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80-90年代,西原史詩研究工作進入到了一個黃金時期,這一時期,西原史詩以井噴的速度被發(fā)現(xiàn)。越南民間文化研究所(現(xiàn)在的文化研究所)與多樂省文化信息所共同組織調(diào)查多樂省少數(shù)民族的民間文化,其中工作重點調(diào)查史詩。2004年完成了初步的調(diào)查,經(jīng)專家們的收集編譯工作,最后于2007年先后總共出版了75部62卷史詩。其中包括墨儂史詩、嘉萊史詩、埃得史詩、巴拿史詩等……其中巴拿史詩《然耐》還在于2015年獲得了越南國家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名錄??梢?,越南對其史詩研究開發(fā)的重視。
越南將史詩s? thi分為兩類,第一類是神話史詩例如,芒族的《生地生水》、墨儂族的《旗桿神》。第二類是英雄史詩:埃地族的《達姆傘》、巴拿族的《然耐》等。在世界上來看,史詩的分布是分散開來的,但是越南卻是例外,史詩集中出現(xiàn)在西原地區(qū),這里發(fā)現(xiàn)的史詩都被稱之為西原史詩。世界上來看,史詩的分布是分散開來的,但是越南卻是例外,史詩集中出現(xiàn)在西原地區(qū),這里發(fā)現(xiàn)的史詩都被稱之為西原史詩。越南西原(Tay Nguyên),又稱為中部高原(Cao nguyên Trung b?),是越南(Vi?t Nam)8大地理分區(qū)之一,包括多樂?。═?nh ??k L?k)、得農(nóng)?。═?nh ??k N?ng)、嘉萊?。═?nh Gia Lai)、昆嵩?。═?nh Kon Tum)和林同?。═?nh Lam ??ng)。越南西原地區(qū)有20多個民族,現(xiàn)存多種家庭形態(tài):一種是以嘉萊人、埃地人為代表的母系制家庭;一種是以色當人為代表的雙系制家庭;另一種是以京人為代表的父系制家庭。在這個多民族地區(qū),每個民族對于史詩的叫法都是不一樣的,埃地族叫做“堪”(khan) ,嘉萊族叫做“赫日”(h? ri),巴拿族叫做“赫芒”(h? mon) 墨儂族稱之為“歐勿訥榮”(Oùt n? r?ng)。這些史詩構成了西原獨特的文化特征。
嘉萊省位于西原的北部,現(xiàn)居住兩大主要的民族是嘉萊族(Gia Rai)和巴拿族(Ba Na)。巴拿人在嘉萊省有許多的分布,盡管他們居住在不同的區(qū)域但是他們都有共同的赫芒——一些被演唱出來的古老故事。而現(xiàn)在我們稱之為史詩。巴拿族史詩的演唱通常是在農(nóng)閑的夜晚,村民們聚集在隆屋,或者是某一位氏族成員的家里,熱鬧地聽演唱藝人表演,通常一場表演的時候從21點開始一直延續(xù)到凌晨1到2點。而不同的史詩因為不同的內(nèi)容長度演唱的時間也有不同,有時可以到第二天7天,甚至某些內(nèi)容多的史詩會連續(xù)唱幾個晝夜。實際上,赫芒故事的大致內(nèi)容演唱藝人是要像用成語那樣去按部就班的,不過至于一些細節(jié)的內(nèi)容,不同的藝人有不同的演唱方式。然而其中有一些比較古老的赫芒,演唱者在表演的時候必須抱有嚴謹?shù)膽B(tài)度,不能隨意地增加減少人物,同樣的,細節(jié)的內(nèi)容也要求是一字不差。巴拿人認為,如果不這樣的話,赫芒里面的神靈將不得安寧,而鬼怪就會侵犯村莊。為了應對這種情況,演唱藝人通常會延長延長的時間,甚至加長幾個晚上,每當描述完一場戰(zhàn)爭或者是一個場景后,會停下來,讓專人檢查有沒有唱漏的部分?;蛟S這也是為什么《然耐》當中有很多重復段落的原因。
