與意義,從而達到男女權利上的平等。
三
中國和英國有著不同的歷史背景和意識形態(tài)。因此,其女作家在表現(xiàn)女性爭取解放時有不同的內(nèi)容。
女性文學是女權思想的一大載體,其文學形式與文學內(nèi)涵最大程度地包括了女性的各類思想,傳達了女性的心聲。英國是女權運動繁榮的國家之一。二十世紀初是英國的女權運動相對平緩的發(fā)展階段。伍爾夫、萊辛等人是這一時期的代表作家。
不同的是,在中國,以十九世紀末的鴉片戰(zhàn)爭為始,中國的傳統(tǒng)封建社會結構開始崩塌,新的社會結構開始進行重組。來自于西方國家的“男女平等”思想是對中國傳統(tǒng)“男尊女卑”思想的一大沖擊。由此,中國女性初步從腐朽的封建主義中掙脫出來,開始逐步建立女性的平等觀念。中國的女權運動初現(xiàn)萌芽。五四新青年運動同時帶來了與舊古文截然不同的文學風氣。大量女性作家開始出現(xiàn)在文壇之上,并開始大放異彩,如蕭紅、冰心等等。
可以看見,在二十世紀初期,無論是英國還是中國都在進行激烈的社會變革。而即使冰心身在中國,伍爾夫身在歐洲,在她們的文學作品中,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她們都致力于探討女性的內(nèi)心體驗,價值觀念,女性的自身解放和理想的女性人生等問題[6]。不同的是,冰心致力于表現(xiàn)女性本身的真善美。而冰心委婉、優(yōu)美的文筆更表現(xiàn)了一種屬于東方女性的文雅特點。與此相比,伍爾夫對于女性的刻畫則顯得更為尖銳。無論是伍爾夫對于莎士比亞妹妹的一種假設,還是伍爾夫所提出的“自己的房子”這一觀念,都更為直觀地與男權進行了碰撞,并表達出了“女人想要寫小說,必須有錢,再加一間自己的房子”這一看法。
不同的社會環(huán)境對作家本身的影響,不僅體現(xiàn)在作家的文筆上,也體現(xiàn)在作家想要表達的內(nèi)容之上。但對于女權這一話題本身,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廣大女性作家都不約而同地站在了同一立場。那就是女性勢必要爭取自由與獨立。如伍爾夫就在其書中提出了女性要擁有自己的話語權。只有擁有話語權,女性的聲音才能為世界所聽見,而并非是通過男權所轉達的已經(jīng)被扭曲了的思想,如中國東漢時期女歷史學家班昭所撰《女誡》七篇等。這些都是在男權社會里,男性所想要女性表達的東西,卻不是女性真正想追求的。
所謂言為心聲,書為心畫。在回溯二十世紀初期的女性文學,淺顯的討論了冰心與伍爾夫的作品之后,可以發(fā)現(xiàn),在爭取女權的道路之上,女性一直堅持而從未放棄。從最初只是簡單地追求投票權,到如今追求平等的各類權益,女權一直在進行推廣并且逐步完善。女性文學在文壇的地位不容忽視。廣大的女性作家群體更是為女權提供了一個可發(fā)聲的平臺。尤其當代,長久以來的性別失衡使得女權這一話題擁有了更大的關注度與話語度。
事實上,對于女性本身,我們應該做的是要把男性與女性放在同一水平線上進行衡量。女權并不提倡“男尊女卑”或“女尊男卑”。女權所追求的是男女在社會、經(jīng)濟、文化等各個領域上的平等權利。但這并非是一蹴而就的。女權之路道阻且長。而在二十世紀初期那個背景下,冰心的“男士”視角與伍爾夫的“雌雄同體的腦袋”也可視之為一種殊途同歸了。
參考文獻:
[1]朱曉芳. 《關于女人》:女性意識的又一次獨特展現(xiàn)[J]. 山西師大學報,2007.
[2]孫靜. 從女性主義視角解讀冰心的作品《關于女人》[J]. 吉林省教育學院學報,2013.
[3]弗吉尼亞·伍爾夫. 一間自己的房間[M].賈輝豐,譯.北京: 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
[4]王烈琴. 新女性的宣言:伍爾夫的《一間自己的房間》的女性主義解讀[J].外國語文,2013.
[5]Bressler,Charles E. Literary Criticism[M]. N. J. : Pear-son Prentice Hall,2007.
[6]徐穎果. 中、英女性文學及其女權主義文學之比較[J]. 北京大學學報,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