和其他西原史詩一樣,巴拿族的赫芒也是部落所共有的,因為演唱藝人的演唱而得以流傳。同時,巴拿族的演唱藝人通常還擔任著宣揚民族精神信仰的角色,他們會主持祭祀和卜卦等活動?,F(xiàn)在的藝人們已經(jīng)不再做祭祀和卜卦了,但是他們還是會背熟史詩,在一些古老的節(jié)日上表演。史詩的內(nèi)容龐大,要求藝人一氣呵成的表演,因此這對演唱者的身體素質(zhì)有著較高的要求,身體和聲音都經(jīng)受考驗。也正是因此,演唱藝人往往是一些記憶力超凡,并且創(chuàng)造力出眾的人。但是目前的狀況是,巴拿族赫芒演唱者的年紀往往是60到65歲?!度荒汀返难莩嚾耸前舶眨ˋngep)。在2001年7月演唱這一史詩的時候,安哀普才剛好60歲。他的家就在隆屋附近,他也正好也是主持村中祭祀的祭師。安哀普喜歡喝酒但是沒有酒癮,每次喝到一半就醉了。不過他的去世也是因為喝酒,有一次喝了太多的酒,他永遠的離開了。他去世后留下了妻子和孩子們,生活辛苦,安哀普唱《然耐》一直唱了兩個晚上,錄滿了3盤盒式磁帶。開始演唱的時候,安哀普就會躺在席子上,一只手放在額頭上像是要遮住緊閉的雙眼。和其他演唱藝人一樣,隨著史詩內(nèi)容的變化,安哀普臉上也會表現(xiàn)出不同的表情。得益于安哀普的好嗓子,錄下來的史詩清晰,幾乎沒有不能用的段落,由此可見,他是一位極有天賦的民間藝人。
《然耐》中體現(xiàn)了很多巴拿族的民族特征,同時,巴拿族人民的想象力也在虛幻的世界中得到了體現(xiàn)。這部史詩并不只是局限在巴拿族的內(nèi)部,還與京族人,嘉萊人,占族人有著聯(lián)系。不只是在高山中,還在深海里,文中的形象都脫離了普通的樣子而變得神奇和偉大。
《然耐》是一部反映勞動生產(chǎn),歌頌勞動人民的史詩,田間勞作,種樹育苗,收割,修葺房屋,雖然沒有直接的描述,但在整個史詩的詩句中都有出現(xiàn)。在賽特、碧讓夫婦的生活中可以看到勞動生活,因為碧讓是從天上來的天女,因此對勞作不是很熟悉。然耐五兄弟從出生就對農(nóng)具使用熟練,田間勞作更是得心應手。他們懂得砍大樹造船,也知道用公雞冠裝飾船。如果單單說這些描述只是說明五兄弟能干是不足夠的,它還反應了古時候的巴拿族人民豐富的勞動生產(chǎn)經(jīng)驗,和聰明的智慧。其中還有很多美女,盡管她們出身高貴面容如此美麗,但是背水,舂米,燒柴,對與每一個美女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在《西原史詩寶庫》一書得以出版之前,還有其他的版本曾經(jīng)出世。一個版本是1980年7月由文化部藝術院(現(xiàn)在的文化信息院)收集整理,由藝人亭文新(dinh van moi)演唱的。這次演唱共持續(xù)了三個晚上。1982年1月嘉萊省文化信息局出版《擔耐》(dam noi)。同年,河內(nèi)的文化出版社出版了名為《赫芒擔耐》(ho mon dam noi)的巴拿族語與越南語的雙語書籍面向南部發(fā)售。1996年,嘉萊省文化信息體育局主持,由文化出版社出版的越南語第二版,版本名稱為《赫芒擔耐》。
1.Dac diem su dung ngon ngu su thi Tay nguyen, Tran Thong Tuan.
2.Vien khoa hoc xa hoi viet nam, 2006, kho tang su thi tay nguyen, NXBKHXH.